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變形術與消失咒
達芙妮的精神力是一種深邃的寶石藍，在翠玉石板的神秘助力下，她的魔力迅速而茁壯地增長。
身體的疲憊似乎在精神力的涌動下煙消雲散，她能感受到體內魔力的每一縷增強，如同春日裡的清泉般涌動。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達芙妮仰起頭，目光被旁邊散發着淡淡光芒的翠玉板所吸引。
羅格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這應該是妖精從金字塔深處挖掘出的寶物，不過上面的內容還如同未解之謎，需要進一步翻譯。”
儘管他的如尼文造詣在巫師中出類拔萃，但對於翠玉板上那些古老而敖牙詰屈的短句，一時間也無從着手。
若這是關於魔藥的秘密，羅格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深入研究。可翠玉板在他手裡，更像是黑盒子一樣的魔法工具。
他不關心其中的構造和原理，只關心它的功能以及如何使用。
達芙妮又和他聊了一會兒，最後非要回去休息。羅格目送着她離去，關上的房門似乎也帶走了室內的溫暖，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禮堂的早餐時間，變成了學生們激情辯論的戰場。他們揮舞着《預言家日報》，激烈討論着是否應該用魔法封鎖大西洋，以阻止任何巫師和麻瓜的非法越界。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贊同這種獨善其身的孤立主義。比如哈利波特先生就是其中最鮮明的反對者，他堅信必須擊敗伏地魔，徹底根除這個和平的毒瘤。
“羅格，快幫幫我們。”馬爾福在辯論中發現自己處於劣勢，急忙向羅格求助，“哈利說魔法部在綏靖，這個詞聽起來很負面，但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大概類似於養虎爲患吧。”羅格輕聲解釋，給德拉科加油打氣，讓他擔起級長的職責。
他將報紙翻到了另一面，整頁報紙幾乎被“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廣告佔據。摩金夫人正在推廣她最新款的防護魔咒長袍，並且有魔法部背書。
對於這種辯論活動，羅格通常缺乏興趣。在他看來，任何論點最終都會淪爲虛幻的蒸汽。攻擊彼此的言行品質、給聽衆提供情緒價值，纔是辯論的必勝寶典。
不過，哈利和德拉科的觀點確實反映了當前英國魔法界的兩極分化。
以鄧布利多爲首的巫師們強烈要求加入美洲戰場，而阿米莉亞部長爲首的魔法部，堅決反對。
事實上，後者取得了大部分巫師的支持。任何試圖擅自離開英國魔法界的行爲，都可能遭到逮捕和審判。
“亂點好。”羅格嘴角微微翹起，終於在報紙的犄角旮旯裡找到了坩堝麪包價格上漲的消息。
儘管只是漲了3個銅納特，但結合妖精提供的信息，他推測麻瓜世界的糧食價格可能已經漲瘋了。
貓頭鷹塞勒帶來了資產管理人湯普森的信，他想要在期貨市場上做一些大額度投資。羅格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回信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心中暗想，如果發生幾起火山噴發，讓火山灰在高空反射陽光，那麼一定能快速緩解溫室效應。那樣的未來，將會是一個既美好又豐收的時代。
辯論很快就演變成了爭吵，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開始互相攻擊。長桌上的麪包和蘑菇湯迅速變成了炮彈，被魔杖引導着砸向對方。
局勢慢慢變得失控，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也被捲入早餐大戰。
麥格教授靜靜地站在禮堂門口，她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在禮堂裡胡鬧的學生。不僅是普通學生，甚至連級長和學生會主席也加入了這場混戰。
突然間，不知是誰第一個停了下來，緊接着，禮堂內的喧囂聲瞬間消失。一個還在空中滑翔的麪包準確地命中了赫奇帕奇學院一個學生的頭部，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啊哈，太好玩了！”皮皮鬼的聲音在人羣中顯得格外突出，它一手託着托盤，另一手將麪包如投擲物般扔向每一條長桌。
“皮皮鬼？”麥格教授嚴厲的聲音讓皮皮鬼瞬間僵住，它慌忙丟下托盤，一溜煙地鑽進了牆壁裡消失不見。
“格蘭芬多扣50分、斯萊特林扣50分、拉文克勞扣50分、赫奇帕奇扣50分。”麥格教授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禮堂內的每一個學生，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所有參與的學生，負責把禮堂打掃乾淨。”
