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照着之前的計劃,現在的林躍雖然不是下了牢獄,那也是至少是革職查辦的狀態。可誰能料想,僅僅一個夜晚,一切都全變了樣,這是所有人都沒想過的。以至於到現在林躍佔盡上風,卻仍在咄咄相逼的時候,這些人卻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派人把那份奏章收起,現在雖然錢東死了,可是那份起草的奏章,卻是依舊有效。李斯即使和扶蘇一派沒有過節,但本着丞相之職,待將處理完錢東這件事後,卻依舊要受理對方死前的這份彈劾奏章。看了眼自己面前,那羣面色怪異的同僚,李斯道:“諸位大人,你們有什話要說?”
“不,不!這絕對是誣陷,這錢東一定是被林躍給收買了,說以才故意這樣,丞相,你切不可聽這小人一面之詞!”孫少府慌不擇亂的辯解道,可是越是過多的解釋,在其他人的耳裡,這孫少府一干人嫌疑也就越大,隨之而來的,便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異彩。
“收買,你這是在放屁!要不我給你錢,你也去跳河自殺啊!你有這個種嗎!可憐錢大人,一生做官清廉,死後卻被你們這樣侮辱,這讓他在九泉之下,都無法瞑目,你們還有人性嗎!”林躍這一刻的情緒非常激動,其說的話語都基本上是以咆哮的方式傳遞出,這其中還輔助以內力,不但震得在場所有人耳膜生疼,就連屋外的下人們,都被林躍的吼聲給吸引了過來,瞧這些大人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了,將軍不要激動,你和錢大人的事都抱在我的身上,我會爲你們做主的!”雖然林躍的話裡粗俗不堪,但正是這樣才足以見得林躍真情流露,其中做不出半點虛假。一時間,很多平時看林躍比較囂張的官員,這一刻才發現,原來這孩子也是挺無辜的,遂對林躍生出了幾分同情,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林躍這邊。
“諸位大人。雖然我只是一個粗人,但是粗人也有粗人的義氣,也同樣看不慣某些勢力對大秦的藐視,我願意我的熱血去捍衛大秦的尊嚴,望諸位可以助林躍一臂之力!”估計自己的戲也做得差不多,林躍看着眼周圍,那些還沒有效忠扶蘇的官員,無疑林躍這番話對他們的感觸極大。
他們本來就是一些排不上邊的的小官,但又都對帝國忠心耿耿。結果,因爲身份的不夠格,無法融入扶蘇一派。現在,聽到林躍那些令人燃燒熱血的話,這些官員們都不約而同的朝着林躍身邊靠近。其中更有一個耐不住心中想說的話,激動對林躍道:“若是將軍不嫌我等人官職卑微,我等願意同將軍齊心,一起捍衛我大秦的尊嚴,同邪惡勢力鬥爭!”
“好,各位的赤子之心,我都看在眼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竟然會有一番作爲!”沒想到還真有人自投懷抱。雖然這些人都是些在朝中發不上話的小官,可是在林躍看來,這些纔是最具有生命力的團隊,自己只有大量吸收基層幹部,纔是掌握大局的必備之力。到時候,看對方只剩下幾個光桿司令,還不是照樣沒用
。
看到林躍這樣不在乎身份差距,對每一個人都一視同仁,這讓那些人都好像得遇知己一般,同時對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戶郎將也心生好感。一時間,這屋中官員涌動,竟然有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站到了林躍這頭。這讓那些扶蘇一派的官員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因爲這些跑到林躍那邊的官員,不但有自己的下屬,甚至還有自己的外甥、侄子等親屬。
李斯也對林躍這種,趁機大挖牆腳的方式有些微微看不過去,但是現在人心所向,自己也就沒必要亂摻和。等到現場都安定了下來,李斯才笑道:“林將軍一番言論說的老夫也是心中澎湃,的確現在年輕人都需要這種鬥志,我也很期待林將軍有朝一日,可以粉碎這股力量,現在真相已經大白。我看,這錢府當是由這些家眷來打理,死者爲大,我們還是不要在打擾錢大人了,讓他入土爲安吧!諸位以爲呢?”
“這……”孫少府好像還有話要說,不過卻被身後的同伴拉住,只見那人對孫少府耳語道:“孫大人,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現在就連丞相都站在林躍一邊,我們這時候若是還要反駁,必然討不到半點好處。不如現在就順着他們,等我門告知大公子之後,之後再從長計議,那時候必然把林躍打回原形,讓他和那些不知死活狗腿子們,通通爲今天做出的決定而後悔。”
見兩邊人都沒有意見,李斯遂一揮手,道:“既然所有人都沒有意見,那麼我們就到明日的朝堂上再議,那時候,你們有什麼冤,有什麼仇,都可以一一訴說出來,今天,我們就都在這邊散了吧!”
****邪*惡*的*分*割*線****
上郡,一處較爲大的軍營門口,待扶蘇含笑送走蒙恬等一批將領。原本空無一人的監軍大帳中,突然傳出一陣輕微的細響,那木質的立柱表面上,突然一陣蠕動,接着竟然從柱中鑽出一個渾身土黃色的人來,恰恰在這時,扶蘇也已經走進了帳中。
拍了拍手掌,扶蘇踱步走至那人面前,後微笑道:“不愧是楓葉的五行殺手,這匿藏形體的本事果然料得,說罷,這次你來找我,又爲我帶來了了什麼消息?”
“是這樣的,剛從堂主那邊得到消息,現在公子你的那些支持者,已經決定聯名彈劾林躍。可是卻不知怎的,被林躍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林躍先行下手,不但把那些人的計劃統統打亂,就連錢東也被殺害。並且林躍還借錢東的死,倒打了那些人一耙,以至於他們現在岌岌可危,所以現在要我將信息傳過來,希望公子幫他們一把!”
