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三十九度五,歐紀斯冷血的不準別人請醫生,甚至不讓人照顧她,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丟在牀上自生自滅。
耀眼的陽光從敞開的落地窗裡折射而入,柔和了一室冰冷的氛圍。
白水心緩緩的掀開眼簾,一睜開眼整個世界便是天旋地轉的暈眩,頭,昏沉得猶如壓了千斤的巨石,整個人猶如處在虛幻之中,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醒了?”清冷得不含一點溫度的話語響起,一抹修長的身影映入白水心空洞的眼底。
白水心無力的擡動着沉重的眼皮,虛弱的睇望着歐紀斯噙着冷笑的俊臉,想到昏過去前發生的事,憎恨佈滿了她的雙眼。
憑着不多的力氣,她強撐起自己羸弱的身子,啞低着嗓音質問:“爲什麼……你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他竟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
歐紀斯冷睨着她蒼白得近似透明的臉色,一挑眼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聞言,白水心不經爲他的回答而動怒,然而此刻她卻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只好硬忍下滿腔的怒意,說道“我都聽到了,是你設計了我你讓那個女人在我酒裡下了藥,你強暴了我……”
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白水心痛苦得心裡早已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面對她的控訴,歐紀斯全然不改一絲臉色,待到她停止說話之後,他這才咧開嘴角。
“因爲我想要你……”歐紀斯深情的凝視着她不知不覺被淚水浸溼的雙眸,輕輕拘起她的髮絲,在修長的指尖把玩着。
他在笑,只是笑得陰冷邪氣,讓人毛骨悚然。“我親愛的小妻子,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爲了你而爭風吃醋,有多少男人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你嗎?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他用輕緩的嗓音訴說的對她的愛慕。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白水凝虛弱的嘲諷道,恨意燃燒着她的心,疼痛陣陣襲來,眼前他如魔鬼一般猙獰笑着的臉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幾乎要讓她失去意識。
“爲什麼不信?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嗎?”歐紀斯自顧自的傾訴着對她的仰慕,一雙曜黑的星眸之中盡是無限的迷戀,“你美得,讓我想要摧毀……”
白水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着他漸漸猙獰的表情,她嘶啞着嗓子低吼道:“這麼對我,你能夠得到什麼!身體嗎?錢嗎?”
卻沒想到歐紀斯竟然頓住了,下一秒漆黑的眼底閃爍出妖冶的危險,“你的痛苦。”
痛苦?他千方百計的折磨她竟是爲了她的痛苦?
白水心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憤怒,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歐紀斯,你不是人。”然後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的力氣並不大,卻還是在歐紀斯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歐紀斯抿了抿脣,摸了摸自己發燙的左臉頰,含笑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白水心。
“你打我?”他在微笑着,那溫和如煦的笑容滲透出無害,然而比起發怒來卻更能讓人感覺恐怖。
白水心雖的意識已經瀕臨消逝,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歐紀斯,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一抹如狼一般的嗜血自歐紀斯眼底閃過,瞬間那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一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扣住她的喉嚨,渾身攝出殘暴的氣息。
他冷眼怒瞪着大掌之下因缺氧而翻白眼的白水心,冷血得毫無半點憐愛之情。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對我動手!”歐紀斯臉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足以證實他此刻的惱火。
白水心想要掙扎,然而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能夠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這時,歐紀斯又狠狠將她甩回了牀上。
因爲這大力的一下,白水心痛得一聲悶哼,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不要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下次,我可是要從你身上加倍討回來。”歐紀斯邪惡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體,然後一個轉身決然的掉頭離開。
白水心望着他孤傲的背影,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正當歐紀斯打開門要離開的那一剎那,他突然又止住了腳步,回頭看向白水心,斜勾起一抹冷笑,“對了,下次想要看我們親熱,你用不着躲在陽臺上偷看,我不介意你光明正大一點看。”
白水心昏過去的最後一幕,是歐紀斯衝她猙獰笑着離去的畫面,然後她的世界便是一片空白。
白水心再次醒來已是四天後的事情。
前兩天因爲沒有人照顧而高燒不退,最後一天是管家擔心真會出事才叫來了醫生,掛了一天的水,第二天才退了燒。
白水心剛醒來的那會兒,覺得整個人就像是空了一般只剩下肉體,睜着眼看了半個小時的天花板才慢慢的恢復意識。從牀上爬起身來,她連下牀都覺得困難,頂着暈眩昏沉的腦子,她隨便批了一件衣服下牀,扶着牆壁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去。
從樓上到樓下不過短短十秒的路程,然而白水心就像走了幾千米似的,當踏下最後一節樓梯時,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碰巧別墅的管家安嬸剛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她連忙就放下東西跑了過來,“少奶奶,你醒啦?”然後好心的將她攙扶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
“嗯。”白水心無力的點點頭,將身體靠在沙發上,待到恢復了點,她擡頭看向安嬸,問:“可以幫我煮點粥嗎?”生病的這幾天裡她只進了幾口水,靠着營養液勉強撐了過來,現在清醒過來,只覺得胃裡空得難受。
安嬸一臉爲難的看着她,溫吞吞的答道:“這……少爺吩咐我們不能隨便爲你做事,少奶奶對不起。”說着,低下了頭去。
白水心看着一臉歉意的安嬸,蒼白的臉因爲憤怒而泛起點點的潮紅。
歐紀斯當真是想逼死她嗎?只是,她不會這麼輕鬆就順了他的意。
“那你可以告訴我米放哪嗎?我自己來也可以。”白水心撐起自己的身子。
“少奶奶,你會煮粥嗎?”安嬸很是意外。
“嗯。”白水心點點頭,一邊往廚房走去。高中時期一個人在外租住,所以對於家事還是挺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