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顧還卿想想他說的也對,去看看慕明月,若她沒有什麼危險,那她也能安心回來陪姬十二。
正要走,卻發覺手被姬十二軟軟地勾着,他清俊貴氣的眉眼蘊着柔和,一雙墨眸清澈如水,就那麼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目光充滿眷戀與不捨。
“怎麼了?是不是很痛?”
“不疼。”姬十二虛弱的搖搖頭,指指她的手臂:“那壞女人戳了你好幾刀,當時都沒顧着,這會先治了傷再走。”
戳了好幾刀?!還能活嗎?
裘浚風被嚇了一大跳,望着顧還卿的目光滿是神奇,彷彿她是個怪物。
顧還卿的臉皮再厚也紅了,不想讓裘浚風誤會,只好解釋:“就是匕首尖戳了兩下,破了皮而已,不礙事。”
“……”裘浚風。
他覺得姬十二太能誇大其辭了,不過出於醫者仁心,本能的還是關心了兩句,什麼刀上有沒有毒啊,傷口感覺如何啊,有沒有麻癢之類的。
顧還卿忙說沒有,她覺得闕奶孃人雖然討厭,在她面前也不像個奶孃,但好像真的不敢把她怎麼樣。
因爲不放心,她還是決定等姬十二拔了劍再走,說她偏心就偏心吧,對於姬十二,她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沒能硬下心腸來。
姬十二也想她陪着他,一直拿手勾着她的手不放,像個要遭人遺棄的可憐小動物,眼巴巴地望着她。
裘浚覺得他太能膩歪了!——人都快死了,還惦記着美色呢!而且這像什麼樣子,實在有礙觀瞻。
於是他從醫者的角度出發,趁着顧還卿安撫姬十二時,他手腳忒俐落的就把姬十二腹部上的劍拔了,頓時血如泉涌……
然後他就把顧還卿趕出來了,招呼自己的徒弟和藥僮來幫忙。
“……”顧還卿。
又忐忑不安的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好在有熊大等人陪着一起忐忑,時間不算難熬。
當列御火代裘浚風出來宣佈,只要不出現高熱等症狀,姬十二暫時應該是沒問題了,大家才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姬十二服了藥,還沒醒,在他醒來之前,裘浚風也不讓人隨便進去探望。
左右不急於一時,只要人好好的就成,顧還卿沒有去看姬十二,反而趁着這個時間簡單的梳洗了一遍,換下滿是灰塵的衣服,把手臂上的兩道口子塗了藥膏,接着就去了慕府。
慕府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滿府亂成一團,大小姐活蹦亂跳的出去,卻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讓人擡回來,這情景令人咋舌,膽子小的下人都恨不得暈倒。
慕雲舒白着臉,急忙吩咐管家拿自己的貼子去太醫院請御醫,又譴人去打聽誰傷了大小姐。
顧還卿到慕府時,慕明月身上的箭也拔了,血也止住了,只是她的情況似乎比姬十二糟糕,人一直昏迷不醒,且伴着微微的低燒。
這箭傷刀槍什麼的,最怕發燒了,一個不好,那些傷可能沒要你的命,但這些併發症卻會讓你一命歸西。
因此御醫也不敢打十二分的包票,只說等燒退下來再看看。
慕雲舒簡直要急壞了,看到顧還卿的一瞬間,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呼過去,厲聲叱道:“瞧你這孽障乾的好事,明月若有個閃失,我定要你抵命!”
