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太行山賊寇一支的首領烏目震驚了,因爲他驚愕地望見,他那百餘名朝對方撲去的手下兄弟,非但沒有給對方有所損傷,反而被其殺死了大半。
然而,張煌卻沒有理睬烏目的震驚質問,甩了甩手中利劍上那沾染的血絲,沉穩地說道,“還不交人麼?”
若在起初,烏目鐵定不會理睬這種程度上的威脅,但是如今眼瞅着張煌腳邊那數十具原本是他活生生手下弟兄的兄弟,烏目卻不敢有所放肆。他很清楚,今日他們這算是踢到鐵板了。
但是話說回來,單單只是這樣就能叫烏目等人俯首稱臣,那麼張煌也太小看‘強寇’這個詞了。何爲強寇?強寇便是悍匪,便是亡命之徒,不可否認這幫人並不具備什麼紀律性,但是,他們的血性卻使得他們並不會輕易屈服於人。這纔是太行山一帶強寇之所以一直無法被當地官府剷除的原因。
這不,在見識過張煌的超越實力之後,這夥強寇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收緊了包圍網,並且,這夥人拿出了一些並不常見的武器,比如飛鉤、手弩等等。想想也是,作爲霸佔一方的強寇,他們應付強者的辦法可不少。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交人了。”眼瞅着周圍那些強寇們非但不害怕,反而舔舔刀口愈加兇惡地瞪着自己,張煌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說實話,這正是張煌之前警告蔡琰莫要輕易拋頭露面的原因,因爲他不想無端端地跟當地的強寇發生衝突。或許以張煌的實力來說並不會畏懼,但是他明白,若是他一旦跟這種亡命之徒對上,那麼,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或許有人會覺得張煌惺惺作態,畢竟張煌去年在廣陵郡時所殺的叛軍何止千人。如今就算再加上這兩百餘蟊賊,又算得了什麼?然而真正的關鍵在於,張煌並不希望在蔡琰的面前殺人,他不想讓自己傾慕的女子,瞧見他雙手沾滿鮮血的樣子。
但是這份希望,如今已被打破,這才張煌面色陰沉的原因,因爲他清楚地瞧見,當他手刃了那數十名強寇後,蔡琰大小姐望向他的那雙神色複雜的美眸。
“交出她。或者死!”張煌向烏目發出了最後通牒。他緩緩舉起利劍,遙遙指向了不遠處的烏目。這個舉動彷彿是在無聲地宣示着,下一個死在他手中的人,便是烏目。
然而,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反咬一口,又何況是人?
只見烏目深深望了一眼張煌,突然一把將身旁癱坐在地的蔡琰給拉了起來,望着張煌冷笑說道,“足下……似乎挺在意這個女人?”
“……”張煌微微皺了皺眉。默然不語。
事實上,他之所以一出面就表現得如此強勢,不惜當衆挑釁這裡所有的強寇們,其原因無非就是希望將讓自己成爲這場衝突的焦點。儘量淡化蔡琰的存在。但是不得不說,他太小瞧了這夥強寇的首領烏目,這名看似粗鄙不堪的大漢,其實心思卻是縝密。一下子就讓張煌陷入了被動。
“嘿嘿嘿。”見張煌不發一言,烏目怪笑了兩聲,左手一把捏住了正在掙扎的蔡琰的頭頸。竟將她整個提了起來,然而他的眼神,則是密切注視着張煌的反應。
可能是終究過於年輕,也可能是蔡琰在張煌心中的分量極重,以至於張煌瞧見這一幕終於按耐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充滿威脅的低聲咆哮。
“你敢?!”
可惜的是,烏目作爲這支太行山這支強寇的首領,膽子也不是尋常人可比,他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竟加緊了左手的力度。試想蔡琰區區一名柔弱的女子,如何承受過這種折磨,被人捏住咽喉之後,任憑她雙腳亂蹬亂踹,亦無法掙脫烏目的束縛。一時間,蔡琰美眸上翻,氣若游絲。
張煌見此頓時急地腦門冷汗直冒,急聲喝道,“住手!”
[這小子果然很在意這個女人……]
驗證出結果的烏目心中冷笑着,隨手將幾乎暈厥窒息過去的蔡琰丟在腳邊,有恃無恐地望着張煌,冷冷說道,“小子,看來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對麼?”
眼瞅着蔡琰捂着脖子在那邊不住地咳嗽,咳地眼淚直流,張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慍怒,不過他也明白這會兒他身陷被動,聞言皺眉說道,“留下此女,你們走!”
“哦?”烏目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小子,眼下可不是你說了算!”
張煌啞然無語,半響後遲疑說道,“你想怎麼樣?”
