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大,你看你這辦的叫什麼事?這不是要斷我們的後路嗎?”
“柳嘯龍,我們尊敬你,纔將人身安危交託給你……”
見滿屋子的人都開始喧鬧,林楓焰上前一步大喝道:“那你們現在有被抓嗎?大哥若要害你們,現在會坐在這裡?”
“好了!”柳嘯龍擡手阻止手下繼續發怒,瞅向衆人:“你們只有七個半小時時間,立刻回去準備,撤離本市!”
“好不容易安家,您讓我們去哪裡?”
“一個月內,定讓你們迴歸!”
聞言,大夥選擇再次信任,現在他們也只能相信他了,蜂擁而出,恐怕七個小時後,整個市都會進行大掃除,條子滿天飛。
不到十分鐘,大堂內,僅剩下一些即便被抓,也有足夠能力脫罪的大型幫會頭領,刀疤三見柳嘯龍一副心事重重,就上前安慰道:“這事呢,也不能全怪硯青那女人,怪你!”
知道是來打圓場的,離燁和林楓焰退後,騰出空地。
柳嘯龍始終揉弄着眉心,閉目不言。
“你應該事先將此事的嚴重性告知她,人又不是神,哪能想那麼多?我相信她要知道了,斷然不會這麼做,好了,我去幫他們通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兩夫妻過日子,沒必要存在那麼多秘密!”搓了一把嘴角的刀疤,猙獰着一張臉,轉身離去。
陸天豪倒是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道:“滿腦子的衝業績!”後也起身尾隨。
夜裡,硯青按照回家的路,一步步走回,腦子裡亂糟糟的,當五老沒有供出時,她還在那裡期待着,直到案子結束,纔想通一個道理,一個好在五老沒有供出的道理,將包包甩在肩上,大手插在風衣兜兜內,望着周圍大大小小店鋪散發出的七彩光束長嘆。
怪不得柳嘯龍會來脅迫她不許封路,最近一心想着抓人,後掃蕩市區裡那些幫會,繼而忘記了一旦真的掃蕩,即便是三兩個小幫會,也會造成極爲嚴重的後果。
如果柳嘯龍和陸天豪沒有參與,一切都好說,問題是他們參與了,到時候會被說成他們與警方串通一氣,幫着她這個妻子和知己開始搞黑道,便再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且大有可能那些黑幫會羣起而攻之。
威望這個東西,一旦失去,就代表着失去整個雲逸會,可惜這個道理知道得太晚,好在那倆男人做事周全,否則一發不收拾,好在沒有封路。
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真的沒良心的人,不管怎麼說,忠義堂的案子能拿下,他們也存在不少功勞,如果不是他們找到了電閘,她也逃不出來,一旦被五老安排來A市,說不定一下飛機,就會被認出,到時候,那些人又豈會放過她?
還有那五老,他們對她真得很不錯,而她卻出賣了他們,這個時候,他們還是爲了保住她這段感情而不供出殺他們家人的人,比起這些黑道,她覺得自己要可惡得多。
狠狠拍拍腦門,如果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該有多好?那麼所有的後果都會想到,人的大腦運用起來,能量有限,一邊要想着抓人,大掃蕩,還要想着怎麼面對五老,想着瞞騙柳嘯龍他們,從到雲南那一刻開始,腦子就嚴重不夠用,那還有時間想掃蕩後的後果?
所以說,這件事她錯了,陸天豪從來不會對她發火的。
都不知道回去後,要怎麼和那男人說,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一定會她失望透頂了,拿起手裡的一等功獎章,爲何就是高興不起來?
他們明知道她這麼可惡,卻沒有說過要傷害她的話,而她……
鼻子好似吃了檸檬,越想越酸澀,最後伸手捂住,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一直覺得哪天如果自己害了雲逸會,那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現在真的很想抽自己幾個耳光,就算她真的那麼做了,他也不會來殺她,他會殺了他自己。
曾經她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隊長,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一個男人肯爲她做到這種地步,而她卻一而再的傷害他,而他又一次次的寬恕,如果我不是警察,或者你不是黑社會該有多好?
公事上,她做到了大公無私,而愛情上,她總是那麼的自私自利,他依然還那麼包容着她,修了幾輩子的福,才遇到這麼一個人?
不知不覺走了一個小時,纔到家門口,眺望着遼闊的家園,他說過,這也是她的家,甚至將所有資產都交予她手,如果沒有他,她哪裡有這個福氣?
