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褚揚恍然大悟,立刻對上了號。亦眉開眼笑道:“我當是哪個,原來是他。這廝今天聚靈成功,據說甚是得意了一陣,可惜當時咱們都在外城對付魔人,那小子白白折騰了半天,很是失落。估計這是向你耀武揚威來了。你放心,咱們吃定這孫子了,料他不知我居然在你屋裡。”
段飛看了看書信,回屋中取了柴刀別在腰間,對褚揚說:“有你在也不能靠你,人家挑的是我。這是男人尊嚴,接不接一回事,勝敗是另一回事。不許你從旁搗亂。正好你也派上了用場,帶我飛過去,一層層翻牆,實在麻煩。”
褚揚即刻帶段飛上了半空,隱隱還能看到周赫身影。這胖子體型肥大,飛起來也很利索,段飛趴在他身上很是舒服。
褚揚豈是閉得住口的人,不出片刻即鄙夷道:“瞧瞧,前頭那孫子剛剛入道,卻不知趕緊閉關穩固修爲,奠定未來基礎。反如此處處招搖,連飛行都這般搖搖欲墜,恐怕他那個火烈門的師傅也沒安什麼好心,只怕競比一過,便棄之如草芥。”
段飛眼力不夠,夜裡看不到太遠,聞言亦有點同情周赫。不過想想自己,貌似還比不上人家,又有點自嘲地苦笑。起碼人家出身世家大戶,多年受到師傅潛心的照顧,更是一次聚靈成功。修行有功法,手中有法寶。這一比較好像人家樣樣強過自己。
現在自己拿着柴刀,憑藉肉體凡胎去對抗法寶在手的修行之人,怎麼看都像個十足的自取滅亡的傻瓜。
忍不住拍拍褚揚肩膀:“胖子,你說我是不是有點不知好歹?就這樣過去接受挑釁,好像有些太過草率了。”
褚揚哈哈大笑:“草率個屁!你這不是準備了個兄弟嗎,什麼叫兄弟?就是有樂一起享,有架一起上。誰敢欺負我兄弟,併肩子幹他娘!我說段飛,這種事你要把我推一邊,兄弟沒法做。你跟着來就已經很男人了,至於其他的,咱到了再說。”
段飛用力拍拍他肩膀,不再說話。只將手緊緊握上了柴刀,就算再強的對手,在這牢山鎮,在這莊家,在她的眼中,他也絕不肯低頭退讓。
一追一趕,三道身影在空中飛掠而過,不過多久已到了城外。周赫尋了一座最近的山頭,幾個騰躍便到了山巔。周赫揹負段飛在山腰密林落下,自己躲了。段飛一步步沿着山路向頂端前行。這裡緊鄰護城大陣,再遠一點就會觸及陣勢,引發守陣之人的注意。周赫也是特意選了最遠的地方,即便有人發現,等人趕來,他也有足夠時間收拾段飛。
段飛來到山頂,周赫正大咧咧坐在石上,閉目不語,一副高手的姿態。段飛走到對面,將箭信取出,喝到:“牛有田在此,周赫,爲何視而不見?”
周赫緩緩睜眼,眼神中帶着高高在上的味道,不屑道:“你倒真敢來。看來,你還不知我已聚靈成功的消息。告訴你,我不但已聚靈成功,踏入修真,而且一口氣直接到達煉氣三層。如此成就,只能證明一件事!”
霍地站起身來,目光炯炯道:“我註定是修道天才!而你,一天時間,已與我仙凡相隔。我師傅告訴我,你身懷惡疾,會不時發作,根本不可能成功聚靈。你說,這等差距,我還需要看你嗎?”
段飛如看小丑,揮了揮手中箭信,問道:“到底打不打?這麼晚了,沒時間陪你聊天。”
周赫無數要宣泄的話被憋在口中,頓時青筋暴露,臉色漲紅難看,咬牙切齒道:“你居然還敢無視我,賤民,這次我定要狠狠羞辱與你,要你永生難忘!”
左腳爆蹬,右腳已閃電般踢向段飛胸口。
段飛措手不及,仰面硬生生一個鐵板橋折下身去,周赫右腳幾乎同時貼着鼻尖襲過。不待段飛反應,周赫冷哼一聲,右腿大力鞭腿甩下,段飛應聲而倒。砰得一聲大震,段飛身軀狠狠撞在石面,痛苦的悶哼一聲,口角已溢出鮮血。
段飛急速滾向一邊,翻身蹲在地面。發現這廝聚靈之後果然厲害許多,片刻簡單交手,已發現對方提升巨大,無論速度、力量還是反應,都得到長足進步。
周赫並不追趕,依舊擡着一隻右腿,緩緩收張,得意道:“感受到差距了嗎?如今的我稍稍提速,你就反應不來,稍稍用點力,你就受傷吐血。怎樣?如果你過來對我賠禮道歉,再磕頭求饒,我會考慮放過你。”
段飛緩緩站起,面色鄭重,搖頭道:“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你實力進步,那是你的造化,但想憑此令我折腰,你是小看我牛有田了。”伸出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漬,從腰間取出柴刀,緊握手中,大喝:
“再來戰過!”
周赫目露寒光,寒聲道:“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我便滿足你!身子凌空飛起,老鷹捕食般直撲段飛。
藏在遠處的褚揚看得咬牙切齒,但段飛跟他說得明白,除非關係生死,否則不許他出手。他雖然着急,也不敢真個惹惱段飛,只能緊緊盯住場中,隨時準備出手。
段飛目光錚錚,精神前所未有地專注,也虧他另有奇遇,不似真的凡人。側身下肩讓過周赫兇猛右腳,旋即低頭,上身幾乎瞬間貼上地面,果然頭頂生風,周赫左腿呼嘯而過。段飛看準空隙,右臂麻利地拿柴刀向上劃去,周赫正前力用盡後力未生之際,見狀大駭,法力匆忙一震,硬生生向上挪了半尺。
嗤啦一聲,周赫兩腿中間的褲料立刻豁出一道大口子,裡面貼身內衣清晰可見。
旁邊密林中傳來細微難察的嘿嘿聲,褚揚忍不住捂嘴嗤笑,周赫這廝驕傲大意,這次卻大大丟了臉。忍不住誇讚段飛招損,上次是頭撞蛋蛋,這次卻磨刀霍霍,差點給他割了去。
段飛卻未像褚揚想得那般,不過是瞅準空隙順手而爲。他不懂武技,能用的不過是少年時與街巷流氓拼打的招數,現在目光灼灼,根本來不及去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