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辦到的儘管提。”
看着自己門派的氣運之河,一天天的乾涸,徐道士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只是他這麼急迫是一點兒也不利於談判。
寧採臣說:“首先,我依然是這大宋的官員。”
“大人,這是爲什麼?”
“你別管爲什麼,只說願不願意?”寧採臣看着他,很認真,這一點沒得商量。
在修真者來說,任何一個氣運之子都是極爲重要的,甚至在這種大劫將至的時刻,說他們是臺柱子也不爲過。不然蜀山峨嵋那幫人爲什麼爭搶。
這種時候,什麼修爲都沒有氣運有用,按徐道士的想法,他是絕對不想與他人分享一個人的氣運的。更不必說還是和一個國家,但是面對寧採臣的堅持,他只能讓步。“好!”有總比沒有好。
見他答應了,寧採臣又說:“二,我不想拜任何人爲師。最好是和你們掌門長老什麼的平齊。”
寧採臣是沒有加入過門派,但是後世之類小說太多了。他可不想從小卒子做起,再立功一點點地往上升。
“這個……”徐道士有些爲難。
寧採臣沒有催他,靜靜地等待他的答覆。
徐道士想了好一會兒,一咬牙說:“好!我可以給你個名譽居士的名頭,但是這隻能是內部。對外,你還是我的徒弟。”
寧採臣心想,自己今後反正還是在人間,沒人知道正好,也就答應下來。
“三、你們的秘籍得給我看。你不是說要與我長生嗎?我想只有能看你們的典籍,纔有可能長生吧!”
“這是自然,我也應了。”
他答應這麼痛快,寧採臣反倒不知道要什麼好了。“好!我們一言爲定。”他還是不夠心黑,什麼靈丹妙藥,天才地寶,是一樣都沒有開口。
仔細算算,除了名聲上的東西,他一樣都沒要。
“好,老道這就回報掌門,擇吉曰收你入門。”徐道士立即說道,唯恐寧採臣反悔了似的。
只是應下,徐道士卻突然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立即匆匆去回報自家掌門不提。
寧採臣還是坐着,喝着茶。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似的。“你,還不回來嗎?”
“嘎嘎嘎!想不到你一小小凡人,竟然能知道我來了。”空間一道水紋波動,一個頭上長角,皮膚爲深紅色的小鬼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你是什麼鬼怪?竟然敢在人間現身?”
“鬼?也對,你可以叫我業鬼。只要有業力,便會有我誕生,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這五華宗歸我了。嘎嘎嘎。”他大笑着,又消失了。
“業鬼?”寧採臣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不錯,從業中而生,在業中殺生。衰亡、毀滅、殺戮……全都在我。見我者功德我要拿走一半,氣運我要分去九成。差點忘了,你這凡人也是見了我的。快快把功德氣運分於我。”
出劍。
“啊!你敢殺我?你竟然能殺我!”突然從寧採臣身後竄出的業鬼,爪子還沒有摸到寧採臣,便讓魔劍穿胸而過,吃幹抹盡,一點兒不剩。
“白癡!五劍一直動個不停,我當然知道你沒走。想偷襲……等你做了人再說吧!咦?”
業鬼一消,《黃庭內景經》不再閃爍,翻開一頁顯出字來。
生老病死,在人爲四賊;在宗門爲業鬼。福緣淺薄則業鬼起。
業力化鬼,而這鬼卻讓魔劍吃了。這胸中五劍到底會進化個什麼樣?真是讓人好奇啊!
功德可以壓制業力,從而使業力不發揮作用。但是這業力若是凝聚爲鬼,正所謂殲滑似鬼,就是有功德壓制,卻也受不了它的不斷搔擾。
而一旦業鬼勾動了心魔,修士們便慘了。好運一點兒,從此入了魔道,倒黴一點兒直接走火入魔,魂飛煙滅。
這隻業鬼是跟着徐道士進來的,它只是從徐道士身上下來,徐道士便覺得一陣神清氣爽。
可見它搔擾徐道士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多事情都弄不明白,寧採臣問過粉衣。五劍如果照這樣進化下去,就是她也不知道會進化成什麼樣?什麼都吃,什麼都滅殺,簡直就跟大雜燴似的。
呼-希望能在修真門派中查找出來,這樣的資料,人間就是有,估計也很難找得到。
泡在澡池中,放鬆自己的身心。
突然一個亮麗的身影衝進了浴池,就像是一個美人魚一樣,一下子鑽到池底,再浮出來已經到了寧採臣的身邊。手輕輕撫上了小採臣,粉嫩的脣輕輕吻着寧採臣。
“藍門主,你這是幹什麼?”寧採臣猛地驚醒,一看竟然是藍冰。
“大人,我是她們中學得最好的。只要大人願意幫助我們復國……”說着又吻了上來。
“藍姑娘,你不需要這樣。我說過會幫手,就一定會幫手。”
“可是我們能報答大人的真的不多。”
“你們只要多收集一些古書籍就算是幫助我了。”
“大人,真的不想要嗎?”
