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薛家!”
衆將士備受鼓舞,氣勢如虹,憑藉一腔熱血頂了上去,不斷有人倒下,但卻有更多人接替了戰死將士的位置。
黑甲近衛彷彿成了悍不畏死的死神鐮刀,不斷舉刀斬下,雙目赤紅,不死畏懼,更不知疼痛。
至於張凡身先士卒,那就是死神本尊,渾身上下有極爲獨特的紫色真元力盤踞,不斷揚起的血水濺在這些紫色真元力上竟讓其顏色變深了一些。
張凡能感覺到自己愈戰愈強,這涅槃真龍決簡直就是專爲殺戮而創造的頂級功法,血水中所蘊含的真元力被他吸收,無論是體能還是感官都變得異常強大,遠超出了普通八段武師的水平。
形同機械一般的劈砍搏殺,張凡已經記不清到底殺了多少人,只知道以他腳下襬滿了叛軍的屍體,而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渾身浴血,還插了十多枚箭矢,身上原本堅固的戰甲被捅得破破爛爛的,胸膛一處深可見骨的刀痕幾乎將他胸膛給剝開。
“還有誰要來受死!”
張凡爆吼一聲,面前攻城塔內的衝出的十多名重裝武者臉色煞白,還沒戰就已經被張凡的氣勢震懾。
一腳將一名叛軍踹飛下了城牆,擡手就是蠻狠一擊,將擋在面前的叛軍刀刃砍碎,腰身一扭,頂着周圍的明槍暗箭強行卸掉此人首級。
耳邊傳來幾聲巨響,三座攻城塔轟然倒塌,三支爆裂箭的威力得到最大化的發揮,劇烈爆炸中炸死上百號叛軍,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短短一刻鐘的工夫,張凡率領黑甲近衛擊退叛軍三輪衝鋒,城牆護欄上被染成了猩紅色,腳下的殘屍碎肉令人作嘔,一共七十多名黑甲近衛戰死,而叛軍卻是足足死了四百多人,剩下的幾百人已經被殺破了膽子,士氣大減,連他們自己現在都不相信還能衝破這道血腥城牆。
一聲哀鳴似的號角聲響起,來勢洶洶的重甲叛軍被擊退,在明知無法攻破城牆的情況下選擇了撤退。
“改日再戰。”
遭三人夾擊卻不落下風的黑袍人皺眉,虛晃一招騙過馮道南三人,快速遠遁消失在了眼前。
“我們竟然守住了!”
秦龍不禁動容,看向城牆上那道狼狽的身影,眼裡全是欽佩之色。
“曰你們全家母性!跑什麼,繼續殺啊?”
張凡站在城牆上舉刀長嘯,身邊的薛家將士並沒有慶祝勝利,轉而秦龍回到城牆上,指揮衆人取出弓箭追殺被擊潰的叛軍將戰果最大化。
“兄弟你怎麼樣了?”
滿臉血污被黑袍人傷的不輕的威虎說道,發現張凡神情有些異樣,身形搖搖晃晃的,趕緊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以免失足摔下城牆。
“我他孃的……胳膊好沉,還有點犯困”
張凡面露苦笑,熱血消退,全身上下傳來劇痛,每動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盡力了,安心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秦龍嘆了口氣,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弟兄一臉心痛,這些傢伙可都是至死捍衛薛家尊嚴的不朽戰士。
“OK,我特麼的休息一會兒。”
張凡滿臉疲倦的說道,勉強擠出笑容後,竟然眼睛一閉靠在城牆護欄上就睡着了。
“他配得上那份至尊功法。”
馮道南點頭心語,張凡這小子比他意料中的要硬氣許多,雖然滿肚子壞水詭計多端,像極了市井刁民,但心底深處卻是一個錚錚鐵骨的大丈夫!
一覺睡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忽然耳邊隱約傳來水花聲,張凡不由得一愣,都說在夢中聽見水花聲意味着尿牀進行時,難不成自己因爲太過於疲倦,大小便失禁了?
身爲一個醫生,張凡自然是知道很有這個可能,猛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這要是真尿牀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傳出去還不被其他弟兄給笑死。
“我這是在哪兒?”
張凡睜開眼一愣,難怪有水聲傳來,沒曾想自己居然是坐在了澡盆子裡,面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不停往澡盆子裡倒入滿是藥味的熱水。
“能在哪兒?當然是陰曹地府。”
柳萱兒頭也不擡的說道,霧氣朦朧中兩頰緋紅,狡黠的眼珠子不老實的瞥了瞥澡盆子裡。
“咳咳……我還是自己來吧,萱兒。”
張凡先是一臉發懵,低頭一看,我嘞個去,不知道什麼居然被人給扒光了衣裳,伸手一把趕緊擋住了‘二哥’。
“這可不行,大小姐親自囑咐我,讓我來侍奉你沖洗藥浴,說是有這些靈草藥湯可以讓你加速恢復傷勢。”
柳萱兒小嘴一撅,風情萬種,那波濤洶涌的上圍讓張凡眼神變得呆滯。
“不習慣,不太習慣別人幫我洗澡擦身,你別鬧,我真的自己來。”
柳萱兒倒完藥湯剛拿出帕子就被張凡握住了手腕,老臉通紅的說:“改日,改日。”
“啊?你……這個臭流氓,說什麼呢!”柳萱兒聞言目瞪口呆,羞憤的將帕子甩在了張凡臉上。
“額,純粹口誤,你別誤會,我是說該天吧。”
張凡哭笑不得,可這一開口,柳萱兒這丫頭徹底不幹了,站起身指着張凡大罵:“舔?你你你……你不是人,臭張凡,死張凡!”
