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拖行的速度十分快,宮凝歡的身體摩擦着冰冷的溼地,臉上被傾盆大雨打溼,饒是如此,她依舊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在摩擦的劇痛中握住了鎖鏈,咬緊牙關企圖拉住鎖鏈,但事實上卻是她越用力,鐐銬鎖住自己的腳便越是緊錮,快壓碎她的骨骼。
宮凝歡在愈發劇烈的疼痛襲來後不得不鬆開了手,任由鎖鏈將她拖行,直至觸及了另一道鎖鏈機關,因爲是貼着地面,宮凝歡連出手都來不及,咣地一下腰腹被冰冷的器物鎖住了,與此同時她整個上半身被提掛起來往某個方向狠狠地一摔。
砰!
宮凝歡被摔在又冷又硬的石柱上,那一瞬間,她能感覺到那力道的殘忍無道,她若是這麼撞上去,絕對會把她的五臟六腑震碎,因而在撞上去的那一霎那,宮凝歡及時運功將一道光芒打在石柱上,光圈反彈回來,把她又推出去了些許再被那道力道壓回來,也是藉着這份推力,她後背撞上石柱才倖免了無法料想的結果,但撞上去後,宮凝歡依舊痛得抑制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一刻,整個後背都是麻`痹的,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雨水狠狠地拍打在她渾身是傷的身上,她卻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只是清晰地聽到了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靠近,宮凝歡擡起沾滿水滴的眼睛,冷冷地看過去——
冰冷的雨在下,卻沾不溼他身上紅白交錯的衣衫,他髮尾的紅,眼角微微上揚,明明是迷人好看的桃花眸,卻在這腥風血雨下憑生出一抹利刃般的凌厲。
甚至於南爵開口時,聲調是一如既往的低啞性感,配合他微勾的脣角,魅惑勾人到了極點,可說出口的話卻教人無比憎惡——
“你是太過擔心你的小夫君呢,還是擔心你想要的龍血珠被他拿走了呢,真的沒發現這道門只是一個陷阱嗎?”
南爵踢了踢她腳邊的鎖鏈,擡眸柔柔地看着她。
宮凝歡盯住近在眼前的南爵,嘴脣近乎發白,卻把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寒涼:“你設的?”
南爵擡手把她溼發上的泥土摘除,動作很溫柔,說話的語氣亦是溫柔地:“是啊。”
大雨還在下,無情地拍打着宮凝歡蒼白漂亮的臉頰,但宮凝歡始終睜着冰冷的雙眼死死地盯住南爵,任憑雨水灌進眼眶,雙眼也愈發充血。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一開始說的話,是不是騙你的?”南爵微微勾着脣角,綻放的是一抹淺笑,指尖輕撫着宮凝歡的臉頰,就好像是在說着什麼動情的話,但殊不知他的話卻只是在向宮凝歡誅心,“我沒騙你,南顧確實是去殺雨獸了,但誰知道他能不能回來呢,就算他回來了,你也走不掉了,對不對?”
宮凝歡忽然微微側臉,張口一把咬住了南爵伸過來的手,很用力地死死地咬住,直至口中都是鮮血味道都不曾鬆口,而期間南爵也任由她咬着沒動,還像個不會痛的變態似的頗有快感地瞧着她笑。
最終,是雙眸血紅的宮凝歡鬆開口,輕輕地吐出一口血,沒什麼表情地沙啞着嗓子淡淡問道:“目的呢?你這樣做,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