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樑聞言臉色一沉,呵斥道:“照此說來,你並不知情嘍。”
老道長連連點頭:“嗯,貧道說的全部都是實情,還請範大人明鑑。”
“唔,且待我找到那名執事,我自有論斷。”範樑說着看向他,“你給蒙大人喝的那茶水呢?”
“在後院的客房裡。”
範樑鬆了一口氣,這可都是證據呀,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還怕王上不放蒙毅嗎?
他看向老道長道:“速速給我取來,今日若能將孟大人的冤屈洗淨,你也算將功贖罪了。”
“是,謝謝範將軍。”老道長喜滋.滋的站起身來,擡眼對上趙成充滿殺氣的眼睛,他不禁渾身一顫。
兩個人的表情落在範樑眼裡,他.眼眸一轉,對趙成道:“還請趙大人隨我走一遭吧,咱們去將那毒藥取來。到了王上那兒,趙大人也好是一個見證,”他說着話站起身來,挾着趙成跟着老道長後面向後院走去。
到了客房裡,只見蒙毅喝完的.茶盞和茶壺依然擺在几案上。範樑對身邊的親信細細叮囑道:“將這個妥當保管,裡面的茶水也不能弄灑了,回去以後這可都是要交給王上的證據。”
看着親信將茶壺妥當收好,範樑這才撒開趙成,笑.道:“趙大人,你繼續忙,我還有事在身,失陪了。”
“範將軍走好,下官不送了。”趙成躬身施禮,臉色卻難.看之極。
範樑頷首走了出去,誰知剛走出一步,就被那道.長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範樑納悶的回過頭來,只見老道長滿頭大汗,恐慌的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放。
“範將軍,讓我跟你們一起走吧。範將軍,求你了。”
範樑擡頭看了.一眼趙成,心裡暗自埋怨自己大意,如果不是老道士提醒的話,只怕自己前腳走,後面趙成就將他殺了滅口了。
他看向趙成道:“我倒忘了這是重要的證人了,趙大人,我現在將他帶走去面見王上,你也一起去把。”
趙成連忙搖頭道:“不了,下官這兒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就不耽誤範將軍執行任務了。”
那老道長聞言如釋重負,如逃命一般匆匆走出客房。
走出道觀,範樑率領着兵士向山上的祈福道觀趕去。
到了山門處,範樑一聲令下,那些士兵迅速將道觀圍了起來。
正在打掃山門口的小道士見此情景,嚇得扔掉掃帚,慌張的向觀裡跑去。
不大一會兒,祈福道觀的主持道長率領衆道士急匆匆的迎了出來。看見臉色陰沉的範樑,他心中一驚,連忙稽首道:“不知範將軍來此有何貴幹?”
範樑臉色一沉,喝道:“主持,你難道不知道昨日蒙上卿在你這兒中毒的事情嗎?”
那道長一愣,道:“什麼中毒?昨日蒙上卿來此坐了一會兒,去了符紙就走了的呀。還是我親自將他送出山門的,自始至終他都神采奕奕,怎麼會中毒?”
“哼!”範樑護目一瞪,呵斥道:“你還敢狡辯?因爲這件事情,現在蒙上卿已經被王上關進了大牢裡,如果你在不招供的話,我只擔心王上會將你問了死罪。”
那主持道長聞言渾身一顫,連忙搖頭道:“將軍,貧道冤枉呀。”
“冤枉?現在最冤枉的人還身陷大獄裡裡面,你急着喊什麼冤屈。”範樑冷聲訓斥着:“告訴你,這可是王上的諭旨。”
睨着誠惶誠恐的主持,範樑心裡一動。他擡眼四下看了一眼,然後道:“主持,速速將道觀裡所有的道士全部給我集中到前殿大院裡,我有話要問。”
“是。”那個主持道長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吩咐身邊的道士們去將所有的道士都招集起來,而他則引着範樑向觀裡走去。
畢竟是一個皇家道觀,道士們陸陸續續的出來聚在院子中間,竟也有百十口子人。睨着面色慌張的主持和陰沉着臉色的範將軍,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僅在下面竊竊私語起來。
範樑掃視了衆人一眼,然後看向身邊的那個跟來指正的道長道:“你切自己來看看,哪一個是早晨給你送藥下去的執事道士?”
