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還卿捂着自己的額,真心覺得自己忘性大,怎麼就把娑羅姬的事忘到腦後了呢?
對娑羅姬,不管是小懲大戒也好,還是要讓她記住教訓也好,她真沒想把她弄得那麼慘!誰知她錯估了熊大熊二能“作”的本領……
雲蘿聖女也是怪,並未在第一時間找她要人,彷彿也忘了娑羅姬,直到現在纔來。
實際上,聖女沒忘記娑羅姬,怎麼說她也是雲家的祖姑奶奶,照顧娑羅姬責無旁貸。
只是,她也沒料到因一時大意,竟導致娑羅姬從雲嶺第一美人變成了醜女……
“顧還卿,你太過份了?”摟着倒在自己懷中嚶嚶哭泣的娑羅姬,雲蘿聖女幾乎被氣出翔……
她人美心態好,所以縱是年紀大,可平日待人都是鶯聲燕語,嫵媚溫柔,但此刻她真是忍無可忍!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楞是被顧還卿弄的臉上沒一塊好皮肉了,坑坑窪窪的慘不忍睹,這讓娑羅姬以後怎麼辦?
她要如何向雲家堡的人交待?
“顧還卿,你妒忌娑羅姬的美貌,所以你毀她的容?你說你心腸怎麼這麼壞!這麼惡毒!竟能想出這種損招?”
“聖女……”娑羅姬哭哭啼啼地道:“還不止如此呢……她她……她對我……”想到顧還卿把自己嚇的尿失禁,縱是雲綺香臉皮再厚,她也說不出來。
“她還把你怎麼了?”雲蘿聖女趕緊追問。
“她無恥!她那個賤人……”娑羅姬恨死顧還卿了:“那賤人她還揚言要殺了我!歹毒的要用鍘刀鍘了我……嚶嚶……還讓人用刀砍我……”
“顧還卿,你還可不可以再無人性一點?”雲蘿聖女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只恨爲了維持顏面,不能衝顧還卿大聲咆哮:“娑羅姬犯了什麼法?你要這麼對待她?”
顧還卿一臉“蛋疼”地坐在座位上,十分地“蛋疼”:“聖女,我知道你是雲家人,所以很想爲娑羅姬出頭,可是你不要忘了一點,把娑羅姬弄成這樣非我本意,況且也不是我找主動上門尋釁滋事,而是娑羅姬跑來挑釁我,想找我的麻煩,才因此發生了一些意外。”
“至於說什麼妒忌她的美貌,我至於麼?!”她以指撐額,撇了娑羅姬一眼,語氣十分清淡:“天下美人何其多也,我妒忌的完麼我?何況我也不醜,犯不着去妒忌別人。”
“真說起來也怪不到我頭上,誰叫聖女當時只顧自己的安危,丟下同伴跑了呢,我還想知道聖女爲什麼那麼急着逃跑,以至於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顧了。”她一臉疑問。
雲蘿聖女氣息一滯,頓時語塞——她那天逃,其實並不是怕被姬十二抓住,而是嗅到了一股久違的,卻令她非常害怕的氣息。
她不由自主的拔腿就跑,純粹是下意識的動作,過程極其倉皇,壓根未想到娑羅姬……
而後幾天,她仍然感受得到那股駭人的氣息,她根本沒有勇氣跨出房門——說來她也佩服自己,這大把年紀了,虧心事、缺德事不知做了多少,卻鮮少有怕“鬼”敲門的時候。
但這次,她是真的怕了!
直到那股迫人的氣息散去,她才能重新振作,跑過來找顧還卿要人。
雲蘿聖女無言以對,顧還卿很納悶——連軒轅黛都不怕的聖女幾時變成了“一盞省油的燈”?
