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先彆着急動手,聽聽他怎麼說。”袁胡泉忽然抓住袁胡哲的手腕,將他拽回沙發。接着。起身笑着看着曾無雙,“曾小姐,這邊坐。”
沙發後面是七八個黑衣男,他們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立無比,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實力不弱。曾無雙笑着說:“幾天沒見,袁哥怎麼學着留鬍子了,不過倒是挺有男人味的呢。”
然後回頭看了眼我。指着袁胡泉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袁胡泉袁哥,在附近一帶很有能量。快跟袁哥打個招呼。”
我說:“袁哥你好。”
“陳陽……我聽說過你,熊三在你手上吃過不少虧吧,不瞞你說,熊三就是我的人。不過,他吃虧是他沒出息,跟我沒有關係。”袁胡泉看到曾無雙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他也坐了下去,看了眼我又說:“聽曾小姐說,你是來爲昨晚的事情賠禮道歉的?”
我說是。
袁胡泉點點頭,“讓曾小姐帶你過來,是想讓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把這件事情翻過去吧。”
“人是我打的,和曾無雙沒有關係。找她是想讓她安排個見面的機會,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袁胡泉看着曾無雙說,“是這樣嗎,曾小姐?”
曾無雙點頭,“我是局外人,袁哥看着辦就好。”
袁胡泉聞言一笑,接着說:“陳陽,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纔算公平?你畢竟是動手打人了,而且打的人還是我的親弟弟,有些複雜啊。”
“是袁胡哲先動手打的人,我不是本地人,自然不想招惹麻煩,但自己兄弟被打,我不能不管。我兄弟被打的遍體鱗傷,而袁胡哲只是捱了一拳,算下來他並沒有吃虧。”
聽到我的話,袁胡哲頓時惱了,指着我罵道:“陳陽,你他媽到底是來賠禮道歉的,還是來故意找茬的!想打架就直說,老子今天不缺人!”
曾無雙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不過她到是沒說半句話,完全將自己放在了局外。袁胡泉擺擺手,示意袁胡哲先別說話,接着眯着眼看着我說:“既然你覺得你們沒有錯,那今天干嘛又來賠禮道歉,完全不需要嘛。”
“爲啥?”我冷笑,“因爲你們流弊唄,我害怕你們報復,這才登門道歉。這年頭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的勢力大,誰就是對的。”
袁胡泉呵呵笑了笑,“看來陳陽兄弟並沒有多少誠意呀,沒有誠意的道歉,你覺得我們會接受嗎?”
我說:“那你告訴我,怎樣纔算有誠意?”
袁胡哲鏗鏘有力地說:“跪下給老子道歉,不然我絕不會就此罷手。陳陽,老子實話告訴你,我袁胡哲自打出生那刻,就沒捱過誰的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敢打老子。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跪下向我認錯,二是老子把你暴打一頓,你自己看着辦吧!”
袁胡泉點了支菸,幽幽的抽着,沒有阻止袁胡哲。
“下跪道歉,這樣纔算有誠意?媽的,真不知道你腦殼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然後看着抽菸的袁胡泉,我又說:“我是來道歉的不假,但道歉不代表我會任由你們侮辱,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的話,我想我是白來了。”
袁胡泉深深吸了口煙說:“我知道你有點能耐,但年輕人還是低調點好,囂張跋扈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囂張跋扈?呵呵,袁哥可真會扭曲事實啊。”
袁胡泉雙眼驟然一冷,對曾無雙說:“曾小姐,我本來想放他一馬,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態度,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嘛。我要是再不表示下,只怕道上的兄弟戳我背脊樑骨啊。”
曾無雙皺了皺眉,扭頭看了眼我說:“陳陽,機會難得,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你所謂的機會,就是讓我給他們下跪道歉?!簡直可笑至極!”我冷哼一聲,衝着袁胡泉兄弟說:“該做的該說的,我都已經做了,願不願就此揭過,你們看着辦吧。再見了,各位。”
我轉身就走,袁胡哲忽然跳起來怒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拿這裡當什麼地方了!你們幾個把他給我留下來,今天非給他個慘痛的教訓不可!”