只見烏目怪笑了兩聲,滿臉恨意地說道,“好端端的你小子過來殺死我手下弟兄,你說這筆賬怎麼算?……你要這個女人,可以,但是,用你的命來換!”
“用我的命?”張煌愣住了。
“怎麼?”烏目臉色一沉,陰森森地說道,“既然足下不願意,那麼老子先宰了這娘們!”
話音剛落,就見張煌眼中殺意滾滾涌出,寒聲喝道,“你敢?!……若是你敢傷她絲毫,這裡所有人都要與她償命!”
這既是威脅,亦是陳述事實,畢竟張煌的確有把握殺盡這裡所有的強寇。
然而,強寇之所以是強寇,就是因爲他們絕不會輕易屈服之人,這不,在聽到烏目與張煌的對話後,附近這夥亡命之徒紛紛叫囂起來。
“老大,別跟這小子廢話了,先宰了這小妞,咱們再聯手宰了這狗崽子!”
“乳臭未乾的狗崽子,竟然還敢來威脅你爺爺我?……老大,宰了這小妞!”
“有這麼漂亮的小妞陪咱一起到陰曹,咱這輩子也算是值了!老大,動手吧!”
“對啊,動手吧!”
這就叫強寇,這就叫悍匪,這就叫亡命之徒!
哪怕是張煌聞言氣地牙齒咬得咔嘣作響,亦不敢在這會兒刺激這夥不要命的傢伙。
這時,烏目擡手阻止了衆弟兄的叫囂聲。望着張煌淡淡說道,“小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着,他手中的刀,已架在了蔡琰那白潔的脖頸上,稍一用力,恐怕這位美豔無雙的才女便要香消玉殞。
不得不說此刻的蔡琰心中十分驚恐,驚恐地彷彿全身都失去了動彈之力,除了止不住地哆嗦,她什麼也做不了。她只能將求生的希望寄託在相處時日並不久的張煌身上。
但是仔細想想。蔡琰卻又感覺到了絕望。
[用他的命,換我的命……且不說這羣山賊是否會信守承諾,就算信守承諾,那個男人又豈會甘願用他的性命來換我的性命?]
蔡琰不覺地心中有些黯然,畢竟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哪怕是最終由她來自食惡果,她也道不出半句冤屈來。
更何況,蔡琰還幾次三番辜負了張煌的信任。
[爹爹……妹……]
自知此番難以倖免的蔡琰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身旁的太行山賊首烏目那充斥着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
“好小子……”
蔡琰聞言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印入她眼眸的,竟是張煌倒持手中那柄利劍,用尖銳的利刃對準自己胸膛的那一幕。
[怎麼會……]
喃喃自語着,蔡琰感覺自己的心劇烈地收緊了。她萬萬也沒有想到。張煌竟真的肯用他的性命換取她的存活。
別說蔡琰驚呆了,就連附近的強寇們亦驚呆了,以至於暫時沒有圍攻張煌,甚至於。就連在數百丈外始終在旁窺視這一場衝突的三位大人物亦震驚了。
你道是哪三位大人物?
那便是‘太平道叛徒’、‘方仙道門徒’唐周,與大漢劍儒中兩位最強者,天劍恢恢與地劍輸耳。
“那小子不會真的爲了一個女人就捨棄了自己的性命吧?”
就連一直以來對張煌報以極端惡意的地劍輸耳。此時亦是滿臉的震驚,喃喃自語着。
“說不準,那小子是個重情義的人……”
唐周看似是在回答輸耳的話,但是他眼中卻難免流露出幾分遺憾。他很清楚,曾經被張煌親熱地稱呼爲‘唐周大哥’的他,所作所爲已太讓張讓感到失望。並且,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話,他日後還會成爲張煌畢生最恨的人,不死不休!
[天意弄人吶……]
哪怕是早已有所覺悟的唐周,此刻細想起來,亦感覺哀傷。
“我就說這小子不算是壞人嘛……”
天劍恢恢笑嘻嘻地倚靠着樹幹說道。幸虧張煌沒聽到這句話,如若不然,他肯定忍不住要諷刺一下天劍恢恢,畢竟按照第五宮元的陳述,在張煌所死的那三萬六千回當中,天劍恢恢可是殺了他足足兩千三百九十回,只排在第一位的第五宮元與第二位的地劍輸耳之下。
“就算本性不算壞,可他的存在仍然是連天道都無法預測的變數,終將使得天下大亂。”輸耳冷笑着說了一句,旋即,他皺了皺眉,詢問另外兩人道,“要不要咱們出手再幫他一次?”
