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你是不是戀愛了
葉斌分析的沒錯——
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大人們都沒事,偏偏小孩子食物中毒,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看來問題並不是出在廣東菜館和葉蒔身上,寧桐冷靜下來後,個姓葉的一家道了歉之後便匆匆趕往醫院去了。
寧桐輕手輕腳的來到寧則梧的病牀邊,小傢伙看上去虛弱極了,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憑空消失的錯覺。
寧桐握握寧則梧的小手,捧捧他的臉頰,摸摸他的額頭,又理了理好久沒給他修剪過的頭髮。
胸口涌上強烈的如痛楚一樣的愛憐,她喉頭一哽,鼻子一酸,倉促的落下眼淚來後視線才模糊一片。她急忙又把眼淚蹭幹,忍受不了一秒鐘看不清寧則梧的小臉龐。然而新一波的淚海重新將她的眼眶溢滿,眼淚更是擦了流、流了擦,好似會無止境的循環,寧桐索性將眼睛張的大大的。
良久之後,寧桐的情緒有所平復,她才悄悄的退出房間,向醫生打探了一下寧則梧的病情。
好在是寧則梧被送來的及時,中毒又不深,經過一番搶救後很快脫離的危險。比起寧則梧現在的情況,醫生給寧桐囑咐得更多的是他出院以後要注意的事項。小孩子洗了胃,意識清醒後可能會覺得很不舒服,出院後家長不要爲了寵孩子就把什麼好吃的都給他。與其大油大膩的給他補養,用清粥小菜對付他兩口才是好……
從醫生那兒回來之後,寧桐就直奔寧則梧的病房,在門口遇到遲遲未走的邢柯和跟她一道兒來的柴禹。
“桐桐,則梧的病情怎麼樣?”柴禹一邊心急如焚,一邊又不忍看着寧桐這麼黯然失色下去。寧則梧這一病,就把寧桐折騰的不成人形。那孩子對她有多重要,可想而知……柴禹見寧桐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拉住了她的手,然而卻被狠狠地甩開。滿眼盡是痛,柴禹揉着胸口,輕輕的說道:“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寧桐向他投去冷淡的視線,從她的話裡也聽不出情感的起伏。“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思跟你討論分分合合的事情嗎?”
明明就是平平的語調,柴禹卻只覺得胸口的某個位置受到了重創一般,碾碎了一般狠狠地疼痛着。
在進病房前,寧桐停頓了片刻,輕微了瞥着靠在牆邊的邢柯。
他明明就是將她兒子送來醫院救治的大恩人,爲什麼他從寧桐的眼睛裡看到的不是感激。而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那種眼神不止讓邢柯感到害怕,也讓他感到陣陣的心痛……
聽說寧則梧食物中毒住進醫院後,胡玥第一時間想到的跟寧桐一樣。也以爲是廣東菜館裡老闆家的那個丫頭作的祟。可仔細一想,大家吃的是一鍋飯,大人們沒事,小孩子卻中招了,這似乎不不科學啊……
胡玥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
如果不是廣東菜館那丫頭造的孽,那不就是她胡玥的責任了麼……
她越發慌亂,坐在路邊顯得特別茫然無助。她本來是要去醫院探望寧則梧的,可在路上想明白這件事兒後,胡玥就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寧家母子了。
胡玥心裡很是自責。
別看她平時挺強悍的,其實在大事兒面前也會亂了陣腳。脆弱的跟一個小女孩一樣。
這時候,胡玥只能向李一飛求助了。她給李一飛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一通。她就嚶嚶的哭起來。
聽她一直哭也不說話,電話那頭的李一飛亂了分寸。“老婆,你別哭啊,發生什麼事兒了啊?就算你殺人放火被判了死刑,我也替被槍斃去!”
李一飛堅定的安慰似乎並沒有奏效。反而讓胡玥的哭聲變得更大了。
不顧路人紛紛投來的異樣視線,胡玥鼻涕眼淚一大把。也不知道拿張紙巾擦一擦。看她哭的這麼傷心,大家以爲她是碰着了被男朋友甩了之類的尋常倒黴事,也就只瞧了她兩眼,也沒個好心人上去勸阻、安慰啥的,隨她發泄去了。
此刻李一飛滿腦子混沌,完全找不到頭緒啊。胡玥這是咋了?被人罵了?被人打了?還是被人搶了?
