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孤家寡人,我也想好好的愛一場,不要你那樣轟轟烈烈的,只要是平平淡淡的就好。你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回到皇家嗎?我就是心裡不服氣,我的那個一面都沒有見過的爹爹,在別人的陷害下,自己英年早逝不說,還要連累着很多不相干的人和他一起死去。”
“你知道這件事情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陰影,你知道我從小要揹負着什麼東西嗎?他的離去還是那麼的不光彩,使得我一輩子都要擡不起頭來,我從小就是汲汲營營的,東奔西跑的做生意,爲了活着而努力,這麼努力,爲了什麼?”
“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這個時間,你能明白那種爲了卑微的活着,甚至都要東躲西藏,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的日子嗎?你能夠明白這樣一個人內心裡的苦惱嗎?”
“我不是不想愛,我是不敢,我這樣的身份,難道還要連累我將來的孩子嗎?這樣一個不被承認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說別的,說的那些東西都是矯情的可以。”說到這裡,耶律亭的情緒就有些要崩潰的樣子,看來悲哀是可以傳染的。
時間又是短暫的靜默。耳邊除了人的呼吸聲之外,就剩下了呼嘯怒號的風兒,還是在那裡多情的颳着,擾亂人的心扉。這連個都死不愉快的男人,此時此刻,就像是有了共同了語言一樣,這樣的時候,這兩個男人才真正的成爲了朋友。
耶律亭虛長几歲,但是皇家的人,到底是底子好,即使要三十歲的人了。並不是很顯年紀的樣子。倒是年輕的歐陽詠賀,情緒失控的厲害,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焦躁不堪。還是略顯得成熟滄桑點。
這兩個男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深深呼吸了,彷彿這樣。他們就可以排遣那些深埋在心裡,幾乎不會說出來的秘密。涼風吸進嗓子裡,就連心裡都是涼的,涼的同時夾雜着說不清的苦澀,好像要把人給深深吞噬掉。
“等着西北的戰事結束了,我就會好好的找個女人,好好的過日子,我想。這個女人我找到了,我現在就是等等她,等着她長大了,要是她還沒有嫁人,要是她想嫁給我,我就風光的娶她。這個女人,你說不定還沒有見過呢,不過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還是你的家人。”
“這件事情要是成了,說不定還會和你做親戚呢。也是咱們這兩個同病相憐的男人。不過,我可不是你,我只會娶她一個女人的。一生都把她捧在手心裡,好好的呵護她。”聽見耶律亭如此的說話,歐陽詠賀的淡定裝不下去了,他急切的回頭去看這樣的一個侃侃而談的男人。
夕陽淡淡的光束,打在這個男人身上,折射成不同層次的男人的影子。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上去,每個影子都是鐵骨錚錚的英氣男人,這樣說話的男人,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一樣。他的臉是紅色的,他的神情是羞澀而又愉悅的。
“我的家人。是誰?”歐陽詠賀看着這個瞬間就轉換了不同身份的男人,他的眉頭跳動。很是無奈的樣子。但是對於他說的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道。
“我打聽過了,她是曉傑的妹妹,不得不說,她的家裡真是出美人,而且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起來,這還是我一廂情願呢,不過,我是真的喜歡這樣的女人,驚豔但不庸俗,貌美但是不輕佻,這樣的女人,是我一生所求。”說到這裡,耶律亭的眉宇間,都是情誼在滋生,這樣一個陰沉的男人,瞬間就像是被點亮了。
“她,好像還是很小的樣子吧?小的時候,還罵過我呢,說我是大壞蛋,不過確實好幾年沒見過了,她是我的妻妹,我也是不好過多的關注她的。行啊你,你何時見過人家,並對人家情愫暗生了,速度夠快的啊!”歐陽詠賀苦中作樂的打趣他說道。
歐陽詠賀的打趣換來了耶律亭的一個微笑,這兩個各自都是經歷過不同事情的男人,此刻真是一切都在這個笑容裡了。一個天青色棉袍,一個墨綠色棉袍,都是被風吹的腫脹不堪,但是他們的臉上,至少此時此刻的心情,那是徹底愉悅了。
