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五 言語交鋒

於沛也自瞧了出來,也有幾分抑鬱。天籟小說太清門爲符籙正宗,若能得其道統,說不得便能得窺符籙之術至高境界,修成無邊法力。

太清門湮滅數千年,餘威猶在,符籙道統冠絕天下,比之神木島真仙所傳乙木道法更爲精妙,直指大道。於沛收服司馬龍,得知竟有太清遺府出世,不惜打攪師兄隨天道人閉關,請他出馬鎮壓場面,奪取太清符寶、道統,誰知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歡喜,好不苦惱。

隨天道人向那尊坐化的太清修士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說道:“這座道觀存於靈江之底已有千年之久,此四件符寶已然靈氣盡失,連祭煉的材料也自腐朽,難堪大用。”

衆人聽聞,俱都露出失望之色,尤其齊道人,費盡心機,到頭來一場空歡喜,連自家最喜愛的美姬都搭了進去,又打殺了天禽道人弟子,無緣無故與天禽道人結下冤仇,卻是何苦來哉?

司馬龍八面玲瓏,與於沛暗通款曲,投靠神木島,只是人單勢孤,若能將齊道人與常道人一併援引入島,三人合力,於沛也要高看一眼,地位也自不同,笑道:“這處洞府既然無甚可取之處,不若早些歸去。齊兄、常兄,這兩位乃是隨天前輩與於沛前輩,俱是神木島上有名修士,小弟來爲你們引薦。”

常道人睜着一雙大眼,怒瞪凌衝,喝道:“老子不管甚麼神木島還是神土島,先宰了這小子再說!”方纔被凌衝一手劍術險些削掉了腦袋,實是生平大辱,這廝生平睚眥必報,又是悍不畏死,報仇心切,無意中將隨天道人與於沛得罪的一乾二淨。

司馬龍眉頭大皺,暗罵:“這廝不知好歹!老子好容易搭上神木島這條線,指望能飛黃騰達,若是惹怒了於沛,豈不白費心血!”於沛望了凌衝一眼,默然不語。當年他算計沙通,卻被葉向天捉去當了苦力,如今看沙通模樣,算是徹底被太玄劍派收服,常道人要殺凌衝,他也懶得去管。

凌沖淡淡說道:“大道如淵海,豈在口舌間?放馬過來便是。”連凝煞境的血河妖魔都不懼,何況常道人一個區區凝真境?隨天道人將手一擺,說道:“我等亦是正道苗裔,不可自起干戈,左右無甚傷亡,就此揭過罷!”他身爲元嬰真君,修成元嬰法身,似常道人這等貨色,一道神通就打死了。明知於沛之心,要收服這三人以爲羽翼,只看齊、常兩個,一個心思陰沉、一個桀驁不馴,總要先殺殺銳氣,再來聽用。

隨天道人深受乃師大恩,對於沛雖怒其不爭,卻甚是驕縱,既然他要收服三人,也不介意順手助他一把。常道人生性兇悍,卻非無謀之輩,隨天開口,不敢爭辯,暗暗盤算怎麼尋個機會,做翻了凌衝那可惡小子。在他眼中,凌衝方纔那一劍只是機緣巧合,又使了詐術,自家刀法定是在其劍術之上的。

凌衝也不理他,有郭純陽這尊大靠山,他與隨天道人一樣班輩,你雖然修成嬰兒,卻也不必太過在乎。來至太清修士法蛻之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方纔隨天道人拜一拜,不過是略盡同道之理,凌衝這一拜卻是執的同門晚輩之理,衆人皆是不結。

這位太清修士既然能主持這座道觀,想來生前至少是元嬰級數,可惜太清門衰敗,不得不坐化於此。玄門修士遺蛻,設非別有用處,被人取走,便如佛門一般,火化而去,或者以法力叱開山石,開山爲陵,藏入其中。這位太清前輩坐化於此,身邊有無弟子門人,不曾收拾遺蛻,凌衝便思略盡心意,將遺蛻收起,免得有人褻瀆。

他拜過之後,伸手去搬法蛻,齊道人目中寒光一閃,伸手一擋,冷笑道:“你要作甚麼?”凌衝緩緩回頭,目中殺機大作,就要一道劍氣劈了出去!太玄劍派,強橫霸道,葉向天一路東行,就算到了神木島,亦是仗劍殺了過去,何曾與人爭辯甚麼?