聽了對方話,扶蘇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卻看不出半點不悅,唯一可以看出端倪的,確實那雙透着陰冷的眼神,心中將對方的話過濾了一邊,確認其中沒有半點參假後,扶蘇才道:“那羣蠢貨,辦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一羣廢物,讓林躍殺光也好。不過這樣,卻倒是便宜了林躍,不行,我得讓那小子吃些苦頭
!”
“既然公子無事,那小人就先行回去了!”見扶蘇好像沒有給自己帶話的意思,那五行殺手覺得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因爲憑着自己那種天生的殺手直覺,總覺得此處殺氣甚重,就連做慣了殺手的他,都覺得一陣心悸。
聽對方告退,扶蘇猛地轉身擋住對方去路,然後對着那傳遞消息的殺手,意味深長的笑道“等等,誰讓你走了?”
“公子還有何事,只管吩咐小人便可,小人會盡快爲公子傳遞到堂主那兒!”驟然間覺得四周殺氣猛增,那殺手心中一緊,擡頭看了眼扶蘇。從他透着笑容的臉皮下,殺手彷彿看到了一個食人的惡鬼,正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隨即,說話的功夫,那殺手腳下快速移動數寸,以便對方忽然發難,自己可以從最佳的路線奪路而逃。
扶蘇可不管這些,只見他很隨意的來回徘徊着步子,然後繼續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所談論的都是機密內容,所以我想你可以保住這件秘密。現在蒙恬將軍就在附近,我想你的到來也定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也只有委屈你了!”
說罷,扶蘇的身形一閃,只是半個眨眼的時間,扶蘇的手掌便以刀狀削像對方的脖子。可是那刺客顯然是在五行一道中的佼佼者,只見那人貼着木柱一晃,真個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瞬間蒸發一般。不過,扶蘇卻不這麼認爲,就看到扶蘇緩緩走至四根支撐大帳的木柱中間,隨後便閉上眼睛,整個人的氣勢以四射的狀態,向外界釋放。
扶蘇現在的武功雖然遠不是蒙恬敵手,可是卻也臻至先天,甚者都比末離要強上一份。所以,這名跑腿的五行刺,哪裡會是扶蘇對手,只待扶蘇渾身的氣勢再放出的那一霎那,周邊的無論是幕帳、地毯,還是木柱,都被扶蘇呈散點狀四散的氣勢,射出一個個小洞。那刺客即便是隱藏的功夫好,便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變身穿牆。
終於,在被扶蘇的氣勢射中數次後,那刺客再也憋不住口中的那一團氣息,悶哼一聲,瞬間就將自己這個目標暴露了出來。扶蘇耳朵一動,周身氣勢就像變成了數萬條遊蛇一般,頓時將那殺手團團纏住。帶鎖定目標後,扶蘇整個竟然就想瞬間移動一樣,憑空閃出一丈多遠,快速的逼近那刺客面前,之後蓄滿內力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排在那刺客肩頭。
那刺客見狀,手形一邊,竟然掌中一亮,立即多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扶蘇掌心。如此一來,在這巨大的力量下,扶蘇的手掌必然要被刺穿。可是扶蘇卻好像絲毫沒有看見,掌勢依舊凌厲務必,完全是不顧其後果。
“咔嚓”一陣刀片伴着骨頭的碎裂聲同那刺客肩頭響起,出乎那刺客的判斷,自己平時幾乎吹毛可斷的匕首,竟然扶蘇的肉掌下片片碎裂。恐懼之下,那此刻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餘勢不減的鐵掌,並攜着那些匕首碎片一同打入了自己的肩頭
。之後,失去只覺得殺手,只聽到自己耳畔巨大的碎裂聲傳出,甚至還有塊破碎的骨頭,嘣到了自己嘴角邊。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腥鹹,那刺客也不愧是“楓葉”所培養出的,即便是到了這種情況下,依舊藉着自己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以自己身下的土地作爲屏障,瞬間遁入土中,只在地毯上留下一地沾滿鮮血的碎刀片。
“想跑!”扶蘇一身冷哼,整個人縱身一躍,等到竄至上空的同時,遂身子一沉反手朝下,大喝一聲“鎖龍印。之後,就見扶蘇手臂暴漲一倍,整個人身體由內而外,一股強大內力從向下的手掌心透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個隱約可見巨大光罩,把帳篷裡面的地面通通罩住。
接着,只見他原本向下張開的手掌,逐漸握緊,與此同時,一隻被扶蘇控制的那個巨大光罩,也正以極快的速度收縮着。不一會兒,待到那個光罩只縮的一人大小之時,而之前那個土遁的刺客,也被光罩所縛從地下抽離出來。
看到刺客出來,扶蘇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打算,只見隨着他的手掌逐漸攥成一個拳頭,那個光罩也在依然在不斷縮小。光罩中,刺客的身體不斷被壓成一個肉球模樣,骨頭的碎裂聲還有眼珠、臟器的爆裂不斷的從光罩中傳出,終於等到那團血肉,被扶蘇內力擠壓的只剩下籃球一般大小,扶蘇那隻握緊的拳頭這才猛地鬆開,光罩一散,只留一團攪的稀爛的碎肉癱在地上。
看了眼地上的那攤爛肉,扶蘇並沒有因爲這在片刻前,還是一名活生生的人,而感到一絲不安,反而還頗爲興奮的對那團血肉,癡狂的笑道:“在我的手掌下,沒有一個人能逃的掉,不單是你,就連林躍也不例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