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得知我幸

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 番外之得知我幸

魏頤寫了一部新的小說,然後親自改成了戲劇,請已經成爲好友的朱青前來斟酌和修改,以適宜朱青的演唱。

朱青,當年十幾歲的少年已經年過而立,這顆梨園裡的常青樹,已經成爲了一座豐碑,成爲一代大師,雖然已經在調/教弟子,但是依然經常登臺表演。

所有的成就都是基於努力和勤奮的,雖然有人說他只是靠着一張臉而傍上了子琦公子,所以才能夠長盛不衰了這麼多年,但在魏頤的眼裡,決計不是如此。

朱青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得來的。

他是真正喜愛唱戲,不僅是將此作爲謀生的手段,更是將這個當成人生的所有,他熱愛着這門優美的藝術,用身體,神態,動作,更用唱腔,將一種人類追求的永恆的美給表現出來。

而想要靈活地表現出這些,必定要日復一日地雕琢,雕琢塑造自己的身體,鍛鍊嗓音,不敢有一天的懈怠。

魏頤正是爲他這種精神所折服,所以,他喜歡這個人,和他做了好友。

甚至他之後多年所寫的戲劇全是爲朱青量身定做,每次寫好,都叫朱青前來看劇本,然後聽他唱,不妥的地方便一改再改。

當然,魏頤所提供的劇本也是朱青能夠長盛不衰的法寶。

時值暮春,天氣正好,朱青說他將魏頤新寫的那一段戲全都想好了唱腔,要讓魏頤聽,給予指點,魏頤當然不會拒絕,而且還讓人去了文儀山上將侄兒宋籬給接了過來。

宋籬不是一個沉迷戲劇的人,但是對朱青卻是非常追捧的,覺得他唱得好。

能夠得到宋籬這個外行的讚揚,朱青也是相當高興,畢竟,宋籬是魏頤的侄兒,魏家除了魏頤外僅剩的另外一個人,魏頤對這個侄兒相當喜愛和看重,朱青知道,讓宋籬喜歡上自己的戲,能夠讓魏頤和他的關係更好,對他的事業和人生更加有幫助。

廉親王府裡有專門的戲園,不過,幾乎沒有用過,即使朱青來府上唱戲,魏頤也覺得那戲園太大,觀衆太少而不適宜在那裡聽戲。

時常就是在菊園裡,將寬敞的明軒收拾出來,作爲戲臺,朱青也就夠用了。

魏頤帶着宋籬坐在一邊,欣賞朱青的表演,有時候還給提出點小意見,以供朱青參考。

這次的題目叫《入夢》,是寫一書生迷上了一芙蓉花妖,只驚鴻一瞥便陷入愛河,但是之後卻想見而不得,書生只好在芙蓉樹下搭了一個小棚子,每日在裡面等候,終於,那芙蓉花妖感動於他的心意,入夢與他相見,書生在夢裡對花妖訴說衷情,許下一世約定,花妖因爲他的強烈的感情和意念而在天明幻化成人形,與他成婚。

朱青一人分飾兩角,將花妖和書生都演得出神入化,花妖時聲音悽婉而纏綿,書生時則是一腔情意盡出,讓人好不感動。

魏頤和宋籬坐在一邊聽,都異常沉迷。

朱青硬是演完整場才停歇下來,馬上有侍女端了潤喉蜂蜜水伺候上去,引他坐到魏頤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上。

魏頤還將手巾遞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笑着讚道,“除了你,沒有人能夠唱出我心裡的芙蓉花了。”

作家有多珍視自己筆下的人物,而魏頤能夠用這句話來說給朱青聽,便真是他非常滿意的表現。

宋籬也道,“我給你設計芙蓉花仙的戲服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次是試着表演,朱青是一身儒衫,也未妝面,這時候,是戲服和化妝都還沒有設計好。

朱青當然是對宋籬笑着拱手,道,“能得小公子給設計戲服,自是再好不過。”

魏頤卻笑着對宋籬道,“你家裡事情可不少,真有閒暇來做這事麼,不要又累壞了身子,到時候,大家跟着着急。”