有人說,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她信了。
“少夫人,您回來啦?”
見守衛問候,硯青點點頭,不得不踏入了,一會見到了,她說什麼好呢?或許他已經什麼都不想和她說了,心裡堵堵的,好似被巨石擠壓着,難受異常。
到了大廳,發現只有幾個孩子在玩樂,婆婆坐在餐桌前唉聲嘆氣,並未見那男人的身影,調整好情緒,笑道:“媽!”從今天開始,她要改變自己的態度,在家裡,永遠也不要盛氣凌人了。
“硯青,你這孩子怎麼纔回來?快,去叫嘯龍出來吃飯!”李鳶指指書房,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裡,肯定是又吵架了。
硯青褪去大衣,見滿桌的美味,想了想,拿過一個碗,盛滿米飯,撥弄了些菜餚才道:“我給他送進去,你們先吃吧!”推開書房大門,果真見丈夫正坐在辦公桌後走神,輕輕合上門,一步步上前,雖然知道有錯,可突然要她像個小媳婦,還是做不出來,生硬的將碗遞了過去:“吃飯!”聲音有些微的冷漠。
鏡片後的眸子瞪了一眼,後不理會的開始整理滿桌的報告,抽開筆蓋,飛快的在紙張上揮灑。
某女覺得很尷尬,飯碗收來回也不是,遞出去人家又不接,就這麼伸着,垂頭蹭蹭鼻翼,擡眉繼續道:“吃飯了!”
“你自己吃吧!”男人間斷的回絕,愁眉不展。
“柳嘯龍,我都來給你送飯了,你還想我怎樣?”可惡,她都低聲下氣的來道歉了,他就不能見好就收嗎?難道還要她給他跪下不成?做夢去吧。
柳嘯龍森冷着臉偏頭眯視着女人好笑道:“硯警官向來認錯時,都是這種態度嗎?”
“你愛吃不吃!”硯青端着碗起呼呼的遠離,走了幾步,男人也沒叫住,甚至又開始忙碌,看來這次氣得不輕,平時她能來主動道歉,早喝香檳慶祝了,站住腳,偷偷看過去,好傢伙,額頭青筋都蹦出來了,而且那沉穩清冷的模樣夠嚇人。
識相的就應該選擇離開,但離開了,就代表着一直僵持下去,她不覺得這件事他會來主動找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哪能就此打冷戰?再說了,這事錯的也是她,愛恨分明嘛,繼續捧着碗過去:“老公!”豁出去了,臉都不要了,繞指柔嘛!
‘嘣!’
正寫得來勁的金筆尖端突然斷裂,柳嘯龍捏緊筆桿,嬌嗲的聲音令心臟狂跳了一瞬,誰教會她這一招的?還真有點難以招架。
硯青見有效果,趕緊將碗讓下,直接轉身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雙手環住其後頸貼近劇烈,臉頰輕輕蹭蹭某男的腮幫子,學着電視裡看來的撒嬌畫面,撅嘴柔聲道:“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嘛!”
“哼,差點讓我家破人亡,一句對不起就完了?”柳嘯龍扔下筆,將身體向後靠,始終沒有推開。
“你又不是不知道!”硯青拉開距離,看着丈夫很是認真道:“我不靠譜已經三十一年了,若不是你這盞啓明燈在前方爲我引路,我就是抓瞎!”越說越激動,直接翻身而起,在屋子裡邊走邊慷慨激昂:“我和您哪能比?您老顧慮大全,而我,只能想那麼一小小的部分,您深明大義,宰相肚裡能撐船,這事您又豈會和我這小人物一般計較是不是?這事我錯了,我混蛋,我該死!”末了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雖然力度很輕,還是有點疼的。
“噗!”柳嘯龍聽着聽着,突地笑出聲,這女人,紅的能說成黑的,這個時候,似乎想再生氣都有點難度。
硯青驚喜的小跑過去,又坐在了其大腿上,樂道:“不生氣了?”都笑了呢。
男人無奈的笑着搖搖頭:“你都這樣了,我還怎麼生氣?”大手揉揉愛人的腦門,古靈精怪。
