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相撞的刺耳聲讓大堂裡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離兒的力道雖然不如面前的大漢,可是會運用巧勁的她,藉着與劍相接處的位置,突然把刀一橫;幾乎是貼着劍刃直直的砍向了大漢;速度之快竟是讓近在咫尺的大漢躲閃不及;暴漲的殺意與凌厲的劍勢讓大漢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叮……’突然,一陣金屬的聲音一閃而過,本以爲這次死定了的大漢,卻是發現大刀停在了離他一釐米的距離;當即臉上冷汗直流,心中寒意四起,距離離兒最近的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後者暴漲的殺意。
阻止她的是那個大漢的帶頭之人,離兒眼底鋒芒一閃而過;手裡的刀捏得越發的緊。
“臭娘們,你敢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一起上,我就不信了;我們一羣人還搞不定一個小娘們!到時候,我定會讓你在我們兄弟身下哭喊求饒。”那羣大漢的領頭之人當即也顧不得面子了;剛纔離兒所展現的實力,已經讓他心驚;如果在這麼一對一的耗下去,指不定還要傷多少人。
離兒面色一寒,如果內力沒有被封住,她根本就不會把這羣人放在眼底;只是現在內力被封,以她這二十一世紀的特殊訓練所得來的肉體力量想要在這羣人中全身而退,難!饒是如此,她也不會讓這羣畜生好過!顯然剛纔那大漢所說出來的*污語讓離兒徹底惱火了。
就在雙發一觸即發之際,客棧外面傳來了官兵整齊的腳步聲;原本準備動手的大漢們,不由得都停下了手;戒備的看着客棧門口。
一隊官兵魚躍而進,原本空蕩的大堂在這隊官兵的進入之後變得有些擁擠;離兒也停下手,冷着臉看着這對官兵;卻是見到那帶頭之人赫然是那在公輸尊與千里血問開戰之前便消失無蹤的張衡。
張衡一見到離兒,渾身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現在的離兒身邊可沒有公輸尊那般強者守護了,要是抓住了她去十七王府領賞倒是不錯的選擇,畢竟她背後的強者可是被人拖住了,到時候死了都不一定;其實張衡在逃回皇城之後,便是突然想起,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離兒;當無意間撇到城門旁邊的那兩副通緝的圖像時,這纔想起,那小廝不就是畫像上的女子嗎?自己一時大意竟是沒有認出來!
離兒的雙眼寒意越發的深沉:“張衡,你來幹什麼?”
“啊哈哈哈……,今天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司空離,你莫要以爲老夫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皇榜上被通緝之上的那個司空離;抓了你,老夫不說升官發財,到時候想要什麼沒有?哈哈哈……”張衡見沒有公輸尊在,不由得就連說話都變得張狂起來。
被通緝之人?原本找離兒茬的那羣大漢不由得面色一抖;就這個小娘們到底是犯了什麼罪?竟然能被皇榜通緝?這樣想着,竟不敢再停留,帶着人馬怏怏地溜走了,剩下之人生怕惹禍上身,也是跟着那羣大漢,離開了客棧;唯有那坐在離兒對面的那一老一少卻是恍若無人的吃着飯菜,彷彿是似乎不把官兵放在眼底;實際上,卻是那年長一些的男子想留下來,看看這司空離到底是何人?
“張衡,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竟然不通知我一聲,私自調走我的軍隊!莫要以爲你對我有恩,還是薛統領的表親,便能如此放肆!”就在氣氛越來越僵硬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怒喝聲音;隨即便是走進來一對人馬。比之之前張衡所帶過來的不知強了多少,不過令人奇怪得是,在隊伍的最前方竟然還擡着一頂轎子。
帶頭之人,離兒一眼便是能認出這便是當日搜查她與公輸尊所住的客棧之人,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對這個人,離兒印象還算是不錯的,雖然粗魯,但是粗中有細,很會審視度局。
“聶清,你這可誤會我了,我是發現了皇榜上通緝之人,來不及通知你,便是先趕了過來,我怕到時候晚了,她可就跑了!”張衡不慌不忙,語氣不溫不火,極其平靜。
可是,這份平靜,卻是讓人分外惱火;聶清強行壓下怒火,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的說道:“既然我來了,便將這事交給我吧!”
“那可不行,此人是我先找到的,應當由我親自交到十七王府!”張衡根本就不理會聶清,大有鳩佔鵲巢的意思!
