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艦隊左翼的七艘星艦僅是一瞬間就變成了星空中無聲的煙花,炸裂的火光跟星艦發動機乃至彈藥殉爆產生的衝擊讓整個艦隊都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大量的奴僕兵在奧數溼件冰冷的語氣中飛速的操縱着自己面前的模塊跟拉桿,液壓傳動,機械轟鳴的聲音在艦船內部發出了劇烈的噪音,其轟鳴的聲勢甚至掩蓋了艦體劇烈搖晃跟奧法屏障被撞擊時發出的動靜。
當然,事實上也用不着掩蓋。
能被允許在星艦上工作的,哪怕是奴僕兵也是教派精挑細選過的狂熱信徒,他們隨時可以爲了偉大的奧法之神獻出自己的生命。
原本像這樣的狂信徒,不是被安排到審判庭就是作爲奧法教派的傳道者在擁有奧法神殿的各個世界中向着那些愚昧而落後的野蠻人們散播智慧的光芒。
但奈何一位偉大麾下的教派過於龐大,信仰者以億萬爲基礎單位的情況下,哪怕是最虔誠的狂信徒也被撐到了一個龐然的體量,而在海量的基礎以及一些不可言說的原因下,在審判庭跟傳道者的隊伍日漸飽和,且篩選條件逐級增高之後,其中一部分落選的狂信徒就被安排到了非教派的重要崗位上。
一如星艦中的奴僕兵。
作爲教派攻略異世界,向落後的野蠻人傳播奧法之神偉大信仰最重要的工具,星艦內部的安全性自是重中之重。
奴僕兵們狂熱的信仰使得他們不會有多餘的情緒,對任何來自神的旨意都能完美的尊崇,而因自身資質低劣被篩選掉的能力也很好的保證了奴僕兵的視野只能見到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不會因爲靈視閃爍而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一如現在艦船外,那個正在肆意發泄怒火的龐然大物。
親眼目睹,別說狂信徒,就算是屬神預備役,高尚的教宗陛下此刻也是手腳冰涼,一身的冷汗。
而不看,不聽,自然避免了這些可能存在的問題,跟那些觸犯了規則被製成奧法溼件星艦智能單元一樣,他們的存在維持了星艦在此刻還能夠正常運轉,並且執行既定的戰術動作。
然而,在溼件跟奴僕兵們勤勤懇懇的調整諸元,向着指令中的邪惡目標挪動時,艦船上的其他區域卻陷入了一片凌亂而驚慌的場景。
由於奧法之神的特殊性,奧法教派在崇尚奧術的同時,也以奧術能量爲能源開發出了類似高等科技文明一般的各類技術。
別說星艦上指揮室跟每個高等人員的房間中必備的舷窗,連站在星艦腹部巨大空降平臺上的騎士團成員們,身上穿着的都是教派最先進的動力裝甲之一·星際獵神者MK9。
先進的操作系統爲騎士們綁定了星艦的智能單元,在能夠實時呈現星艦傳遞的現場畫面的同時,星艦智能分析的各種數據也會反饋在他們頭盔內嵌的屏幕中。
那是在他們漫長生涯中都從未經歷過的場面。
4K高清的顯示界面如今模糊的像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赤紅的火海佔據了大半個屏幕,洶涌的熱意甚至隔着屏幕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緊急噴灑的寒冰元素毫無效果,騎士們的體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着。
裝甲內置的感溫模塊發出了刺耳的蜂鳴,奴僕兵們在外瘋狂的敲打着動力裝甲的頭盔,以提示內部的騎士鬆開裝甲的氣密縫,然而彷彿浸泡在水桶裡渾身溼潤的騎士們卻仿若未聞,他們目光呆滯的看着眼前火紅的屏幕。
親眼目睹着那赤紅火海深處,直探星空的宏偉巨人。
無數的數據在他們眼前的屏幕上流轉,最終變換成了一條猩紅的提示:
【檢測目標能級太高,檢測到類偉大神性污染輻射,檢測到湮滅打擊,系統預測失敗,駕駛者,偉大的奧法之神常伴我們左轟!】
洶涌的烈火在裝甲內部燃起,擴散的餘熱將外層的裝甲都燒的通紅而軟爛,眼睜睜的看着空降艙內上千個半神戰士的動力裝甲彷彿爛泥一般融化,橘紅的金屬流淌在地板上燒灼的滋滋聲不絕於耳。
負責騎士們的奴僕兵們終於覺察到了不對,然而向上彙報的信息卻沒能收到任何的回覆。
奧法艦隊中的星海母艦在短暫的蓄能後,其足以獵殺強大神力的星艦主炮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噬神者光矛一經發射便扭曲了周圍的空間,所過之處彷彿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沖天而起,氾濫星海的火光被一分爲二,連續拋射的三十二枚光矛陣列帶着兇戾的勢頭直接插入了那擎天巨人的身軀。
“噢噢噢噢!”