與此同時,嗚嗚咽咽的雲綺香也陡然想起來了:“聖女,你當時爲什麼不趕回來救我?爲什麼?如果你早點來,我也不會給這個賤人弄成這樣了。”
“……”聖女。
突然,門邊的婆子打起門簾,姬十二大步流星地踏進屋子。
“娑羅姬,你左一聲賤人,右一聲賤人,這裡除你之外,只怕無人擔得起此雅號。”姬十二無情的冷嗤雲綺香,聲音透着一股攝人的寒氣。
他頎長的身子立在屋中,風華卓然,身上卻散發出冷凝的氣息,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
因他的介入,在場之人感覺屋中溫度驟降,連顧還卿都若無其事的搓了搓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軒轅王?”
“少主?”
雲蘿聖女和沙羅姬顯得有些驚訝,尤其是娑羅姬,幾乎立刻用面紗覆住亂七八糟的面孔,不想讓姬十二看見她此刻醜陋狼狽的模樣。
“正是本王。”姬十二冷冷地斜睨雲蘿聖女和娑羅姬,寒玉般的面龐上寫滿不悅之色,清冽幽邃的眼神凌厲迫人:“聖女,娑羅姬落到如此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你還好意思來責問卿卿?本王倒要拿你們問一個藐視皇族,跟蹤偷窺王候之罪!”
他的話語辛辣無情,又仗着皇權,清傲而乖戾的樣子簡直肆無忌憚。
娑羅姬本就懼他,以前仗着美麗的容貌,還奢望着姬十二能對她憐香惜玉,可如今她能依仗的東西已經失去,便更怕姬十二了。
被姬十二如此對待,她除了更恨顧還卿,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薑是老的辣,雲蘿聖女則對姬十二的質問回以嫵媚一笑:“王爺,此話差矣,那晚純屬誤會,本聖女和娑羅姬只是湊巧碰到了王爺,並無惡意。”
“本王不管你們有惡意還是無惡意,有心還是無心,你們自己做過什麼你們自己心中有數。”姬十二面沉如水,勾脣輕譏:“總而言之,敢揹着本王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不付出代價怎麼行?下場如娑羅姬,已是本王仁慈。”
“王爺,已說了是個誤會!”雲蘿聖女驀然揚高聲音,不再那麼嬌滴滴的如少女,反倒多了些威嚴凌厲:“慾加之罪何患無詞?王爺這是以權壓人,欺我*教和雲家堡無人麼?”
這個時候,顧還卿狀似不經意地插話:“聖女,除了*教和雲家堡,其實你還可以算上夜焰國,我好像記得聖女有個女兒……”
“胡說!”雲蘿聖女遽然變色,迫不及待的打斷顧還卿的話,目光閃爍不定。
顧還卿咳了咳,一臉赧然之色:“對不起,此爲語誤,語誤!*教的聖女怎麼可以如凡夫俗子般生兒育女呢,必須聖潔纔對……”
“何況聖女一生未嫁過人,哪能有女兒呢?”她一本正經,語氣要有多認真就有多認真:“我想說的是,聖女您不是有個叫赤阿芸的侄女嗎!她好像是夜皇的妃子,如果聖女覺得勢單力薄,完全可以去找您的女兒……不,是找您的侄女和侄女婿夜皇,向他們求助。”
“顧還卿你?!”雲蘿聖女瞪着顧還卿的目光似利箭,恨不得把她射的千穿百孔。
顧還卿皮厚,絲毫不爲所動,見姬十二揹着衆人對她笑眨着眼睛,似在嘉許她,她也用手半遮臉,對他做了個鬼臉。
沒辦法,反正娑羅姬的臉是救不回來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當惡人就當惡人吧!她從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更不是什麼聖母投胎——錙銖必報,以牙還牙纔是她的本性!
人大抵都欺善怕惡,你一味的好說話,別人還以爲你好欺負,一旦你犯起惡性,別人反倒不知道拿你怎麼辦纔好。
顧還卿一改方纔講道理的模樣,變得刁鑽無禮,倒把聖女和娑羅姬弄了個措手不及。
娑羅姬指着顧還卿,想破口大罵,可懾於姬十二,她也只能幹跺腳。
而云蘿聖女卻眯起丹鳳眼盯着顧還卿,上上下下打量她良久,忽然莫明其妙地道:“顧還卿你好樣的,你是不是覺得你翅膀硬了,可以展翅高飛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此話從雲蘿聖女口中出來,非常的不對味!顧還卿眉一挑,心絃一動,正要按額頭,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恍若雷霆的嗥叫:“哞——哞——哞!”