以上,他都覺得不可能發生在胡玥身上。他太瞭解胡玥的性格了,這女的絕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兒委屈。
“老公,怎麼辦?”胡玥聲淚俱下,哭得悽慘不已。“我只顧着自己尋歡作樂,桐桐的兒子……不知道怎麼就食物中毒了……”
“食物中毒!?”跟誰提着他的脖子一樣,李一飛頓時就覺得這句話衝口而出後,整個人連氣都喘不上了。“怎麼回事兒啊?你還是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這就找你去——”
李一飛火速趕到胡玥的身邊,好歹是一邊安撫着她,一邊聽她哭哭啼啼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兩人又一同趕往了寧則梧所住的醫院。
多虧了他們在醫院大廳的掛號處碰見了邢柯,問清了寧則梧病房所在的具體位置,才少跑了很多冤枉路。
要問爲什麼邢柯會去掛號,那都是因爲他今天深感身體不適的原因。掛了號之後,他就跑樓上去找全科的醫生了。
坐診全科室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看上去經驗老道的白衣大夫。輪到給邢柯問診的時候,他上下瞄了邢柯一眼,看他步履沉穩、面色正常、氣色也大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眼神不由變得奇怪了一些。
“哪裡不舒服?”大夫問。見邢柯有難言之隱似的,他便不由自主往他下半身的某一具體位置瞄了一眼,然後又快速掃了一眼手上有關於邢柯的病歷。看了他的出生年月,大夫心下頗有些感嘆——
到了邢柯這樣的年紀,得個什麼隱疾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於是老大夫特體貼的對門口拍在隊首的一病人說:“麻煩把門關一下,病人的隱私是很重要的。”
邢柯後頭正好是一年輕的美女,這位美女聽了大夫的話,一邊撈過門把手,一邊神色怪異的打量着邢柯。居然是那方面的病麼。真是可惜了那麼優質的外表和身形啊……
邢柯剛纔正醞釀着怎麼把自己身體的不適感給大夫表述出來,完全沒察覺自己的猶豫造成了這些人的誤會。
他捂着胸口,終於開口說話了,“……最近我總會感覺胸口悶悶的……”
鋼筆一揮灑,大夫龍飛鳳舞的在病歷上記下邢柯說的病症。
邢柯又指着心臟附近的位置,特認真的給大夫說:“……這裡突然會感到疼痛,有時候還莫名其妙的會感到心跳加速,而且這段時間一直失眠,腦袋裡總想些有的沒的……”
大夫越寫越覺得不對勁兒,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擡眼看着眼前雙眼茫然的小夥子,突然生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老大夫忍着笑,也不跟他含蓄。直接問:“小夥子,你是不是戀愛了?”
戀……愛……
邢柯驚訝的問:“……跟誰?”
老大夫哭笑不得,要不是他老脾氣好,不然早就拍桌子咆哮:尼瑪!我怎麼知道!
老大夫忍不住多瞅了邢柯兩眼,看這小子不像是裝瘋賣傻的樣子。他該不會是某方面的白癡吧!
行醫這麼多年,這大夫還是頭一次碰到像邢柯這麼奇葩的病人。他將病歷推給邢柯,特正兒八經的告訴他,“你這是病也不是病,反正我是沒能耐給你治,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不錯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
這小老頭兒說不是身體上的毛病。而是他有心理障礙麼?開……開什麼玩笑!?邢柯繃着臉,一把抓起病歷,氣沖沖的離開了。從全科室往住院部走去的時候。他在路上碰到一個熟人。因爲他有些心不在焉,一下子沒有認出來她。
“邢柯……?”對方似乎很意外他們會在這種場合碰面,還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這個女人……邢柯記得她好像叫吳英娜吧,因爲一些生意上的來往,兩人一同出席過酒會。他們二人也是在那次的酒會上認識的。
“吳小姐。你身體不舒服麼?”邢柯很客氣的寒暄,看她似乎是從住院部的大樓裡出來的。應該是探望了什麼人吧?
吳英娜不自在的笑了笑,卻沒有否認邢柯的話,“是啊,你身體也不舒服麼?”
雖然察覺到她眼神閃爍、神情心虛了一下,邢柯知道這會兒她想要表達的關心倒是不假。不過一想到剛纔那老大夫的話,他就窩火。
“我有個朋友的孩子生病了,我過來看一下,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跟吳英娜道別後,邢柯直奔寧則梧的病房。
柴禹丟了魂兒似的坐在病房外頭,兀自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
寧則梧剛醒,完全沒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雖說他睜開眼了,可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媽咪,我好難受~”寧則梧嘴裡乾乾的,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寧桐還沒支聲呢,胡玥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上去,搞得牀上躺着的是她親兒子纔對。
“寧則梧,是阿姨不對!阿姨不該丟下你一個人的,害你食物中毒真是對不起!”要不是寧則梧還打着點滴,胡玥肯定要把他揉進懷裡。
本來胡玥跟李一飛是負荊請罪的,兩人一個勁兒的給寧桐道歉,結果把她惹煩了,被她威脅說再吵就把他們丟到病房外面去。他們這才安安靜靜的陪着寧桐,一起守着寧則梧。
“食物中毒……?”寧則梧顯得很茫然。
“就是吃壞肚子了。”寧桐疼惜的捏着他的臉頰,這還不到一下午的功夫,就感覺他消瘦了許多,臉上都被肉感了。
一說起吃的,寧則梧感覺肚子裡空空的,餓的胃都要抽筋了。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本想握住寧桐的手指,才發現整條手臂跟凍僵了似的。印象裡,他還是頭一次打吊針住院。上一回嶽小桃高燒住院,似乎也是一樣的情況咧!