離兒看着面前這混亂的狀況,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冷笑;便欲利用窗戶逃脫,讓他們狗咬狗;心裡纔剛萌生了這個念頭,卻是發現整個客棧都是被大隊的官兵給圍了起來,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出去,便會成爲衆矢之的!搖了搖頭,只得無奈地放棄!
“聶清,你就是這樣辦事的嗎?竟讓這等沒有官銜之人在此大呼小叫!”聶清還沒有說話,便從轎子裡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讓人如沐春風的男聲。
張衡眉頭不由得一皺,還從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講話:“轎子裡的人給老夫出來!你可知道老夫是誰?竟敢這樣跟老夫說話!”
“閉嘴!你知道這轎子中是何人嗎?竟敢如此放肆!”聶清趕緊怒喝一聲,這轎子中的人他得罪不起,張衡更是得罪不起!
張衡一愣,突然想起聶清雖然對自己的某些做法有些不滿,可從未向現在這樣怒喝過自己;難道這轎子中的人來頭不小?這樣想着,張衡不由得面色凝固了,不過心裡卻還是有着一份僥倖,自己的表侄可是薛統領,這人不一定能大得過自己表侄。
這樣想着,心裡的底氣不由得足了一些:“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休想從我手中搶過這份功勞。”
“難道就連本王也搶不得嗎?”原本如沐春風的聲音在瞬間變得凌厲,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拉開了轎簾……
一個男子從中走了出來,淡雅如霧的眸光,優美如櫻花的嘴脣,細緻如美瓷的肌膚,眉宇間一派溫和之色,只是那眼底閃過的一絲寒芒讓人不寒而慄;一身優雅的淡白色長袍穿在他的身上,更襯得他的不俗。
這男子,離兒一眼便是能認出來,他便是曾經與自己在皇宮裡同座參加過宴會的十七王爺。
本王?聽着那從餃子中出來自稱本王的男子;張衡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慌忙跪在了地上,冷汗猶如瀑布般順着張衡那肥胖的身體緩緩流出,不一會兒,便將身上的衣服浸了個透溼:“老……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王爺親臨,剛纔多有得罪,還望王爺贖罪。”
張衡一跪地,那所有的官兵便是一起下跪給十七王爺行禮;而十七王爺卻是理也不理那羣下跪之人,徑直走到了離兒的身邊;雙手一握,便是朝着離兒行了一禮,淡笑着說道:“靈貴妃受驚了,皇帝哥哥命本王尋您,這下終於是能交差了!”
靈貴妃?那跪在地上的張衡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靈貴妃,那個被皇帝廢除祖宗規矩破,例直接封爲靈貴妃的女人?想到自己對司空離所做的一些事;張衡遍體生寒,本想抓了她邀功,可這下得罪了一個王爺不止,還得罪了溪國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這下,是掉十個腦袋都不足補償的啊!
與張衡相同震驚的,還有那佯裝跪地的一老一少;銜龍扣的擁有者竟然已經嫁給了溪國皇帝?這怎麼可以?這件事情,一定得儘快稟報族裡才行!
面對着面前這個如沐春風般的男子,離兒卻是不敢小瞧,畢竟她的眼力極好,那一閃而逝的寒芒可沒有逃出她的感應;當即禮貌的回道:“王爺客氣了!”
十七王爺見離兒反應淡淡地,便溫婉一笑:“本王十七王爺,名冉釐,說起來,靈貴妃還不知道小王名諱呢!”
說着,施冉釐朝着身後輕輕一招手;一對官兵便壓着剛纔調戲離兒的那羣男子五花大綁的壓了上來:“這些人,不知靈貴妃欲如何處置?”
那原本掙扎着的大漢,不由得一愣,隨即一臉驚懼;剛纔他們調戲,甚至喊打喊殺的竟然是當朝的靈貴妃?他們這些人,也只敢在一般的貧民百姓面前耀武揚威,當真正遇到了厲害之人,便是再也沒了先前那般氣勢了。
離兒淡淡地看向那被綁住的幾個大漢,心裡不由得一驚;這個施冉釐好厲害的觀察力,剛纔明明是在與張衡說話,卻是注意到了她這邊,還將這得罪她的人盡數給擒來。
心裡雖是詫異,可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淡淡地在那被綁住的幾名大漢身上掃過;平淡的目光沒有帶一絲情緒,卻是讓那些大漢滿臉驚恐!
“殺了他們!”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讓那些大漢如同掉落地獄一般。
施冉釐不由得詫異的看着離兒,沒想到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竟如此之毒辣,對敵人沒有絲毫的手軟;做起事來也不拖泥帶水,心性也是遠比同年人堅毅;難怪皇兄會對她如此青睞有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