以顧還卿的身手,完全可以避開這一巴掌,但她思想上卻有些混亂,腦子裡一瞬間閃過許多慕雲舒以前精心呵護初一的場面,甚至連慕還卿的都有。
那大約是初一偷窺慕還卿時看到的畫面,慕還卿當時病了,正鬧脾氣不肯喝藥,慕雲舒便坐在她的牀頭,好生好氣的哄她把藥喝下,彼時他滿臉慈愛,對慕還卿的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不可否認,初一對慕雲舒是有感情的,而且還是很深的父女之情。
許是受了初一的影響,她只側了側臉,慕雲舒的巴掌便落到她的耳朵和頭上。
由於心裡帶着十足的怨氣,慕雲舒這一掌自然是用了力的,顧還卿的耳朵和腦袋都被打疼了,頭上半綰的青絲也被慕雲舒的手掌掃到,有幾綹順勢滑落到她臉上。
“慕大人,你幹什麼?”陪着顧還卿來的列御火驚呆了,他以爲慕雲舒根本打不到顧還卿,所以沒有出手干預,結果卻出乎他意料。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他趕緊站到顧還卿身前,防着慕雲舒再動手。
顧還卿一臉平靜地輕撫着自己被打紅了的耳朵,眸色淡到不辯喜怒,隨後把散下來的髮絲勾回到耳後。
瞪着她若無其事的樣子,慕雲舒心裡也是一陣發堵,彷彿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什麼滋味,反正不怎麼舒服就是了。
被列御火一問,他雙脣翕動,語帶惱怒地道:“她已經害明月流落在外十五年,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如今又害得她生死未卜,性命垂危一線,本就罪大惡極!我養她十五年,她做了錯事,害到我女兒,我難道連教訓她的權力都沒有了嗎?打她是客氣了,我恨不得從來……”
“慕大人!”擔心他的話語傷害到顧還卿,列御火連忙打斷他:“顧姑娘從無害慕大小姐之心,這完全是慕大小姐自願的,也是事發突然,誰都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
慕雲舒神情滯了滯,彷彿不知說什麼好,索性姿態僵硬地轉過頭去,冷着聲音叫下人給列御火看茶。
列御火此行的目的,一是陪顧還卿,二是代表姬十二來探望慕明月。
無論如何,慕明月今日這傷確實是爲顧還卿和姬十二受的,外加上次天心石和不死還魂草的恩情,姬十二如果不派人來探視一番,怎麼都說不過去。
若按慕雲舒的意思,就該姬十二親自來,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慕雲舒並不知道姬十二受了傷,也不知道慕明月除了替顧還卿擋箭,還替姬十二擋了箭,若知道,他心裡的怨懟說不定會更多。
他只理所當然的以爲,慕明月對姬十二有恩,如今恩人有難,姬十二於情於理都應該親自來探望。
列御火當然瞭解慕雲舒的心理,便道姬十二有急事要辦,實在脫不開身,這纔派他前來。並讓人送上靈芝、人蔘、鹿茸、阿膠等珍貴的藥材,以及極品血燕、上乘的鮑魚、熊掌和雪蛤等昂貴之物,說是他家少主的一片心意。
慕雲舒的臉色這纔好了點。
列御火留在花廳喝茶等候,顧還卿隨慕家的婆子前往月華院探望慕明月。
慕雲舒固然升了尚書令,府邸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顧還卿一路走來一路沉默,那青衣婆子挑着盞燈籠帶路,同樣一聲不吭,且微微低着頭,都不敢看顧還卿一眼。
兩個人都認識對方,甚至是熟識的,以前也是主僕一場,此時卻一個神情漠然,一個一臉心虛加不自在,比路人都不如。
舊地重遊,卻物事人非,顧還卿不想唏噓感嘆,只想瀟灑地對自己說無所謂,橫豎她不是慕還卿,亦非初一,只是一個外來者,以前的事她可以全然拋開。奈何心情卻無端端的沉重,仿如灌滿了沉甸甸的水泥。
所幸月華院很快就到了。
燕綰和翠顰見只有她一個人,兩人都朝她身後望,可除了看見那領路的婆子,卻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翠顰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顧還卿:“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啊?王爺沒來嗎?”
顧還卿道:“王爺有事,派列御大人送了厚禮過來探望。”
翠顰的嘴嘟的可以掛油瓶了,不高興地道:“我們小姐命都快丟了,有什麼事比我們小姐還重要啊?厚禮再豐富,那也是死物,不如王爺的一句話頂用。”
燕綰倒沒說什麼,只是請顧還卿裡邊坐,道小姐沒醒。
顧還卿說那我去看看她吧,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燕綰替她打起錦簾,正要讓她進去,翠顰卻用力把燕綰手中的簾子拉下,氣呼呼地對燕綰道:“她又不是大夫,看了有用嗎?御醫早囑咐我們別讓那些無足輕重、無關緊要的閒雜人等進去,怕帶累了小姐,你忘了嗎?”
她的語氣怨意十足,含譏帶諷,甚至指桑罵槐。
顧還卿起先還能體諒她,覺得她是擔心慕明月,且因慕明月是替自己擋的箭,她關心慕明月使然,所以對自己不滿,此時卻聽出些味兒來了,遂直視翠顰:“我這般微不足道,那你們小姐千金貴體,爲何要替我這渺小之人以身擋箭?”
“……”翠顰倒被她問住了,不過她素來牙尖嘴利,只怔了怔便道:“我們小姐生來有副菩薩心腸,對誰都不會見死不救,你以爲……”
“胡說!”燕綰瞬間變了臉色,對顧還卿說了聲抱歉,便用力拉着翠顰到一旁,揚聲罵道:“你這個小蹄子今兒是怎麼了?再擔憂小姐的安危也不能胡說八道啊!若是別人,哪裡又值得小姐不顧性命相救?還不是因爲小姐看重顧姑娘,不忍她受到傷害,所以才如此。”
翠顰好似也知自己說錯了話,懊悔的低下頭,不過神情仍有不滿,小聲對燕綰嘀咕:“她算老幾?你這麼緊張做啥?”
