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是修煉中人,又是陰神境,身體恢復和造血倒是比一般人厲害一點,這點血倒是還出的起。
只不過當張玄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衆人的目光怪怪的。張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疑惑着走到客廳。
就看到四目道長迎面而來,他笑着給張玄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說:“你小子好樣的,本來還在爲你被那個妖女盯上擔心。沒想到一個晚上你就把她搞定了。還真是不簡單吶,果然有我當年風範。趕緊出去補一補,別累着身體。”
四目道長此時。笑得很是猥瑣,再加上鼻青臉腫的樣子,笑得就像是一個老嫖客。
張玄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四目師叔現在這個樣子。張懸心中篤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客廳內的衆人正圍繞着一個黃黑色條紋的龐然大物,不時點評幾句,在場的男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神秘的微笑。
張玄上前一看,一隻斑斕大虎的屍體就這樣放在客廳裡。
嘉樂見了張玄,樂呵呵道:“哎,師弟你來了。這是夢玉姑娘放在這裡,說是要給你補補。這夢玉姑娘還真是厲害,大晚上都能打到老虎,可比師父厲害多了。”
張玄臉色一黑,終於知道皮皮四目師叔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他很想衝着衆人大喊,那女人讓我補的是血,不是腎。
不過,看着這羣傢伙,似乎在怎麼解釋都沒用。
東南西北四個師兄,路過張玄身邊,用一種羨慕又憐憫的眼神看着他,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弟,多多保重,日後師兄給你尋點野生黑枸杞補補。”
每個人拍一次,差點沒把張玄的肩膀拍腫。張玄現在是隻想衝到菁菁的房間,用一把烈陽符幹掉夢玉這個女人,她絕對是故意的。而且一定是昨晚就計劃好的,他腦海中浮現夢玉昨晚那個眯着眼的微笑,彷彿就是一隻得逞的狐狸,一想到這張玄就覺得心裡發堵。
這事過後,張玄是再也受不了這怪異的氣氛,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回到任家鎮。
這一次張玄倒不是一個人上路,夢玉這個女人難得的沒有在白天睡覺,撐着個白色的油紙傘,跟在張玄身邊,要和他一起回任家鎮。
張玄那夜與她說過話,知道推脫不得,也就由着她跟着。
四目道長的住所和任家鎮離得不算太遠,左右不過尋常人幾天的路程。張玄以爲按照一個是銀甲屍王,一個陰神境的修士腳力,應該會很快就到。
卻沒想到夢玉這個女人,到了白天因爲討厭太陽,整個人比往常更加慵懶像一隻整日裡打盹的貓兒。也是因爲夢玉的磨蹭,兩人愣是將近一週纔到達任家鎮。
回到任家鎮,張玄打開陰陽醫館的門就發現院落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客廳裡也是纖塵不染,應該是婷婷她經常過來收拾。
“小屁孩,你房子還蠻大的嘛。”
進了屋子,沒有了討厭的太陽光,夢玉這女人又恢復原來的性子,走走看看,不時翻動張玄放着的藥材。
她走進裡屋,四處打量了一下,衝着外面的張玄喊道:“這個房間是我的了,小屁孩,姐姐我要補覺了。”
張玄懶得去反駁這女人對她小屁孩的稱呼,反正他說了也沒用。
至於選房間這事,與其說是問張玄,不如說是通知張玄。
張玄這一路上對夢玉這女人也是有了幾分瞭解,知道她看着隨意,但是她看上的東西就是她的,誰搶都不行,這房間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這樣也好,夢玉跟着他有着自己的目的,與其趕她走和她對着幹,讓她在暗處謀劃。還不如這樣放到明處,畢竟他張某人是個從心的人。
張玄稍微收拾一下東西,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九叔那裡,他這次回來,有不少事情都要和九叔知會一聲。
“文才師兄,秋生師兄,師叔在裡面嗎?”
