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遊俠

十九.遊俠

河內,被羈押的曹節跪坐在案前,將裹劍的白絹取下後,拔出劍鋒,仔細地擦拭了起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這半個月裡,從雒陽傳來的消息一個接着一個,王甫他們都死了,只有項讓一個人活了下來,因爲他出賣了侯覽,那麼自己呢?出賣了整個宦官集團的他,天子會不會放過他,曹節看着如一泓秋水般的劍鋒,忽然笑了起來,天子是不會放過他的,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應該知道,可是他怕死,所以欺騙自己,現在是該清醒了!

扔掉手裡的白絹,曹節將劍鋒擱在了脖子上,喃喃自語道,“陛下,但願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說完,一引一拉,喉間三尺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地上的白絹,隨着劍落的沉鳴聲,他的身體倒在了地上,睜着的眼睛似乎藏着不甘,憤懣還有解脫。

被響聲驚動的執金吾走入屋內,看到的是已然橫屍的曹節,他們沒有驚訝,只是冷漠地將這個宦官中曾經的魁首屍體搬了出去,一同隨他們看押的羽林軍士兵則是露出了喜色,他們終於可以回雒陽了。

司隸地區的官道上,一隊持節的羽林軍行進着,程昱騎在馬上,心情頗爲不平,他因爲夢到紅日,而改名爲昱,誰知道才改了沒多久,天子派出的使節就到了東阿郡,到處找他,若不是他在山中讀書時和山下的一戶人家多有聯繫,恐怕他就要錯過天子的徵辟了,想到這裡,程昱覺得天子授命於天,這一切都是天意,自己定要效忠天子。

雖然雒陽和司隸地區的豪強已被掃空,但是總還有些漏網之魚,淪爲了盜匪,此時前方的官道上就有一夥四五十人的盜匪正圍着十來人。不過那十來人卻是異常兇悍,尤其是爲首的削瘦青年,手中一柄長劍大開大闔,凌厲狠辣,那夥盜匪居然是被他領着十來人逼得節節後退。

“好劍術!”程昱雖然不精通武藝,可是閒暇之餘,也是練劍強身,和大多數仗劍遊學的儒生一樣,等閒兩三個蟊賊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程昱身旁的羽林軍官也是眼中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這十來人個個都是劍術高手,看起來倒像是遊俠一類的人物,“拿下那些盜匪。”羽林軍官沉聲喝到,他身後的士兵即刻左右急進,從兩翼包抄向了正在纏鬥的兩夥人。

看到突然出現的羽林軍,那夥盜匪都是嚇得打起了哆嗦,他們原先都是雒陽和司隸地區豪強的惡奴,僥倖從羽林軍和北軍五營手下逃出了性命,此時俱是被嚇得心膽俱裂。

“王師來了,別讓他們跑了。”王越高聲喝道,領着手下的弟兄死死地纏住了想要逃跑的盜匪,不過片刻,羽林軍就包抄到位,刀出鞘,箭上弦,呈兩彎半月形的隊伍圍住了他們。

“還不放下兵器投降?”隨着羽林軍官一同過來的程昱看着還執着兵器的盜匪,不由厲聲喝道。

剎那間,這些盜匪的兵器扔了滿地,一個個跪在了地上。王越還劍入鞘,連忙趕來與程昱等人見禮,這一敘禮,才知道自己面前這位年近三旬,眉目犀利如鷹隼般的士人和自己一樣都是受到天子的徵辟,上雒爲官的。

聽着王越的講述,程昱才知道這位被天子徵爲羽林郎的青年因爲替好友報仇,帶着三十幾名願意跟隨他的遊俠進了羌地的賀蘭山,被縣令誤以爲死於羌人之手,等他回到家鄉時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天子的使節,就連忙帶着還剩下的十名遊俠往雒陽而來。

“王兄真是豪膽,千里赴賀蘭山,只爲朋友之義。”程昱不由誇讚道,他身旁的羽林軍官也是極爲佩服王越和他身邊那些活下來的遊俠,這些人若是單打獨鬥,恐怕羽林軍中士兵沒幾個人是他們對手。

一同上路以後,程昱發覺這位新結識的遊俠身上並沒有太多江湖氣,倒是非常講究禮節尊卑,讓他大爲驚奇,覺得若是他能讀些兵書戰策,也許不失爲一員良將。

押着那些盜匪,跟在隊伍後面的十來個遊俠也都是興高采烈,他們跟着王越一同上雒,一來是他們欽佩王越的劍術爲人,二來當個遊俠始終都是被人所輕,雖然他們可以不屑一顧,但是心裡總是想着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現在有程昱和羽林軍官的擔保,他們都是放下了心。

五天後,南宮外,王越穿着一身羽林軍盔甲,和身後的十來名穿着劍士服的遊俠都是一臉緊張,他們雖自命俠客,可是在世人眼裡卻是些遊手好閒,動輒殺人的兇徒,此時能得到天子召見,心裡俱是忐忑不安。看到他們的模樣,穿着黑色文官服的程昱雖然也和他們一樣,但是表面上要平靜得多。

“幾位不用如此拘謹,請隨我來。”郭喜看着腰板挺得硬邦邦的王越等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似乎天子每次見的這些武人,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跟在郭喜身後,王越和他身後的遊俠們都是屏住了呼吸,目不斜視地跟着走,一路上倒是安靜異常,連口大氣都不敢喘,程昱雖然要好些,不過也是同樣極爲恭敬。

