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吃完早飯,冰山男和安以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莊園。?若看小說靜宜半倚在門口望着他們匆忙離開的身影,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兄弟倆形影不離,性格咋就區別這麼大?
如果葉黎昕的性格之中能夠糅合一點安以界的俊朗幽默,陽剛瀟灑那該多好?或者參雜些像昨天與葉弘界相處時,表現出來的那種輕鬆自在的性格,那也不錯。只是,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孩子,爲什麼會性格迥異?難道是基因遺傳的原因?這葉家基因生性寡淡?可也不對嘛,葉弘界看着就很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只是她哪裡能料到,她的這個結論馬上就要被推翻了!
“陳小姐,你好!我是葉家的管家,葉先生請你過去蘭園一趟。”跟她說話的正是掌管莊園大小事務的容姨,昨天她們在蘭園就見過了。這裡的莊園雖大,但劃分爲八個區域,分別是蘭園、梅園、菊園、茶園、蓮園、櫻園、姜園、桂園。其中以葉弘界居住的蘭園最大,安以界的梅園次之,而葉黎昕的姜園則跟其餘幾處園林的面積相差不大。各個園林皆配有傭人打理,但最終都要受容姨管轄,分配各項大小事務。
靜宜向着容姨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我先回屋換個鞋子,隨後就到,你先幫我跟爺爺說一聲。”
“好的。”容姨禮貌地點頭,頓了一下繼續說:“陳小姐,那我先回蘭園,你有什麼需要請找姜園的小於。”
“恩,我知道了,謝謝!”
靜宜送走容姨之後,便回屋裡換下腳上的涼鞋,穿上款式復古的平底鞋,這才款款地向蘭園走去。到了蘭園之後,已有傭人守候在門口,待她一出現,便熱情地領着她主宅,帶着她拐上了二樓。最後停在二樓的某個房間門口,傭人禮貌地朝着門輕輕地敲了敲幾下。
裡面傳來葉弘界的聲音:“進來。”
傭人向着她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待她進去之後,悄悄地把門關上。聽到關門聲,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扭了扭脖子,眼裡劃過一絲疑惑。
走進房間才發覺這是一間寬敞的小房,葉弘界沒有坐在小桌配置的凳子上,而是坐在靠近窗戶的一張藤製椅子上,椅子的旁邊擺放着一張的圓形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兩杯茶,冒着嫋嫋熱氣。
“來,靜宜,請坐。”葉弘界熱情地招呼她坐下來:“不知道您要喝點什麼?”
“爺爺,你喝茶,我就陪着您喝茶吧。”
“那也好。在姜園住的還習慣嗎?”
“恩,很舒適。”葉弘界問一句,她便答一句。
只是,她的心裡覺着奇怪,這葉弘界找她過來,不像是單純的領。首先這選擇的地點就不像,如果只是普通的拉家常,大可在客廳的沙發上進行,何必選擇這二樓的小房,還有,如果她沒有猜錯,剛剛傭人臨走之時,已經將房門鎖緊了。
果然,葉弘界下面說的話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靜宜,昨天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特別喜歡你。黎昕能娶到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覺得這是他的福分,也是我們葉家的福分。我不隱瞞你,昨天你和黎昕離開蘭園後,我就派遣人去調查你,我實在是好奇,到底是什麼背景的女孩,會讓我們家的黎昕動心,並且甘心走入婚姻。”
葉弘界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拿起桌面上的茶,慢條斯理地用茶杯蓋將茶上面漂浮的茶葉撥到一邊,輕輕地呷了一口,再慢慢地將杯子放回原處,蓋好。
靜宜緊張地看着他做着這一連串的動作,心裡莫名地感到慌亂,臉頰不知爲何竟有些微微發燙。
“調查的結果確實讓我有些意外。但是,靜宜,請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意外的並不是你結過婚這件事,那畢竟是你的過去,我又不是封建社會的老古董,會冥頑不靈到需要我的孫子娶一個名門望族。只是,我這年紀確實是大了,思想有些跟不上潮流,骨子裡認定,我們葉家的子孫,必須要帶有葉家的基因,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又豈會不明白?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聽到這些話,她的心會這麼疼,疼得讓她四肢百骸都瑟瑟發抖,嘴脣霎時變得慘白。
“爺爺,不,葉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快離開這裡。你就當這一切是一場鬧劇吧?是我自作多情,高攀了你們葉家,也是我太過於自私,想要利用黎昕把孩子安全地生下來”
說到最後,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可是她卻倔強地讓那些淚水蓄含在眼眶裡打轉,不讓它們落下來。
哪怕,她現在的狀況比被人當衆打了一巴掌還難堪,但是骨子裡的那一抹倔強不允許她臨陣退縮,哪怕心裡早就被人傷得千蒼百孔,她也會咬緊牙關堅持到最後。
有時候,她把自尊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重,或許,偶爾,她的身上有真正意義上的孤勇。不是笨不是傻,是堅韌的勇敢。
“葉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來莊園的這些天,想家了,再見。”說完她踉踉蹌蹌地起身,朝着門口走去。扭動門把的手抖得厲害,她似乎已經拼上了全身的力氣,卻愣是沒有辦法把門打開,眼淚已經不爭氣地落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靜宜,門已經反鎖了,你回來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我話才說一半,你怎麼就那麼急着要走,你這孩子!”葉弘界輕柔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更讓她的心難堪,他還要說什麼更難堪的話,難道傷她還不夠嗎?還要把她所有受辱的過往一一擺上檯面,看着她泣不成聲,尊嚴掃地,他纔會覺得是結束嗎?