說起來,唐周、恢恢、輸耳可不是第一次暗助張煌,要知道當初在河陽,當張煌被衛仲道軟禁在客棧的地窖裡時,若不是輸耳用那柄能控制地脈的補遺神劍引發了一場地震,震脫了束縛住張煌的鐵釘,張煌根本無法從衛仲道的手中逃脫。
“不,再看看。”唐周搖頭阻止了輸耳的提議,皺眉說道,“此子乃是‘劫子’,豈有輕易便死的道理?”
“……”恢恢有所察覺地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唐周。
其實不單隻有唐周懷疑,他恢恢以及地劍輸耳都漸漸意識到,第五宮元在對待‘劫子’張煌的這件事上,或多或少地隱瞞了些什麼。
就好比說,三人都清楚‘劫子’張煌乃是第五宮元與張角這場動輒影響天下大勢的劫爭的關鍵,可若是這枚劫子不幸遭遇不測呢?那該怎麼辦?
之所以會有這個疑問,是他們並不具備像第五宮元那種哪怕世界重置依舊能保存完整意識的特殊能力。
如果他們也擁有這種能力,他們就會明白,在第五宮元與張角還未真正分出個勝負前,作爲關鍵劫子的張煌,是絕對不會消失的。堪稱是變相的不死之身。
倒不是說張煌被殺死後立馬就能活過來,而是張煌若被殺死,如今這個世界就註定被廢,註定會被重置到十六年前。至於真正的原因,恐怕整個天下也只有第五宮元才清楚。準確地說,應該是第五宮元在接觸過雒陽的黃門常侍張讓後才猛然醒悟。
至於其他人,哪怕是身爲當事人的張煌,也僅僅只曉得他若是死了,整個世界就會重置。至於原因,張煌也不得而知。
當然了。這並不是張煌有膽量‘以命換命’、用他的性命去換蔡琰的存活的憑仗,畢竟哪怕死過三萬六千回,他對此也沒有絲毫的記憶,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若是他不幸死了,哪怕事實上世界的確會重置,他張煌依然還會‘復活’,但也跟這一世的他沒有絲毫關係,不過是下一個輪迴的張煌罷了。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下一個世界中。蔡琰也會‘復活’。
“噗——”
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張煌僅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便用那柄利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穿透後背。
這一幕。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以烏目爲首的這夥強寇,還是唐周、恢恢、輸耳三人,亦或是蔡琰。
[他竟……]
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蔡琰不由自主地微微搖着頭,難以置信地望着不遠處的張煌。
她想不通。
那個明明是刀槍不入的怪物,明明是連妖術都會的怪物。爲何情願爲了她而自行刺穿了胸膛。
[既然你說並非是有意擄走奴家,那麼,就此放過奴家如何?]
[不!]
[爲何?]
[……]
[說呀!]
[……]
曾經嚴厲質問張煌的那一幕幕,不由得再次浮現在蔡琰腦海中。她還記得,每當她問起口口聲聲對她沒有惡意的張煌何時放她走時,張煌不是支支吾吾就是故意裝作沒聽到。當初因爲氣憤而沒有在意當時張煌那猶豫的眼神、那複雜的眼神、那掙扎的眼神,可如今再回想起來,蔡琰卻不由得有些芳心亂跳。
[他不會是……喜歡我?]
恐怕就只有這個解釋了吧,如若不然,蔡琰實在想不通張煌爲何在明明承認是錯手將她給擄走後,仍然不肯放她走,再者,又對她體貼入微、照顧有加。如今蔡琰再細想起來,似乎除了她提出要離開的要求,張煌對她都算是百依百順,溫柔有加。
噗通……噗通……
蔡琰芳心砰砰直跳,面色亦不由地有些發紅。可是在望了一眼利劍貫體的張煌之後,她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不——”
她使勁全力地掙扎着,迫切想要去張煌的身邊,因爲她看到,受到如此重創的張煌,滿身鮮血,已搖搖欲墜無法站穩,不過是單膝跪地死死堅持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血盡而死。可奈何,賊首烏目拉着她身上的繩索死死不放。
不得不說,烏目也是看傻了,別看他之前威脅張煌,但實際上他並沒有想過張煌竟然會如此乾脆。在他想來,結局應該是雙方僵持不下,最終在意蔡琰安危的張煌投鼠忌器,只是坐視他們帶着蔡琰這個小美人離開。至於離開後張煌再想要找到他們,太行山那麼大,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對啊,這纔是正常會發生的事嘛。
愣了半響後,烏目的嘴角揚起了幾分笑意,就連他也沒想到,張煌這個傻蛋竟然會如此的乾脆。這下,他非但可以收了身邊這個小美人,甚至還可以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張煌喘着粗氣的問話。
“可……可以放人……了麼?”
