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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亞蒂居然召喚了新從者啊。”
這是一間寬闊而奢侈的辦公室。月夜一進門就把琴盒丟在了一邊,隨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
“真是意外的情況。”
辦公椅上傳來了一個有點粗的聲音。椅子的主人轉過身來,把手裡的書放在了辦公桌上。這人的頭形仿若雞蛋,五官棱角分明,上脣還留着筆直工整的八字鬍,全身上下保持得一塵不染。他穿着剪裁絕佳的條紋西裝加背心,腳上蹬着價值不菲的皮鞋,上衣口袋外面還掛着一塊顏色有些奇怪的懷錶。
月夜走到了辦公桌對面,輕捏臉頰,面具就變成了金霧飄散。他喝了一口可樂,探頭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書。
“《東方快車謀殺案》……這就是你喬裝形象的靈感來源嗎,福爾摩斯?”
“確實是一本有趣的小說,完全可以用來打發時間。”椅子上的男人的聲音立刻變成了福爾摩斯的聲音,“但我這位名叫波洛的同行反應確實不夠快,我的朋友。乘客們的疑點這麼多,他居然直到最後才把他們聯繫到了一起。”
“我感到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月夜笑着問道,“如果最後來做決定的是你,那麼你會怎麼辦?”
“波洛”愣了一下,隨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希望我怎麼辦呢,Mr.月夜?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更符合你心中的那個福爾摩斯的形象?”
月夜挑了一下眉。知道福爾摩斯在故意含糊其辭的他,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他喝光了杯子裡的可樂,說道:“今天的事情已經證明,我們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莫里亞蒂不介意對迦勒底的御主下殺手,立香的這層身份完全無法保護她。”
“根據我對莫里亞蒂的瞭解……他不像是會做出這種決定的人。這種強烈的矛盾感讓我很在意。”福爾摩斯皺起了眉。
月夜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是那種極其重視計劃的人?”
“是的。”
月夜思考了片刻說道:“……我今晚去一趟那座塔吧。”
“那我會保護好Miss.立香的。”福爾摩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多謝。”
“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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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魎從他們藏身的窩點裡走了出來,再次活動在了大街上。謀殺,械鬥,販毒,綁架。對於這個新宿來說,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夜下着大雨,密集的雨幕算是給罪惡蓋了一層遮羞布。宣泄一般的雨點聲,把那些黑暗裡的髒事亂事的聲音蓋住了不少,也完全掩去了月夜的腳步聲。
“雀蜂0355報告,側門無異常,申請換崗,over。”槍身塔的側門,一位雀蜂彙報着工作。
“雀蜂0355,換崗申請已通過,雀蜂0625已經出發。over。”
一個人影突然閃到了雀蜂身後。
“哧!”
“……雀蜂0355收到。”月夜一手扶着雀蜂0355的身體,一手緩緩抽出穿透了他喉嚨的刀,“已做好交接準備。over。”
經過面具的處理,月夜的聲音已經變成了雀蜂0355的聲音。雀蜂0355化作魔力消散,月夜把狹長的匕首重新收回鞘內。他身上泛起金霧,雀蜂的制服就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撿起槍,模仿着雀蜂的動作,站在門口裝作站崗,靜待換班人的降臨。
很快,樓裡就走出來了另一位雀蜂。他朝月夜敬了個禮,隨後便站在了月夜身邊。
月夜轉身朝槍身塔內走去。在進入大樓的前一刻,他把手舉到臉側,在空中抓了一下。
“……”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位雀蜂身上先是出現了數十道黑線,隨後以黑線爲分界,他毫無徵兆地解體了。
文明結晶凝成的絲線,在月夜的牽引下,把他切成了碎塊。在解體過程中,他就化爲魔力消散了。
他走進大樓,堂而皇之地叫了電梯,隨後走了進去。電梯從一樓一路升到三十層。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時,雀蜂0335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Gunner的形象。