“羽林郎王越,侍中郎程昱覲見!”隨着宦官一聲聲地通稟,程昱和王越兩人被引入了建章宮的內殿,至於那十一名遊俠則是被攔在了外面,沒有天子的命令,他們是不能進入的。

“臣王越(臣程昱),參見陛下!”按照先前宮中司禮宦官所教的禮節,王越和程昱同時跪拜在地,雙手扣握後,以朝覲之禮參拜道。“免禮,賜座!”劉宏看着顯得有些拘謹的兩人,開口讓身旁的郭喜奉上了坐墊,接着目光看向了年紀稍大的程昱,然後又落在了顯得有些削瘦的王越身上。

幾乎是被天子目光掃到的剎那,王越下意識地手放在腰間,作出了拔劍的姿態,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劍客,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當意識到自己的佩劍早就解在宮門外時,他才醒悟過來,不由詫異地看向了天子。

“王卿不愧是劍術高手。”看到王越那倏然即逝的拔劍動作,劉宏笑了起來,作爲曾經的一名黑市格鬥家,他的血管裡流淌着好戰的血液,和黃忠他們這些純粹的武將相比,王越顯然在步戰上要厲害得多,劉宏可以肯定,就算是以後以勇猛著稱的呂布下了馬,與王越短兵相接的話,也不是他的對手。

王越心中已經從駭然轉爲了驚佩,他怎麼也想不到年少的天子居然也是一位高手,而且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劉宏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以他現在的年紀,身上所具備的武術,恐怕連三成的威力都使用不出來,和王越切磋的話,也沒有絲毫裨益。

和兩人談論了一會兒袞州和遼東的風土人情後,劉宏看向程昱道,“朕知道程卿爲人剛正,所以打算讓你出任司隸校尉一職,希望你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程昱進宮前,劉宏調閱了他在東阿縣的履歷,發現他在改名前,曾被舉爲縣中的獄吏,因爲秉公執法而得罪了當地豪強,才辭官進山,更是改了自己的名字。

程昱聽了一愣,司隸校尉是朝中重職,朝會時和尚書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專席,號爲‘三獨坐’,不但負責京師治安,更是可以彈劾三公這樣的顯臣,想到這裡,程昱擡頭看向了天子,重重地叩頭在地道,“喏!”他本就是性格剛強的人,天子託以重負,他自當領命,忠心王事。

“京畿治安,朕就交給你程仲德了!”劉宏笑了起來,接着才朝王越道,“聽說王卿帶來的幾位遊俠兒都是劍術高手,正好朕身邊的執金吾平時也習練劍術,不如讓他們切磋一二如何。”

“一切唯陛下之命是從。”王越答道,接着起身道,“臣去讓他們準備一下。”

“也好。”劉宏點了點頭,接着讓郭喜帶着宦官去取技擊較量用的木劍進來,然後朝身後站着的劉步道,“等會兒來的可都是身經百戰的劍客,就算輸了也不丟臉,不要逞強。”

“喏!”劉步低聲應道,不過眼中卻露出了幾分不服,他們二十八名執金吾受天子教導已近三年,每日的訓練是羽林軍的數倍之多,那日誅除宦官,他們更是殺了不少其蓄養的遊俠死士,倒是不太相信還有誰能在單打獨鬥中擊敗他們。

一百十七奉先留他們全屍二十五阿瞞本色一百四十二準備西征兩百二十三暗戰開始六十六還是禽獸了一回一百三十四讓罪惡之花在帝國盛開出最鮮豔的花朵兩百三十五日本列島六十五士道十條九十一曹操的天性兩百六十八耶路撒冷兩百零二劉備的魅力五十九貪婪兩百七十九神機營一百技術一百五十四血戰開始一百十二屠特若屍逐就之死一百八十一曹操的狠一百五十一射人先射馬兩百三十五日本列島一百五十五可怕的重騎兵四十五弓馬騎射一百八十六羅馬人的近戰一百七十三河東衛仲道一百四十七機密任務九十三曹操和袁紹的交情九千字大章兩百九十七霸業的起點一百四十八鮮卑的死士兩百四十三馬賊二十這就是涼州兩百零四學術上的入侵一百九十九魔神典韋七十八河道利益八十五大難不死四十八別營一百七十七三巨頭兩百三十三黃河工程一百三十一劉宏的野心兩百六十三來自羅馬的消息兩百二十八談判八十三何謂信任七十三戰爭準備兩百二十五殺人三十三秦人之後四十三大風兩百三十七未來的君王將相兩百零八被時代拋棄的人兩百零二劉備的魅力一百二十一惡名昭着的張飛三兄弟兩百二十九決定兩百零一康茂德六十四廷尉府的刑房一百七十四大漢徵西將軍曹操一百零四提前了數年出生的才女啊一百五十一射人先射馬三十三秦人之後一百三十四讓罪惡之花在帝國盛開出最鮮豔的花朵七十七西北境況一百二十九我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兩百十四帝國銀行上三十三秦人之後一百八十九這世上豈有守信的禽獸兩百零四學術上的入侵兩百六十利益兩百八十一神機營的首演兩百六十利益五十二賣書不賣紙五河內司馬一百六十四宴會一百三十九大金牙劉備兩百七十戰爭之前一百六十五爲未來做準備五十二賣書不賣紙一百五十一射人先射馬兩百五十五被召回的劉武兩百七十九神機營兩百五十飛熊軍九十遲來的鮮卑內亂一百五十七這個時代最幸福的戰俘營兩百零一康茂德兩百五十六文化和武力三十七豐年兩百六十五道教上帝一百七十五唯有利益才能團結一切兩百八十四女財神十五黃忠四十二祭祀三十七豐年一百四十五將星們得到的第一次教訓三十一名曰羽林一百九十一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十七雒陽豪強的覆滅兩百七十七軍紀兩百零五風起西域一百三十四讓罪惡之花在帝國盛開出最鮮豔的花朵兩百九十三羅馬使團兩百四十二五子良將一百二十七羣毆六十四廷尉府的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