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汝君帶着火頭軍,孤單的沒有帶身邊的體己人從銀河城南下了。
但是她走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
因爲她沿途還在做一些事情。
這件事,大家都認爲很不必要。
在大草原騎馬,總會吃到很多的風沙,但是大家都認爲這是自然現象,很正常。
錢汝君也知道,存在即爲正常。
這件事又是百年來都存在的想象。誰有能活過一百年,發現這些風夾帶的泥沙分量,比以前多了許多。
這些事情,總是緩慢的變化着,好像是溫水煮青蛙,有一天,覺得身體燙了,但是又沒有體力跳出來反抗了。
幸好,對人來說,不反抗,不會想青蛙一樣,面對死亡的抉擇。
他們還是有可以選擇換地方的權利。
只要,這些自然轉變,還沒有把他們的力量都耗盡,人們是會走的,往往足夠敏感的人,會帶着不敏感的人走。
除非,一個人在世間是孤獨一個人,才能夠把日子過掉。
從銀河城到長安,沿途經過的都是黃土地帶,但是這些黃土極輕,一陣風吹起來幾乎就滿天風沙,能夠讓人窒息。
有時候遇到比較大的狂風,甚至伸手不見五指,在大軍前進的時候,這種風其實是非常能夠造成妨礙,甚至會讓自己人殺死自己人。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之下,人的心裡會發生自己都不能控制的變化。
爲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就會把別人的生命,不放在眼裡。
錢汝君在滿天風沙之中前進,身邊的學堂島學生都沒有了,但是錢汝君還是從銀河城帶來大量草的種子,他不敢帶苜宿草的種子。苜宿雖然對馬還有牛羊來說是好的東西,但對於習慣農耕,期望從土裡找吃的人來說,是會破壞土地的。
因爲苜蓿的更很深,不容易清除掉。
對人來說,如果是剛發芽的苜蓿芽也是能夠吃的營養良品。
四天就能夠發芽,對於能常常在乾旱地方活動,或者缺草,缺少蔬菜的人來說,苜宿芽是一個好東西。
因爲種子向來不是容易腐壞的東西,而苜蓿芽你只要帶着種子出發,一路走一路種,你就一路有綠色蔬菜可以吃。
如果錢汝君帶着大船出海,她一定會找很多芽菜的種子,種在船上。
因爲她身邊的人不是每個都有資格吃她空間裡的食物。
她知道空間裡的食物對人體真的很好,但是她覺得看不順眼的或者是秘密不能透露的人,她就不會讓他吃空間裡的食物。
因爲拿出空間裡的食物,就要解釋空間食物的來源,如果不是自己人還給他吃,吃完之後她還要問,問完之後,他還會把妳的秘密拿出去賣,這樣就非常不值得了。
不過這一次錢汝君並不是想吃這些芽菜的種子,而是帶着這些芽菜的種子
告訴火頭軍,他們必須沿路走,沿路種下去,在一個地方,每走一步就需要種十棵
每一個火頭軍還不準走同一條路,反正大草原其實是沒有路的,大部分是順着前人走的路,一想這樣比較不會出事情。
就算把這兩百個人平分下去,也不寬廣。
也只有少數地方過不去。
因爲那個地方或許有陷落的流沙,或者是特殊的動物妨礙了前進的路線。
但是錢汝君也說了,如果遇到特殊的動物,就把特殊的動物抓起來,然後拿給她看,如果她看了喜歡,那就有獎賞,她喜歡的動物,不一定是長得美的,不管是長得美或醜,只要有特點,她都喜歡。
錢汝君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利用這些火頭軍幫她做事。
只不過錢汝君覺得這樣子讓這些人幫他做事,也對她來說也是浪費時間,因爲他們找的東西,全部都會交到她的手邊來。
身邊又沒有人可以幫助的情況下,她覺得苦不堪言。
因爲學堂島學生都被他收進空間,沒有再出來了,她覺得這些雜七雜八的時候事情實在是很煩人。
她時常做這種把自己往坑裡帶的事情。