“呵呵,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做任何事,我都會三思而後行,當時我沒想那麼多,真的,我腦子不夠使,沒想到會給你帶來怎樣的傷害,好在你不糊塗,老公,我餵你吃!”獻媚的端起碗親自餵食。
“原諒歸原諒,只是這心裡,還是不舒服!”某男拍拍心口,一副苦惱。
硯青捏緊筷子,給點顏色就給她開起染坊來了,忍!夾起一塊肉送進口中,後偏頭緩緩送進了男人的脣邊。
柳嘯龍也不再爲難,張開含住,在女人要離開時,大手大力扣住了其後腦,嚥下食物,瘋狂的吸吮,帶着濃濃的懲罰味。
“唔!”該死的,舌頭要被吸斷了,這混蛋,就不能溫柔點嗎?避免嘴脣會紅腫,小手開始去扯男人的皮帶,腹中一團火急需要熄滅,太久沒好好溫存過,飢渴難耐達到了登峰造極,丈夫的大手正在背後遊移,逐漸點燃渴求的慾念。
單純的吻隨着女人的主動而變得柔和,索取,柳嘯龍萬萬沒想到妻子會如此熱情,絲毫不掃興,指尖順着衣襬向上滑去,就在要解開胸衣時……
也就在硯青拉下了西裝褲拉鍊時……
“硯青啊,我給你也盛了一碗……”李鳶毫無防備的推門,當看到兒媳婦衣衫不整的騎在兒子的雙腿上,兒子的後也在兒媳婦襯衣內遊動,瞪大老眼,吞吞口水,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不是吵架?
硯青‘嗖’的一聲站起,爆紅着臉開始扣襯衣釦子:“媽,我自己出去吃!”
“啊?好好好!”老人清醒後,不忘道:“你們先繼續!”這才退出,這倆孩子,幹這事也不挑挑地方,萬一孩子們闖進去咋辦?有空她得說說他們。
書房裡,柳嘯龍同樣衣衫凌亂,腦後的青絲也被女人抓得不成樣,喘息着隱忍下慾火,將皮帶重新扣好。
“都是你!”硯青惱火的瞪了男人一眼,好在還沒脫光,否則得多難爲情?可惡,沒事來勾引她做什麼?
某柳不怒反笑,彷彿女人被自己搞得意亂情迷是件多麼自傲的事,端過碗道:“這種事,一個巴掌也拍不響!”
硯青扣好最後一顆釦子,頭也不回的甩門,來到餐桌,見婆婆並沒來看她,甚至還在和孩子們打鬧,鬆出一口氣,如果她一直盯着她才無地自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一碗,逃避似的上樓倒進了牀榻中。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婆婆一定會覺得她是個變態,居然在書房就……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身上似乎還殘留着男人剛纔愛撫的體溫,他那有力的手掌就那麼蔓延在敏感的背部每個角落,或許他還不知道,她的背部真的是要命的敏感,那裡好似匯聚了全身所有的神經,一碰即虛軟。
蜿蜒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每次只要他輕輕一吻,就全身瓦解,但是這男人好似這方面懂的並沒想象中那麼多,他以爲女人只有前胸纔有感覺,耳廓,脖頸,其實舌尖在後背遊移時才……
天啊,她在想什麼,真是要瘋了,只可惜他從來就沒想着愛撫背部,當然,她也不好意思去說,這得多丟人?
意識到腦海裡想的全是那些限制級畫面後,拿過枕頭將整顆頭顱包裹,難道女人到了這個年齡,都很飢渴麼?如果剛纔婆婆沒去打攪,該有多少?
哦不,剛纔也算是一種暗示,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上來的,剛纔他的反應可不比她差,看看時間,九點,揚脣來到浴室,將全身徹底洗了個遍,後對着鏡子吹乾髮絲,擦了點保溼霜,還有茹雲送的那瓶香奈兒,噴灑少許,確實夠香又不刺鼻後,才滿意的躺在牀上等候。
十點……十點半……十一點……
“一點了,怎麼還不上來?”耷拉着的眼皮睜開,看看手錶,還在工作?
