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辭懷疑這是給她設得一個套,依然忍不住打聽始末,不過周府和刺史府都三緘其口,外面的人根本大探不到任何可靠的消息。
她又跑到城門口,發現城門已經打開,看守的確比昨日嚴,但是真的放人出城。
還有事未完成的君辭,自然不會出城,她又繞了一圈折回食肆,琢磨不透周氏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女郎,有你的信。”君辭剛邁入食肆,掌櫃便喊住她。
“我?”君辭指了指自己。
“是的女郎,你不是來尋親麼?女郎的兄長派人放了一封信,指明瞭女郎的房號。”掌櫃雙手遞上一封信。
君辭細眉微動,正要開口說什麼,瞥見信封上的字跡,眸光一凝:“九兄?”
“是,送信之人,自稱是女郎九兄。”掌櫃點頭。
“多謝掌櫃。”君辭把信接過來。
上面是應無臣的字跡,應無臣不是遠在京師爲她盯着軍營麼?
怎麼能在千里之外給她遞信?
君辭拿着書信上了樓,關上房門,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番信,確定沒有任何異味或者不妥,纔將之拆開,上面的字跡卻不是應無臣的字跡。
看完了信,君辭才明白了一切。
“好個九郎君,可真是深藏不露。”君辭忍不住似笑非笑勾起脣角。
早在她決定來晉城時,應無臣就傳信到了這邊,這邊有他應氏的人,信封也是那時一併送來,君辭因着周成略沒有立刻斃命拖了兩日,這信封她還沒有出發,就已經先到晉城。
應無臣仍舊是擔心她孤身而來,無人接應,便吩咐了這邊的人時刻注意,必要的時候傳信給她,若非信封上是應無臣的筆跡,如此危險的時候,君辭肯定不會接。
因爲晉城,她的確一個人都不認識,殺了人之後,又有兇手的心虛,自然不會讓自己有露出馬腳的任何可能,這一切都被應無臣猜到。
從她入城那一刻,她用了應無臣給的傳符,晉城的人就知道她入城了。
如此看來,應無臣在晉城的探子,必然是潛伏在刺史府或者周氏內部,且權利不低。
否則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刺客”的確已經被抓,只是這個此刻不是君辭,而是一直潛伏在周府,別人的細作,應無臣的人推波助瀾,把人給弄出去頂了罪,至於是誰的細作,又如何操作,沒有告訴君辭。
總而言之,君辭現在就是安全的,周氏族人和刺史府都篤定所抓的細作就是昨晚的人。
應無臣的能耐,盡在這一封信之中。
“不懼我知曉麼?”君辭將信摺好,放入信封,用火摺子引燃。
看着火舌一寸寸吞沒應無臣的字跡,素來獨立獨行的君辭,心中似乎亦有一簇簇小火苗撩動着。
他千里援助,將他在晉城的部署和實力,大半暴露在她面前,甚至間接暴露了他自己的野心。
或許,他從未對她遮掩過他的野心,更甚者或許一開始就是故意讓她早有心理準備。
“你到底是誰呢?”
如果他不是應無臣,他們之間其實就沒有婚約。
一時間最頭疼的事情解決,君辭本應該如釋重負,卻又有點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