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子。”硯臺立刻行禮。
“你家公子沒瘋吧?”凌俊逸張口就問道。
“差點啊,不過那勁頭已經過了,正在裡頭寫信呢。”硯臺長吁了一口氣道。
“哎呦,你家公子這也忒折騰人了吧,你確定這回是徹底沒事了?”凌俊逸有些後怕道。
“這回肯定是徹底沒事了,只要顏姑娘那沒事,我們家公子就好得很呢。”硯臺嘆着笑道。
“哼!蔣三這混小子就是死鴨子嘴硬,還說不喜歡人家,哼,就這麼一點小事,就不淡定成了這樣,哎呦……真是白費了這兩年的歷練了。”凌俊逸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沒辦法,雖然顏姑娘是公子的例外呢。”硯臺笑道。
“哼!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這個顏小九,對她我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凌俊逸一臉期待道。
“呵呵,凌世子,顏姑娘呢,您是一定能見到的,不過,我覺得吧……您現在最該操心的還是您和纖柔郡主的事吧?”硯臺笑得曖昧道。
“呸呸呸!你怎麼跟你家公子蔣三一個樣啊!少咒我,我可不想和她搭上任何關係!”凌俊逸一提起纖柔郡主,眉毛立刻就能打結了。
救人還帶恩將仇報的,凌俊逸真是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又這麼一出,當初就該直接下戰場陪着蔣正熙纔是的,哎……現在他真是能躲一會是一會了。
“凌將軍!凌將軍!”
凌俊逸正一身雞皮疙瘩呢,外頭一通信兵喊着就進來了。
“怎麼了?”凌俊逸回頭。
“大將軍正找您呢。”通信兵道。
“找我?可知何事?”凌俊逸轉身道。
“呃……大將軍沒說,只是讓卑職找您過去呢,說是有麻煩,只能您出面解決了。”通信兵有些爲難道。
“麻煩?等等!不會是那個纖柔郡主又來了吧?”凌俊逸突然靈光一閃地問道。
“呃……可能是,卑職沒有見到,不過蒙古的南院大王倒是剛剛到了。”通信兵知道什麼說什麼。
“不會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凌俊逸的臉都有些綠了。
“凌將軍……”通信兵等着凌俊逸回話呢。
一旁硯臺瞧着凌俊逸的樣子還是不厚道地調侃道:“哎呦呦,這纖柔郡主還真是癡心呢……凌世子,凌將軍,您還不快去啊?”
“廢什麼話啊你!”凌俊逸心裡不耐,狠狠瞪了一旁說着風涼話的硯臺。
“凌世子,這事只能靠你了,不然,咱們整個軍營由不得安寧嘍……”硯臺笑眯眯道。
“硯臺!”凌俊逸又氣又惱。
“好好好,怪我嘴多,怪我嘴多,您快去吧,不然一會真追到這來,我家公子又要鬧騰了,快去吧。”硯臺推了一把凌俊逸。
凌俊逸回頭小聲道:“喂!告你家公子,最多半個時辰後,過來救命!”
“嘿嘿,那也得看我家公子信要寫到什麼時候呢。”硯臺又不厚道了。
“他敢!你讓他着辦!不然兄弟沒得做了!”凌俊逸低聲威脅道。
“好好好,放心,我家公子對這事已經輕車熟路了,您儘管放心去,準點我家公子必出現。”硯臺拍着胸脯保證道。
“最好是!”凌俊逸橫了硯臺一眼。
硯臺便拱手道:“那小的恭送凌將軍了。”
都這樣了,不去也顯得太明顯了,畢竟每次纖柔郡主過來,都是打着兩國聯邦友好的旗,作爲公事,他不得違抗啊。
凌俊逸只得深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就去了。
硯臺笑了好半天,才轉身進屋。
蔣正熙的信也要收尾了。
“公子。”硯臺進來道。
“凌二怎麼了?”蔣正熙大概是聽見了凌俊逸的聲音。
“呵呵,纖柔郡主來了。”硯臺說起來就想笑。
“又來了?”蔣正熙停了筆。
“嘿嘿,可不是還是和蒙古南院大王一道來的,凌世子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啊。”硯臺笑道。
“嘿!這可夠頻繁的啊,一個月來了七八回了吧?”蔣正熙也忍不住笑道。
“呵呵,現在整個軍營都知道纖柔郡主喜歡凌世子了,哎……就纖柔郡主那彪悍的性子,有世子爺受得嘍。”硯臺不厚道地笑了。
“他……沒說什麼?”蔣正熙開始封信。
“說了,說是讓您半個時辰之內去救他。”硯臺如實道。
“嗯,還有些時間,走,去看看熱鬧。”蔣正熙是真恢復了,這會還有心情去看凌俊逸的熱鬧。
“不好吧。”硯臺假意拒絕道。
“又不進去,你怕什麼,喏,這信你收好,明日一早急件寄出去,免得顏小九等得太久,知道嗎?”蔣正熙吩咐道。
