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 番外之釣魚
夏日,陽光炙烈,待在屋子裡,總覺得悶熱,反而外面樹蔭下讓人感覺更清爽些。
魏頤這段時間被容琛接進宮裡來住,就沒有再出去。
相較於別的地方,皇宮裡大堰湖邊的軒榭樓閣要來得涼爽,夏日居住正好。
魏頤正好住在大堰湖邊半島上的飛雁閣裡,飛雁閣四周種有不少高大垂柳,即使豔陽高掛,柳蔭下也十分陰涼。
這日,容琛有了閒暇,從早上就待在魏頤這裡沒有離開。
魏頤提議到柳蔭下去釣魚,用釣起來的魚做魚生或者烤魚吃都正好,而且他還自誇道,“我來做給你吃,保準味道不錯。”
容琛看他這般興致勃勃,自然不想讓他失望,便讓人去準備釣魚的一切用具,他們就在湖邊釣魚。
魏頤卻不讓人去準備,說一切他們自己來做就好了,這樣纔有樂趣。
容琛看他這樣,便也都由着他了。
一干隨侍的人都不準跟着他倆,魏頤自己去找了小花鋤來,提着一個小木桶,去牡丹花叢下面挖蚯蚓。
容琛跟在他身後,看他一身輕薄白衣,襯出纖瘦的身姿,腰帶系出的細腰還不足他手一握,腳上踏着一雙木屐,白襪裹着的腳十分纖巧,容琛甚至能夠回味起手握住他的腳時那種美好的觸感,不由得就默默地跟着魏頤後面走,眼睛盯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有轉開。
而魏頤一點也不知道身後的男人都在亂想些什麼,找到一塊比較肥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對容琛說道,“容琛,就在這裡挖好了,我敢肯定,這裡蚯蚓比較多。”
容琛走過去,在魏頤身邊停住,要接過他手裡的花鋤,道,“來,朕來挖。”
魏頤卻不給他,道,“你看着就好了,我來挖吧。”
就放下手裡的小木桶,撈了撈衣衫下襬,蹲□來,開始挖泥,果真如他所料,這裡泥肥,蚯蚓很多。
他挖了一大塊泥出來,就有幾條蚯蚓鑽出來的孔洞,他用花鋤去撥那泥塊,道,“這裡面肯定有蚯蚓。”就要用手去掰開那泥。
容琛也蹲□去,道,“你不怕蚯蚓麼?”
魏頤用手撥開泥塊,看到一條非常粗肥的蚯蚓,直接用手指拈起來放進木桶裡,道,“這有什麼好怕的,這麼小,又不能對人造成傷害。”
容琛笑看着他,傾身在魏頤額頭上親了一下,魏頤趕緊偏開,道,“別鬧了,你看着就好,我來弄蚯蚓,別把你衣裳給弄髒了。”
容琛果真就蹲在一邊看着,魏頤一會兒就挖了不少蚯蚓出來,兩隻白皙漂亮的手也沾染上了泥巴,髒兮兮的,他也並不在意,反而做得非常專心,每次挖到粗肥的蚯蚓就高興得眼睛發亮。
他又挖了兩條,就把木桶端到面前來看,看到已經不少了,就道,“這些應該夠了吧。”
容琛也看了看裡面的蚯蚓,點點頭,“朕覺着夠了。”
拿出手巾來,給魏頤擦手指,魏頤手上粘了蚯蚓身上的粘液,根本擦不乾淨,魏頤就讓手髒兮兮地,道,“不用擦了,在水裡洗洗就好。我們現在準備釣竿釣魚去吧。”
容琛便提了桶,魏頤拿着花鋤,兩人又往屋裡走。
魏頤去洗了手,又把已經弄髒的白衣裳換成了一身水藍色的。
釣竿早由宮侍準備好了,容琛拿了釣竿,提了裝蚯蚓的桶,還拿了一個釣魚的凳子,跟着魏頤往飛雁閣不遠的一處林蔭下去釣魚。
魏頤先是端了凳子過去,讓容琛在那裡坐着開始撒鉤,他又來拿了一個裝魚的大一些的水桶過去,走過去時,看到容琛已經把三根魚竿撒下去了,沒想到容琛還挺有釣魚撒鉤的經驗,魏頤走過去,已經坐下的容琛就又起身來,從他手裡接過水桶放好,道,“坐下吧,別熱壞了。”
魏頤笑着道,“哪裡就熱壞了,現在還是早上,涼快着呢。”
兩人坐在那裡釣魚,距離他們最近的侍衛和宮人也在百步之外,魏頤撐着下巴看着水上的浮子,沒見一絲動靜,不由得有點失望,問同樣安靜坐在那裡看着水面的容琛道,“平時見這湖裡很多魚,怎麼現在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魚咬鉤呢。”
容琛道,“釣魚最要心平氣和,才這麼一會兒就等不及了?”