這嗥鳴聲突如其來,還帶着轟隆隆的尾音,跟打雷似的,屋子裡的人全嚇了一大跳,連姬十二都一臉詫異,指揮列御火去看看:“莫不是誰家的大水牛跑了,到處在撒野?”
“你家的大水牛是這麼唱歌的?明明是獅子吼。”顧還卿覺得姬十二真是沒常識,典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這哞叫聲比大水牛叫的響多了,也恐怖多了。
“獅子纔不是這麼叫。”姬十二笑着開玩笑:“我覺得倒像是雷震子在打雷。”
兩人正爭論不下,卻見眼見人影驟然一閃——雲蘿聖女竟拉着娑羅姬奪門而逃,她帶來的侍女也緊隨其後,一會兒功夫,忽啦啦全跑光了。
“……”顧還卿目瞪口呆。
“這,這什麼情況?”她們不是要找她理論,逼她賠娑羅姬的臉嗎?怎麼沒得到賠償就跑了。
她和姬十二都有點愕然,正怔愣間,冷奕抱着劍,一臉思索狀地進來,見到他們就道:“少主,顧姑娘,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東邊的院牆上來了一個小穿山甲,挺小的,大概剛出生沒多久,可它的嗓門像打雷,屬下剛纔正好路過東牆,它個頭小,趴在牆頭也不明顯,屬下也沒注意,它卻忽地嚎了一嗓子……”
“娘啊!”冷奕抹着額頭的汗:“這小東西叫聲真恐怖,屬下被它驚的魂都快沒了,差點摔一跤……”
“……”衆人。
原來既不是大水牛,也非獅子吼,更不是“雷震子”……而是一隻小穿山甲!
衆所周知,穿山甲多在山麓地帶的草叢中棲息,或在丘陵雜灌叢較潮溼的地方挖穴而居,晝伏夜出,遇敵時則蜷縮成球狀,頭部被嚴實地裹在腹前方,並常伸出一前肢作防禦敵狀。
若在密叢中有躲避處遇人或遇敵害,則迅速逃走。
可這隻小穿山甲約摸兩三斤左右的樣子,被這麼多人圍觀,它竟然不逃走,趴在牆頭一動不動,也不蜷縮成球狀。
它此刻也不發出那種恐怖的嗥叫聲,顯得極老實。
都在圍攻穿山甲,驚奇於這麼小的東西居然能發出那種震天響的叫聲,聶九靈人小擠不進來,抱着熊二的粗大腿往上跑,一邊嚷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熊大把他舉高,讓他坐在自己的頸上。
聶九靈這幾天真爲靈靈的離去而難過,冷不丁見到這種小動物,孩子的天性立刻冒了出來,脣紅齒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孩子氣地道:“它的娘呢?它這麼小,它的娘上哪兒去了?”
“對啊,母穿山甲呢?”顧還卿也覺得奇怪:“它們不是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嗎?這小東西怎麼大白天的也敢出來啊?而且母獸到哪裡去了?真是奇了怪了。”
“這穿山甲好乖,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杏雨和雪柳在竊竊私語:“看它嘴巴好小,不知它咬不咬人啦?”
“咬人,別看它沒牙齒,也咬人。”顧還卿對杏雨道。
“啊……它咬人嗎?我還想抱它來着呢!”聶九靈頓時大失所望:“怎麼沒牙齒也咬人啊!”
顧還卿不忍他失望,便道:“乖的穿山甲大概不怎麼咬人,小心點的話應該沒事,你要是喜歡,把它捉下來給你玩怎麼樣?”
聶九靈立刻拍着小爪子道好啊好啊。
姬十二瞬間飛身上去,將小穿山甲抓了下來,它仍不蜷成球,睜着眼睛,它居然還長着睫毛,眼睛溼漉漉的,彷彿眼中含着淚。
這樣子好萌啊!