聞言,沙發後面那七八個黑衣男瞬間撲了上來,同時強大的氣場逼近,饒是我現在的實力不弱,此刻心裡都有點發慌。這些傢伙的實力,怕是跟楊九都不相上下了,真動起手來,我保準要吃虧。不過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面,我說什麼也不可能再給袁胡泉低頭了,哪怕落個重傷,我也必須得從9酒吧闖出去。
“都住手。”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道極具磁性的聲音從外面響起。聽到這道聲音,沙發上的袁胡泉和曾無雙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皆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聲音倒是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但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時候,外面走進來倆男人,其中一個便是燕南飛,但說話的顯然不是他,而是他前面那個六十來歲,面部輪廓粗糙的唐裝男。
“冉爺,你怎麼來了?!”袁胡泉立即讓七八名黑衣男散開,同時走上前迎接唐裝男。
曾無雙稍微一愣後也迎上前,嬌笑着說:“乾爹,你怎麼也在這裡呀,事先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這時候,我才知道唐裝男的身份,他便是在安陽道上赫赫有名的冉大炮,冉鵬。冉大炮笑着看着曾無雙說:“我也是剛得到消息,說你們在這邊,這就帶着老燕趕過來看看。呵呵。都坐吧。”
坐在沙發上,冉大炮打量着我,笑眯眯地說:“你就是陳陽?道上的兄弟都說,安市最近冒出來一個年輕有爲的小夥子,我也是一直都想見見你,可奈何始終沒有機會,今天巧了,終於和你見了面。陳陽,你也坐吧,別站着了……哦,忘了給你介紹了,我就是冉陌語的父親,冉鵬。”
我裝模作樣地抱拳說:“久聞冉老爺子大名,今天終於有機會跟冉老爺子見面,真是榮幸之至。”然後走過去,坐在袁胡哲旁邊。
冉大炮掃了眼衆人,接着問道:“袁胡泉,你們這是?”
袁胡泉立即回道:“冉爺,我們正在處理點小事情,不提也罷。”
“年輕人嘛,誰又沒點火氣呢,想當初我年輕那時候,經常因爲一句話跟別人大打出手,但不管最後是贏是輸,我事後也不會再找茬滋事,這樣才顯得大度。其實袁胡哲和陳陽的事情,我剛纔也有所耳聞,不然也不會趕過來。好在我來的很及時,不然又有人要受傷了。”
袁胡泉說:“沒想到這點小事情還驚動了冉爺,我真是慚愧啊。冉爺,既然你來了,那我們肯定都聽你的,你說這事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冉大炮笑着說:“要我說的話,這件事情干脆就這樣算了。本來就是芝麻綠豆大點事情,沒必要死磕到底吧。你看我說的能行嗎?”
“一切聽冉爺吩咐。”袁胡泉點點頭。
袁胡哲雖然很不甘心,但他也不敢忤逆冉大炮的意思,黑着臉保持沉默。冉大炮笑着點頭說:“恩,那就這樣定了吧。少個敵人總是好的。”
曾無雙笑嘻嘻地說:“還是乾爹英明呢。”
冉大炮的臉上,依然是剛纔那種很淡然的笑容,“你盡會挑好聽的說。”表演功底完美沒有絲毫瑕疵,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倆其實保持着牀上關係。
曾無雙嬌聲嬌氣地說:“人家本來就說的是實話嘛。”
“呵呵。”冉大炮樂得合不攏嘴,接下來閒聊幾句,最後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冉大炮忽然問道:“陳陽,我家陌語是不是還在陽城,最近打電話老是不接,她到底在做什麼?什麼時候纔回來?”
聽到這話,曾無雙臉上的笑容明顯僵硬起來,下意識給我投了個眼神。我忽然皺起眉頭,佯裝詫異地說:“冉老爺子,自從我們和張無極的事情結束後,我就再沒見過冉小姐。我以爲她早回安市了,怎麼,她一直沒回來嗎?”
冉大炮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燕南飛冷聲說:“陳陽,你在說謊話吧,你昨天不是還跟冉小姐在一起嗎,現在怎麼說幾天沒見過她。”
聞言我內心驟然緊張起來,燕南飛這個王八蛋,居然當着曾無雙的面就把這事給說出來了。以曾無雙的聰明,她不可能不嗅到其中有陰謀的味道。完蛋了,這下在曾無雙面前露餡了。我下意識用餘光看了眼曾無雙,果不其然,那娘們兒的臉色異常冰冷,眼中不時閃過厲色。
我急忙說:“燕南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冉小姐在一起?我告訴你,飯能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是要講證據的。而且,我昨天早上就來安市了,怎麼可能跟冉小姐在一起?”
燕南飛非常肯定地說:“昨天早上,我親眼看到冉小姐跟你上了一輛車,你還想狡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