聽魏頤這樣說,朱青自知剛纔答應宋籬太過唐突,便又趕緊對宋籬道,“看來小公子的好意朱青只能心領了,還是你的身子要緊。”

宋籬道,“哪有小叔你說的這麼嚴重,說起家裡事情多,也是孩子比較多而已,他們精力旺盛,總是有那麼多事,但現在他們都長大多了,哥哥帶着弟弟妹妹,根本不需要我怎麼操心,哪裡會累。正想畫畫設計圖,給朱青設計一套戲服實在不算什麼。”

魏頤對宋籬去開了個孤兒院收了那麼多孩子,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態度的,他願意給這個工程出錢,將別人求畫給的潤格和出小說給的稿費都給宋籬去辦孤兒院,但他卻並不願意看到宋籬那麼辛苦那麼累。

魏頤是知道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教養好一個孩子更費心力的事情。孩子的心非常敏感,給予物質上所需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夠,還需要給他們愛,而人的愛,在魏頤的心裡也是有限的,不是誰都能夠真正心寬廣如天空深厚如大海。

他一心勸魏頤找有愛心的女人去管理孤兒院,不要自己在裡面做事。他累壞了身子,有時候被孩子氣得心裡發苦,他自己覺得沒什麼,但是,這些愛着他替他着想的人卻是非常在意和心疼的。

但宋籬雖然答應他,而且也請了有愛心的心善的女人去管理孤兒院照顧孩子,但他自己還是在裡面做夫子,時常不得閒,連魏頤請他遊山玩水或者嚐點心賞畫聽曲,他也是抽不出空來。

魏頤爲此多次勸說宋籬,到現在,宋籬還是沒有按照他的勸說來辦。

魏頤覺得,宋籬這樣子任性,這還與宋籬家裡那個董先生太放縱宋籬,什麼都由着他有關。

不過,別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魏頤也不好介入,只得見宋籬一次,說他一次。

宋籬倒是脾氣非常好,什麼都聽着,也不和人爭執。

但魏頤見他這樣,就越是怕他會在什麼地方吃虧,故而更加心疼他。

宋籬收的那三個養子女,倒都是可愛又聽話的,魏頤也喜歡,但終歸還是更心疼宋籬一些。

看宋籬親自教養三人,魏頤怕他累到,就用他的畫爲酬勞請了京城張家裡一位極其有名的夫子去教那三個小孩兒,這樣,宋籬也就解脫一些了。

魏頤此時看宋籬的確是特別想給朱青設計戲服,便只得鬆了口,道,“那行,你有閒暇,且不把身子累到了,你就去給設計一套戲服吧。”

午膳之後,魏頤讓人準備了轎子將朱青送回去了,便和宋籬在花園裡散步,消消食之後再午睡。

院子裡春光明媚,一切生機勃勃。

魏頤問起宋籬家裡的事情,又說起他住在城外的事,便道,“雖然你在文儀山上的住處也不錯,但終究沒有京城裡方便,我要找你來一趟,就很不容易,且總擔心你出了事,有什麼需要,我這裡想知道一個音信都不容易。你就不想搬回魏府裡去住麼?”

宋籬看着蜂蝶在早開的紫藤花周圍飛舞,陽光金色的光點在上面跳舞,心裡也如那快樂飛舞的蜂蝶一般歡欣,笑着回答他,道,“小叔,你也不要總是什麼都想着我,你也多想想自己纔是。總說我身體不好,你比我還不好不是嗎?而回京城裡來住,雖然很多東西都要方便一些,但是,總歸不像在山上那麼清靜,空間也不夠大,我覺得,孩子住在山上,每天像猴子一樣歡快地蹦跳更有利於他們的成長。我還是更喜歡山上一些。冬天住在城裡的時候,你不知道,我覺得有多麼不習慣!”

魏頤見他這麼說,只好不說他了,道,“既然你覺得山上那麼好,那你就繼續在那裡住下吧。嗯,到夏天天熱的時候,我也去你那裡住好了,我們正好有時間在一起多說說話。”

宋籬看着他,心裡是非常喜歡魏頤的,而且感動於他對自己從小至今的各種照顧和關懷,“你能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皇上那邊真的沒問題麼?”

