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後來,她對每一件事都像跳芭蕾舞。再苦再疼,熬一熬就過去了。
白雲裳站在那片光暈裡,看着蜷縮着身體,窩在練習室角落裡低低哭泣的自己……
人生就像最痛苦的修行,學習,長大,工作,煉獄般地活着,到死的時候方能解脫。
可是白雲裳拼勁努力地去活着,拼勁努力地做到最好,最優秀。
她追求一生的努力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爲自己活過呢。
沒有放聲地大笑,沒有想痛就哭,心情不好不敢發泄,甚至連愛人都不敢走出那一步。
【雲裳。】一個人影模模糊糊地在那片光暈裡,叫她,【你可以不用這麼累。】
角落裡的白雲裳擡起頭,迷濛的眼睛去望,卻只望到一片蒼白的光亮。
【雲裳,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想。】
【雲裳,你要學會坦誠……】
“你是誰?”
【雲裳,我一直在走一條路,很漫長的路……】
【一個人走了這麼年,才發現路的盡頭是你的心裡。】
【把門打開吧,看在我一個人走了這麼多年的份上。】
【我會等,一直等你開門爲止。】
白雲裳努力掙扎着,站起來,想要去觸碰那個人,想從那片光暈裡走出去。
明明四面都是路,卻彷彿在空氣中有無形的玻璃牆橫亙着,她撞着這裡,撞到那裡,就是怎麼也走不出去……
【雲裳,我愛你。】
……
時差。中國此時還是凌晨4點多。
司空澤野猛地從噩夢中驚醒,看到邁~巴~赫還奔馳在漆黑的夜色中,兩個大車燈散出的光芒將路段照亮了。
滿頭的汗,他大口喘息着。
馬仔見他醒了,立即遞過去一瓶水:“少爺,又做噩夢了?”
夢見白雲裳渾身是血地躺在浴池裡,對他喊救命……
司空澤野用力摁住眉心,長時間神經處於緊繃的狀態,讓他的頭昏昏漲漲的疼。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而哪怕是短暫的睡眠,都是噩夢——
各種各樣白雲裳出了意外的噩夢。
每當驚醒,他都一陣一陣地發寒,連背心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