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憐上車之後,便安靜的坐在右邊,一言不發。
窗外行人如織,車水馬龍。
即使已經有些冷的冬天,依然不能阻止人們對熱鬧的追逐,這可能也是人之所以被稱爲羣居動物的一個原因之一吧。
車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白小憐想起了韓琛說的趙佳人,她知道這個人,很優秀的一個女人。
記得剛畢業那會,趙佳人還是如日中天,被許多人看好,被譽爲小天后。
那一次,在公司舉辦的活動中,她遠遠的隔着人羣看了一眼,身材高挑,面容精緻,氣質出衆。
不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想着無意中瞥了一眼左邊坐着的顧獨,現在的他真的是一點都讓人捉摸不透了。
這?這是?
白小憐旋即驚訝的看着顧獨,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好像陷入了沉思,目光悠遠,令他周圍有種傷感的氣氛。
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巾,緩緩遞向顧獨。
突然,一個凌厲的眼神猛地掃來。
“啊?”
白小憐輕呼出聲,手中的紙巾沒拿穩掉在了座位上。
這個眼神好可怕,好像窗外的寒氣隔着厚實的玻璃傳遞了進來,無視了空調傳出的熱風。
詭異、森冷、狠戾,似一把利劍刺入了白小憐的眼中、心中,這種眼神他從來沒有從顧獨身上見過。
白小憐的驚呼將顧獨帶回了現實,一瞬間,顧獨臉上的神色陡然便恢復了往日的狀態,一抹溫和的笑容掛在顧獨臉上,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是虛妄,未曾發生過一樣。
“謝謝,”顧獨笑着道謝,撿起掉在座位上的紙巾,擦了擦眼角,“還真是有些多愁善感,不過是晉升一線,看把我激動的。”
白小憐訥訥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如果不是那個狠戾的眼神給她的衝擊太大,她可能還真的會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當時在晉升一線的頒獎現場表現得一片淡然,波瀾不驚,現在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突然一臉平靜的說激動的熱淚盈眶,她怎麼會信呢。
每每回想剛纔那個冰冷刺骨的眼神,她都會有種發自骨子裡的戰慄,顧獨究竟是經歷了什麼?還是什麼刺激到了他?
只是,她又怎麼會往穿越重生這麼離譜的事情上想呢。
“哎,小憐。你覺得今天那個孫佳怎麼樣?”顧獨打破了車內的沉默,一邊擦拭眼角,一邊向白小憐問道。
白小憐沉吟片刻,正當顧獨以爲她會依然沉默下去的時候,白小憐回道,“孫前輩是一位很優秀的藝人,聽說有人把她稱爲離影后最近的藝人。”
顧獨聽了點了點頭,孫佳在演技上的造詣確實不低,“那李火火呢?”
顧獨接着向白小憐問道。
“李小姐自然也是出色的緊。”白小憐隨即點頭道,慢慢的從剛纔的不適中緩解出來。
“那你覺得孫佳和李火火誰更出色一些?”顧獨道,
“這怎麼比較?兩人一個演藝圈,一個音樂圈。”白小憐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
“哈哈,怎麼不能比較,不管演藝圈還是音樂圈,總歸都是在娛樂圈乃至文娛這個圈子裡,只要在一個圈子裡,總是有方法比較的。”顧獨笑着搖頭說道。
一方面他是爲了緩解剛纔的壓抑,有時候想起往日的一些事,煩躁的情緒讓他一直被蒙上一層陰影,哪怕換了一個身體,還是沒能擺脫,每每夜深人靜,總會陷入掙扎。
另一方面也是他想要履行對原主的承諾,剛剛附身於這具身體的時候,原主留下的最後遺願便是要照顧好白小憐,和前往原主一直嚮往的娛樂圈高峰去看一看。
前者顧獨現在就可以着手實施了。至於後者,煩瑣事還是太多,種種路障沒有清除,暫時還難以實現,不過顧獨的意願可不只是簡單的去娛樂圈高峰看一看,而是要去那頂點,那獨高處。甚至,鬧他個地覆天翻。
“嗯,”白小憐聽了顧獨的話,皺着的眉頭並沒有舒展,“兩人都算是極優秀的人了,很難分個高下,你這個問題實在很難回答,”
說着,白小憐擡頭和顧獨對視一眼,他笑的很溫和,但是目光中卻是帶着堅決,有些像剛纔的那道狠戾眼神,
微微搖了搖頭,將奇怪的想法打散,繼續道,“兩人中,孫佳前輩是老牌頂級藝人,但李火火小姐卻是bug級一線藝人晉升上來的,而且衝勁十足,我覺得應該是李火火小姐更強一點。”
其實人就是這樣,如果你問了別人一個問題,然後他們回答了一半,你等着,他們會說完的。只要等着,保持眼神接觸,最終,他們會開口講完的。
顧獨也是頗有些訝異的看了眼白小憐,在很多人看來,李火火只是一個新晉頂級藝人,雖然是bug級一線升上來的,但是和早已是頂級藝人中的佼佼者的孫佳相比,還是要差上一些的。尤其是在最近幾年,呼聲孫佳封后的聲音越拉越大的前提下,難免會影響一些人的判斷。
但是真正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目前真正略佔優勢的,反而是新晉頂級李火火。因爲她更年輕,她更有搏一把的心勁,能走到頂級的哪一個會是庸才,都是十城百池也難以挑出的一時俊彥。
但是這麼優秀的人,卻是每每栽到了封王的門檻前,以至於數年、數十年難以前進。
就顧獨所知,單單一個兄弟娛樂,在封王門檻前寸步難進的頂級藝人,就有不下十數人。這些人,大多不怎麼出現在公司,都在潛心做準備,希翼某一年可以積累足夠多,一飛沖天。
“那,慕容賽兒呢?你覺得她怎麼樣?”顧獨沒有停下來,將話題牽扯到了他的前妻慕容賽兒這個在兩人間算是敏感人物的身上。
果然,聽了顧獨的問話,白小憐的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剛剛被顧獨一番插科打諢緩起來的氣氛,頓時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甚至顧獨感覺都快要降到冰點,比車外還要冷上幾分。
顧獨有些驚訝,又有些釋然的看着臉色陰沉的白小憐。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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