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此舉,對臺下沒有親身體驗的化神修士來說,倒也賣弄之嫌。被火圍住,調用法則或護體法寶護住自身即可,而沒有必要如此花哨。但對還虛靈仙來說,意義就不同,他們知道嚴助攻擊看起來是用火圍困,事實上法則演化生生不盡,而不是化神的由法則化生的法術神通。
邵延作爲化神修士當然做不到還虛修士的如此程度,不過邵延剛纔與嚴助交了一次手,心中大體明白還虛修士攻擊特點。法則不可能如此演化,那麼我就針對你每一縷火苗來剋制你,這也是一種笨方法。就像邵延前世計算機對付一加到一百一樣,我就慢慢加,不用簡便方法總行。
他的每一槍擊出,都是水行法則的運用,但側重點不同,恰恰克制住對方法則演化出每縷火苗。這些還虛靈仙從未想過還能如此應用,不由叫好。
冰槍一出,諸多法術神通刺出,轟的一聲,無論是水雪還是火苗,一瞬間全都消失,看起來雙方是一個平手,邵延知道自己是輸了,水本克火,但卻是同歸於盡,就像一個人拿手槍,另一個拿匕首,卻在連連開槍情況下戰個平手,不用說,是拿手槍的輸了。
邵延散去冰槍,拱手認輸。下面那修士有點弄不懂,明明是一個平手,爲什麼認輸?大概對方是靈仙,賣一個面子。如果擂臺上兩人知道他們是如此想,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嚴助倒不吝讚賞之詞:“後生可畏!再加把勁,你可以在十年內進入還虛靈仙層次,到時,你就會成爲靈仙界最年輕的靈仙。還是後生可畏啊!”
邵延再拜道:“多謝前輩擡愛!”
裁判見此,說:“張道友,還請下臺去休息吧,下面讓其他人來比試!”口氣之中,已將邵延當作同輩來對待,邵延下臺。郭正申等立刻上來賀喜。
郭正申低聲問:“恩公,我只看到靈仙前輩一次用了一個火球,一次簡單用了火圍困恩公,恩公應對好像竭盡全力,而且變化莫測,那靈仙攻擊有什麼奧妙之處?”旁邊化神修士一聽也圍了上來。
“不要叫我恩公,我們還是道友相稱吧。靈仙到底是靈仙,你看到是一個小火球,當時我卻是陷入極大危機之中,我們調用法則形成法術神通,靈仙那個火球卻是火的法則的演化,那一刻世界在我眼中只剩下火球,從肉體到精神都受到攻擊,甚至能感到元神都能焚燬。”邵延苦笑解釋。
不少人陷入沉思,郭正申喃喃地說:“原來靈仙攻擊是這麼回事!”靈仙界化神修士很多,但還虛修士卻就那麼數十人,很少有人見過靈仙以上的出手,化神修士往往會給靈仙一巴掌拍死。就是見過靈仙相鬥,往往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覺得他們還不如元嬰修士,不過從沒人認爲如此,凡有此想法的恐怕早死了。
有人上臺,更有挑戰者也上臺,比試又開始了,邵延卻陷入沉思,今天雙方交手僅僅是一種切磋性質,如果真的遇上還虛修士,該如何對付,莫家就有一位靈仙。如果比拼法則,根本不可能取勝,從今天交手情況看,如果想溜,大概還是有把握,但要戰勝對方几乎不可能。不像以前,在元嬰期就能殺死化神修士,那時自己對法則理解並不弱於化神修士,通過一些取巧手段,還是有把握,但現在不同了,可能有一種方法有效,就是從莫家得到弒神弓,給對方一箭,對方可能接不住,除此之外,巫藥會有效嗎?今天感受攻擊,本身就已包含精神方面攻擊,就是對方沒有防備,中了巫藥,按今天情況看,有很大可能從精神層面驅除巫藥的詛咒,看來,遇到還虛修士,還是以跑路爲第一要務。
那麼,仙帝又是什麼檔次?上次講道時,中央仙帝那雙幻出的眼睛,不僅驅離了靈氣,連法則也好像阻斷。雖然,萬象靈仙圖中那道人說他們走上歧路,但他們境界層次也不是目前自己所能想到的,如果能見到仙帝,好好觀察一下,也許能有所發現,最好能和仙帝切磋一下,更能看見端倪,不過,這恐怕完全是幻想。
邵延想見仙帝,還真的給他得到一個機會,不僅是他,這次參賽的全體化神,不論是否進入第二輪的人都見到了仙帝,當然,邵延所想的交手是不可能的。
第二輪比試三天就結束了,在比試結束後的第二天,北方仙帝在羣英殿舉行盛大的宴會,宴請所有化神修士,還有元嬰和結丹修士中的優勝者,邵延一個願望算是實現。
羣英殿中,每人面前一個矮案,案上一壺酒,幾樣靈果,修士不同凡人,能至此修士都已辟穀,一般不再吃五穀雜糧,除非修士自身有這個喜好,就是吃,一般也食用些靈果。