“回去吧,好好的活着吧,明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這兩個男人並排着,離去,徒留下兩道被拉的極其漫長的身影,留在這樣空寬的懸崖上面,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某一個黃昏時刻,在這樣的山崖上,有這樣的兩個男人,在這上促膝長談了。
懸崖地上的短暫的輕鬆交流,回到軍帳裡面之後,那些嚴肅的冷峻的氣氛自然而然就取而代之了。田不渝幾天沒睡好了,都是在冥思苦想到底該如何的破解這瘟疫,但是人年紀大了,精力遠遠不如從前了,很多東西,都是在腦海裡,但是真要用到了,那就是想不起來了。
戰場上的日子過的急速而又不着痕跡,一晃的時間,幾個月就過去了,這幾個月的時間,西北慢慢的變緩和了,但是隨着天氣的暖和,那場瘟疫,在田不渝的有效藥物下,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沒有在大肆的蔓延了。
但是事情就是好了短短的三兩個月的時間,甚至短的歐陽詠賀都沒有對戰爭做好泉邊的準備。這一場得到控制的瘟疫,就有死灰復燃了,西北的人們,那真是死傷無數了,就連歐陽詠賀的手下,也不知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瘟疫下面。
歐陽詠賀看着這些就像是慢性殺手一樣的瘟疫,那真是愁煞了。其實前段時間,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就反覆了,而且這一次還是從軍隊裡傳出來的,這樣蹊蹺的事情,來得突然,打的歐陽詠賀措手不及。
就連歐陽詠賀手下的神兵衛,都是沒有察覺。而且還是來勢洶洶的樣子。再就是以前的那些藥物好像是不管用的樣子,再就是現在天熱了,那些病死的人們,那些腐爛的屍體,即使被焚燒了,還是好像有傳染性一樣。
這樣兇猛的病症,已經是超過了瘟疫的範疇,很像是大規模的傳染病了。田不渝這纔剛送了一口氣,但是身體還沒有緩過來,這就是得到了這樣的結果,使得田不渝很有挫敗感,即使有挫敗感,但是田不渝還是重振信心,準備再一次奮戰了。
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麼不遂人願,就在田不渝近距離接觸這些病患,以此得到第一手的材料的時候,他自己不幸的就被沾染上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而且又傳染的厲害的病情,就連田不渝都是感到陌生而又恐懼的病情,這一次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了。
年邁的田不渝身體惡化的厲害,本來是來緩解疫情的,但是卻把自己搭上了。他惡跡突發,再加上疾火攻心,一度病的厲害,到最後他是被耶律亭親自送回家的,當然了,還是送到曉傑在長清縣的家裡。
再見面的時候,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曉傑頂了幾個月的大肚子,現在很是臃腫了。不過神情還算是平常,見到了這好久沒見的耶律亭,也是沒有任何的以外的意外表情。但是眼神裡的焦急,那是擋不住的。正是帶着一家人,等候在門口。
一羣人馬,在衆人的望穿秋水下,終於是緩慢而來了。田不渝在馬車裡,在炎熱的七八月裡,馬車上都是蓋着厚厚的簾子,好像是要這輛馬車給徹底的隔絕開來。耶律亭騎着高頭大馬,遠遠的在前面帶路,後面的那些兵卒,趕着一輛碩大的馬車,還有一羣人,都是護在馬車左右。
“我們收到你的書信之後,就是算着日子,等着好幾天了,你們今天才到啊?師傅到底是怎麼了?”曉傑和她的一大家子人,先是給耶律亭行了禮,得到了耶律亭的叫起聲之後,曉傑直起身子來,就慢慢的訓問道。
“路途遙遠,再加上師傅得病斷斷續續的,不敢急行軍,所以在路上就耽誤了幾天的時間。”耶律亭和曉傑在這裡的短暫的交流,曉傑順便詢問一下大體的情況。
“師傅,你還好嗎,到家了,你進屋裡好好休息吧。”曉傑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道冷冽的泉水一樣,細水長流一樣慢慢的滋潤人的心,使人非常的舒坦,在後面馬車上的天不渝都是聽的一清二楚。
“不要靠近馬車,這病情傳染的厲害,都不要管我,我還是住在原先的房子就好了,你們都不用前來了,只留下丫鬟小廝侍候着就好。”田不渝的聲音就像是破鑼一樣沙啞,彷彿說話都是極其費力的。
“師傅,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是大夫,我知道該怎麼樣隔離,我要看看你的病症,纔好對症下藥啊。”曉傑對着窗子說道,這樣固執的老頭,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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