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火在起,被徵用的百姓只會越來越多,受不了這份壓力的百姓便將始城視爲一個世外桃園,聽說只要來這裡,只要你願意做事情,飯首先就可以管夠。便是這一點,不知道多少的百姓便已經心之嚮往。
始城的規模正在一天天擴大着,每一天的人口都在增加,隔上一陣就會有一批剛來不久通過審查之人被派往各地,重新安家落戶,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欣欣向榮。
南北大明都選擇了向不同的對手開戰之時,楊系倒是進入到了安靜平和期,按着楊晨東的指示,要藉着這段平靜的時間大力發展自身,統計和整合出更多的人口來,因爲一旦他要開戰的話,那就會佔領新的地盤,就需要新的軍隊的百姓去鎮守,去發展。所以說,他的勢力之下人口自然是多多益善,他不怕人多,尤其是漢人和心向漢人的其它異族。
短暫的平和之下,楊二也藉機偷了懶,這一日陪着自己的女人其其格去岳母家吃飯。
其其格跟着楊二一起回了一趟赤嵌城之後,對於天可汗的實力又有了更多的看法。想到赤嵌城中看到那寬闊的水泥路,高達到數丈數十丈的高大建築,以及那亮如白晝的電燈之後,自回到了始城之後,便一直在勸母親跟隨她一起離去,去到赤嵌城中居住。
或許是爲了更好的解決高級幹部和將領的後顧之憂,又或許是爲了更好的控制他們,但凡是軍方團級以上,以及地方局級以上的領導者都可以打申請,在赤嵌城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院落,自己的房子。
楊二身爲楊晨東身邊的負責之人,又掛着大校的軍銜,自然是有這樣的資格的。他也不止一的想過把岳母接到赤嵌城,因爲那裡的環境更好,治安條件甚至就是醫療條件也是最棒的。這件事情與其其格可謂是一拍即合,兩人這一次爲也是繼續行勸。
巴達瑪一直沒有吐口,主要原因爲就是兒子巴圖還在始城,在新一軍中任職,她便自認這裡就是自己的根,輕意不願離開,勸行之舉是有些艱難的。夫妻兩人藉着今天無事,又來繼續的完成未完成好的使命。
平時巴達瑪總是一人在家,楊二便做主給岳母僱傭了一個小保姆,她是蒙古人,只有十七歲的年紀,手腳倒是靈活,後來取了一個漢人名字阿蓮,很得巴達瑪的喜歡。今天來時這頓飯也是小保姆給做的。只是馬上都要開飯了,還是沒有見到兒子巴圖的出現,巴達瑪臉帶着一絲的不悅說道:“明明昨天都說了,怎麼還不來呢,真是的,也好讓他姐夫久等嗎?”
巴達瑪的心中,女婿楊二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能夠伺候在天可汗的身邊,且深得其信任,就憑着這一條,她便是連睡覺都要笑醒的。爲了兒子的前程,做母親的就應該多撮和撮和兩人的見面,這對於兒子的成長是一定有好處的。
楊二倒沒有太在意,她的眼中只有其其格,巴圖和巴達瑪就是被愛屋及烏了而已。生怕岳母不高興會氣到了身體,楊二主動哈哈大笑的說着,“母親不用太在意,現在巴圖可不是小孩子了,正了八經的營級軍官了呢,軍務繁忙會耽擱一些也是正常的。”
“什麼營級,剛升的營長多半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一旁的其其格也開口了,語氣中多少也有一點責備弟弟的意思。姐夫何等的忙人,能夠來家一趟豈是那麼的容易,你還不及時出現,要浪費這般的好機會嗎?
都說女生向外,其其格也未必就是真的成婚之後不向自己的弟弟了,就是認爲這般與姐夫相處的好機會就此浪費了,太不合適而已。
“呵呵。”面對愛妻之言,楊二隻是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容。巴達瑪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兒子還會不會來了,爲了避免尷尬下去,乾脆就說道:“飯已經好了,我們就先吃吧。”
“那就先吃飯,岳母您上座。”楊二當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他倒並不認爲巴圖不回來是對自己有什麼意見,以前他們的關係可是很好的,他也幫過他很多,應該是真的有事情給耽擱了吧。
一家三口座到了一起,阿蓮已經去了廚房,這樣的場合她在這裡反而更不自在。而就在食過五味,即將要結束的時候,院子的外門終於開了,傳來了踏踏踏的腳步之聲,巴圖回來了。
一聽到兒子的腳步聲,巴達瑪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高興般的模樣,只是不等她起身去迎,巴圖已經出現,且還是一身的酒味。
“怎麼回事?來的這麼晚,還喝了這麼多的酒。”一見到弟弟出現,且還是一身的酒氣,姐姐其其格便埋怨的說了一句,隨後吩咐阿蓮馬上準備醒酒湯。
巴圖一身酒氣入屋,楊二原本還滿不在乎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由剛纔的一臉笑容變成了滿臉的嚴肅,“巴營長?你喝酒了?今天不用當值嗎?”