“放人?”烏目眼珠子一轉,哈哈大笑道,“真是個癡情的傻小子,如今你重傷在身,老子還會怕你?”
附近的強寇們一聽,亦是紛紛鬨笑。
“真沒見過這麼傻的傢伙!”
“這小子這麼癡情,這小妞肯定是他的女人。……這廝殺了咱這麼多弟兄,若是輕易殺了他。怎麼能出這口惡氣?老大,不如就在這小子還未嚥氣前,咱們在他面前好好享用一下這小妞,活活氣死他。”
“這主意好!”
衆強寇們怪笑着涌向蔡琰,就連烏目亦是哈哈大笑着叫手底下的兄弟們將蔡琰給架住了。畢竟在他們看來,身受重傷的張煌不過是失去了爪牙的半死老虎,不足爲懼。
“不,不……”蔡琰死命地掙扎着,甚至於後來見情況不妙,美眸望了一眼張煌後。索性用貝齒咬向了舌頭。
“不要,這小妞要咬舌自盡!”一名強寇瞧見,連聲喊道,阻止了蔡琰的自盡。
眼瞅着這一幕,張煌眼中的殺意濃郁地彷彿實質一般,他原來還對這幫強寇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們能信守承諾,而如今看來,他太天真了。
[董大叔說的對。這就是一個肉弱強食的世道……我不該對這羣人抱有幻想。對待他們,只有殺!殺到沒有人敢忤逆強者的威嚴!]
張煌的心中充滿了恨意。
那一瞬間,他感覺全身彷彿燃燒起來。
“熊——”
一層微弱的火焰在張煌身上燃起,那像是流水一般的火焰。瞬間蔓延在張煌所在四周。而緊接着,這些流焰化作絲絲的光線,剝落分離匯聚於高空,逐漸形成了一團極其耀眼的光團。
【大流焰.金陽天輪】
“咦?出太陽了?”一名強寇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腳下的影子。詫異地擡起頭來,畢竟今日可是陰天才對啊。
“今日的太陽,怎麼感覺……”另一名強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擡着頭觀望着。
可能是本能地察覺到了什麼,強寇們暫時放下了蔡琰,一個個都擡着頭望着天空,因爲他們發現,今日的太陽,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似乎,離咱們好近啊……”
一名強寇喃喃嘀咕道。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怪異的烏啼,衆賊寇們驚奇地瞧見,在半跪在地的張煌身上,那他身上那層微弱的火焰當中,逐漸形成一隻怪異的火鳥,嗖地一聲竄向了空中的那一輪豔陽。在那輪豔陽中舒展身姿,顯露出了真實的姿態。
再一聲烏啼,忽然天空中的那一輪豔陽爆發出一股強光,波及到了整座山頭。
【一陽之炎】
“噗——”
一聲有如實質般的怪響,整座山頭的積雪瞬間氣化,至於山上的樹木,包括那連首領烏目在內的百餘名強寇,竟在那陣強光中,失去了蹤影,彷彿消逝於天地之間。
而當蔡琰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發現身上的繩索不知何時已消失,她站起身來。
“怎麼會……”
蔡琰震驚地捂住了嘴。
她所瞧見的,那是一片被烤焦成碳般的、猶自冒着絲絲熱氣的黑乎乎的山頭,寸草不生。
“噗通——”
一聲輕響引起了蔡琰的注意,那是張煌終於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響。
“張火……”
蔡琰驚呼地連忙向張煌跑了過去,抱着生死不知的張煌,悲聲痛哭起來。
而在遠處,唐周、恢恢、輸耳三人望着這座整片焦黑的山頭,表情不一。
“好傢伙……”半響之後,地劍輸耳長長吐了口氣,喃喃說道,“天象級,威力甚至還要在我‘補遺神劍’中那隻地龍之上……唐周,你連這玩意都能丟啊?”
[你以爲我樂意?]
提起此事依舊有些憤憤的唐周不善地瞥了一眼輸耳,表情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燚烏……”
作爲原本奴役燚烏的主人,唐周自然清楚這頭妖魂的恐怖威力。
————【第一隻公佈的武魂自然要留給主角】————
妖魂:燚烏。
捕捉範圍:對軍。
妖力:天象級。
速度:(輔招)緩慢;(普招)一般;(必殺)一般。
綜合評價:王。
天賦技:放晴。
無雙技:大流焰.金陽天輪(輔招);一陽之炎(必殺)
【描述】:燚烏,又名三足金烏、踆鳥,形似烏鴉、通體淡金、長有三足,浴日火而生,能口吐燚火,乃世間陽火之皇。對空長鳴,風止、雨停,萬里放晴、焦地成碳。乃‘晴空天輪’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