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總該結案了吧,張清源感嘆道。這生意賠大了,差點把命搭上。回到自己的竹樓,打坐到天亮。精神好了許多。摸出本書看着。感覺很是愜意,不禁念出聲來。
百歲光陰一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來,明朝花謝,急罰盞夜闌燈滅。
想秦宮漢闕,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恁麼漁樵沒話說。縱荒墳橫斷碑,不辯龍蛇。
投至狐蹤與兔穴,多少豪傑。鼎足雖堅半腰裡折,魏耶?晉耶?
天教你富,莫太奢,無多時好天良夜。富家兒更做道你心似鐵,爭辜負了錦堂風月。
眼前紅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車。不爭鏡裡添白雪,上牀與鞋履相別。莫笑鳩巢計拙,葫蘆提一向裝呆。
利名竭,是非絕。紅塵不向門前惹,綠樹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補牆頭缺,更那堪竹籬茅舍。
公子怎麼感慨那麼多?
擡頭卻見嚴幼芳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旁。她道:
從現在起,吾爲幻情道人,不復紫萍。幻情請公子責罰。
怎麼一出來就要打要罰的?多不吉利啊!管你有什麼過失呢,我才懶地計較。
張清源大度的說。
昨夜公子誅殺妖人之時,天降功德,小女子擅自吸收了。
無妨,多大點事!不過些許功德罷了,我都沒注意到。有什麼要緊。只要對你有好處就行。看你可是修爲大進了?
我現在已是鬼王頂峰,就要凝結鬼嬰了。
那不是相當我們道家元嬰高人了!恭喜啊!
小女子不擅打鬥,能對付金丹期的就不錯了。
二人正敘舊時接到了無衣的電話。要他到都城一行。到地方後給她打電話就成。張清源聽了心中隱隱不快。這明明就是典型小人做風嘛,用到別人了,就親自上門。該給報酬了,就讓自己前去。拿自己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以爲你是誰啊!
這樣想着,眉頭不由得大皺。正是這不經意間的皺眉,以後不知給他引出了多少麻煩。
幻情道人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問:
公子打算何時動身?
過兩天再說吧,先想法子給你辦個身份證明再說。累死了,我去洗個澡。
說着就要邁步出門。
公子,家裡不是有地方嗎?
我喜歡和別人一起洗。
幻情道人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沮喪。顯然是誤會了。
張清源奇道:
又怎麼了?
幻情道人只是低着頭,也不回話。張清源一愣,敢情這丫頭以爲自己去眠花宿柳呢。解釋道:
我喜歡和男人一起洗。
卻見幻情道人臉色一白,更是怪異。看自己的目光裡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怎麼就解釋不清了呢!
我是說喜歡去公共澡堂,那裡熱鬧,又無拘無束。這回你總該明白了吧!想哪裡去了!真有你的。
張清源有些惱了。
шшш тt kan C○
嗯,知道了,公子記得回來用飯。
聲音明顯開心多了。
嗯。以後別叫我公子了,早不興那一套了。聽了感覺怪怪的。
張清源總算順利出門。感覺比打了一架還累。走了約摸有二三裡,就發現了一家浴池。上面一個大大的牌子。
洗洗洗浴池
每人次3龍幣。包間5龍幣。夠便宜的。張清源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好用品後,到了裡面,慢慢地脫了衣服。與一大幫人赤誠相見。沐浴着,慢慢地洗着頭,聽着衆人的閒聊。心情舒服了許多。
公共澡堂是少有的能聽到真話的地方。沒幾個男人在和許多同性一起光着身子的時候,還記掛着吹牛的。大多數男人吹牛不過是爲了引起異性關注罷了。正在享受難得的安逸,忽聽有人驚訝地道:
才三個月沒洗就髒成這樣了!
張清源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是哪來的極品啊,還“才三個月沒洗”,扭頭看時卻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兄弟。也不知是哪個族的,反正不是漢人。
噓,別咋呼了!丟不丟人!
旁邊的同伴急忙攔他。他依然在嘟囔着:
才三個月沒洗,至於嗎?咱們族可是……
先生,一向還好嗎?
有人搭話。張清源看了看來人,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先生貴人事多,可能忘記了。我姓吳,吳中堯,在鳳凰山莊有幸見過先生一面。
哦,張清源點了點頭。想起來了,這是那個識趣的吳少。
先生身上被人裝了竊聽器。舉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中。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特來通報。先生要的身份證明,我會讓人做好,明日送去先生處。我走了,先生慢慢洗。
好,證件明日你親自來送。
好!我記下了。
吳中堯點了點頭,高興地去了。以他的智慧自然看得出來,他的收穫必會超過預期。有了心事的張清源自然失去了洗澡的興致,胡亂的洗了洗就走了出去。也懶地查看監控裝在哪,把原來穿的衣服鞋襪全部收入暗星之中。又拿出一身新的換上。這衣服同樣是天玄子送的。不知爲什麼,天玄子送的衣服穿起來分外合體。穿着感覺很不錯。
搖了搖頭,張清源拋下諸般心事,又逛了一會兒,將近中午纔回去。竹樓中並沒發現監控的設備。幸好自己這些天晚上不過打坐,讓人看到也沒什麼。不至於弄出什麼豔照之類的讓人笑話。
第二日,吳少如約上門。時機把握的很到位,既不太早,也不太遲。早了顯得自己心急,遲了又顯得託大。不早不遲最好。見他來到,張清源點了頭。接過證件後,給了他一塊玉塊。道:
這玉塊除了護身外還有改變體質的功效,你最好一直截着。
吳中堯激動的接過,戴在了胸前,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這也太涼了。一會兒的功夫卻感覺舒服多了,似乎有一絲絲的寒氣滲入了自己的肌膚,少頃又變成了曖流。心裡知道張清源所說非假。同時把心底升上的一絲貪念扼殺在萌牙狀態。
張清源很滿意吳中堯的表現,他點了點頭道:
你去吧,自己小心些。
吳中堯鞠了個躬,小步退了出去。放輕腳步走下竹樓。架車歸去。看吳中堯走了,張清源點了點頭,翻看着幻情道人的證件。發現兩張機票夾在裡面。又點了點頭,心裡嘆道:這吳中堯辦事能力倒是不錯。知時機,懂進退。也算難得。
第二日,正要出門去機場,無衣卻找上門來。她道:
我們說好的報酬是一柄飛劍的材料吧。
張清源不明何意,只是點了點頭。
你確定不多要。
怎麼?難不成就這點玩藝兒還要貧道發誓?
你的爲人我們當然是信的過的。這不,領導換人了。你將所需的材料列個單子出來,東西我們自然如數奉上。
那張某要等多久呢?
三日。
好,張清源提了支筆邊寫邊道:
反正好東西你們也未必有。
無衣接過去看時卻見上面僅寫着,玄鐵一塊,黃玉精一塊。你們看着給,夠煉一柄劍即可。神色複雜的看了張清源一眼,之後離去。
張清源對當局的算計也是門兒清。不就是想知道煉製飛劍的材料和比例嗎,犯的上用這麼多心機嗎?主材料是告訴他們了,單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略去其它材料不說,法陣永遠是一柄飛劍的神魂,沒有法陣的飛劍,不過是一樣死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