齊道人這三個貨色,不懷好意,凌衝還思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其一條生路,偏生不知好歹,步步緊逼,索性一劍殺了,來個清淨!沙通面含冷笑,他是大妖出身,更是無法無天,動輒殺人之輩,吃葉向天捉去,這幾年着實憋了不少邪火,正要泄。

齊道人被凌衝眼神一轉,不知怎的,心頭一股惡寒涌起,不禁後退一步,隨即大怒,居然被一個小輩殺機所懾,但凌衝一腔殺意卻是毫不掩飾,齊道人心知太玄劍術之凌厲,動起手來向來不死不休,一時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僵在原地。

凌衝見他面色僵,冷笑道:“無膽鼠輩,再要聒噪,取你項上人頭!”齊道人面色漲紅,就要拼死一搏!於沛忽道:“這位凌師弟當真好大的威風!豈不知齊道友三個已然投靠我神木島門下,這般挑釁,怕是不妥罷?”

凌衝眼神在他面上一轉,呵呵笑道:“這三個鼠輩,皆是心懷叵測,神木島好歹是正道七派之一,門下若是良莠不齊,敗落就在眼前!”於沛這幾年確是招納了不少亡命,不分好歹,此事一直爲隨天道人詬病,今日又吃凌衝一頓奚落,登時肝火大動。

沙通插進身來,低喝道:“於沛!你這隻會弄計的匹夫,老子遲早把你腦袋擰下來!”沙瀧雖被神木島上代掌教降服,但法力廣大,擔當了一個客卿長老的閒差,出工不出力,地位甚是然。於沛既然敢算計沙通,便是將龍鯨一脈得罪死了,若是沙通將他殺了,木清風也不會怪罪,畢竟於氏一族並非木氏嫡系,相反還有仇怨。

隨天道人暗歎一聲,於沛算計太多,卻忘了智者所算,一要順勢而爲,二要自身有力,這位師弟自家修爲不夠,又看不清大勢,每有良策,便沾沾自喜,算得井底之蛙。遇上太玄劍派與沙通這等蠻不講理,偏又法力高強之輩,就沒了戲唱。

冷冷說道:“司馬道友已拜入我神木島於氏門下,舉薦齊、常兩位道友,不知二位願否一同入於本門?”這一言將話題岔開,無形中解去了於沛尷尬境地。

齊道人與常道人互望一眼,皆是猶疑不定,拜入神木島有了靠山,自可活的滋潤些,但亦要聽人號令調遣,自家全無自由,但隨天道人既然開口,若是不應,只怕下場堪憂,思索片刻,齊道人道:“兩位前輩盛情,齊某感激非常,願效犬馬之勞!”常道人見他伏低,也自服軟道:“我也願意拜入神木島!”

隨天道人冷冷道:“好!三位皆是一時英才,本門知人善用,定不會虧待三位。既然拜入本門,就在於師弟門下聽調,須得令行禁止,不可再生別的心思,否則以門規論處,就地斬殺!勿謂貧道言之不預!且退在一旁!”

元嬰真君之威勢,當真非同小可。若不聽命,當真翻臉殺人,絕無猶豫,齊道人兩個只能忍氣吞聲,退在一旁。隨天道人又問凌衝道:“不知凌師弟要如何處置這尊前人遺蛻?”

凌衝道:“這位太清前輩獨自坐化於此,也無門人收斂法體,凌某欲將法蛻收拾安葬而已。”隨天道人點頭道:“原來如此,凌師弟有心了。此事甚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罷!”屈指一彈,一朵微弱火光飛出,落在修士遺蛻之上。

這尊遺蛻生前至少也是元嬰級數的大修士,玄門修行,形神雙修,到了金丹級數,肉身廬舍被真氣淬鍊,已然堪比法器,何況元嬰真君?凌衝不將遺蛻當場火化,就是自思自家法力不夠,奈何這尊真氣百鍊遺蛻不得。

隨天道人亦是真君修爲,所修又是神木島嫡傳道法,只是別出心裁,又有變化,由乙木生丁火,從木行法力化爲火行神通,殺伐凌厲,更是一切五金飛劍的剋星。這一朵火光乃是他功力所聚,非同小可,落在遺蛻之上,就見那尊法蛻騰起一道微弱火光,由外向內坍縮,片刻間已化爲一小捧灰燼。