顧還卿和聶九靈都喜歡小動物,看他們像貓奴一樣侍候着大白就知道了,頓時這一大一小兩人被這隻會流淚的小穿山甲萌化了!
顧還卿伸指戳了戳小穿山甲身上的鱗片,對聶九靈道:“這小東西真可憐,可能是它娘不小心和它走失了,因爲找不到娘,所以它孤立無援,驚嚇過度,以至於眼淚汪汪。”
“嗯嗯嗯……”聶九靈連連點頭,也怯怯的學着顧還卿去摸穿山甲。
顧還卿連忙握住他的小手:“先等等,我看它乖不乖。”
姬十二打量着手中的穿山甲,皺着俊眉道:“這小穿山甲大概還不足半週歲,不過看它渾身的鱗片是暗褐色,硬綁綁的,離半歲也不遠了。”
剛出生的小穿山甲是白色的,沒有鱗片,一個月後才慢慢長出淡色柔軟的甲片,以後逐漸變硬,並變爲暗褐色。
小穿山甲常常爬伏在雌穿山甲的背尾部,抱着母獸,跟隨母親四處活動覓食,直到半年以後,纔開始獨立生活。
“那它沒牙齒,吃什麼啊?”聶九靈對姬十二道:“我想養它。”
顧還卿道:“它是囫圇吞食,以螞蟻和白蟻爲食,也愛食昆蟲的幼蟲。”她轉頭四顧:“難道我們這裡有許多螞蟻嗎?要不怎麼會有穿山甲?”
冷奕仍然皺着眉頭思考:“我怎麼覺得不是穿山甲,我以前見過穿山甲,它的叫聲像喘氣,呼呼呼的,可這穿山甲才這麼小,已經哞叫的比牛還響了,再大下去,它的叫聲只怕會掀掉房子。”
對啊!衆人霎時議論紛紛。
顧還卿心裡也滿是疑問——穿山甲的叫聲不對。
她從姬十二手裡接過小穿山甲,隨口對小穿山甲道:“剛纔是不是你叫的?你別騙我們哦,你再叫叫看,讓我們聽聽你的聲音。”
“哞——哞——哞——!”
小穿山甲幾乎是立即昂首嗥鳴,而且它還知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說高興了再來三遍”——連叫了三聲之後,它又即興嚎叫了三聲:“哞——哞——哞——!”
“……”顧還卿。
她側耳眯眼,被小穿山甲的聲音吵的都快抓不住它了。
聶九靈急忙用小手指塞着自己的耳朵,直閉眼睛。
衆人被雷的不行,幾個丫鬟膽子小,都差點嚇跑了。
“……哎呀額的娘啊!風雷之聲,風雷之聲!”熊大一臉驚悚狀:“誰家穿山甲這麼叫?”
叫聲太怪了,顧還卿怕左鄰右舍上門告狀,便對聶九靈說:“咱不養了,還是放生吧,這小東西的聲音太鬧……”
“親親,它在用尾巴玩你的香囊耶。”聶九靈一臉興奮地指了指她的腰間。
顧還卿一愣,視線往下,小穿山甲長長的尾正勾着她腰間懸掛的香囊,一擺一擺的,不知在幹什麼。
她看了小穿山甲一眼,對上它無辜的萌萌雙眼,下意識地道:“你要香囊?”
小穿山甲似乎聽懂了,正要嗥叫,顧還卿急忙道:“停,別叫了!”
小穿山甲真不叫了,衆人覺得很神奇。
顧還卿將小穿山甲給姬十二,解下香囊,故意在小穿山甲面前甩來甩去的逗它玩,誰知小穿山甲的動作利如閃電——它的小長嘴一伸,顧還卿手中頓時空空如也。
顧還卿:“……”
只過一秒,她立刻去掰小穿山甲的嘴,瘋了一般地叫:“還我香囊,還我香囊!”
“……”聶九靈以及衆人都快被眼前的混亂弄懵了。
姬十二穩了穩神,鎮定地對顧還卿道:“我來,你先別急,當心它咬你。”
“敢咬我,看我不宰了它。”顧還卿急死了:“我香囊裡面有我孃的東西呢!”
