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都是明白,走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不死不休。
蘇洵殺了廖凡的兒子廖長清,而廖凡將蘇洵打下懸崖,若非龍族族長出手,蘇洵早已身死。
兩人之間的恩怨,根本無法化解,也就意味着他們之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兩人的氣勢都在蓄勢。
蘇洵早已經今非昔比,在經歷了一系列的磨礪後,他的心境突破。
此時的廖凡似是察覺出蘇洵身上的變化,面色微變。
他的身軀猛然間變成一隻巨大的影月狼。
在廖凡的身後,四道大旗被他催動,一面面的旗面展開,旗面翻動,立在虛空中。
蘇洵微微一怔。
也好,那就速戰速決。
蘇洵手中持劍,欺身朝着廖凡劈去。
廖凡口中發出一聲輕喝,四令旗擋在他的身前,噹的一聲發出。
旗幡和赤霄劍碰到一起,兩人的雙手被震得有些發麻。
四令旗回到廖凡手中的瞬間。
蘇洵閃身切入,他的劍狠狠的刺去。
廖凡爆喝一聲,連忙催動手中的四令旗,旗幟展開,擋住蘇洵的進攻。
轟隆——
蘇洵的赤霄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四令旗當中的紅旗。
當日他與廖凡交手,便已經毀去了五令旗當中的綠旗。
哼,你太真了,廖凡冷哼一聲,他大口一張,身影在四令旗中閃動。
他張開血盆大口,向着蘇洵咬去。
蘇洵看着這張大口,連連倒退。
錚錚的聲音傳出。
蘇洵一邊退走,一邊擡起手中的劍,狠狠的朝着那頭影月狼斬去。
蘇洵爆喝一聲,喝聲落地,他的頭頂之上,青衣青年浮現。
你比上次強了一些,他的耳邊響起了廖凡的聲音。
不過,你沒有下一次。
因爲這一次,你必須死。
聲音落下,廖凡已經不耐煩,他想要將眼前的青年一擊必殺。
他的身軀暴漲連連,肉身將他的力量發揮出來。
蘇洵冷哼一聲,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都只有死路一條。”
看來你準備全力以赴了,也好,咱們一次解決。
兩人將真氣注入身體之內。
蘇洵雙手提劍,攻勢如同閃電,打亂四令旗,試圖將這些旗子打爆。
若是四令旗被他打破,那麼他便破了廖凡的法。
他的一切,自然瓦解。
兩人的身軀不斷的在一次次的交鋒中相互撞擊。
蘇洵的掌心被震得發麻的同時,流出鮮血。
影月狼的肉身防禦還是極強。
幾下之下,他的心神不斷衝蕩。
當然,除了蘇洵受傷之外,廖凡此刻也不好受。
越戰,越是吃驚。
他的成長太快了,快的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纔過去多久,面前的青年竟然如此難纏。
當日他想要擊殺蘇洵自然易如反掌。
可如今,他卻發現,面前的青年不僅實力有着提升,就連攻擊也比之前凌厲。
他的四令旗上,已經有裂痕。
兩人再次撞在一起。
蘇洵的手中,劍十三被他施展出來,這劍法凌厲無比,每一招基本不會浪費多餘的真氣。
“果真是個強大的對手!”
蘇洵咳血不止,他的身上盡是傷痕,但他的意識,越來越堅定。
廖凡的胸前,也被刺出個透明骷髏。
儘管他的肉身防禦極強,但在蘇洵的劍十三劍招下,受了極重的傷勢。
鮮血順着他的傷口流出來。
他雖然讓我吃驚很多,但也僅僅只有如此。
廖凡抓起手中的四令旗,向着蘇洵走去。
真正的戰鬥,只有生死,沒有輸贏,輸了便是死,贏了便是生。
他走到蘇洵的身前,見到蘇洵喘息着氣,正準備一掌擊斃蘇洵。
卻在此時,蘇洵的腦門轉動,一名灰衣青年站在身後。
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廖凡,歲月大道下,廖凡的身軀快速風化。
距離太短,廖凡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說的不錯,真正的戰鬥在,只有生死,沒有輸贏,但是你錯了,錯的很離譜。
你以爲我只會劍招,但是我的大道中卻有歲月大道。
我一直未曾使用歲月大道,便是缺少一個機會,如今這個機會竟然是你自己給我的。
蘇洵目光森然。
大意和小瞧任何敵人,都是致命。
蘇洵的赤霄劍,狠狠的刺入了廖凡的心臟。
嘭的一下,廖凡的身軀炸開,肉身碎肉大片大片的落入地面。
他的元神,早已經被歲月大道風化的一乾二淨。
到死他都不明白,爲何輸了。
蘇洵跌落在地面上,他的皮肉綻開,肉身露出陰森森的白骨。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這一戰,他能夠勝利,完全是他極爲堅定的意志。
沒有那必勝的信念,他根本無法戰勝廖凡。
僥倖,若不是廖凡的麻痹大意,他的歲月大道很難攻向廖凡。
蘇洵軟倒在地面上,他的目光看向虛空。
他的嘴角處帶着一絲淺笑,這一次的戰鬥雖然艱難無比,但他卻長長的舒了口氣。
畢竟他靠着自己的實力,將敵人擊殺。
而且,這個敵人,一直是他無法戰勝。