“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快,快超負荷發射,哪怕今天母艦炸了,但倘若我們能帶回惡尤的屍體,其功績足夠在場的諸位都升入我神的神國,成爲長伴偉大,永恆不滅的存在!”
當然,我必是其中最尊貴的存在,教宗心中暗自想到。
然而站在教宗身旁的一二號大審判官無言的看着興奮到面色潮紅的教宗陛下,眼角的餘光看着看着那批插在惡尤身上伴隨着他的呼吸上下搖擺晃動的光矛一陣無言。
但凡您仔細睜眼看看也不至於高興到這種地步。
光矛破防了嗎?
確實破防了,但就憑光矛這跳脫的模樣,矛尖是否穿過了對方的表皮都是一個未知數,就這還打的是對方沒有甲冑防護,外表防禦相對脆弱的肩頸連接處。
在過往的戰爭中,連強大神力都是難以抵抗,身體跟靈魂會被貫穿的光矛狠狠的撕下一大片來,只要炮火足夠密集,殺死一尊強大神力只是時間問題。
但現在,無往不利的光矛主炮失效了。
而他們面對的同樣是一頭沒有跨越偉大之門的強大神力,這
當然,現在破不破防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應對一頭受了傷的瘋狂野獸!
在那一柄龐大的戰斧面前,長達五公里的星海巡洋艦就像是一個大號的精緻模型,只是一瞬間的砸落那足以短時間抵抗星球爆炸的奧術護盾就被撕裂。
隨後:“轟!”
爆裂的火光直接吞沒了整艘艦船,四下迸射的艦體碎片以及一些散碎的肉塊淅淅瀝瀝彈射到了周遭戰艦的粒子護盾上撞的乒乓直響。
一艘戰艦的毀滅並不是終結。
橫掃的戰斧好像完全沒有受到爆炸的阻攔,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在艦隊中席捲而過,接連迸發的十多道燦爛花火意味着整個星海艦隊的左翼幾乎全軍覆沒。
而在他們下方,那道矗立在星球上的身影,此時目光卻饒有趣味的盯上了艦隊的右翼。
大審判官在親眼見證了惡尤的恐怖力量之後,毫不懷疑他具備輕易摧毀艦隊的力量,但在如此兇惡的敵人面前,艦隊的奧術溼件跟奴僕兵們仍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攻。
這不是艦隊太強,而是對方完全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兒。;
他在玩耍,他在施暴,在以整個艦隊所有人的生命取悅他那邪惡而扭曲的意志
逃!
趕快逃!
奧法之神忠誠的信徒並不懼怕死亡的到來,但作爲奧法之神珍貴的貨幣,教派的主要力量不能如此沒有價值的覆滅在此,惡尤理所當然應該由偉大們進行絞殺而非是他們。
兵對兵,王對王。
在短暫的達成了共識之後,一二號審判官直接駁回了教宗的意見,已經有些精神失常的教宗被他們按在座椅上強行發佈了艦隊後撤的命令。
戰略轉移確實降低了艦隊的損失,且在殘存的艦隊圍繞三艘星海母艦分成三個方向之後,固定時間內的損失更是被降低到了一個極致。
然而奧法教派卻沒人能開心得起來。
在他們撤退的同時,惡尤同樣飛離了星辰就墜在艦隊的後方,不時的揮舞一下手中的武器,因此掀起的星空風暴攪亂了艦隊的正常航行,艦船左搖右晃間稍有差錯便會迎來戰斧的切割。
事實上,都用不到切割這個詞。
僅僅只是一次輕微的碰觸,整個艦船就會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而後發生爆炸,在懸掛在惡尤耳垂的火蛇噴吐下,星艦飛速的熔融成一灘液態的金屬,連一丁點兒的殘骸都不會剩下。
而就在這時,重新組織起來的艦隊再次進入加速航行,但與此同時來自分列艦隊的頻道通訊卻讓他們格外的驚駭。
幾乎是同一時間,惡尤揮舞着一把斷刃切碎了左側艦隊的一艘星艦,冰冷的寒風將星艦凍結然後再被隨手一敲破裂成了細碎的微塵。
而右側艦隊同樣遭到了惡尤襲擊,赤手空拳的他直接上手將那準備駛出聯盟星區的星海母艦撕的粉碎,而後伴隨着惡尤的離去,一頭生有九個腦袋的巨大魔獸開始在艦隊中到處肆虐。