扣分和打掃衛生並不是最讓學生們害怕的，真正讓他們緊張的是，上午還有麥格教授的變形課。爲了避免在課上遇到麻煩，學生們迅速行動起來。羅格也加入了斯萊特林學生的行列，幫助他們一起清理禮堂。
在魔法的幫助下，混亂的禮堂很快就恢復了原貌。遺憾的是，那些被浪費的食物只能被丟棄，也許家養小精靈會將它們帶去禁林餵給野生動物。
上午的課程顯得有些沉悶，弗立維教授先用十五分鐘強調了OWLs考試的重要性，然後花費了一個小時來複習飛來咒。
最後，他破天荒地佈置了一大堆作業。曾經從不拖堂的院長先生，也好似變了一個人。
而接下來的變形課，情況似乎更爲嚴重。麥格教授的表情嚴肅得如同石雕，她的聲音洪亮而堅定：“如果你們沒有認真學習、實踐和應用，那麼你們就不可能通過考試……”
在一番長長的警告和鼓勵之後，她終於開始了今天的教學內容：消失咒。
“消失咒比你們練習的召喚咒簡單一些，但它仍然是OWLs中會出現的最難的魔法，沒有之一！”麥格教授抽出魔杖，隨着她的咒語，巨大的講臺在衆目睽睽下瞬間消失。
她接着介紹道：“這個咒語可以使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對象消失。”
“什麼！”教室裡瞬間響起一陣驚呼，學生們用害怕的眼神看向麥格教授。
如果教授能夠使一張講桌瞬間消失，那麼她是否也能對巫師做同樣的事情呢？畢竟，教授已經明確表示，消失咒對有生命的對象同樣有效。
“有誰知道消失咒的限制？”麥格教授提問，這次連赫敏都沉默了，不知道具體答案。
眼見教室即將陷入沉默，羅格緩緩舉起手來。麥格教授點點頭，示意他來回答。
“在魔法機理上，消失咒屬於純正的變形術，因爲它改變了對象的組成結構，使其化作虛無。”羅格回答道。
“羅格，請具體解釋一下。”麥格教授鼓勵他說下去。
“比如剛纔的講桌，它是由微小的物質組成的。而物質本身，並不能構建出木料。在物質和對象之間，還存在一層結構，它才能決定對象的形態。”
大部分學生依然不理解羅格的話，唯有麥格教授明白，這已經觸及了變形術的本質。她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靜靜地聽着，給予他充分的尊重。
“可講桌不是木匠做的嗎？”哈利困惑的問道。
羅格搖搖頭，輕聲解釋：“這就是最容易誤解的地方。木匠確實用木材製作了講桌，但木材本身從未改變。就像泥巴做的房子再漂亮，本質上依然是泥巴。”
“變形術的真正作用，是用魔力搭建新的結構，使得組成木材的物質呈現出其他的形態。”
“魔力越強，改變結構的程度越深，變形術的持續時間越長。” “所以，消失咒是直接毀滅了中間的結構層。它使形態在外觀上消失，回到了肉眼不可見的物質狀態。也就是，分解。”
教室陷入了沉寂，儘管羅格講述得非常清楚，但對於其他人而言，這些概念依舊難以理解。他說的每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簡單點說，如果想要用消失咒達到謀殺的效果，你需要在一瞬間用魔力分解人體的所有結構。”
“無生命的對象近似於固定結構，有生命的對象每分每秒都在變化。”羅格笑了笑，解釋消失咒的限制，“生命的複雜程度越高，分解難度越大。”
“這種難度，遠遠高過不可饒恕咒。而殘留的強大魔力，也足以讓傲羅得知兇手的身份。”他聳聳肩，輕聲說：“相比之下，其他魔咒的效果更好。”
麥格教授微笑着點點頭，給出了提綱挈領的總結：“消失咒，化爲虛無，也同樣可以化爲萬物。”
她的話直接點出變形學的實質，也讓消失咒的深奧和強大更深入人心。
“消失咒是變形學的分水嶺和基石，在它之上，你能用同樣的物質變形出不同的材料。”麥格教授繼續解釋道。
“教授，如果想要讓物質變得不同呢？”赫敏好奇的追問，“比如把泥土變成食物之類的。”
“很好的問題。”麥格教授笑了笑，接着說：“如果要實現物質的轉換，就要利用鍊金術。但迄今爲止，只有傳說中的鍊金師能夠實現這樣的轉化。”
“羅格，你對變形術的理解非常深刻，斯萊特林因爲你的出色回答，加20分！”麥格教授宣佈道，這也是她任教以來給予的最大一次學院加分。
門廳里斯萊特林的沙漏迅速上升，超過了其他三個學院。他只要願意回答教授問題，學院杯只能待在蛇院。
許多學生希望麥格教授能多講講鍊金術，畢竟，將普通金屬轉換成黃金是大部分巫師的夢想。
羅格對鍊金術的轉變效果持懷疑態度。在他看來，想要用鍊金術轉換出1克的黃金，不論配方和天象條件如何，所需的能量是難以想象的。
就算把梅林、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尼可勒梅，甚至加上伏地魔和開掛的自己，都無法滿足能量需求。除非，整個世界的力量體系發生質的變化。
有這些精力，還不如去找個金礦，直接當礦工淘金來得更實在。即使是製造宇宙飛船去外太空捕捉隕石，也比守在鍊金臺前虛度光陰要強。
麥格教授沒有過多介紹鍊金術，畢竟這不是霍格沃茨的強項。而且，只有滿足特定條件的巫師才能在六年級和七年級選修該課程。