等啊等啊,直到雙眼合併。
隨着晨陽起,男人也未出現,看着旁邊空出的一塊,硯青才一聲短嘆,這不是守活寡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打算原諒?還是非要她去叫他上來?男人不是都該主動點?揉揉痠痛的脖子,黑着臉梳洗,牙刷‘噌噌噌’的摧殘着貝齒,眯眼瞪着鏡子發狠。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想的時候,厚着一張臉前來,想要的時候,又不如意。
或許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連續四天,腦海裡都是溫存的快感,無法專心工作,有時文件上都是男人赤身時的強壯體魄,充滿破壞力的體魄,性感的體魄,在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發瘋,所以這夜,等大堂寂靜滅燈後,某女鬼鬼祟祟的手持一串鈴鐺左顧右盼的來到書房門口。
收了,就代表願意和她那啥,不願意就會扔進垃圾桶,這一招真不錯,不用難爲情,而且意思還那麼明顯,舔舔脣瓣,邪笑着掛了上去,後快速衝向二樓,進屋找出一套最爲性感的睡衣套好,就等男人來採摘了。
‘自古美女愛英雄……’
這個時候……難道是那男人說要上來了?按捺住激動,拿過電話一看,有着些微失望:“英姿!”
‘硯青,你能聯繫到茹雲嗎?蕭祈說她被派去出差了,且手機還忘帶,我總覺得心裡很不安!’
硯青盤坐,玩弄着紗衣裙襬蹙眉道:“出差?明天我有案子,後天我去見見蕭祈!”
‘嗯!’
掛斷後繼續擺出一副撩人的姿態,渾身血液都在叫囂着釋放,太刺激了,一會她乾脆強來好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書房內,出來解手的某男看看門框上多出的風鈴,什麼時候這裡多了這麼個玩意兒?該不會是……應該不大可能,那女人好不容易追回來,他可不想因爲飢不擇食又把人給弄離家出走,可風鈴是才掛不久的,爲了萬無一失,拿出手機邊走進衛生間邊問:“離燁,女人給男人掛鈴鐺代表着什麼?”
‘啊?我只知道男人給女人掛,而且哪有女人會給男人掛的?’
“可她給我掛了!”
‘大概是爲了裝飾吧,中國掛鈴鐺也有一個風俗,那就是辟邪。’
除了這個,柳嘯龍想不出別的可能,那女人永遠都不會主動邀請他那啥,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整整一夜,硯青都沒有入眠,冷着臉盯着天花板咬牙切齒,如果看到了也不來的話,那就是蹦鼻子上臉,非要她過去請不成?煩悶的下樓,一定要去問個究竟,到底還能不能過了,來到書房門口,腦門開始掉下條條黑線。
只見門框上的風鈴非但沒有被收走,反而另一側還多出一串,見男人還在那裡欣賞就道:“你怎麼不再弄個橫批?”
“這個主意不錯!”柳嘯龍笑着贊同。
某女扶住額頭,真怕稍有不慎就暈倒,老兄,你牛,白了一眼,端起碗,好似和飯菜有仇一樣,狠辣的嚼。
柳嘯龍也不在意,邊吃邊給妻子夾菜,看得寶寶們羨慕不已,爸爸和媽媽的感情真好。
“不吃了!”硯青扔下筷子,臭着臉走出了大門,該死的柳嘯龍,你給我等着,憋急了,老孃找牛郎去,什麼人嘛,連自己的老婆都滿足不了,整張臉幾乎都寫着‘慾求不滿’。
懂什麼叫丈夫的責任嗎?
蕭祈家。
“茹雲,來,少吃一點好不好?”
被血腥瀰漫的臥室中,蕭祈端着一碗粥溫柔的誘哄着,滿眼的柔情蜜意,這樣不吃不喝,是會生病的。
蕭茹雲嘴裡還上着藥,別說吃飯了,就是微微張開口,舌頭都會傳出鑽心的痛,自從那天后,蕭祈確實沒有再打過她,只不過他的妹妹和母親每天都會來羞辱她,拳腳相加,而他看到了就會阻止,或許他是真的在改變了,真的又回到從前了,擡起沉甸甸的右手搖了搖,外帶一個和善的笑容。
蕭祈閉目隱忍住怒火道:“茹雲,你不要逼我好嗎?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逼我了,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我都快瘋了你知道嗎?”
小手使勁搖搖,她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只知道他又想多了。
“你是想告訴我,你還是不想和我結婚對嗎?你還想着他對嗎?”捏着大碗的手開始顫抖,溫和斂去,陰冷取代。
蕭茹雲見他又出現了那種表情,乾脆不再理會了,反正現在也痛不欲生,活得太苦了,隨便他吧。
“茹雲,來,吃,我餵你!”蕭祈舀起一調羹,吹涼後才送到了女人的脣邊,礙於有傷口,還特意煮了粥,從來沒如此伺候過一個人,而她卻不領情,冷聲道:“你確定不吃?”見她搖頭,殘忍的一把捏開其牙關,將整碗剛出鍋不久的米粥直接灌入。
“噗咳咳咳嘔!”