“媽咪,我餓了~”
“想吃什麼。阿姨給你買!”寧則梧成這樣,胡玥多少有連帶責任,所以顯得特別殷勤。
做牛做馬是好事,但盲目做“好事”就不怕惡化寧則梧的病情麼。寧桐給她寫了個菜單。
胡玥特別不高興,“我又沒說要給你買吃的!”
雖然她嘴上這麼抱怨,可還是抓過了菜單。
寧桐深感無力,真後悔沒早點把這對夫妻給踹出去。“寧則梧現在只能吃這個。”
胡玥跟李一飛外出買飯了,寧桐聽躺在牀上的寧則梧哼哼唧唧着,不知道在難受個什麼勁兒。
“是不是要上廁所啊?”寧桐捂嘴偷笑問。
“頭癢~”寧則梧使了半天的勁兒,也沒擡起手來。
“媽咪給你撓撓。”寧桐的手指在他的小腦袋上亂抓一通。就像是被愛撫的媽咪一樣。寧則梧露出享受舒服的表情。“寶貝兒,媽咪問你。今天吃完中午飯後,你是不是又吃其他東西了?”
“沒有啊~”寧則梧有些心虛。要是讓媽咪知道他偷吃了蛋糕,肯定又要被她說教了。
寧桐湊到寧則梧的腦袋上聞了聞,露出一臉嫌惡,“寧則梧,你好臭啊!昨天沒洗澡是吧?”
這胡玥跟李一飛也真是的。明明是他們強行把孩子要過去的,就這麼照顧她家寶貝的麼?寧桐嚴重懷疑,昨天晚上胡玥八成讓寧則梧睡廁所了!
寧則梧扭扭捏捏,小臉兒蒼白的基本上看不出害羞的痕跡。“蜀黍阿姨不讓我一個人洗澡嘛~”
“你自己洗,能洗乾淨?”真不是寧桐看不起他,一個沒事兒就哭着找媽咪的小傢伙有什麼獨立性可言?
寧則梧嘟着小嘴兒鬧起了彆扭。唸經似的咕噥了幾聲。話說除了他媽咪跟他樂平蜀黍看過他光溜溜的身體,似乎再沒有其他人碰呢。就連他未過門兒的媳婦兒頂多也就看過他的下半身……呃,有一個人例外。就是媽咪最討厭的那個男人!
寧則梧還要留院觀察兩天,胡玥跟李一飛買完飯回來,寧桐就將他們打發走了。趁着寧桐送他們走的時候,邢柯溜進病房。
寧則梧身體不能動彈,眼珠子還是能轉的。他一看來的邢柯。立馬瞪起了眼。邢柯臉上的紗布拆掉了,可那條醜陋疤痕還在。一看到那條蜈蚣一樣嚇人的傷痕。寧則梧又撅着嘴自責起來。
要不是爲了問清事情的始末,邢柯早就離開醫院了。邢柯知道中午的時候寧桐跟他的表親起了爭執,而寧則梧食物中毒就是從那兒吃完飯後開始發生的。他最擔心的就是寧桐會把寧則梧食物中毒的責任推到他們頭上來。
不看到他臉上的傷疤,寧則梧就不會難受了。他緊緊閉上眼,索性裝出一副死掉的樣子。
“寧則梧,我問你。中午我們一起吃過飯後,你有沒有再吃別的東西?”邢柯的聲音很輕,但語氣中帶着不容忤逆的強硬。
寧則梧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了轉,然後很理直氣壯的說:“沒有~!”
“那我送你來的時候,在你嘴角發現的奶油是怎麼回事?”
寧則梧完全不知道當時被抓了個現形,他猛的張開眼,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了轉,用比剛纔更堅定的口氣道:“反正我就是沒有吃別的東西~!”
邢柯哭笑不得,這傢伙不知道撒謊的時候要看着對方的眼睛麼?他這種掩耳盜鈴似的故意不去看人的舉動,擺明了他在說假話嘛!