她將分解的講桌重新變回原樣，然後把準備好的蝸牛分給大家。相比於羅格讓人聽起來有些眩暈的解釋，消失咒的學習難度更加驚人。
大部分學生直到兩節課結束，都沒有成功讓練習用的蝸牛消失。不過，羅格、達芙妮和赫敏都成功地做到了。值得一提的是，達芙妮的速度甚至比赫敏還要快一些。
他們因此從麥格教授那裡分別贏得了10分。一次變形課，斯萊特林直接入賬40分，使得早上被扣去的分數幾乎追回來了。
赫敏有些急切的指導格蘭芬多的其他同學，但直到下課鈴響起，依然沒有人學會。不過，他們從麥格教授那裡贏得了新的獎勵，一份關於消失咒的家庭作業。
此時此刻，五年級的學生們終於明白有多少作業要做了。魔藥課的蛇人論文、黑魔法防禦課的魔杖握柄、魔咒課的飛來咒練習、變形課的消失咒……
除了必修課，他們還有選修課沒有上。假如那些教授保持同樣的節奏，他們甚至連週末去霍格莫德村的計劃都要取消掉。
現在，他們切身體驗到學習壓力，恨不得立刻生病逃出作業和考試的魔爪。
可一想到下次上課的情形，學生們不得不跑去圖書館，一邊找資料一邊寫作業。
羅恩站在圖書館門外，臉上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禁止自己入內通知牌像是一個巨大的標籤，緊緊粘在門邊的石牆上。
雖然他進不進圖書館，對成績的影響微乎其微。但身爲級長的自己，難道還要被拒之門外嗎？
路過的同學們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在羅恩和那塊通知牌之間遊移。那些若有若無的輕蔑笑聲，如同細小的銀針，一根根刺進他的心臟。
羅恩的情緒瞬間跌入谷底，胸前閃耀的級長徽章變得格外沉重，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目送哈利走進圖書館後，他下定決心，快步朝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奔去。
“院長，我……”他看着麥格教授臉上的方形眼鏡，深吸一口氣，勇敢地說道：“我想去圖書館學習。”
麥格教授愣了一下，隨即溫和地回答：“韋斯萊先生，你能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這讓我非常高興。”
“伱的幾位兄長在過去十幾年裡都曾擔任格蘭芬多級長。當我在暑假給你寄去那封信時，就是希望你能因爲這枚徽章而變得更加出色。”
羅恩被這番話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耐心地等待着，期待麥格教授解除圖書館禁令。
可辦公室陷入了安靜，唯有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過的沙沙聲。他擡起頭一看，發現麥格教授已經重新埋頭於她的工作之中。
“咳……”羅恩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試圖引起麥格教授的注意。
“還有什麼事嗎？”麥格摘下眼鏡，疑惑地看着他。
“那個……我幾年前被……被平斯夫人禁止入內了。”羅恩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的目光快速在院長臉上掃過，注意到麥格教授眼中的溫和正在迅速退卻。
“教授，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因爲在圖書館喧譁，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他試圖解釋。
“你應該去找平斯夫人道歉。”麥格教授提醒道，“我雖然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長，但無權干預平斯夫人的圖書館。”
“或者，你可以找鄧布利多校長。”她補充道。
“我……我知道了。”羅恩連忙逃出辦公室，他低頭瞅了一眼胸口的徽章，暗暗嘀咕，“我都是級長了，必須讓平斯夫人取消禁令！”
他自始至終從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而是爲了特權的完整性。也是爲了不讓其他同學在背後嚼舌根，污衊自己。
麥格教授望着木門，無奈的搖搖頭。平斯夫人對書籍十分珍重，看起來也頗爲嚴肅。
可她心底非常善良，絕不是記仇的人。如果羅恩早點去道歉，圖書館門口的禁令早就被撤銷了。
或許，是因爲羅恩從沒將圖書館放在心上。他和自己的雙胞胎哥哥一樣，更看重玩鬧而非學習。否則，他早就來找自己或者平斯夫人，而不是拖到現在。
“興許級長徽章真能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責任。”麥格自言自語道，接着處理學校的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