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這個戰國亂世中,的確崇尚着忠君的思想。但說實在的,在這個戰國亂世中,同樣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反骨。
從平安朝沒落,戰國亂世開啓之後,“反骨”以及“下克上”這兩個詞,簡直成爲了每隔幾年、十幾年就會上演一出的大戲。
從十五世紀初期的“戰國第一梟雄”北條早雲,到之後的“美濃國蝮蛇”齋藤道三,多次對自己效命的主君豎起反叛之旗的“戰國第一反骨佬”鬆永久秀;從“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到近江國老狐狸淺井久政,甚至是差點就黑化反骨成功的光秀大蘿莉……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自打平安朝陷入了亂世之後,沒幾個有名有姓的大名,自己或背後的家族中沒出現過一、兩個“反骨”的傢伙。
也正因爲此,當三宅孫十郎、安田作兵衛兩人對於光秀大蘿莉命令他們攻打暫住在本能寺中的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攻打有着“織田家惡鬼”之稱的王天邪,心中其實並沒有太大牴觸。
兩人的大喊,頓時鼓舞了手下的足輕隊。
十枚金判對於這個戰國亂世中的高級武士來說雖然不算是一筆大錢,但對美其言爲“低級武士”,實際上是炮灰的足輕來說卻無疑是一筆大財。
四千足輕頓時一邊大喊着,一邊頂着箭雨,摸黑衝向寺院大玄關。
本能寺的三百守備足輕的弓箭,攻擊目標絕大部分還是圍繞在大玄關處。只要能夠突破大玄關衝進寺院中的話,守備足輕根本就不足爲慮。
在這一刻,即便只是一隻不需要動腦筋的炮灰,也變成了一個個懂得利用地形的精英。
有些足輕二話不說就趴在大玄關處的地上,蛇形般爬進寺院,直到避過了箭雨覆蓋範圍才站起身子。
有些黑心、自私的足輕則頂着前面的小夥伴,用小夥伴的身子做擋箭牌,一窩蜂衝進寺院。
每一個僥倖逃過本能寺大玄關箭雨的足輕。都手握木製長槍遠遠地繞開大玄關位置,隨即便向本堂方向衝去。
此時本能寺外的城下町街道,早已在兩千足輕隊的橫衝直撞下,燃起了洶洶的大火。
但即便如此。本能寺中依然顯得一片黑暗,攻進來的足輕隊雙眼最多隻能看到四五米的模糊黑影。
原本這樣的環境對於本能寺中的守備軍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優勢。
但令本能寺中的守備足輕感到無可奈何的是,當他們不得不從遠程弓箭隊變陣成近戰後,敵軍的火把數量也隨之增加了許多。
這下子,原本的優勢立刻被人數的差異變成了極大地劣勢,局面頓時逆轉了過來。
隨着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衝入本能寺的足輕隊越來越多,守備足輕的弓箭終於慢了下來,再也不復剛纔那麼凌厲。
不斷有足輕需要放下手中的弓箭。拿起身旁的大太刀、木質長槍,開始與衝進寺中的足輕隊短兵相接,場面逐漸混亂了起來。
“衝啊!”
“討死!”
…………
無數喊殺聲充斥在原本的佛門聖地中,令整座寺院慘呼不斷。
很快,三百守備足輕便只剩下了以森蘭丸爲首。他的兩名弟弟森坊丸、森力丸爲輔,所帶領的五十名守備足輕,站立在大殿正前方高臺戒備。
“森蘭丸,趕緊投降,我們的敵人只有那位公主大殿和那隻惡鬼!”三宅孫十郎、安田作兵衛帶領着手下足輕隊來到大殿前,站在臺階下面對森蘭丸大喊。
“哼!八嘎!要投降的是你們!”森蘭丸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弟弟,隨即對着臺階下的三宅孫十郎、安田作兵衛大喊。
“既然如此。那就沒話可說了!全軍!出擊!”三宅孫十郎、安田作兵衛大手一揮,命令足輕隊衝上高臺。
“弟弟們,現在就是彰顯我們武運的最後時刻了!爲了信子大殿!爲了天邪殿下!”森蘭丸同樣大喊,揮舞着手中的兩米長大太刀率先衝下臺階。
森坊丸、森力丸同樣點了點頭,抽出腰間的大太刀,跟隨在森蘭丸的左右兩側衝向攻上來的足輕。
可惜的是。三人連同他們帶領的五十名足輕隊,瞬間就被過千人的敵軍所包圍。
森蘭丸的大刀左右揮舞,不斷收割着周圍的足輕,向着安田作兵衛的方向撲去。