噴吐的毒霧腐壞了其他星艦的引擎,在粒子護盾被燒灼消失後,巨蛇直接一口咬在了星艦船頭,蠕動的蛇軀直接將艦體整個兒吞下。
一次九口,一口九艘。
甚至溼件智能最後的傳訊都是在魔蛇的肚子裡發出來的,而後劇毒的胃液就涌入了星艦內部,洶涌的毒水迅速的融化了一切物質。
對常人來說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由一艘星海母艦,二十餘艘各類護衛艦組成的艦隊便悉數落入了相柳的胃囊,而下一瞬伴隨着一道洶涌的紫綠色颶風自相柳的身後噴涌而出化作爆破雲,那形如一片大陸般的魔蛇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向着星海深處彈射而去。只留下原地幾顆緩慢挪動的星球,絕望而無助的看着那氤氳的毒雲在星空中瀰漫,最終灑落在了它們的身上。
星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了模樣,大片的劇毒腐爛沼澤替代了原本荒蕪的地面,滋生的毒雲匯聚成色彩斑斕的氣層將星球包裹在其中。
伴隨着星球的暗淡,腐化軟爛的星辰內部的劇毒沼澤之下漸漸地有了一點兒微弱的動靜。
然而,作了此等壯舉的相柳卻絲毫沒有爲自己的造物停留,它正在竭盡所能的加速自己在星海中的航行,迅速跟老大會合是原因之一,而甩掉自己產生的那些尾氣更是重中之重。
早已經習慣了自己不出世則已,一出世就開大餐的相柳也逼迫着自己的身體發生了適應性的進化,原本彷彿生化母體一般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毒素被它聚攏到了體內加強了本就恐怖的消化能力。
而又得益於經常在一頓吃撐,跟憋着撐死蛇的輪迴中不斷重複。
在相柳的相應調整下,它能在瞬間分解食物的同時,將其中的養分過濾存儲留待回去之後再慢慢品味,並同時排出殘渣。
簡稱一句,現吃現拉,八八絕不,帶回家。
(只要我能把老八丟到外域,老大就不會嫌棄當鏟屎官麻煩,這樣每次外出我都能混兩口,蛇蛇真是太聰明辣!)
否則的話,像戰錘時大吃一通過後,還得自己費勁巴拉的爬回家裡的過往幾乎成了相柳每次餐後的必備活動節目。
“餓!”
如同閃電一般襲來的魔蛇試探着靠近,在幾度觀察自家老大並沒有直接出腳踹它的想法之後,相柳乖巧的爲自己墊了塊剛纔沒有消化的塑鋼板,在張珂的小腿上隔着鋼板蹭了蹭。
“你想要就都給你,別蹭了,怪噁心的!”
如果是山鬼這麼蹭蹭的話,張珂還挺喜歡跟可愛的美少女貼貼的,但相柳哪怕這玩意兒外表看來已經沒有那麼惡臭了,但他還是有點欣賞不來。
但看着得到迴應後立馬衝進艦隊中肆意進食的相柳,張珂仍不忘囑咐一句:“吃了這些,再隨便在聯盟的區域找點神職者吃吃就行了,別玩兒的太過火,畢竟你還不是你爹,沒有跟足夠強硬的基礎去跟那羣蠻夷們較量!”
嫌棄歸嫌棄,但畢竟是自家的小寵物,一不注意被別人打殺了的話,他還得重新跑一趟蠻荒再培養一條。
更何況,拋開相柳這個種族的天賦不談的話,它確實是個幹髒活兒的好幫手。
那些張珂不願意處理的,或者乾脆就沒什麼用的廢物通通都能灌進相柳的腸胃,這玩意兒來者不拒;而在如今相柳主動解決了自身週期性的清潔問題之後,張珂看這相柳也是眉清目秀的,頗有一種強度美
【星海旗艦1號】:警告,副母艦失去聯繫,護衛艦頻道無應答.
【星海旗艦1號】:檢測到艦隊折損超七成,溼件智能判定戰役失敗,逃脫機率正在啓用備用方案,彈射艙啓動,請各艙室人員移步彈射艙,乘坐小型虛空跳躍機脫離危險位面。
【星海旗艦1號】:正在彙總艦隊數據,正在向終端發送艦隊日誌,權限判定通過,指揮官留言:
“錯了,都錯了!”
“我神,那該死的傢伙不是邪惡的叛徒,而是邪惡本身聯盟的存在被惡尤發現了,他正在逼迫我們返航,該死的東西,奧法之神的信徒又怎麼會如此卑微怯懦,願靈魂歸於奧法神座!”