“是,公子放心,小的絕不耽誤!”硯臺收了信放在懷裡道。
“走,救人去。”蔣正熙眯着眼,晃晃悠悠地位往外去了。
軍帳外,不遠處,果真有些蒙古侍衛活動,不過蔣正熙也已經習慣了,反正每次南院大王來,大概也就是這幾個貼身侍衛吧。
走着,走着,這夏日烈陽,倒是惱人,蔣正熙想從袖籠裡掏帕子擦汗,摸了半天,也沒掏出來,他本能往懷裡去摸。
倒是摸出了一條絲帕,但看着這淡湖綠色的絲帕,蔣正熙莫名地眉頭一軟,就捨不得了。
硯臺看着他家主子這模樣,忍不住失笑無奈,就先遞了自個隨身帶着帕子給他。
忽然一陣風過,蔣正熙手裡的絲帕被捲起朝空中飛起。
蔣正熙一臉緊張趕緊去追。
這風也奇怪了,似乎就是故意逗蔣正熙玩的,帶着帕子飄飄蕩蕩了一陣子,居然落到了一個蒙古打扮的少年懷裡。
說是少年是因爲他看着比蔣正熙略微小一些,可大概也是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了。
一身蒙古貴族的裝扮,正百無聊賴地在那玩鞭子。
絲帕是直接被吹到他懷裡的,他愣一下,捻起手帕仔細打量了半天,突然一臉欣喜地朝周圍打量過去。
蔣正熙這會帶着硯臺追了過來,看着少年手裡握着他的絲帕,上前一把奪了過來道:“謝謝啊。”
少年愣了一下,一臉戒備狐疑地看着蔣正熙,猶豫了半天才略帶不悅道:“你是誰?幹嘛要拿顏老大的手帕!”
“什麼顏老大?這是我的手帕!”蔣正熙聞言也是一臉怪異道。
“怎麼可能,這明明就是姑娘家的手帕,上頭還有顏老大的的標記,而且顏老大最愛用淡湖綠色或是米白色的帕子,怎麼就是你的了呢?”這少年也真是個耿直的人啊。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要你管!”蔣正熙白了耿直少年一眼。
“不對!你一定是壞人!故意偷了顏老大的帕子!交出來!”少年真是性子直得厲害,一根筋地認蔣正熙是個偷帕子的人,說着就要動手了。
“喂!”蔣正熙也惱了,管他什麼蒙古貴胄,兩國友好呢,這都犯到他頭上來了,他要是能忍了,他就不叫蔣正熙了。
說着,兩個人互相推搡着,眼看就要打起來。
好在硯臺在一旁死命攔着道:“公子,公子!可別!可別!啊!我們還有正事呢,您跟一個孩子犯得着嘛!啊!”
“嘿!那小子什麼態度啊!”論霸道不羈,還這沒人敢跟他對着來的,今個倒是碰到二愣子了,不教訓他,都對不起自個發癢的手。
“公子……您跟個小孩子計較哪門子啊?”硯臺生勸。
“喂!爺我都十五歲了,是大人了!你說誰小孩呢!”哎,這小子果真不是一般的耿直啊,硯臺已經被氣得要吐血了。
“呦!敢在爺面前稱爺,能耐了你!”蔣正熙冷哼了起來。
“怎麼着,不服氣,打一場啊!”那少年似乎也很不屑蔣正熙。
“哎呦!我今個要是不打你,都對不起你這份囂張了!硯臺,別攔着我!”蔣正熙冷笑一聲,就算給眼前這個耿直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點顏色看看。
“公子!他不過一個不懂世故的孩子,您這麼做,不怕被人說您以大欺小啊!”硯臺勸道。
“嘿,這樣的混小子就得教育了,不然大了還得了啊!”蔣正熙雖然嘴上還嗆嗆着,可心裡已經有些恢復理智了。
“喂!少廢話,要打趕緊動手!小爺我都迫不及待了!”少年已經將鞭子別在腰間,開始挽袖子,真是迫不及待的樣子啊。
“嘿呦!”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蔣正熙都被氣笑了。
“公子,您可別啊!”硯臺知道自家公子的拳腳有多重,這要是真出了事,那可是要傷到兩國情意的啊。
“硯臺,你讓開,既然他那麼迫不及待,那爺我也就勉爲其難地教育教育他吧。”蔣正熙真是被眼前這耿直倔強的少年感動了呢。
“公子!”硯臺慌了。
“放心,爺有分寸!”蔣正熙將帕子放回懷裡,對着少年笑道:“好啊,就來唄!”
“好!啊……”少年如同初生牛犢一般,吼着就衝了過來。
蔣正熙只用了三分力便扛了過去。
少年被彈開,有些吃驚,不過一點妥協氣餒的樣子都沒有,又卯足了勁衝了過來。
憑着蠻力倒是把蔣正熙糾纏了好一會。
終於還是抵比不過,被蔣正熙狠狠摔在了地上。
硯臺嚇得心驚,這彭的一聲,真是摔狠了吧?
結果,那少年卻一個鯉魚打挺,又翻身站了起來,只是臉上的吃痛之色能看得出來,該是疼得厲害了。
蔣正熙勾勾嘴角笑道:“怎麼樣?服了吧?”
“哼!不服!再來!”少年渾身一臉堅毅倔強,倒是讓蔣正熙突然就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