張玄見到兩個師兄在院子裡扎馬步練功,便開口問了一句。
兩人轉過頭看到是張玄,驚喜道:“師弟,你回來了。”
兩人說話間,迅速起啓身,來到張玄身邊噓寒問暖,熱情十足。
但是張玄卻感覺,這兩個師兄似乎實在躲練功。
果不其然,還沒等兩人噓寒問暖完,一個巴掌就先後落在兩人頭上。
“裝什麼熱情,還不快去練功,一炷香的馬步,一點都不能少。誰少了,定身符伺候。”
九叔陰着臉出現在兩人身後,每天才這麼點修煉都想着偷懶,當他林九是好騙的嗎?
張玄看到九叔出來,行了一禮道:“師叔。”
九叔看了張玄一眼,道:“你先進來吧,這次的事,四目和我說過了。”
張玄也不意外,雖然水鏡玄光術遠距離會耗費不少靈力,但是這次遇到的事,不僅涉及了自己師弟的生死劫,還引出了一尊相當於煉虛境的銀甲屍王,四目師叔不可能不向九叔通信。
秋生和文才兩人被九叔趕去扎馬步,頭頂水碗,跨下燃香,比之前更是辛苦三分。
而張玄則是跟着九叔進了屋內。
兩人坐定,九叔開口就和張玄說:“這次你剛剛突破陰神,我就貿然讓你出去,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是我大意了。”
張玄見九叔面帶愧意,出聲安慰道:“事出突然,誰也無法預料,師叔不必往心裡去。只是這夢玉該怎麼應對,四目師叔後千鶴師叔都拿不出個章法,師叔您看?”
九叔沉吟了一會,說:“夢玉這事,你先寬心,我會尋個方法應對。你且專心修煉,她的事情還不是你這個陰神境可以應對。”
九叔想了想,又補充道:“從今往後,你抽出小半日來我這,我給你講道,幫你理順往後的修煉方向。”
張玄點頭稱是,這弟子突破新境界後,傳道授業之職,本是師父的責任。只是張玄是拜在自己父親門下,父親早亡,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九叔代父授業。如今張玄突破了陰神,自然也是九叔來傳道。
九叔看見天色已晚,便開口道:“你先回去吧,將近一月未開醫館,你那裡可匯聚不少東西,在不解決,只怕是要生禍事了。”
張玄點頭,九叔說的他自然明白。雖然覺得九叔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總感覺九叔好像有什麼事情。
九叔的有什麼事,張玄不知道。不過能讓九叔一反常態的只怕是件要緊事。張玄心道:師叔只怕是走了急事,這人蛇之事,看來得再找個時間和他說了。
張玄不想耽擱九叔自己的事,便起身和九叔告別,出了門去。正如九叔所說的,這幾日自己也要加緊時間把晚上的店開起來了,要不然那些東西只怕是要造反了。
張玄卻是不知道在他走後,九叔走到了裡屋的祠堂裡,在供奉的祖師塑像面前上了三柱祭神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道:“祖師爺在上,弟子無能,爲保後輩,斗膽請天師拂塵一用。”
說完,九叔還是保持着拜的姿勢。只見祖師塑像眉心飛出一道金光,落在塑像手拿的拂塵上。金光沒入瞬間隱沒,但是拂塵的氣息卻變得強大起來。
這天師拂塵是祖傳之物,威力不小,這次上香,不只是爲了動用這拂塵,也是爲了請動祖師爺的力量。
一身黃色道袍,手持拂塵,後背八卦陣圖,九叔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的威嚴,他神色之間也滿是凝重。手上也是在收拾着各式各樣的符籙,分類疊好,放在身上各處,像一個戰前的將士。
九叔的這些動作間的果斷和堅決,不像是個道士,倒像是個出征的英雄。
只是九叔的這些舉動終究沒人看到,他趁着夜色,悄悄的出了門去,而出門的方向,似乎正是任家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