燕綰不着痕跡地瞟了顧還卿一眼,低聲啐她:“呸,她不算老幾,可她卻能隨意出入滄海宮分舵,連上街都有滄海宮的人跟着她,聽她使喚;她是不算老幾,可她卻可以與軒轅王同桌共食,言語恣意,舉止隨性;她不算老幾,可軒轅王爲保她,不惜與陶貴妃對上。你覺得世上有幾人能得軒轅王如此對待?”
翠顰不服氣,猶想強辯,燕綰卻在她之前道:“對,你可以罵她不要臉,不顧女子名聲與皇子糾纏不清,不知廉恥。你也可以說軒轅王本就不怕陶貴妃,對上也沒什麼。”
“那我且問你,換個人不要臉的貼上去,你覺得以軒轅王的脾氣,是一腳踹飛那人,還是對那人客客氣氣?況且陶貴妃她有再多的不是,但她畢竟是陛下的愛妃,軒轅王的長輩,我朝以仁孝治天下,孝字大過天,誰願意沒事背個忤逆長輩的名聲?換你,你願意嗎?”
翠顰被燕綰說的啞口無言,垂着頭囁囁嚅嚅地輕哼:“我就是看不慣她,明明一個下人之女,卻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成日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她不過是運氣好,仗着有幾分姿色往皇子跟前湊,誤打誤撞沒被踢飛罷了……”
“呵呵……”
燕綰冷笑不止,因擔心兩人私語時間久了顧還卿起疑,她用力掐了翠顰一把,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的身份也不見得多高貴啊,你姿色也不差啊,你的運氣也挺好的,我支持你往皇子眼前湊,你去湊啊!拿出你所有的本領去湊吧!你看他們會怎麼對你?別給我假惺惺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翠顰的臉被她說的青一陣白一陣的,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打了一棍子,燕綰又放緩語氣,給她一棗子:“我知道你被軒轅王煞到了,一心一意拿他當起心上人來,我不是說你癡心妄想,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有這想法再正常不過。但你現在八字沒一撇呢,這麼早得罪她,你就不怕她在軒轅王面前說你壞話,把你形容的一無是處?”
翠顰更氣悶了,恨恨地瞪了顧還卿一眼,卻倒底不說什麼了。
“把你那要不得的妒忌心收一心。”燕綰耐心地對她面授機宜:“軒轅王如今還看不見你呢,等他正視你是誰了,你再來擺你正宮娘娘的譜吧。”
見翠顰氣的臉都綠了,她笑了笑,拍了拍翠顰的肩,用一種戲謔的語氣道:“這會你還是好好跟我去招待客人吧,當然,別用這種晚娘的臉孔,溫柔可人點,指不定她看着高興,回頭在軒轅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省你多少功夫啊,也不用挖空心思的琢磨怎麼引起軒轅王的注意了。”
她的話語辛辣無情,卻一針見血,翠顰憋悶的血都快黑了,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得。
她們在角落嘀嘀咕咕,自以爲聲音小顧還卿聽不到,但顧還卿卻一字不漏的會聽進耳了。
不過顧還卿一點也不生氣,甚至根本不在意。
她抱着雙臂,微微垂眸,只是在想:難道是旁觀者清?姬十二對她是不錯,她從最初的不習慣,已變成習慣成自然了,所以很多時候她都忽略了姬十二的表現,從未想過姬十二對別人是什麼樣子,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
可此時聽了燕綰的話,她卻如醍醐灌頂,原來,姬十二對她這麼好啊!
她是不是有點不惜福?
這個時候,她突然很想見到姬十二,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醒過來了嗎?
“顧姑娘,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燕綰一臉抱歉的笑容,打斷了她的冥思。
她擡起眸子,翠顰彆彆扭扭地向她行了一個禮,不情不願地道:“顧姑娘,方纔奴婢多有得罪,望姑娘看在我們小姐的份上,原諒奴婢一回吧。”
顧還卿正要啓脣,內室的錦簾被人從裡面掀開,一位面容白皙的女醫官探出頭來,語帶喜悅地道:“慕大小姐醒了,要請顧姑娘進去。”
慕明月因爲傷勢不明,太醫署的兩位女官一直在內室照顧她,幾乎沒讓燕綰等人插手。她身上的熱度已經漸漸在消退,這是好現像,女官也笑着說只等燒一退,便無大礙了。
“還卿……你沒事吧?”慕明月躺在牀上,因失血過多,美麗的臉上血色盡褪,外加傷口又痛,她蒼白孱弱的如寒風中的一朵瑟瑟小花,隨時都會調零。
不過這絲毫無損她的傾城美貌,反爲她平添了一種我見猶憐的病弱之美,如西子捧心般叫人分外憐惜。
衝着她爲自己和姬十二擋箭的行爲,顧還卿決定,不管之前慕明月和自己的恩恩怨怨有多麼深,於這一刻,她都打算往事隨風,與慕明月盡釋前嫌。
夜半三更,巍峨聳立,大氣恢宏的皇宮裡,陶貴妃渾身是血,披頭散髮的匍匐在勤政殿的階前,如瘋婆子一般放聲嘶嚎:“陛下,你一定要爲臣妾報仇!”