看着艦隊頻道中迅速消散的一個個訊號,以及在只剩下旗艦後陡然調轉了方向前往星海深處的魔蛇,哪怕艦隊僅剩的指揮官們再想掙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
惡尤的力量遠遠超過了艦隊能承載的上限,對方從始至終都是以一種散漫的心態在玩弄他們的生命。
旗艦現在雖然仍然存續,且屢屢能從那直接劈炸星辰的戰斧之下逃竄,不是旗艦的引擎有多麼高效,而是對方存心吊着他們準備以逸待勞去毀滅更多的聯盟世界。
身爲奧法之神的忠誠信徒,怎麼能充作邪惡的魚餌。
當機立斷的藉助權限向着終端神座發出訊息之後,渾身上下散發着慷慨就義氣息的兩位大審判官立馬下令旗艦掉頭跟那惡尤爆了!
“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畢竟聯盟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們大可以帶着惡尤去燃燒軍團的區域,讓那該死的黑暗泰坦也遭受一點兒損失”
全程被兩個審判官夾着,掙扎不能的教宗此時弱弱的發出了自己的意見。
然而,他的想法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往日裡對他百依百順的教派成員,此時大多因爲無法忍受這屈辱的感覺,以背後中彈的方式了結了自我的生命,而現在唯獨剩下的審判庭成員們則是目光火熱的看着兩位大審判官。
該死!
這羣信仰瘋子,榮譽狂人,他們怎麼能這樣輕易的葬送教派的資產。
教宗爲自己之前急切想要重新贏得神眷的決定而懊悔。
讓審判庭自行處理就是了,他湊什麼熱鬧。
教宗,難道不就應該在教派後方居中坐鎮調節一切?
他是神的代言人,是神在人世的牧羊者,無數的信徒還等着他去引導,偉大如教宗本不應該死的如此潦草纔對
在無力掙扎的教宗,腦海中浮想聯翩的時候。
旗艦·星空母艦的混沌引擎完成了預熱,旗艦開始割裂空間,劇烈的空間亂流使得船艙內部的空間結構也發生了扭曲跟幻滅。
劇烈的力道使得船員腳下失去了平衡,空間的破碎跟修補讓每個人的身體都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區別於保護措施稀少的下層船艙。
在指揮室內,審判庭的成員們受到了防空間干擾功能的保護,在若有若無的眩暈感中他們目光熾熱的看着面前的觀測窗口,感受着隨着混沌引擎的發力,觀測口內的星空恍若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只能通過雷達偵測的敵人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透過指揮室的觀測口,他們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惡尤的眼眸,猩紅的底色下彷彿無邊血海在不斷翻涌,燃燒火海中無盡的靈魂在其中哀嚎。
他是九州災厄,也是文明之敵!
撞吧!
就以奧法之神艦隊的覆滅作爲討伐惡尤的集結令,無數年後,勝利者仍會記得他們的英勇身姿!
然而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觀測口內呈現的景色驟然一變。
原本惡尤清晰的面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堵呈現紅黑之色,斑駁老舊的宏偉壁壘。
艦體雷達恰到好處的掃描將對面的物事完美的呈現在終端屏幕上。
那是一面足有星辰大小的堅固盾牌,模塊掃描後羅列出的數據中能一眼看到的全都是些名號未知的偉大存在。
它猶如萬古長城一般橫亙在旗艦的必經之路上。
然而在混沌引擎的超負荷運轉下,大審判官們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他們只能盡心的祈禱,這面盾牌的防禦效果至少不像它表面看上去那麼誇張。
不奢求能造成什麼傷害,但至少讓他們能順利的撞到惡尤的面前。
懷揣着如此誠懇的希望,旗艦一股腦的A了上去。
如此,伴隨着一片絢爛的花火,原本熱鬧的星海重歸死寂
暗沉的星空中,張珂看着盾牌上粘連的那一點兒金屬碎片,腦海中回味着前一刻整艘星艦上傳來的決絕而瘋狂的意志。
講道理,他真沒什麼壞心思,也沒準備拿這艘星艦釣魚。
張珂從不熱衷於折磨敵人,在過往的征戰之中,他向來會給與蠻夷們一個痛快的死亡!
之所以本該結束的戰鬥能拖拉了這麼長時間,純屬這艘星艦的引擎太過靈活,而狹小的僅有干鏚斧面三分之二的渺小艦體對於習慣了九州大開大合打鬥場面的張珂來說多少有點難以捕捉。
就好比拍蚊子,這玩意兒尚未落地之前,很難一舉成功。
他只不過多嘗試了幾次,沒想到張珂都沒急,反倒是這羣蠻夷們着急忙慌的來找他自爆.
張珂承認這羣蠻夷的勇敢,但他不會成爲襯托對方悲壯的配角。
而現在艦隊全滅,熱身環節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心中如是想着,張珂的目光轉而眺望向了星海:希望在他趕過去的時候,那邊還沒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