魏頤把凳子搬着坐到容琛身邊去,將頭靠在他身上,道,“哪裡是一會兒,有好一陣了好不好?”
容琛摟過他的身子,看他無聊的模樣,就說道,“讓人端椅子來你坐吧,你拿本書看,如何?”
魏頤正要答他,突然看到一根魚竿的浮子被扯着在亂晃,他趕緊站了起來,還拉容琛,“收杆收杆,魚咬鉤了。”
容琛看他這麼激動,便笑起來,氣定神閒地過去把魚竿收起來,果真釣上了一條,他把魚拉到近前來,魏頤就伸手將魚握到了手裡,魚還很有活力,在魏頤的手裡亂擺,水濺到了魏頤的臉上。
魏頤興高采烈地把那條魚從魚鉤上取下來,容琛以爲他要把魚放進水桶裡,沒想到魏頤卻又把它扔進湖裡去了,還道,“這魚太小了,要大的,小的不要。”
容琛放下魚竿,用手巾給魏頤擦了臉上的水,道,“朕來取魚就好了,你看,臉上都是水。”
魏頤卻不以爲然,朝容琛笑,道,“這水涼涼的,舒服。”
容琛俯身在他臉上聞了聞,道,“有魚腥味。”
魏頤一驚,“真的?那我去洗臉?”
容琛笑着在他臉上親了兩口,“朕親親你,魚腥味也就沒了。”
魏頤笑鬧着要伸手拍他,看到手上是水就只好作罷了,朝容琛挑挑眉,“我臉上有魚腥味你還親。”
容琛卻不罷休地又在他臉上啄吻了兩下,“別說只是魚腥味,你是條魚,朕也親定了。”
魏頤笑着不睬他,去弄蚯蚓給釣鉤上上餌,然後讓容琛把魚線甩出去,然後固定住魚竿。
魏頤就在湖水裡洗了手,依然坐回容琛身邊的凳子上去,靠在他身上把水裡望着。
就這樣靜靜地坐着,也不需要說話,就能夠從身到心都能夠感受到,整個世界裡只剩下對方,卻也是被對方所填滿。
魏頤將容琛的大手拿到手裡來,用自己的手和他比劃大小,頗不滿意地嘀咕,“你的手怎麼比我的大這麼多。”
容琛手一轉,將魏頤的手握在手心裡,道,“這樣朕正好可以把你的手包在手心裡。”
魏頤於是就是一笑,眉眼都舒展開來,眼睛熠熠生輝。
這裡湖邊沒有什麼大魚,釣了一上午,也只釣了四條符合魏頤要求的。
魏頤說他要來親自下廚做魚生和烤魚,於是宮人們便將一切用品都準備好了,並且搬到這裡湖邊大柳樹下面來。
雖說魏頤說的他要親自下廚,但其實他根本沒有能耐將魚殺死,而容琛卻是遠庖廚的,故而魚都是御廚給處理好了,然後拿來給魏頤用。
魏頤精於印章雕刻,又在書畫彈琴上分外精通,手是十分靈巧的,手裡拿着鋒利的切魚小刀也是非常穩當。
但容琛站在他身邊看着,生怕他不小心把手指頭給割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在他身邊守着。
魏頤不負衆望,拿着刀子,從那已經處理乾淨的鮮魚上削出非常薄的魚片來,旁邊已經有御廚準備好的醬料,魏頤削了一片出來,就盛在碟子裡讓容琛品嚐。
皇帝吃的東西都要人先試吃無毒後他才吃,不過,這時候,容琛卻非常高興地夾了魏頤削出來的魚片,蘸了醬料,吃進嘴裡。
比起用專門的活魚做的魚生,這個魚生的味道定然不那麼好,但因是魏頤做的,在他眼裡,當然便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了,讚道,“不錯。”
魏頤笑着又片了幾片薄魚片出來,自己也嚐了兩片,容琛也又吃了兩片。
之後魏頤又要去片魚,容琛卻不要他去了,道,“夠了,那些讓人端下去吧。”
魏頤只得點了頭,有宮人拿了胰子端了撒了花瓣的水來讓他洗手。
之後的烤魚,容琛卻不要魏頤去做了。
柳蔭下,擺上了桌椅,容琛和魏頤坐在那裡說話,下風不遠處,有宮中御廚將他們釣的魚做成烤魚,燒烤的香味飄來,魏頤嘆道,“真香。”
容琛手指在他嫩滑的臉頰撫過,嘆道,“平素不見你說別的珍饈好吃,這平常的烤魚,你倒覺得香了。”
魏頤道,“這是不一樣的,首先那魚是我們親自釣的,其次,這樣露天吃烤魚,本來就於情致上不一樣。”
容琛看他言笑晏晏,也跟着心情十分好。
對容琛,偷得浮生如此的半日閒,實在是一件極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