於是,由皇后娘娘親自策劃實行的掃黃運動便首先在大燕京城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大燕從此邁入了史上最牛逼的新紀元。
話說當時,那幾個大人初聽“掃黃”二字,是一臉懵逼,二臉茫然。
最後當雲七夕的各項掃黃政策出爐了以後,他們纔算是明白了。總之,以後就得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就是了。
當日那幾個大人灰溜溜地離開翠柳居,雲七夕卻是不慌不忙地找到了翠柳居的老-鴇鳳霞。
雲七夕這事兒辦得低調,所以鳳霞並不知道自己的生意正將面臨倒閉的威脅,想着先前雲七夕開價的闊綽,猜想他興許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所以那態度是十分地諂媚討好。
“公子啊,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喜歡我們牡丹姑娘,只可惜……”
“只可惜那豬公子財大氣粗,勢在必得,本公子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啊。”雲七夕笑着接過了她的話。
鳳霞也是一笑,“是啊,八千兩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咱們翠柳居可不止牡丹一個好姑娘,公子你……”
“連你也覺得八千兩不少了是吧?”雲七夕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鳳霞儼然不知自己已經鑽進了她的套路,下意識地點頭,“是的,朱公子確實很是看得起牡丹。”
雲七夕輕笑搖頭,“若是沒有我的擡價,牡丹的初-夜頂多只能賣兩千兩,是麼?”
鳳霞畢竟是老江湖,點了兩下頭後,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對,乾笑了兩聲,“公子,我還有些事,您慢慢玩着。”
雲七夕一把按住她,似笑非笑,“急什麼?難道我算不上是你的客人?”
鳳霞賠着笑,“公子您說笑了,您當然是我鳳霞的貴客。”
“我剛纔問你的問題你還沒答我呢,你倒是說說,若是沒有我,你是不是不能收得八千兩?”雲七夕不依不饒。
鳳霞的面色有些複雜,“是倒是,不過……”
“是就行了。”雲七夕再次打斷她,“今晚這場拍賣,我也算是立了一功,你覺得八千兩全放你一人兜裡你過意得去?”
到此時,一直在旁聽的石小六也終於懂了雲七夕的套路了。
“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鳳霞裝糊塗。
雲七夕眯着眼一笑,“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不明白呢?既然有我的功勞在裡頭,你不覺得這八千兩應該分我一份麼?”
提到利益瓜分,鳳霞的臉色變了變,下意識打量了雲七夕一番。
先前她之所以對她客氣,是因爲她以爲他是一棵搖錢樹,沒想到他還反而打着她的銀子的主意。
她的眼神不由帶上了一絲淡淡的輕蔑。
“公子,可沒有這樣的理,我開這翠柳居這麼多年了,可還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呢。”
雲七夕並不理會她的態度變化,依舊笑着。
“沒聽說那是因爲你沒遇到我啊,你以爲隨便一個人來擡擡價,那豬公子就會傻乎乎地一路往上跟麼?擡價是要謀略的,若不是我拉仇恨拉得好,讓他急紅了眼,他會下這個血本?”
好像越說越有理,鳳霞好像無話可說了,可是她也是個精明的人,到手的銀子要讓她拿出來瓜分,這怎麼可能?
她霍地站起身,態度也不再客氣。
“公子,你別再說笑了,若是來我翠柳居玩耍的,我歡迎你,若是來找茬的,我也不是個怕事的主。”
雲七夕自然明白,這翠柳居能在京城開了這麼多年,必然是有底子的,看鳳霞的態度,恐怕她還有很硬的後臺。
當然,雲七夕是不怕什麼後臺的,因爲她的背後有着大燕最硬最強大的後臺。
正如張沁雪說的,有權確實很了不起呢。
不過,她自是不會急着把身份亮出來,那就不好玩耍了。
雲七夕不慌不忙地搖着摺扇,笑道,“你不願意分享也沒關係,我便在這裡等豬公子出來,有兩件事,我想我還是很有必要告訴他的。”
“公子,請你不要耍什麼花樣。”鳳霞突然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她一緊張,雲七夕脣角的笑弧就更大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要對她說什麼?”她明知故問,隨後不再看她,“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可不習慣擡着頭和人說話。”
鳳霞糾結了一會兒,終是又重新坐了下來,畢竟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她雖不怕事,但也知道有些時候要懂得適時地退讓。
“公子,咱們就不要繞圈子了,你之前的話,我就只當聽了個笑話,我們翠柳居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我並不想與任何人撕破臉皮。”
雲七夕眨了兩個眼睛,笑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呆會兒就告訴朱公子兩句話,第一名,我跟你們是一夥的。第二,那個牡丹,她根本就不是處。你說如果朱公子知道了這件事,你那八千兩銀子還穩當嗎?”