魏頤一笑,“我們兩個在一起,你提他做什麼。我去自家侄兒家裡住幾天,他就不允許了麼?”

雖然說得這麼輕鬆,但魏頤心裡卻知道容琛這個人到底有多,到時候,容琛很可能是不讓他離開的,而且說不定要接他進宮裡去住,不過,魏頤自然有對付容琛的法寶。

即使是愛人之間,也總是要給對方留些空間纔好。

下午宋籬午睡起來,要去找魏頤,就被魏頤那邊的貼身侍女過來說,讓他自己好好歇息,要什麼東西都隨意吩咐,魏頤下午不能陪他了。

聽侍女這樣講,宋籬就知道定然是皇帝來了。

想到此,宋籬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是對皇帝比較敬畏的,雖然皇帝待他和藹,但他卻依然並不想和他有多一點的接觸。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是深入宋籬的心了,而且,皇帝不怒自威,即使對着他笑,他依然覺得他有深意,故而總是覺得惹不起躲得起,多不願意在這廉親王府裡遇到皇帝。

不僅如此,宋籬不想和皇帝多有接觸,也許是從心底並不接受他作爲魏頤的另一半吧。

在宋籬的眼裡,魏頤是真正極其有才華的風華絕代之人,但是,世人卻絲毫不去在乎他的才華,只看到他是皇帝男寵的身份。

宋籬覺得這些全是皇帝將魏頤束縛住了的過錯,所以,出於對魏頤的愛和在乎,他不認可皇帝。

雖然心裡這般作想,但宋籬卻從沒有這樣對魏頤說過,因他看得出來,魏頤和皇帝是真正相愛。

爲了愛情,願意做到哪一步,魏頤爲了這一愛字,放棄了他的其他的一切,包括他本該成就的千古才名,最終只被人說成是媚主的男寵。

而宋籬想到自己,他也就能夠理解魏頤了。

比起其他的一切,愛其實才是他們心裡最迫切需要的吧,無法割捨掉另外一個人。無法想象在剩下的人生裡沒有對方。

宋籬坐在房裡沒有看多久的書,侍女就進來說董先生來了,來接宋籬回去。

宋籬剛放下書,已經見董武走了進來,宋籬站在案桌邊淺笑盈盈看着他,董武倒被他看得疑惑起來,不過,還是滿心歡喜走到宋籬跟前,柔聲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宋籬笑着收拾好桌上的書,把手伸給董武,董武將他的手握住,“我來接你回去,現在要走麼?”

宋籬點點頭,“走吧。小叔現在沒閒暇,我們也不必去向他告別了,等他忙完,自有人去給他說一聲我已經走了,他是不會怪罪的。”

宋籬給丫鬟交代了一番,說他們先走了,讓她之後去給魏頤說一聲就是,不用客氣。

董武帶着宋籬出了院子,走到前院,要上馬車,管家跑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僕從,說主子讓準備了些東西讓他們帶走,便是好些禮盒,還另外給派了一輛馬車,跟着宋籬他們給送過去。

坐在馬車上,宋籬問董武,“怎麼這麼早就來接我?”

董武道,“幾個孩兒看你不在,都眼巴巴在門口等你回去。”

宋籬撇撇嘴,盯着他,“真是他們想我,你不想麼?”

董武將他在懷裡摟緊,還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道,“我比他們更想,所以趕緊來接你來了。”

宋籬笑着靠在他的懷裡不再說話,聽着馬車軲轆的轉動聲和馬蹄聲,還有董武的心跳,感受着摟着他的人溫暖的體溫,在這種靜謐裡,就覺得,一生如此過去,又有何不甘心。

自古有人求名,有人有利,他不過是求一共度一生之愛人而已,而這個,似乎纔是比其他的一切都來得更加困難,得知不易的東西。他現在求而得知,人生之大幸。

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如此惆悵的話語,他卻再不用去說,去體會,因爲已經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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