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劉丹的貼身侍衛?”邋遢和尚淡淡地開口。
阿彪看了看前後左右,發現好像是在同自己說話,不由得下意識地就應了:“是。”
“你倒是好能耐啊。”邋遢和尚又淡淡地加了一句。
好能耐?自己什麼地方有能耐了?
阿彪茫然地想了想,似乎沒想出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他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稟告大師,在下沒什麼能耐。”
?“好好,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什麼能耐啊。”
邋遢和尚似乎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確實沒什麼能耐。這主子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他的貼身侍衛卻是活蹦亂跳的。真是好的很。”
這話一出,場內的人一個都不敢說話,場內的氣壓也是瞬間降低了許多。
只有李兔兒一個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邋遢和尚。
這算什麼,不是明晃晃地打阿彪的臉嗎?
可是阿彪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他爲了救阿丹,也是盡了自己的力了。
可是爲什麼和尚要這麼說他呢?
更爲奇怪的是,和尚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啊;爲什麼今兒個,卻是顯得有些,有些刻薄了呢?
李兔兒可不知道在邋遢和尚的心裡,其實是以爲阿彪對李兔兒所做的努力不以爲然,所以纔想着替自己出頭呢。她擔心地看向阿彪,怕他承受不了這份打擊。
可是阿彪卻很鎮定:“大師訓誡得是。”
本來,阿彪就因爲劉丹的昏迷而內疚着,此時反倒覺得邋遢和尚說得極對;所以此時臉上的神色極爲誠懇,看得邋遢和尚也是暗暗點頭。
此時,邋遢和尚方纔胸頭的那口氣也是平了,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也是個實誠的,便有心再拿話試探一下:“既然知道對不住主子,你怎麼不表示一下,嗯?”
這話,這話就又有點重了。這裡的表示一下,自然是表示忠心的意思。
應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真要表示的話,估摸着可都是要見血的;比如割個脈、斷個手指之類的。
李兔兒大急,她不知道在那個小山村裡慈眉善目的和尚,怎麼到了這個京城後,說話會變得這樣犀利,而且不給人留退路呢?
李兔兒剛想開口,可是阿彪卻搶在了她的前面:“大師說的是,只是阿彪此時還不能表明自己的忠心;等到太子心願達成之日,便是阿彪明志之時。”
在阿彪看來,明志是很簡單的事,不就是動個刀嗎?只是自己還要留着自己健全的手和腳,跟着太子去掃清敵對勢力呢。
等到日後太子登上大寶了,那不要說自己的手和腳,便是把自己的命全部交給太子,那自己也是樂意的。
看着阿彪一臉的肅容,邋遢和尚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個侍衛不但忠心,而且還是個有腦子的。看來這個劉丹選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不過這個太子豈止是選侍衛的眼光不錯,便是選妻子的眼光也是不錯的;沒看到他在大婚的時候都動用了鞭炮嗎?想來他已經是把小兔兒當作正式的太子妃了。
沒有嫌棄小兔兒的出身,也沒有嫌棄小兔兒此時的膚色,就能夠按照正妻之禮相待;看來這個太子,當真是不錯的啊。至少沒有以貌取人,也沒有太過勢利啊。
邋遢和尚覺得有些欣慰,看着躺在牀上的劉丹,也覺得是順眼了許多;至少,這個太子是秉承了他母后的優點,而沒有秉承他的父皇身上的那種劣****。
好吧,看在他如此對待小兔兒的份上,自己就出手一回吧;等醫好了太子,等自己百年過後,在地下再見到她時,也好有個交代。
想到這兒,邋遢和尚吩咐道:“準備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