茹雲瞪大眼開始劇烈的抗拒,奈何男人一隻腳踩在了她的腹部,任由滾當的食物滑下嚥喉,舌頭上的傷更是再次噴出血液來,爲什麼他不直接殺了她呢?爲什麼?
形同一條垂死掙扎的脫水魚,男人赤紅着眼,再次失去了理智,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我得不到的,別人休想,碗底空了後才一把拋遠,提起女人的衣襟道:“如果你想死,我不會再阻攔你,大不了我們就一起同歸於盡,我要西門浩徹底後悔他當初的決定,這是他自找的!”
衝下樓開始將桌椅板凳推翻,控制着情緒,剛纔差一點他就殺了她了,滿腔的怒火急需要宣泄,最後連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都被一腳踹翻。
‘砰砰啪啪!’
茹雲還在嘔出一口一口的紅色液體,顫抖着小手拿過桌上一顆髮夾,這種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了,真的好痛苦,蕭大哥,不管你將來清醒後會如何,不管硯青她們會有多難過,不管西門浩是否會在痛苦中掙扎,她實在熬不下去了。
掰斷鐵片,將尖端對準了心臟,一點一點的向肉裡推,感覺到有熱液流出,爲何都不痛了呢?大半張臉已經紅腫,甚至已經起了水泡,她真的怕了,對着千千萬萬個人重複着對不起。
‘茹雲,我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我們只要你活着!’
‘找了老公,房子也要買在一起……’
英姿,硯青……她們一定會恨死她的,一定會的,或許她們會比她更痛,這條命,早已由不得她自己來支配,垂眸望着淌血的胸脯,不得不將兇器拔出,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而她什麼時候纔會一帆風順?
望向窗外,二樓,這身軀掉下去會死嗎?現在這已是唯一的出路了,如果死了,希望你們不要去爲難蕭大哥,他也非故意,如果活着,從此會好好珍惜這條生命,不管那條路有多艱辛,一切聽憑上天的安排。
咬牙使出所有的力量,蹣跚到窗口,最後看了一眼看似整齊,卻透着絕望的屋子,蕭大哥,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們永不再見,不適合的兩個人,始終是無法走到一起,不是我不愛你,實在是你太像一個大哥哥了,就算沒有西門浩,我想,我們也沒有可能。
她瞭解自己,蕭祈並非她喜歡的類型,愛一個人,不是看他有多好,有多優秀,而是看他是否有一顆對味的心,在她心中,他永遠都只是一個哥哥。
看向下方,似乎有一對情侶經過,閉目翻窗而出,沒來得及感受從高出跌下的飄忽感,就‘砰’的一聲貼服在了地面,破碎的前額再次重擊,徹底昏厥,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去地獄,還是繼續活在人間。
“我的媽呀,親愛的,有人跳樓!”
“快看看!”
“還有氣,快點,你揹她,身上的傷好像是被打的,快點!”
南門警局
“老大,一切就緒,可以出發了!”李隆成將槍裝好,整理整理警帽,進辦公室稟報。
硯青也迅捷的收拾起武器,嚴肅的吩咐:“待會小林他們衝前鋒,然後藍子……我接個電話!”掏出叫囂的手機快步到一旁,拿起道:“我是硯青!”
‘你是蕭茹雲的家屬嗎?’
“算是吧,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是仁愛醫院,剛纔有人將她送了過來,她昏倒前,寫下了你的號碼,目前正在急救室,存活率百分之四十……’
‘砰!’
某女雙腿一軟,倒向了門框,存活率……不是去出差了嗎?攥緊手機看向手下:“阿成,我……我得離開,你有信心帶他們……”
“我有!”沒等硯青說完,李隆成就點頭,看老大的樣子,估計有比這更大的事發生了。
硯青吞吞口水,看向手機,邊向警局外跑邊將好友挨個通知了一遍。
同樣趕着出勤的閻英姿邊掌控方向盤邊道:“西門浩,茹雲快死了……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接到通知,說茹雲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你趕緊回來……嗚嗚嗚嗚我現在好怕!”茹雲不會有事的,不會的,這麼多年,這麼多苦難,她都過來了,這次一定能挺過去,別讓她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搞的事,否則她一定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