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穿梭在那早已經熟記於心的街道,然後穩穩地落在那偌大的院子裡。
這裡依舊一切如舊,子時,夜色籠罩了一切。
輕輕推門,君越看着已經熟睡的那個女孩,心中微微思量,秦鈺,多美的名字,這樣純真的年紀。但是最後卻只能在將白日裡準備的東西緩緩放在了她牀頭,身影微閃,飄向那些恃強凌弱的傢伙所在的地方。
阿鈺,姐姐希望你可以變得強大,這內功心法,就當是最後的一份禮物吧!
君越按下那一顆微微盪漾的心,腳步一轉,就是那白日裡才欺辱過秦鈺父女的那些該死的傢伙所住的房間。
這一比,果然是天壤地別,雖然那一羣人也不過是下人,可是這房子已經可是算的是十分奢華了,君越眯了眯已經開始微微變色的眼眸,沒有絲毫猶豫地就鑽了進去了房間,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嘿,夥計,看看本尊是誰?”君越玩味地噙着笑意開口。
“啊,來……”眼眸頓然睜開,那豬頭驚慌失措,但是脖頸上的冰涼,讓他頓時戛然而止。
“還真的是不識時務啊!”君越擺了擺手,然後左手在那張臉上雕刻了幾個字,“豬頭,你可別吭聲,不然本尊可不知道是否這匕首會不會留情!”
血珠從那看起來醜到爆炸的豬臉上一滴滴滲出,劇烈的疼痛讓他*着,卻不敢叫出來一聲。
“大人,您手下留情,你要什麼,我都給,這一條賤命,不至於麻煩您啊!”心裡已經被逼的崩潰了的豬頭開始求饒,身體如果不是因爲躺在牀上恐怕早就癱軟了下去。
“手下留情?嗯!本尊考慮考慮!”君越眨了眨那看起來無害的大眼睛,然後停了左手的動作,滿意地看着那兩個已經寫好的大字,不住地點頭。
“大人,您想要什麼都有,只求,只求您饒了小的這一份賤命!”豬頭此刻一副慫樣,事實上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
“這個嘛——”君越右手鋒利的刀刃直接衝着那脖頸而去,手起刀落,鮮血浸然在噬血上面。
君越接上了那故意停下的話:“你就去見了閻王爺再求情吧!”
沒辦法,誰讓被她盯上的獵物,從來只有怎麼死的下場呢?
現在,搞定了頭領這個,那麼就去將一切她列入死亡名單上的人全部都送去見閻王吧!
殺了這縣尉,那麼後面的事,就不歸她管了!
君越環繞了一下這黑暗中的佈局,嗜血的眼神鎖定了那些地方,然後就是手起刀落,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半刻鐘以後,在這寂靜的庭院之中,君越從縣尉房間裡跳出,手中的噬血滴着血跡在夜色裡瀰漫。
指尖似乎沾染了血跡,君越眉角有着點點不悅,失去了片羽,果然實力都有些下降了!
迎着微微吹過來的涼風,君越身影一閃,朝着那大雍河而去,不服輸地的勁頭上來,她一定戰勝這埋在這具身體的恐懼。
她君越是從此以後是修羅女神,弱點什麼的,必須克服!
那麼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吧!
那種什麼作死把自己作死的失誤,絕對不能再出現!
夜色依舊沉重,沒有人發現藏在這夜幕中的死亡的身影,只有刻在縣尉和豬頭臉上的留下的兩個字,恐怖而又讓人懼怕。
從此以後,小鎮裡多了一個修羅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是男是女,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在那小鎮上一夜之間不動聲色地殺了數十人,猶如鬼魅,當值修羅,一如那夜宮存在……
但是涼風習習中,那場血腥的締造者已經站在了那大雍旁,鬆軟的土讓君越閃過一剎那的不真實感,此刻沒有懼怕,沒有難受,只有不真實的熟悉感。
君越站着,火紅的衣袍,絕色妖嬈,閃着動人心魄的光芒,如果不是隨着她接下來的動作,當如絕世無雙。
君越幽黑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還在緩緩流淌的大雍河,事實上這裡也確實因爲下游,流速已經減緩了許多,那麼,學游泳,這裡雖然足夠隱蔽,但是這衣服卻是不怎麼樣。
君越也不是個什麼拘束的女子,來自21世紀新世界的殺手女王,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那麼這也算不了什麼!
只不過,那流淌着的河水,這一次,對於只穿着裡衣的君越竟然沒有了那不屬於她的恐懼感。
難道身體的本能消失了,以後這具身體完完全全屬於她了嗎?
深秋,河水還是很冷,君越就算是用內力護體也不自覺地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那冰冷的水附在她的腳,然後隨着她一步步地前進,一寸寸地蔓延,直至到胸口。
腳下的石頭混在淤泥裡,一點點的觸動着君越的心,再往身後,君越索性一狠心,將整個人給埋在了水裡。
如果想要真真正正擺脫那種不屬於自己的恐懼感,她必須的從心底對自己能力的信任!
她是君越,她想做地,向來無所畏懼!
有那麼一瞬間,藏匿在這冰冷的河水中,君越腦海中浮現出來了極其不真實的一幕幕,似乎潛藏在她的記憶深處,就像幾天之前,她也如此沉溺在這大雍河水之中,那麼,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就在君越閉氣已經到了極限,掙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之時,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當下,君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攔腰抱起,穩穩地立在了水面之上。
而君越手中的動作已經不經過她的思考出去了,隱藏在指尖的銀針這一次不再是撲空,直接刺入來人的胸口。
這一次,君越也沒有絲毫的手軟,殺伐果斷的作風頃刻而出!
因爲,那個多管閒事的人,是幾個時辰前才見過的人,那個夜—絕!
“小越,你真的不準備活下去了嗎?你可知—”低沉的聲音,帶着不知名的感情,才說了一句,就猛然停住。
“呵!”君越向來對敵人心狠手辣,手中內力傾注,就是一掌順着銀針刺入地方而去,身形脫離夜絕的掌控,閃身足尖輕點,直接站在了河岸之上,紅衣伴着噬血,戲謔一笑:“堂堂夜宮主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吧,很可惜,本尊沒有打算去死,反而是爲了讓你去死!”
“小越,你暗算本宮?”黑衣人的身形有些踉蹌,不過他還是提着內力站到君越對面,不過即使面對這樣的境遇,他還是在笑,笑容浮現在嘴角,讓君越也不由得感嘆,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樣一張絕色的臉。
“是啊,不暗算你,怎麼可能明白你夜宮主所說的話呢?”君越聳了聳肩,滿不在乎,“想要騙你夜宮主,本尊當然要準備好足夠的誘餌了!”
君越雖然不知道這夜絕真正的目的,但是從那奴隸院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既然那個夜絕非要跟來,那麼她若是不好好算計他一下,怎麼對的起自己的名號?
而且,她倒是對他的那一番話特別感興趣,如果不能揭開所謂的真相,豈不是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