這種喜悅感充斥在心頭,即使他受到了重傷都值得。
蘇洵劇烈的咳嗽。
好一會功夫,他有些艱難的盤膝在地面上,體內的真氣不斷的遊走全身。
自納戒內掏出一些靈丹靈草,蘇洵吞服下去。
一遍遍的梳理着身上的傷。
半日後,他的傷勢才漸漸好轉。
待得他起身的時候。
晉乘、晉鵬和榮軒都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晉宗主,蘇洵面色有些慘白的開口。
晉乘大有意味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青年,笑道:“這一次多虧你了。”
蘇洵淡然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真的老了,晉乘微微一嘆。
看着面前屍橫遍野,晉乘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老了很多,他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他拍了拍晉鵬,道:“鵬兒,等莽牛一族整頓好了之後,我便將整個莽牛一族交託到你的手上,我要去祖宗祠堂用我的一生去面壁思過。”
父親,晉鵬眼睛裡打着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
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是時候接下莽牛一族的擔子。
況且,你又有如此良友,父親自然也是放心的很。
晉乘打量了一眼榮軒和蘇洵,點了點頭。
而後他看向了血老魔,道:“這一次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血老魔點了點頭。
蘇洵在莽牛一族逗留了數十日,穩定了莽牛一族後,他便向晉鵬和榮軒告辭。
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莽牛一族。
又過了數日,蘇洵向晉鵬辭行,而後前往聖城。
小子,你想清楚了,聖城可不是一般的危險,畢竟是東極太皇的領地,即使是我也不敢輕易才闖入那片腹地。
蘇洵看向前方的大山,目光中露出一絲堅定之色。
沒有什麼可畏懼,我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定,我便隨你去一趟,血老魔嘆了口氣。
蘇洵點了點頭,當即也不再猶豫,朝着茫茫大山趕去。
位於北域莽牛處的一座大山。
這裡是一處天然的山脈。
這裡的樹木不是一般的高,而是很高,長達數百米的參天大樹屹立在山脈深處。
這處山脈被稱爲瘟神山脈。
傳說中,瘟神山脈是五瘟使者得道飛昇之地。
雖然過去很多年,但是瘟神山脈極爲著名,很少有人敢闖入此地。
因爲一旦沾染上瘟疫,修士和妖獸就會快速的死亡。
瘟神山脈之中究竟有什麼樣的兇險,蘇洵也並不清楚。
在蘇洵身旁的血老魔面色微微一變,冷冷道:“小子,這裡可是瘟神山脈,我勸你還是繞行吧!”
瘟神山脈,蘇洵吶吶的唸叨兩句,有些疑惑的看着血老魔。
這裡的山脈,無論是人族還是妖獸,可都沒有幾個敢。
因爲這裡是五大瘟神當初得道飛昇的地方。
瘟神山脈,最可怕的便是瘟疫,瘟疫橫行,若是沾染上瘟疫,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治。
當然你莫要以爲這瘟疫就是普通疫病,這種疫病即使是天同境的修士沾染,也會死去,血老魔面色凝重。
蘇洵心中一凜。
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你若是沾染上瘟疫,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所以我勸你還是繞道而行的好,血老魔正色。
蘇洵微微一笑,前輩可是怕進入此地。
我怕……血老魔一聽,冷哼一聲,天地下,還沒有我怕去的地方。
既然前輩不怕,那我也不怕。
血老魔愕然,嘴角有些抽搐,而後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是個不怕死的小娃娃。
兩人的身影快速閃入了瘟神山脈之中。
瘟神山脈的外圍處,有着極多的茂密樹木,這些樹木有着肥大的枝葉,枝葉四處延伸。
這些樹木,很少有妖族或者其他種族過來砍伐。
誰也不知道這些樹木是不是沾染了瘟疫的疫樹。
故而,瘟神山脈早已經成爲了四島的禁地,沒有人會闖入瘟神山脈,除非他不想活。
好大的樹木,蘇洵看着面前的參天大樹,倒吸了口氣。
他從未見過任何一處森林裡會有這麼高的樹木。
這些樹木以肉眼望去,短的也有五六十米,高的幾百米。
密林之中,蓊蓊鬱鬱,一片青色。
這裡沒有陽光的照耀,所以一年四季,這裡都能保持輕快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