“不了。”寧採臣沒有接受藍冰的服務。
看到寧採臣是真的不需要,她這才低頭走了出去。
“藍門主。”寧採臣突然叫住了她。
“寧大人,你是要了嗎?”藍冰立即轉過頭來。
妙善對她說過,只要寧採臣滿意了,她們的女兒國分分鐘鍾都能拿回來。
寧採臣說:“藍門主,除了找書以外,你們也要抓緊修煉。道行高了,總是會有幫助的。”
“是,大人。”聽到是這事,她的神色黯淡下去。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貓兒似的,惹人憐惜。
寧採臣自然是同情她的,但是同情有什麼用。女兒國,誰知道在哪兒嗎?
“藍門主,我也會幫着找的。”
寧採臣能做的真的不多,這女兒國在一個小千世界,就是後世有了宇宙飛船也頭疼。
讓藍冰這麼一攪和,這澡也泡不下去了。難得的這一夜妙善竟然沒有攪和。
小採臣這麼昂首挺胸的,不得不隨便洗洗便睡了。萬一一會兒再有人進來,說不定真就原地正法了。
第二天一早,寧採臣就早早地起來,從今天開始他就不再是翰林院裡蹲了,而是要到趙佶身邊去報道。這工作秘書嗎?哦,這時代叫知制誥。
上崗第一天,趙佶便把寧採臣叫到了一邊,一副有秘密事商量的樣子。
“卿家也知道昨夜宮中進了賊人吧!”
寧採臣點了點頭。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千萬別露出馬腳來,他們是不可能知道是我偷的。
“陛下,少了什麼東西嗎?”做賊的心虛,還是沒忍住,多問了這麼一句。
“唉!一串黑玉佛珠丟了。”
糟!不會是真露餡了吧!
“還有卿家的黃金神甲也丟了。”
“什麼?”寧採臣立即感應了一下,果然是不在皇宮了。
趙佶比寧採臣會演戲,從他臉上,你絕對就可麼看出東西丟失的歉意。只是丟失,沒有別的。
但是寧採臣就不明白了,按說那麼大的盔甲,就是分解好了,也不應該軍士們發現不了。難道說是那個薩滿師。
見寧採臣不出聲,思索着什麼,趙佶立即說:“朕知道那神甲對卿家極爲重要。不過卿家放心,朕會補償的。金銀,官位……只要卿家能提,朕一定補償!”
嗯?他爲什麼這麼急迫,這樣急迫可不像是僅僅丟了東西那麼簡單。
寧採臣問道:“陛下,那裝盔甲的箱子呢?”
“唉!一起也丟了。”
“哦,臣明白了。”
“卿家明白什麼了?”
還能明白什麼。
自然是那盔甲不是讓人偷了,還是讓你賜給了別人。
昨夜寧採臣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只是拆分了盔甲,根本就沒有動箱子。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說分解盔甲帶出去,還有那麼一絲可能的話。那麼帶着這麼一個一人高的箱子,走出皇宮,倒不如直接弄瞎侍衛們的眼睛來的方便。
現在盔甲沒了,裝盔甲的箱子也沒了。不用說,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昨晚那一嗓子雖說有擺脫不知名女子的意思,但是同樣也是爲了給大宋製造一個機會。
這麼好的盔甲,還是神甲,只要是武將就沒有不想要的。而他們只要想要便可以好好談一談條件了。
可是就這樣拿走,算什麼。
果然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卿家想要什麼補償?”趙佶又追問道。他現在的歉意不是丟失東西的歉意,而是太丟人了。
只想想昨夜在金人身上找到贓物,他便覺得很丟人。更丟人的是人家金人別的都不要,只要這麼一件盔甲回禮。
可這盔甲是自己臣子的。用臣子的東西回泱泱大國的回禮,真真是能丟死人了。
幸好有童卿家提出“就這麼讓它丟了”的法子,否則朕貴爲一國之君,還真不好開這個口。
嗯!童卿家真是國之棟樑!
他又哪兒知道,由於他把箱子也賜下的行爲,使得寧採臣已經猜出他所做的事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寧採臣也瞬間下了決定,絕不對皇上手軟。從金人身上得不到,就先拿他抵數好了。
那麼金、銀,官位……他會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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