果然,有錢人都是一個模樣,仗着自己有權有勢,任意把低層的人們踩在腳底下,踐踏他們的自尊,直到對方無路可退,就像她現在這般。
沒有退路可走,她唯有揹着身子把眼淚擦乾,艱難地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葉弘界卻像是沒事發生一樣,溫溫和和,溫煦慈祥。
只是不知道爲甚,這一刻的她卻覺得這副面孔充滿虛僞,看着讓她噁心反胃。
“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你一定很討厭我!內心裡把我詛咒了一千次一萬字!說我是僞君子,罵我裝模作樣,仗勢欺人其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決心,想要知道你要和黎昕在一起的決心有多強烈。事實,可讓我有些失望。”
“葉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我認爲,如果足夠愛一個人,哪怕遇到再大掉戰也要迎難而上,不是嗎?哪能說退縮就退縮,外界質疑你們之間的感情,你不應該只是覺得委屈,而是要堅決對抗,用盡一切手段向別人證明,你們的是多麼堅不可摧!”
“爺爺,對不起。”聽到這裡,她才漸漸明白一些眉目,但是知道剛剛的那些情況是誤解也沒有讓她開蠍多,畢竟刺裸裸的現實擺在眼前,她和葉黎昕並不是因爲相愛才走在一起,更多的是出於利益與互相利用,在她的心底,一直都在猜測,到最後黎昕會怎麼利用她這顆棋子。
“如果你不想欺騙我這個老頭子,就告訴我實情,你們爲什麼會在一起?”
他們爲什麼會在一起呢?她也有些茫然
她無措地搖搖頭:“爺爺,我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至此,黎昕他,心裡面的那個人不是我。”
“那你心裡面那個人,是他嗎?”
“爺爺,我,我還不能確定。”她如實地回答。
“靜宜,沒有多少時間了,你要快點確定,這是事關重大的事情啊!”
“爺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愛不愛葉黎昕,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事關重大又從何說起?
“我想,你大概也看到黎昕天天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出沒,他每一天都很忙碌,可是你卻從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對不對?”
“其實,這件事情要說得從十多年前說起,那個時候黎昕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而他的父親是某個國家的軍事情報員。在那個年代,黑社會勢力正猖狂發展。恰巧那個年代出了一個科學狂人,研製出一種威力強勁的生化武器,那個時候,全世界各個組織都想要得到這種生化武器的配方,大家爲此競相爭奪,大開殺戒,爲這件事情而犧牲掉的人數日漸累增,各國的政府和軍事情報局也開始介入此事進行調查和干預。但最後,生化武器的配方還是落入了某個富豪的手上,他勾搭a市的政府創建了一個叫“極致一號”的界件,在a市打造秘密的軍閥基地,開始大批量生產這種生化武器”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門外傳來了急速而劇烈的敲門聲。
“誰在外面?”葉弘界朝着門口喊了一句。
“爺爺,是我啊,快點開門啊,我聽容姨說靜宜在這裡呢?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參與進來”
“臭小子,我們有要談的事情,你先到樓下等着,我們談完自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