姬非晚不得不跪下來扶着她,想把她摻起來,她卻用力推開姬非晚,用更大的嗓音甕聲甕氣的嚎叫:“陛下,臣妾被那小賤人害成這樣,以後要怎麼見人?陛下若不嚴懲那小賤人,臣妾便不活了!”
爲了讓慶隆帝站在自己這一邊,陶貴妃兩處的傷都只做了簡單的處理,並未包紮起來。
所以此刻她滿臉血跡,鼻子因爲少了一大截,就像一個血黑色的窟窿,耳朵也沒了,面容浮腫,五官不明,襯着蓬亂而沾染鮮血的凌亂長髮,宛若從宛若從地獄爬出的女鬼,不僅沒有半絲素日的美豔高貴,反而十分的可怖。
龍案後批奏摺的慶隆帝擡頭看了她一眼,額際狠狠一抽,再不肯看第二眼,依舊低下頭批摺子。
“陛下,你看看臣妾的鼻子,臣妾的耳朵,都被那小賤人射沒了……陛下你怎麼也不能放過那個小賤人!臣妾要將她千刀萬剮,挖鼻剖心……”
陶貴妃不依不饒的哭喊,一心想讓慶隆帝看清她的傷勢,殊不知慶隆帝之所以寵她,正是因爲她的鼻子和嘴巴比較像軒轅黛,如今最像軒轅黛的鼻子沒有了,光一個嘴巴看着也不像,慶隆帝哪還有心思看她的傷,心中充滿了厭惡之情,只恨不得一巴掌將這個女鬼揮的遠遠的。
男人永遠都愛光鮮亮麗的美人,醜若惡鬼的女人,倘若心中沒有濃厚的感情做支撐,男人是無法一如既往的愛下去的。
而且現在陶家也要敗落了,慶隆帝也就是看在姬非晚的份上,才肯理會陶貴妃。
此時聽陶貴妃以死相逼,要他派人去抓顧還卿,他索性從案上拋幾本摺子,對姬非晚道:“你比你母妃明事理,看看這些摺子,不少大臣都在彈劾你外家,什麼樣的罪名都有,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等等,羅列的非常齊全,且證據確鑿!”
“怎會這樣?”陶貴妃一呆。
姬非晚咬牙翻看摺子,臉上陰晴不定。
“這些罪名中任何幾條,都足以誅你外家九族!”
慶隆帝語氣嚴厲,雷霆之威盡顯,指着陶貴妃對姬非晚道:“最主要的是,你母妃和你外公今晚枉顧刑部的判案,打着捉拿顧還卿的旗號,實際上卻埋伏了厲害的殺手欲取十二性命!若非顧還卿斗膽逼退你母妃,十二焉有命在,早讓你們殺了!”
他越說越火氣大,用力擲下手中的硃筆:“墨飛虎已來奏明情況,你們安排的殺手也供認不諱,招出幕後之人正是貴妃。你們一個個包藏如此禍心,卻還有臉倒打一耙?十二如今已由御醫驗過傷,傷勢頗重,朕去探望時,他仍昏睡不醒。”
“若十二有個閃失,你們一個個吃罪得起嗎?”慶隆帝的龍吼幾乎震破勤政殿,嚇的一干宮人瑟瑟發抖,面如土色。
陶貴妃呆若木雞,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她委實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
許久,殿內發出陶貴妃慘厲的哭嚎:“陛下,冤枉啊——!臣妾沒有,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臣妾,存心要除掉……”
姬十二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渾身都不舒服,只覺腦袋痛、傷口痛、胸口悶,全身就沒有哪一處安逸,於是他眼睛未睜就喊顧還卿,彷彿她是仙丹妙藥。
萬幸裘浚風料到他此時要醒來,早早便通知了顧還卿,顧還卿也知他那傲嬌不好侍候的性子,差不多的時候就拿了書卷坐在牀頭,邊看邊等他醒來。
此刻聽到他有動靜,立刻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想試試他的體溫。
誰知手一瞬間被姬十二捉住:“卿卿,原來你在啊。”
他按着她軟涼柔嫩的小手,在自己的額頭來回摩挲,閉着眼睛舒服的輕哼,挺自戀地說:“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所以在這裡守了我一夜吧?”
“……”顧還卿極是無語,不過能聽見他用嘶啞的嗓音說出這樣的話語,她的心頓時安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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