他走出電梯,打量着頂層。頂層和其他樓層都不一樣,頂層本身就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在這個大廳中央,有一塊巨大的正八面體水晶,裡面封着一隻蝴蝶。一個有些消瘦的背影在看着那塊水晶。也許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接近,他轉過了身。
莫里亞蒂。
高高的個子,消瘦的身材,微微隆起的前額和深陷的雙目,幾者湊在一起,組成了莫里亞蒂那給人以老謀深算的印象的五官。他的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看上去不甚健康,但他舉手投足間也始終如一地保持着某種教授的風度。他的肩背有些佝僂,不知是因爲長期伏案學習造成的,還是因爲被年齡壓彎了脊樑。他的手裡捧着一本《小行星動力學》,看樣子前一秒還在閱讀。
這副形象月夜很久之前就見過,但眼前的莫里亞蒂讓他熟悉又陌生。他比較熟悉的是那個有點輕浮頗爲幽默的“五十大叔”,而不是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讓人不舒服的氛圍的陰翳老人。
莫里亞蒂對月夜的出現似乎完全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立刻表現出敵意。他只是放下了手裡的書,朝月夜打了個招呼:“哦,歡迎,歡迎!安保措施意料之外的弱啊,看來我應該加強一下了。想知道什麼?我很樂意把能說的東西都告訴你。”
“這塔是做什麼的?”月夜開門見山。
莫里亞蒂毫無隱瞞的意思:“正如我們的朋友歌劇魅影筆記裡所寫,這座塔是槍身。”
“瞄準的哪裡?”
莫里亞蒂笑着搖了搖頭。雖然他是在笑,但看上去不僅毫無暖意,反而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爲什麼要殺迦勒底的御主?”
莫里亞蒂笑着搖了搖頭。
“你現在手下有幾位從者?”
“六個。不過,其中的一位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不聽話。承蒙另一位先生的關照,他現在還算是能爲我發揮點作用。”
“你的職階是?”
“如假包換的Archer,我的朋友。”
“……爲什麼?”
莫里亞蒂笑着搖了搖頭。
“作案動機?”
“還沒到開庭的時間呢,先生。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是個數學家,對於數學家來說,如果手頭有個算式,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求出答案。”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我的先生。”莫里亞蒂淡淡地說道,“現在,作爲一個小小的交換,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你說呢?”
“看來答案顯而易見了,這可太不公平了,Gunner。我不喜歡不公平的交易,所以……”莫里亞蒂輕鬆地聳了聳肩。隨後,他的氣質在一瞬間就變了,一股明顯的邪惡意圖從他的臉上展露了出來。
而就在這一瞬間,月夜面具下的表情陡然劇變。他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情緒很明顯地表露了出來。
莫里亞蒂只回答了他已經知道得七七八八的問題,這座塔的結構也讓月夜看不出什麼原理。他本以爲今晚會無功而返,沒想到最大的收穫就在剛剛那一瞬——莫里亞蒂展露出邪惡意圖的那一瞬。
就在這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裡,月夜從他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不屬於人類的氣息。這氣息絕非英靈或者從者,也應該不符合福爾摩斯所提到的幻靈。這種氣息來自一種月夜更熟悉也更厭惡的生物。
魔神柱。
月夜還沒來得及思考魔神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身體對危機的本能反應就讓他迅速朝側面閃了一下。隨着“咚”地一聲響,剛剛他站的位置插了一把槍。
“喲,放冷槍的,老子終於逮到你了。”
美濃的Lancer從右側陰影中走出,走到了地板的破碎處拔出了他的槍。
左側出現了長刀出鞘的聲音,月夜能用餘光瞥見那個社畜一樣的男人——京都的Saber。
“哎呀,又要幹活了。”
“……吼——”
而從身後傳來的,是低沉的狼吼。月夜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畢竟在這新宿能發出這種聲音的生物只有一個。
莫里亞蒂身上的那股魔神柱的氣息消失了。他保持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微笑,下達了命令。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