“晚了……”冷奕道:“它只怕已吞到肚子裡了。”
“……”顧還卿淚奔。
顧還卿欲哭無淚,這什麼世道啊!
莫明其妙來了只穿山甲,一口就吞了她的香囊。
香囊倒不值錢,可裡面裝着龍豔光之血——這點血對初一來說彌足珍貴,她暫時還未想到把這東西藏到哪,於是先帶在身上,誰知給小穿山甲一口吞了。
而且這隻穿山甲精怪死了,它吞了香囊,一會兒又把空香囊反芻出來,就是一塊破布……氣死她了!——不是吃蟻類的嗎?怎麼喉嚨那麼粗?!
因爲它吞了龍豔光之血,顧還卿自然不能放它走。
怕它打洞逃逸,她讓人找了個鐵籠子把它關起來,琢磨着要把這個傢伙怎麼辦。
可小穿山甲脾氣忒大——它不高興被關在籠子裡,不是用力拍地抗議,便是發出吵死人的嗥叫,整個宅子被它弄的沒一塊安身之處,滿宅子裡的人都睡不好。
連大白都呆不下去了,哧溜回了王府……
而且街坊鄰居都使人來問過好幾回了,問她們家養了什麼,怎麼那麼吵啊!
起初聶九靈還去找螞蟻來孝敬這貨,可這貨看都不看螞蟻,尾巴一伸,快速地穿過鐵柵欄,一下子就把聶九靈手中肥雞腿掃在地上。
“……”聶九靈。
聶九靈也是個寵物奴,當即好脾氣地把雞腿拾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撕下一塊雞肉,隔着鐵籠子問它:“甲甲,你要吃嗎?”
甲甲,穿山甲的略稱。
甲甲爪子一伸,同樣是穿過鐵柵欄,搶過雞肉便塞進小長嘴裡……囫圇吞了。
“……”聶九靈囧——敢情人家除了不吃螞蟻,什麼都吃啊!
他也算長見識了!
過了幾日,顧還卿對找回龍豔光的血徹底絕望了,關着甲甲也沒有意義,而且聶九靈超喜歡它。她索性將那貨放出來,也不繫着它,隨它滿宅子跑。
但有一條,只是不許它嗥叫,不然就宰了它燉湯喝。
顧還卿的威脅異常的管用,甲甲似乎挺怵她,而且它極有靈性,一些簡單的指示它都能懂。
比如丫鬟們看見它,會說:“甲甲你打個滾吧。”
它立馬把身子蜷成一團,像個球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愛演又愛現……惹得丫鬟婆子們呵呵大笑。
就是胃口大了一點,吃的特多,還頓頓要吃雞鴨魚肉,生的熟的都吃,且必須是新鮮的,尋常家庭還真養不起,也就顧還卿爲了聶九靈高興,不在乎花銀子。
萬幸甲甲不吃貓肉,不過大白一看見它就跳老高,幾乎不跟它呆在一個地盤,這才相安無事。
隨着甲甲的到來,顧還卿老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很快,她和姬十二訂了親,是軒轅黛出面,請了大越最有名望的攀太師做的媒人。
古代結婚的程序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禮備,謂之聘;六禮不備,謂之奔”。
在古代,訂婚是結婚的必要程序,相當於六禮中的“納徵”,是婚姻趨附向成熟的一個標誌。
軒轅黛和姬十二辦得極盛大隆重,給顧還卿賺足了體面。
婚期欽天監早看好了,在正月裡,年一過完,姬十二便可抱得美人歸了。
然後是熱鬧忙碌的新年,顧還卿的十八歲生日也在新年中渡過。
大年初一的這天晚上,顧還卿在睡夢中陡然醒來,她睜開雙眼,靜默了片刻,隨後慢慢起身下牀,一絲不苟的將衣服穿好,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門。
外面銀裝素裹,一片雪的世界,她在萬簌俱寂中踏雪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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