吃虧的時候,她就會想是不是在空間裡面再叫出一兩個學堂島學生來幫她。
或者是從火頭軍,找幾個能用的來幫她點數。
但是她又知道火頭軍對於這些動植物,是沒有基本概念的。
因爲他不知道空間裡究竟缺乏什麼,如果拿了一堆錢汝君沒有用的動物植物過來,對錢汝君來說也是個麻煩。
至於沒有用的動物,錢汝君並沒有全部收進空間。
如果這些動物沒有用,她可能就現場放生,如果是幼崽放生,很可能會讓它成爲別的動物的食物,她就會把它收進空間慢慢養大。
但是她又覺得,這好像改變了當地的生態。
從空間出來的動物,都會變得比較強大。
錢汝君對火頭軍千交代萬交代,如果已經抓到過的動物,就不要再抓了。
但是火頭軍的腦袋似乎沒有這麼靈敏,而且他們雖然只有兩百個人,但並沒有辦法把所有的消息全部溝通,常常是兩百個人都抓到了同樣的動物,或者是有人抓到了動物之後,就忘記自己曾經抓過這樣東西,對於身體記憶的能力非常的差。
由於想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他們的速度像狗爬一樣慢,雖然會耽誤錢汝君的時間。
跟着一羣大男人在一起,錢汝君有資格坐車,而且有資格不讓別人看到她的活動,因爲她畢竟是一個女子,而且是皇室女子,所以不能夠隨隨便便給大頭兵們看。
所以她可以躲在馬車裡,而她每次進空間的時候都會找一個跟她等重的東西在坐在馬車裡,雖然都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錢汝君不准她們任何人來看看。
然而,這跟她之前的命令是相違背的。
錢汝君令人找新鮮動物的命令,就打破了錢汝君躲在空間幸福過日子的好處。
以來找她的人還真的不少,而且都沒有限制是什麼時間,半夜也時常有人過來,因爲錢汝君規定他們要找新鮮,活蹦亂跳的,找到動物就馬上過來。
錢汝君沒有想到,他們找到的頻率竟然非常的高,事後想想,因爲草原到長安之間的這段路程,南來北往的人雖然很多,但是這段時間都沒有人會記錄這裡的動物。
因爲這裡畢竟比較偏僻,對於那些喜歡記錄動植物的人來說,他也不見得會時常來到這個地方。
這裡,代表的便是邊疆,也代表的是危險。
對於很久以前就存在在這個地方的動物來說,他們也就隱形了。
對於錢汝君的前進速度,得到稟報的皇帝劉恆感到非常的不滿意,三番兩次的派人帶着文書來催,但是他派來的人又被錢汝君留下,讓他們在這個地方種草。
幸好,錢汝君還是派了一個人回去說名狀況,她認爲這一段路程,不能夠維持荒涼的狀態,而必須種草種樹木讓這個地方的風,不會把塵土吹到南方去,如果塵土太厚,對南方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
雖然黃土可以挖開在窯洞,但是窯洞其實並不是最好的居住空間,大部分的人還是希望能夠住在地面,住在窯洞裡的人,雖然冬暖夏涼,但是其實窯洞比較適合的是做儲藏式,而不是讓人住在裡面。
住在地下,讓人有住在黃泉的感覺。
皇帝對於錢汝君的報告,向來是有看沒有懂,但是又好像能夠從裡面的消息得到一些知識
“你怎麼看金麥公主傳過來的消息,她真的不是推脫,不是想要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皇帝不能跟別人說,只能跟他的繼承者說。
“義妹走的速度很慢,所以我派人過去看,派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真的沿路走,沿路種樹,甚至看到我們派去的人只幾讓幾個人回來,其他人也是在那裡種草種樹,他說這些事情必須要更多的人來做,如果當地人願意做那事最好的,在這個地方,種蘭草種滿樹,灰塵就不會到處飛揚,後來這個地方就不會被埋掉。”
“這簡直是在說笑,我們這這個地方怎麼會被埋掉,長安城被埋掉,那土石要多少?”