“八嘎!你只是那位公主大殿的小姓,明智大人叫你投降是愛惜你!既然你不領情。那你就去死吧!”安田作兵衛見森蘭丸衝向自己,滿臉猙獰地抽刀迎了過去。
“孫十郎,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就交給在下了!你去討死那位公主殿下和那隻惡鬼!”安田作兵衛一邊衝向森蘭丸,一邊不忘記對自己的小夥伴大喊。
“好!那位公主大殿的首級,就讓在下去討取!”三宅孫十郎越過被團團包圍住的蘭丸、坊丸、力丸三兄弟,帶着五百名足輕衝向三人背後的大殿。
“天邪,就要開始了……嘿嘿……想不到咱們兩個竟然會身死在這裡啊!”全副戎裝的織田信子,站在王天邪身旁自嘲地撇了撇嘴。
“你啊……眼看最後一戰馬上就要開始,一切就要結束了,你卻還有心情說這種話。”王天邪有些哭笑不得地笑了笑。
此時的王天邪早已穿戴好五位天鬼一脈鬼姬公主和繼承人們合力幻化出的武具。
的確只有五位鬼姬公主。
光秀大蘿莉和腹黑二公主翠姬,正對負責平安京守備工作的所司代館裡發動猛攻,一刀接一刀,撒了歡地砍人。
至於長公主瑩姬,仍在越後國和越後國龍女上杉姐姐吃着糕點,坐看事態發展。
“天邪,蜂須賀小六真的在附近?”織田信子看着即將衝到自己面前的三宅孫十郎,毫無懼色地轉移話題。
“嗯,就在那邊的南蠻寺寺頂。有趣的是,新一代的雜賀孫市也在那裡。”王天邪一邊回答,一邊用眼睛瞄了瞄本能寺大殿東邊不遠處的一座高聳建築物。
那座建築物是幾年前織田信子批准興建的南蠻寺,專供葡萄牙傳教士在裡面進行祈禱之類的工作。
誠然,葡萄牙傳教士在這個戰國亂世的日子過得其實並不是很好。
倒不是說他們的衣、食、住、行之類硬設備不好,而是他們被王天邪和織田信子勒令不許在這個戰國亂世中傳教。
在這個戰國亂世中,信仰早已變得由織田家世代信奉的熱田大明神爲尊,本土其餘個神爲輔。
雖然禁止這些傳教士傳教,但對於那些葡萄牙商人來說,這座南蠻寺卻無疑成爲了他們祈禱的好去處。
“哦?雜賀孫市?雜賀衆的餘逆?沒記錯應該是第四代了吧?哼,勝家那傢伙竟然沒有全殲他們!”織田信子聽了王天邪的話,滿臉都是鄙視。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鄙視出陣前些年負責攻打紀伊國的總大將柴田勝家,還是在鄙視這一代雜賀孫市的不自量力就是了。
“來了!”
就在織田信子表示出究極不滿意的時候,王天邪輕輕擁了擁她的腰肢。
他的這個動作純粹是在表示對織田信子的親暱,但是,對於已經來到兩人面前的三宅孫十郎來說,卻怎麼看怎麼有一股“自己被無視”的即視感。
“哼!那隻惡鬼!在下三宅孫十郎來取你的首級了!”被王天邪無視而氣得直咬牙的三宅孫十郎,二話不說就對相擁的兩人發起攻勢。
“就憑你?”
王天邪一聲大喝,抽出插在腰間的“妖刀.鬼閃丸”大太刀,對着撲過來的三宅孫十郎劈頭蓋臉就是一刀。
三宅孫十郎不愧是光秀大蘿莉這幾年招納回來的武士,對於武道的觸覺還是十分敏銳的,一眼就看出自己手中的大太刀絕不是王天邪手中“妖刀.鬼閃丸”大太刀的對手。
因此,他壓根就不和王天邪的“妖刀.鬼閃丸”硬對硬地互砍,而是不斷側劈,希望藉此搜尋斬殺王天邪的機會。
對於他這種投機取巧的謹慎做法,王天邪回報的是大開大闊地猛砍。
“當、當、當、當、當、當……”
從右上向左下、從左上向右上、從左向右、從右向左……王天邪每一刀都如此勢大力沉,每一刀都劈得三宅孫十郎不得不後退一步。
但是,也僅僅只能後退這一步,因爲,王天邪緊隨其後就是一步前邁,隨即便又是一刀劈了過去。
三宅孫十郎以前並沒有跟隨過王天邪出陣,因此,即便被光秀大蘿莉招納爲家臣,對於王天邪的認識也依然不過是道聽途說。
直到真正刀鋒相對的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王天邪這隻“織田家惡鬼”到底有多恐怖。
王天邪已經連續不斷地對着自己猛劈過三十刀,但每一刀的力道卻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減弱,反而一刀勝過一刀,令他感到越來越吃力。
而且,別看王天邪每一刀之間貌似都不是很快,自己完全有充足時間奮力抵抗,但自己如果想要向對方發動反攻,卻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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