“唔。”那道士點了點頭,在人羣裡挨個的打量起來。
這時,人羣裡的一名瘦削的道士見此情景,悄悄地往後溜去。
“你站住,幹什麼去?”他溜出人羣,就聽見一聲冷喝,原來所有的道士已經被士兵包圍起來。
那人囁嚅道:“我——我——我想去茅廁——還望衆位爺開恩那——”
那士兵呵斥道:“去茅廁?你看不見我們大將軍在搜查人嗎?你等着檢查完再去。”
聽見聲音,範樑和那個老道長一起擡頭看過來。
老道長眼前一亮,指着他驚喜的喊道:“範將軍,是他,就是他。”
那人聞言,頓時面如死灰,他拔腿就向外面跑去。
範樑豈能容他逃走?他高聲喝道:“來人吶,將此人給我抓起來。“
那些士兵呼啦一下子圍上去,將那瘦削的道士圍在中間。
範樑走到他面前,問那老道長:“你可看好了,真的是他嗎?”
“嗯,。是他沒錯。”老道長連連點頭。
範樑聞言點了點頭,擡眼看向主持道長,沉聲道:“祈福道觀和南山道觀這兩大道觀,一直是我大秦赫赫有名的皇家道觀,現在卻萬萬沒有想到,皇家道觀裡竟然有這等兇狠惡毒之輩,主持道長要做何解釋?”
祈福道觀的主持道長聞言連忙疾步走過來、。他打量着那道士,良久,他蹙眉道:“你叫什麼名字?範將軍之言可是實情?”
那道士額頭上滲出頭豆大的汗珠,在主持道長的追問下,他心虛的低下頭去。
主持道長臉色愈加難看起來。他暴喝道:“你爲什麼要下毒害蒙上卿大人?說!”
那人嚇得渾身一顫,匍匐在地,哆哆嗦嗦的道:“回稟主持,我是廚房裡的了悟,昨天半夜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蒙面人舉着刀進到我的房間裡,他說今天蒙大人會上道觀裡來,他掏出一包兩包藥來,並逼我往蒙大人的茶水裡下毒。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那人說了,如果我不做的話,他不但會殺了我,還會殺了我在城外的孃親和妹妹。我無奈之下,只好做了他的傀儡。”
主持道長臉色一沉,喝道:“你所言可是真的?”
那道士嚇得如篩糠一般顫抖道:“祖師爺在上,了悟不敢欺瞞祖師爺,也不敢欺瞞主持和將軍大人。實在是被人所逼。”
範樑冷冷的盯着他,良久,他冷聲道:“我信不信你都無所謂,現在你必須跟我去往金鑾殿上面見王上,把你幹的好事如實的稟報王上。”
他回眸看向主持道長,道:“主持道長,現在貴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隨我去一趟皇宮吧。”
那道長恨恨的瞪了了悟一眼,這才隨着範樑向外走去。
回到宮裡,已經是暮色四起的傍晚。
範樑打聽到秦王正在陽起宮裡用晚膳。心裡暗暗稱巧,他比誰都瞭解阿紫有多惦記蒙毅的案子。現在正好當着她的面審理此案,讓她懸起的心也好放下來。
於是他大手一揮,押着幾個道士徑直向陽起宮奔去。
侍立在大殿門口的趙高看見範樑和隊伍裡的幾個道士,他不禁臉色一變,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範樑喝住衆人,自己向殿裡走去。路過趙高身邊的時候,他冷冷的看了趙高一眼,然後徑直向屋裡走去。
小溪子早已通報完畢,所以秦王和孟姜女都已停下手裡的筷著。
看見他進來,秦王道:“現在天色已晚,範愛卿不回家去陪着嬌妻愛子,卻還跑到皇宮裡面來做什麼? ”
範樑恭聲道:“啓奏王上,微臣今日聽聞蒙上卿的事情。所以親自去了一趟西山道觀,現在已經將人證物證全部找來,只等王上來審訊此案。”
“哼!”秦王瞥了孟姜女一眼,恨聲道,“事情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審訊的?想不到朕一直視爲左膀右臂的蒙毅竟敢窺竊朕最心愛的妃子,真是叫朕心恨難平。”
範樑和孟姜女相視一眼,然後道:“王上,此事另有蹊蹺,還請王上審訊完以後再下定論。”
“是啊,王上,現在範樑既然搜尋來了證據,王上爲何不審訊呢?”孟姜女臉色一黯,“何況王上如果不將此事調查清楚,阿紫定會被世人唾棄**二字,這樣的名聲實在是阿紫不能負荷的。”
秦王聞言虎目一瞪,喝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污衊阿紫?”
孟姜女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秦王面前,泫然欲泣道:“阿紫懇請王上審訊此案,以還阿紫的清白之名。”
“阿紫,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秦王連忙扶起她來,嘆了一口氣道,“好,我答應你就是。”
他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察覺出他不是真的秦王,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如此從容的對自己這般好?
睨着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秦王,孟姜女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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