凌衝見了那朵火光,忙即躲閃不迭。連沙通亦是如避蛇蠍,忌憚非常。練氣士修道,本有無窮劫數,所謂天地人三劫。其中天劫與人劫中,俱有火劫之說。天劫之火乃是雷火,劈打修士形神,焚魂燒魄。人劫之火則起於修士自身,又云心火、內火、三昧真火,乃是練氣士一點精純心意引動,此火源於意念元神,不作時爲一點性明靈光,一旦作,化爲滔天火劫,五臟俱焚,六識成灰。

無論天火人火,練氣士皆談之色變。隨天道人這一朵丁火火苗,精氣內蘊,火力引而不,連太清修士那等境界,遺蛻經數千年不曾腐壞,見了此火亦自付之一炬,凌衝這點微末修爲,沾染了一絲火力,還不當場**?沙通修成金丹,又是水行大妖,與丁火神通天生相剋,功力不比隨天,只得暫避鋒芒。

隨天道人一朵丁火將遺蛻化爲灰燼,一手控火之術實已臻至化境,連於沛瞧了,亦自贊嘆不已。這位師兄果然於修道一途甚有天分,難怪父親力排衆議,收入門下,傳以上乘道法,卻無一絲嫉妒之意,師兄弟相交百年,早已心意相通,便算隨天道人修成純陽,於沛也只會欣喜不已。

凌衝待得火力散盡,纔敢小心上前,不防口中吸入一股丁火殘息,立時五臟糾結,忙用玄劍靈光幻境將之鎮壓,呼出體外,這才鬆了口氣,暗自驚駭。隨天道人這一手火行法力端的非同小可。葉向天也終於修成嬰兒,二人可說前腳後腳,卻不知與隨天相比,神通法力誰人更高?

凌衝將遺蛻灰燼捧了,沙通伸手遞過一隻玉罐,卻是在玉架之上尋到,並非甚麼法器符寶之類,恰可盛裝骨灰。凌衝骨灰裝入玉罐,就在前殿太清尹濟祖師像前供奉,又自拜了三拜。

於沛忽然問:“我聽聞方纔凌師弟居然與天欲教妖女走在一處,不知所爲何事?”自古正邪不量力,玄門內部互相傾軋,但有弟子敢勾結魔教中人,處置方式卻是一致,直接打殺了事。若是於沛藉此大做文章,逼迫太玄劍派對凌衝問罪,可是一樁大麻煩。

凌沖淡淡說道:“我與沙兄本是埋伏於師兄手下那三個,無意中撞見雪娘子,她手中有一枚玉符,乃是太清嫡傳,能破解此間禁制。便與她虛與委蛇,欲查明玉符來路,誰知被兩位師兄驚走,便是如此了。”

齊道人忽叫道:“胡說八道!我等分明瞧見這廝與那妖女有說有笑,分明是戀姦情熱!那妖女已然逃遠,如今死無對證,當然由得他分說!”凌沖淡淡瞧他一眼,說道:“你那姘頭桃紅,不也是天欲教棄徒,與雪娘子暗中往來,這才泄密,你又怎麼說?”

齊道人冷笑道:“我已將桃紅打殺,還需辯解甚麼?”凌衝冷笑:“也是死無對證,任你分說嘍!”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於沛冷笑道:“那桃紅不過區區丫鬟,又被打殺,不說也罷。那雪娘子惡名卓著,非是凌師弟三言兩語,能摘得清的罷?”

凌衝目視於沛,似笑非笑,說道:“於沛,你莫要賣弄算計。我稱你一聲師兄,乃是瞧在玄門七派同氣連枝的份上,可不是叫你師祖。你若是懷疑我與魔道勾結,儘可去太玄峰,面見掌教告,在此陰陽怪氣,老子可不吃你這套!”

於沛被凌衝一頓搶白,氣的一佛出世而佛昇天,欺他年少,先以言語挑唆,只要凌衝稍露怯懦之意,便可趁虛而入,在其道心之中種下一縷惡念種子,假以時日,不難將其操控在手。誰知凌衝全不理會,就似二人對戰,於沛空耍了一趟花架子,卻被凌衝一劍劈翻。

沙通巴不得有個藉口動手,樂得只挽袖子,他拙於言辭,哪能似凌衝般,幾句話氣的於沛要死要活,對凌衝也是越瞧越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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