衆人已入席,跪坐在蒲團之上,大殿正面靠牆的墀臺之上,也擺着一個矮案,比之衆人,氣派了許多,卻沒有人,衆人知道那應該是仙帝的席位。
果然,午時一到,外面鐘聲九響,仙帝在一幫侍衛簇擁之下,上了墀臺。邵延仔細觀察,當然他可不敢用神念,而是用肉眼觀察,仙帝氣宇軒昂,身材比一般人高,頜下有須,雙目如電,肌膚如玉樣溫潤,身着紫袍,上繡黑龍團紋,頭上卻是紫金盤龍冠。每步邁出,好似腳下大地都在臣服,整個人過處,似乎天地間萬物都避讓。
邵延心中一凜,光這腳步,就有一種威壓大地的感覺,整個人好像鎮壓天地,凌駕之上,果然可以稱爲仙帝。不怪萬象靈仙圖中道人說仙帝走上歧路,邵延自修道以來,一直遵循“道法自然”,明顯仙帝卻是另一個極端,一種想奴役天地的感覺。
仙帝也感覺到許多目光在看他,其中一道卻特別仔細,有一種在研究查探的感覺,掉轉頭,邵延卻正好收回了目光,恭敬地低着頭。仙帝一眼看到邵延,卻知道邵延收回了目光,一見是邵延,不覺微微一笑,邵延心中一鬆,剛纔仙帝目光過來,邵延雖然收回了目光,並且低頭,那股氣勢卻如秋的肅殺,邵延周圍修士也感覺到環境都發生了變化。邵延感覺得清清楚楚,當仙帝一笑,那種肅殺感覺立刻消失,化爲拂面春風。
邵延從這種感覺中算對仙帝有一些瞭解,的確不是邵延目前所能達到,僅眼光透露出情感就能影響到周圍環境,從這一點,邵延對仙帝大體實力有個瞭解,邵延對還虛修士就算戰勝不了對方,成功脫身把握是很大的,但對於仙帝,不僅無法抗衡,連脫身希望幾乎沒有。
仙帝就坐,舉起玉杯,先祝賀大家,衆人跪直身體舉杯回敬,三杯過後,仙帝退場,大家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這種場合,也是各人互相結交好機會,修士之間雖是無情,但在利益趨動之下,往往相互之間爲了利益成爲朋友。
不少化神修士來和邵延結交,邵延也一一回敬,明知很少有真心之輩,但場面上的事也不會落下。大家看起來很是融洽。
“張兄,恭喜你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邵延回過頭,卻是雲水門的孫遷。孫遷是元嬰修士,看來是參加元嬰級比賽,並且成爲了優勝者。邵延一見,也是一喜:“孫兄,原來是你,這幾日怎麼沒有看到你。”
“張兄你是大紅人,實力也高,當然不會留意我們這些低水平的修士。”孫遷開玩笑地說。
“孫兄不要取笑了,我也是一時興起,來參加比賽。我的情況,孫兄清楚,如果因此在北方仙帝處謀一差事,對我的敵人也是一種震懾,能更好保護自己。”邵延對孫遷也不說假話,他是邵延來到靈仙界第一個算得上朋友之人。
“你們兩人張兄、孫兄的叫,究竟哪個爲兄?”郭正申見兩個人都稱兄,有些好奇,便開玩笑地說。
“我們叫慣了,這位是雲水門的孫遷,我的一個朋友,這位是郭家的郭正申,也是我的朋友。”邵延給雙方介紹,郭正申身具滅家大仇,現在可以說是廣交天下英雄,所以邵延這一介紹,他很快就和孫遷熱絡起來。
次日,按以往慣例,是安排各個差事和獎賞,然後是一個月假期,處理自己的事,然後就開始上任。
邵延次日得到了大批仙石和靈丹作爲獎勵,同時成爲玄武城講法館一位教頭,倒也非常輕鬆,只有一半時間訓練守衛和侍衛。
而郭正申卻成爲飛干城護衛統領,對此結果,郭正申非常滿意,一定程度上,他手上平空多了一份力量。
邵延和郭正申一起回到飛干城,郭正申先拜見了張翠蘭後,趕回現在的家族,臨走前,邵延請他關照一下山莊,郭正申點頭應允,邵延將大虎上虎叫到面前,將一些靈丹和仙石交予兩人,靈丹讓兩人提升實力,而仙石讓兩人擴大店鋪經營。
邵延將剩下的仙石靈丹一起交給了張翠蘭,張翠蘭多年停滯不前修爲自從來到此處又開始增長,目前已到結丹顛峰,邵延又將一些繳獲的法寶等挑選品質上乘的留給了張翠蘭,邵延面對張翠蘭時常自己覺得尷尬,對方一直認爲自己是她兒子,實質上內裡靈魂根本不是,而且張翠蘭非常愛這個兒子。
在家中呆了大半個月,邵延要去玄武城就職,張翠蘭也十分高興,兒子有出息,她當然高興,不過也有點捨不得,邵延甚至動心思,是否在玄武城弄一住宅,將張翠蘭接到那裡。不過,轉念一想,這些事情還是等武祈祐自己醒來後,讓他完成。
邵延開始了他在玄武城教頭生涯,轉眼間半年過去了,生活倒也平靜,從境界上來說,邵延已經到頂了,邵延目前磨礪不過是運用技巧。
靈仙界的一件大事發生了,邵延也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