“這而兒臣也不知道,不過義妹在長安種田的時候就對於北方來的沙塵很是抱怨,說這個沙塵每天來的量已經非常的多,北方估計沒有多種樹,其實北方那麼幹燥,想要種樹也很困難吧?
天然的環境,如果想要改變,我們人類就要付出很多。
父皇其實,兒臣認爲,對於義妹的控管可以放鬆一點,她向來會吃虧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但是要賺錢的事情卻會帶着大家一起做,尤其是皇室,她從來沒有落下過好處給皇室。
她說整個國家如果要穩定,就是皇室必須要有足夠的掌控能力,她說如果皇室傳承順利的話,在父皇到我兒子這個時代,都還是會維持強盛的。
我不知道這個意見是他個人所說出來的,還是天神告訴他的。”
“那是不是說如果你兒子過去了,這個大漢就要完了?我看你的長子似乎不是特別的優秀。”
“太子妃薄氏還沒有幫我生出小孩呢,說不定他所說的兒子是薄氏所生的小孩。畢竟只有嫡子纔有繼承權。”
“聽說錢汝君以前是你的妃子王氏的奴僕,會不會他其實在替王氏說話?”
“王美人雖然非常受我寵愛,但是至今她還沒有生出小孩呢。”
“你現在最寵的可不是他,我可以看得出來,只要是你最寵的妃子,都會接連的不斷的生小孩子。從一個妃子幾年連續生了幾個小孩,再從另外一個妃子繼續生小孩,你生小孩是沒有問題,但是我覺得幫你生出老大的妃子,不是一個好的皇太后人選,你要知道我們朝代的皇太后不能是沒有腦子的人。
你的母后平常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事情在做,但是你可以注意到她在關鍵時刻,從來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而且也不像……算了,我們不談她,至少這樣的人不能夠再出現一個在後宮了,一個女人野心不能夠太大。即使我們大漢需要雙頭馬車,也不能讓另外一個馬車把我們這一輛馬車踢掉,說到底,這是我們劉氏的王朝,而不是其他外戚所能夠侵佔的。”
父子兩個人,現在談話的話題,很多時候,都跟錢汝君有關。
“公主,我們這種速度已經有很多人過來催了,真的可以嗎?”
雖然錢汝君一點都不緊張,但是身爲火頭軍的領袖,而且出來已經非常久,很想要回家看看,基本上心裡多少會有點着急,看錢汝君這樣不緊不慢的前進一天,走不到十里的路,他的心中難免焦躁。
剩下的火頭軍也是,幸好錢汝君給他們吃的東西是最好的東西,如果沒有這些在家裡都吃不到的好東西,估計他們的心就不會糾結,只會想到早點回家了,現在這些好東西,讓他們的心裡多少留下來有點安慰。
“我們已經接近我們大漢開始耕作的地方,已經有比較多的綠色,到了那一個地方,我們就不種草種樹了。
畢竟那個地方因爲有水灌溉,綠色是主要的顏色而不像別的地方灰萌萌的。
你們都不知道這些灰濛濛的色彩對於大地是多麼大的傷害。
我們需要它,但是我們又不需要它,這些灰塵能夠帶來肥料,但是也不是太營養的東西,真正的肥料應該是草木枯死之後留下來的這些草,我們種下了,隔年春天,它會死亡,然後有新的種子再播種,然後再長大。
而且能夠留下更多的雨水,光禿禿的地方是留不下雨水的,只有種了大面積的草水纔會被留下,當更多的水被留下在陸地上,對這個地方來說,就有更多的生機,環境纔會更好。”
錢汝君忍不住又開始講起大道理,但是她發現跟這些火頭軍講起大道理,與跟學堂島學生講有完全不同的效果,因爲學堂島的學生會聰明的點點頭,並且深度思考,但是眼前的火頭軍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眼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錢汝君在講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