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師傅給你解禁了?還是偷跑出來的?”段飛調笑。
“切,本少爺是奉命而來,說什麼屁話。我師傅交代我,沒事多來這邊走動走動,雖然不知道什麼緣故,但這差事本少爺喜歡。”褚揚嬉皮笑臉地挨着段飛坐下,瞬間將大半個臺階佔據。
“走動什麼?”段飛懷疑,“你小子滿口胡言,小心再被師傅狠揍。看你滿臉淤青,今兒個沒少挨招呼吧?”
褚揚頓時不幹,從懷中取出個玉瓶。拿在段飛眼前晃悠:“瞧瞧,這是什麼?”
段飛自然不知:“什麼東西?從你師傅那裡偷來的?”
褚揚一口氣憋住,連翻白眼:“放屁放屁放屁!本少爺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這是我師傅讓我帶來給你的引靈丹,能幫你成功引靈入體,進入煉氣期。”
段飛驚訝看着玉瓶:“這丹藥我聽老道說過,據說價值不菲,尋常人根本買不起。胖子,是不是你求了師傅?”
褚揚道:“我倒是想替你求來,但師傅先給我了,倒省去我許多麻煩。師傅說他身爲三宗競比裁判,不能看其中一方明顯劣勢。魏少宗主在對抗魔人之戰中受傷,估計幫你聚靈之事要拖延許久;你自己身體也有問題,即使勉強聚靈,可能也要失敗。”
段飛不解:“爲什麼?”
褚揚:“你笨啊,聚靈陣發動之後,需要被聚靈者平心靜氣,心無旁騖。你身體內那玩意指不定什麼時候發作,根本就是一桶**。萬一恰好聚靈時作祟,只怕你和陣外護持的引路人全都要完蛋。”
段飛了然,接過玉瓶瞧了瞧便放進懷裡。他與褚揚相識時日雖不多,但彼此卻感覺彷彿熟稔了幾百年的樣子。褚揚見段飛不客氣,臉上現出興奮的表情,極爲開心。立刻碰碰段飛,擠眉弄眼地使眼色,要段飛到屋裡去。
段飛看他一臉獻寶的表情,心知這廝手裡拿着好東西,立刻站起來跟進屋裡。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褚揚自懷中取出一物,豌豆般大小,琥珀色。平放在手中,託近了讓段飛觀瞧。
段飛取在手中端詳,發現琥珀色外皮內部,是一個宮殿的模樣。雖然細微,但每絲每毫都極其精細,隱約可見其龐大布局與恢弘氣勢。關鍵是宮殿中彩霞雲起,祥瑞萬千,宛若綵鳳凌空;更有數十根金色宮柱,皆紋着着金鱗耀日赤須龍,明霞幌幌,金碧輝煌。再細處已經看不清楚,但格局分明,鱗次櫛比,顯然內部更有乾坤。
段飛看得有點眼花,便捏在了指上把玩,對褚揚笑道:“此物的確巧奪天工,能將如此細微之物雕刻得如此精緻,定是大師之作無疑。拿出去賣,定會的一個好價格。”
“賣??你倒是識貨!”褚揚差點沒氣得噴血,憤憤搶過來,寶貝似的託在掌中,“你可曉得這是連我師傅都搞不定的仙家寶貝?肉眼凡胎的傢伙,虧得本少爺還偷偷拿來送你。”
“送我?”段飛有點意外,“爲什麼送我?你小子無利不起早,有何企圖?”
褚揚滿臉悲憤,一屁股坐倒在牀上,將板牀蹂躪得吱吱作響:“我褚大官人有名的恩怨分明,有恩必回有仇必報。你今日大義救我,我送你寶貝作爲報答,這本就天經地義,你居然懷疑我!”
段飛看着顫抖地牀腳,冷笑:“報恩?胖子,我看你是來報仇的。老子的板牀就要被你壓塌了。”
褚揚將寶貝揚手扔給段飛,依舊躺在牀上哼哼:“本少爺今晚過來,就沒打算回去。要麼,你收下禮物後隨我出去夜市耍耍;要麼,就跟我擠一張牀過夜。”
段飛無語,奇怪怎麼遇上的人都這麼個德性,要麼無恥,要麼更無恥。已經跟盧環逛了一圈外城,腿肚子到現在還酸脹,來了一個還吵着出去,怎麼沒人關係一下自己的身體?怎麼說也是這個重要纔對。對褚揚的話直接無視,接過東西后又回了臺階上坐下。
褚揚聲音飄過來:“段飛,這東西是幾百年前我跟師傅無意中得到的,也不知從何而來。當時我與師傅正在荒鼎山飛行,這東西莫名其妙地自天外飛來,砸在我頭上,當時就將本少爺砸進地裡,很晦氣的說。”
段飛對話中某個地名很感興趣:“荒鼎山,那是什麼地方?”
褚揚頓時得意,炫耀道:“哈哈哈,那地方可是傳奇之地,說來話長。待你真正踏入修真,無論如何都會聽到一個如雷貫耳的傳說,就與那裡有關。現在不必着急。你還是好好研究一下那寶貝,說不定真能與你有緣。”
段飛看看手中琥珀豌豆,根本不信自己有什麼緣分:“說廢話呢,你和師傅兩人都做不到的事,我一個小小凡人又能如何?說起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你師傅總有推斷吧?說來聽聽。”
“師傅最初猜測,此物應是個可攜帶的仙府類法寶。但仙府類法寶十分便捷,打下法力印記即可認主,此物無論使用多少法力,都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所以後來師傅推斷,大概是鎮壓封印類法寶。”
“不過鎮壓封印類法寶,必然離不了陣法的束縛,紫極東宮有的是陣道高手,師傅找了師傅的師傅去瞧,依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後來師傅覺得無用,就將它給了我。我知道這是寶貝,一直留着。若不是你捨命相救,我纔不會拿來送你。”
段飛聽得想笑,敢情不過是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雞肋。怪不得這廝會如此大方。不過既然是法寶,定有其用處,說不定見過的人都不識貨,以致明珠暗投了。也多虧他沒將這話說出來,否則不知道少人會跳腳大罵:若連修真聖宮之人都不識貨,豈不是將天下修者全罵了。
見其中瑞氣萬端,祥雲浮動,宛如活的一樣,段飛其實很是好奇。這東西也算他步入修真之前所得第一件法寶,無論有無價值,都值得紀念。拿在眼前,對着天上明月細瞧,更覺得裡面宛如仙宮。頓時玩笑似的說道:
“我曾聽老道講,貌似法寶認主這事挺簡單,不重要的隨意打上法印,重要的就灑上點血……這法子你沒用過?”
褚揚對窩在牀上十分不耐,跳將起來,牢騷道:“你好生無聊,東西送了你,以後有的是時間玩耍。今夜良辰美景,該是我輩風華少年徜徉世間,於繁華中恣情遨遊的大好時光。不要再煞風景了好不好!”
段飛鐵了心不去,斜眼瞥着褚揚:“胖子,問話呢。你說我來滴一下血如何?”
褚揚頓時沒了精神,垂頭喪氣回牀上躺下:“你拿血泡它都無用,每一個見過它的人都試過滴血認主,人家根本理都不理。我師傅說有些法寶自有靈性,會主動認主。它選不中的,你想盡辦法都無用;它看上的,不費吹灰之力。所以緣分也是實力,師傅說這叫氣運,以後修爲高了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