這下連張凡都懵逼了,“到底誰纔是老司機啊?聯想能力比我還豐富?”
柳萱兒紅着俏臉轉身氣鼓鼓的跑出了門外,站在門口還喊了一句:“您自己伺候,他分明就是在故意亂來,滿嘴污言穢語,我受不了!”
“我什麼時候滿嘴污言穢語了啊?我是冤枉的!你別跑啊,萱兒。”
張凡急眼喊道,也不知道柳萱兒是在跟誰說話,只明白自己這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尤其是這個世界還特麼的沒有黃河……
“嘶……疼啊,看來是傷得太重,身體都恢復不過來了。”
張凡齜着牙檢查身上傷勢,自己拿着手帕沾水擦乾淨血污,好在是傷的雖然重,到是沒有真正的致命傷,而且靠着強大的自愈能力已經止住了失血,只要清理乾淨,配合藥浴,頂多在服用一枚凝血丹就可以痊癒。
擡頭看了一眼窗戶外,月明星稀,不知不覺都已經是晚上了,白天叛軍重裝武者被擊潰,狼騎兵進不來應該是暫時擋住了進攻,短時間內應該能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哎,目前只能儘可能拖住時間,等待家主回來了。”
張凡嘆了一口氣,檢視修爲,眼前不由得一亮,白天的血戰讓他得到了不少好處。
就如他所猜想的一樣,叛軍武者把他傷的不輕,不過也讓他體內留存了不少真元力,品質遠不如武尊真元精純,但勝在數量較大,吞噬起來到也容易。
幾乎是在一邊廝殺一邊煉化,目前武道修爲已經踏入了八段武師巔峰,比起之前更強了一些。
“不知道徐大娘子收沒收到消息,按理來說從王都到龍頜堡,快馬加鞭也應該快到了纔對。”
張凡思忖自語,擔心叛軍與司徒世家隨時都會再次發起攻城。
“誰是你的徐大娘子?徐夢瑤麼?”
就這這時,一個帶着幾分怒意的聲音傳來,張凡一怔,房門被推開,薛凌霄寒着俏臉走了進來。
“啊哈,徐夢瑤?哈哈,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認識徐夢瑤呢?大小姐又在開國際玩笑了。”
張凡臉色一變,立馬開始裝傻充楞。
“不認識,那你辦什麼王都絕色時,怎麼會與她見面,還與她相談甚歡?”薛凌霄不緊不慢的說道,臉皮也似乎比原來厚了不少,竟然還坐在了澡盆子旁邊,寶石般晶瑩的美目直盯着張凡。
這陣仗,這表情,張凡立刻想起了女警審問人販時的畫面,這是在要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沒準要是他敢撒謊,立馬就會給他用刑,什麼皮鞭啊,蠟燭油啊,統統來一個套餐招呼。
“嘿嘿,坊間傳聞你也信?”張凡尷尬一笑,強行辯解。
“我派人一直盯着你的,張凡。”薛凌霄冷笑一聲,一臉鄙視。
“你……你居然對我早有企圖?”
“滾!是你對我有企圖,所以我不得不防備你!”
薛凌霄柳眉一蹙,怒道。
“我靠,這是什麼邏輯關係,我對你有企圖,你就派人監視我?”
張凡沒忍住爆粗,咧嘴一笑,衝薛凌霄挑眉:“現在嘛,還明目張膽的想看光我身子骨,你說你是不是對本少圖謀不軌,大小姐啊,大小姐,做人呢,要厚道,要善良!”
“你……無理取鬧,顛倒黑白,你花言巧語的騙我,還對我……”
薛凌霄臉頰一紅,腦海裡浮現出夢魘般畫面,一時語塞。
“偶霍,大小姐,你愛,上我了?”張凡怪笑道,話中有話,意思中還帶着意思。
“你去死!”
薛凌霄氣急敗壞,本來就是來興師問罪,順便瞧瞧這混蛋死了沒有,然而上來沒幾句話就落入了絕對的下風,這讓她實在是忍不了。
擡起秀手就是一拳結結實實錘在了張凡胸膛上,張凡硬吃了這一拳,沒料到這丫頭居然還動用了真元力,毫無防備之下讓他臉色一陣發青,加上胸口上的刀傷再次被撕裂,止不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你……你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是你非要激怒我,我不是有意讓傷你的。”
薛凌霄慌了陣腳,見到張凡攤開手,竟咳出了一口鮮血,頓時更加緊張與自責,急得眼淚汪汪的都快哭了。
“你妹的……”
張凡喘了兩口氣終於緩過來了一些,看着神情慌張的薛凌霄,忽然嘀咕了一句:“心疼了?”
“嗯……沒,我纔沒有呢!”
薛凌霄面若桃花,連忙改口。
“心疼就對了,把我打成這樣,你說要怎麼賠償我?”張凡眯着眼說道,越看這小娘子越有味道。
“我不知道,別問我,是你自己欠收拾!”薛凌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起身想要開溜,然而剛站起來就被張凡一隻大爪子給摟住了水蛇腰,衝着花容失色的大小姐怪笑:“下來一起洗,節約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