鳳霞頓時一臉震怒,雖說她第一句是在胡扯,可是第二句卻是一個事實。
若是朱公子知道了這件事,不但八千兩白銀沒了,恐怕還得把翠柳居給砸了。
好歹是老江湖,受人威脅,卻還鎮定。思來想去,她咬了咬牙。
“好,我就分你一百兩。”
雲七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百兩?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鳳霞受人威脅本就不爽,這會兒更是激動,聲音也不由提了起來。
“一百兩銀子一個叫花子可以活大半輩了了,有這樣打發叫花子的?”
雲七夕也不反駁,只是搖頭,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一千兩!”
“……”
“二千兩!”鳳霞語氣已重。
“……”
雲七夕翹着脣不表態,很明顯對這結果並不滿意。
鳳霞又吸了口氣,按耐住情緒問道,“好了,五五分總可以了吧,公子,我是生意人,做生意賺錢並不容易。”
雲七夕瞟了一眼她那不悅的神色,緩緩開口,“上陣打仗,都論功行賞,我們就不能論功分錢?”
“論功?怎麼論?”
雲七夕清了清嗓子,極是耐心地解釋道,“你看啊,在我開口之前,原本兩千兩已經一錘定音了,那兩千兩沒我的功,我也不攬,可是之後那朱公子一再加價,最後直接加到八千兩可全都是因爲我的原因,所以那兩千是你的功,之後加的六千是我的功,你能否認嗎?”
鳳霞明白了她的意思,顯然是不同意的,重重一哼,“公子,你這樣可是太過分了。”
雲七夕輕笑,“我過分麼?我只是拿走我應得的一部分,哦,對了,貨是你的,這樣吧,我再讓出一百兩,我只拿五千九好了,這樣總算公平了吧?”
鳳霞的肺都快給氣炸了。
這叫公平!這叫公平?
鳳霞一拍桌子站起來,她爲了那八千兩銀子樂呵了半天,這會兒要讓她吐出來,簡直做夢。
“公子,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來人啊!”
她這話音一落,就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幾個壯漢來,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一看就是這翠柳居里養的打手。
這種娛樂場所,爲防有人滋事,也爲了治那些不聽話的姑娘,養幾個打手實在是很正常的事。
這樣的戲碼,雲七夕想說,她在電視劇裡看得實在太多了。
石小六條件反射地擋在了雲七夕的面前,“要動手是吧?來啊,左右你們翠柳居也快關門大吉了,趁早砸掉了事。”
這話聽得鳳霞眉頭一皺,又不動聲色地將雲七夕和石小六兩個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她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京城裡稍有背景的人她都認識,這兩個男子着實面生。她真的不相信他們有什麼背景,可是雲七夕那高深莫測的笑意讓她隱隱不安。
“鳳霞姐,你鬧這麼大的動靜,是想把朱公子給引下來嗎?”
鳳霞一怔,下意識擡頭看向二樓朱公子所在的那個房間。神情裡的那一抹心虛沒能逃過雲七夕的眼睛。
“鳳霞姐!”有壯漢大概是看不下去雲七夕的囂張了,喊聲裡有催促她下令的意思。
雲七夕依舊半點不驚慌地慢搖摺扇,語調平靜。
“鳳霞姐,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錢都不能解決的問題纔是真正讓人頭疼的問題,你說呢?”
那壯漢一個個橫眉怒眼,拳頭緊握。
“鳳霞姐,何必聽她廢話那麼多,先收拾了這小子再說,敢來翠柳居滋事,不想在京城裡混了。”
“奶奶的,鳳霞姐,讓我馬上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正在這時,一羣官兵氣勢洶洶地從門口衝了進來。
“李大人,你們這是?”
領頭的是京城府尹李厚良,鳳霞心知不妙,走上前去打招呼,可那李大人並不理她,而是面色凝重地徑直向雲七夕迎了去,態度小心謹慎。
“下官……”
“見過李大人,李大人叫我小七就好。”
雲七夕比李大人先一步行了禮,石小六也及時提住了李大人想要跪下去的身子,補充道,“我們都叫她七公子。
“七,七,七公子……”李大人低着頭,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