原本正想開口叫姐夫的巴圖立馬愣怔在了原地,隨後便是滿頭的大汗,“姐...姐夫,下午不用當值,但是晚上還要去軍營巡夜的。”
“即然晚上還有軍務要忙,爲什麼要喝這麼多的酒,難道你不知道北明正與瓦剌部開戰?始城看似安全,戰爭確是一觸即發,若是那樣的話,讓你領兵上戰場,一身酒氣何以爲帥?”楊二的面色已經完全的嚴肅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氣怒。
原以爲巴圖是一個上進的小夥子,即是如此,在可能的範圍之內幫幫這樣的有志青年也是順手之事。卻不曾想,這剛當上營長才幾天,竟然白天就喝的如此之醉,這簡直,簡直太讓他失望了。
楊二的臉子一拉下來,一旁的巴達瑪和其其格都不敢說話了,小保姆阿蓮更是站在一旁緊張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房間的氣氛因此而變得十分安靜,也是十分的尷尬,足有小半刻的時間,終於還是其其格忍不住的說道:“二哥,就是喝了一些酒,不當大事的吧。”
“沒戰事是不當事的,可是一旦有突發的戰事,你以爲巴圖還能好到哪裡去嗎?現在他可是在蘇合的韃靼師中當營長,你可知道,韃靼師的軍規和戰力可是僅次於天下騎兵第一師的,如果巴圖這個樣子上了戰場,你說會是什麼下場?”楊二強壓住火氣,一幅講道理般的和妻子說着。
“什麼下場呀。”其其格自然是不懂這些的。
“犯了軍法,那就要被軍法處治,便是殺頭都是有可能的,知道了嗎?”楊二以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着。
就是這一句話,嚇的其其格和母親巴達瑪身子都是一歪,一幅隨時會摔倒般的樣子。好在楊二及時出手,扶住了妻子,一旁的阿蓮也很有眼色,扶住了巴達瑪。
“這...這麼嚴重。哎呀,巴圖,你怎麼能大白天喝這麼多的酒呢?這要真是出了事情,就是你姐夫也不好說什麼的,你這是怎麼搞的嘛。”巴達瑪在震驚之後,回過神來便直斥着兒子的不是。
在一個沒有了丈夫的母親眼中,兒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如果當真出了事情,那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活下去了。
其其格雖然沒有再說些什麼,可眼中也露出了明顯的斥責之意,顯然這一次的事情把她這個做姐姐的也給氣到了,她氣的是弟弟的不爭氣。
被衆人針對的巴圖這一會是一臉的委屈。他中午的確是犯了軍規,喝了酒,可也是迫不得以呀。只是現在大家似乎沒有要給他解釋的機會,即然是這樣,他只能是閉着嘴巴,先由着母親和姐姐,甚至還有姐夫把火發了再說吧。
說起來巴圖也是一個好孩子,一番努力下當上了營長,雖然說其中一定要楊二的面子,但如果他不是那塊料,以蘇合師長的脾氣,斷然也不會委以一營重任的。平常的時候,他也是很自律的,像是喝酒這樣的事情,更是及少發生,這一次不過就是事趕事,趕巧了而已。
巴圖低着頭,沒有任何的反駁,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在認錯一般。看在了一旁姐姐其其格的眼中,心有不忍,輕輕搖晃了一下丈夫的手臂。楊二輕輕一嘆,知道必須要說一些什麼,便道:“好了,說說吧,爲何要在中午頭喝了這麼多的酒?”
“是。”巴圖答應了一聲,然後慢慢擡起頭來,“姐夫,我昨天就我知道你今天要來,所以早就想好中午陪母親還有姐姐和你一起吃飯的,只是上午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請柬,這纔沒有及時的趕回來。”
“請柬?誰的?”楊二跟在楊晨東身邊那麼長時間,不說是聰明絕頂了吧,對有些事情總是能夠很快看到其本質。而感覺告訴他,這個請柬便是打亂了一切之事的源頭,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個發請柬之人的身份應該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