邢柯使出殺手鐗,用起了威脅的手段,“那我要告訴你媽咪去咯。”
“不要告訴我媽咪~!”寧則梧急忙回頭叫住他,不知不覺帶着撒嬌的口吻央求着,“好了啦,我告訴你啦,但是你不要告訴我媽咪喔~我吃了乾媽給我的蛋糕啦~!”
蛋糕……乾媽……是夏涵麼?那個女人不至於加害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吧,更何況又是這孩子的乾媽,邢柯思緒糾結。看來有必要好好查查這件事……就算夏涵是寧桐的閨蜜,又是寧則梧的乾媽,也畢竟是邢柯麾下的員工。他真的不是有意要接近寧家母子的,絕對不是喔!
寧則梧住院的這兩天,胡玥往醫院跑的比寧桐還勤快。她怕寧則梧在醫院裡寂寞。就把一整天《哆啦A夢》給帶來了。
今天終於可以出院了,寧則梧兩天都沒下牀走路了,倆腳掌一挨着地面,整個人暈乎乎的晃了晃,雖然腳步虛浮的讓人擔心他隨時會跌倒。
看他走路給飄似的,寧桐把他抱了起來。這孩子大病初癒,整個人輕了不少。
“桐桐,今天晚上把寧則梧放我家吧!”胡玥也不知道在認真個什麼勁兒。
“你說這話都不臉紅麼?”寧桐丟她一記眼刀子,如果胡玥把寧則梧當自己孩子小心看護着,也不至於出現食物中毒這回事兒。當然寧桐也會放心的把孩子交給她。
遭寧桐的臉色,胡玥不怒也不惱,反正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其實說實話吧。比起剛出院的寧則梧,胡玥更擔心寧桐的身體情況。寧則梧住院的這兩天來,寧桐無微不至的照顧着他的吃喝拉撒,自己卻是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估計她也知道自己黑眼圈嚴重,才戴了個太陽鏡遮醜吧。
這三人還沒出醫院大門。就見邢柯迎上來了。
寧桐跟寧則梧對他都挺虎視眈眈的,尤其是寧桐,胡玥從來沒見過她拿好臉色對待她的上司邢柯!
“醫藥費多少?我現在就還給你。”今天寧桐去醫院窗口結賬的時候,才知道已經有人把寧則梧的醫藥費早早給交了。
“那種事情之後再說,先上車吧。”邢柯爲了解除寧、葉兩家的誤會,特地在廣東菜館留了席位。也算是慶祝寧則梧健健康康的出院吧。
對於他的悉心安排,寧桐不置一詞,算是默應了吧。倒是胡玥沾了他們母子的光。去蹭了一頓大餐。
葉父將寧桐請到雅間的主位裡,寧桐也不給他虛與委蛇,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寧女士,前幾天我家閨女有冒犯您的地方,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裡去。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葉父道歉的態度挺誠懇的。將瓷杯中的菊花茶仰頭一飲而盡。
坐在葉父旁邊的葉蒔雖然有所收斂,但對寧桐的厭惡還明擺在臉上。
怎麼說葉父也是長輩,寧桐受不起他這大禮。她也端着杯子站起來,回敬了一杯。“說起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前兩天是我太沖動了,沒把事情搞清楚就跑你們這兒來鬧,實在不好意思。”
“你家兒子現在沒事兒了吧?”葉父看寧則梧坐寧桐旁邊吧唧吧唧的旁若無人的吃的正香,也就放心多了。
葉母跟葉斌把菜上齊之後,也坐下來跟大家一塊兒吃了。她對寧桐的態度變得曖昧起來,嘴上恭維的話更是不斷,“聽說寧女士是國際著名的攝影師,我兒子也挺喜歡攝影的,還是你的粉呢!”
葉斌在桌下暗暗踢了葉母一腳,示意她別多嘴。
不知道寧桐有沒有察覺,反正胡玥是聽出味道來了。葉母說的話可比這桌上的菜有滋有味兒多了。話說葉家設下這頓飯局的目的何在?是爲道歉?還是有意收買寧桐的?
總之,這分明就是個鴻門宴!
如果只是爲了給寧桐長臉的話,這點兒程度胡玥也可以做到,“我家寧桐啊,她的天分不止體現在攝影上面。我記得我家寧桐像老闆跟老闆娘這麼大的時候,就掌握的五門外語吧?”
寧則梧吐掉嘴裡的雞骨頭,舉着小手興奮的搶答道:“我知道我知道——”然後他開始掰着手指頭數起來,“有英語、法語、意大利語、日語、還會一點點俄語,還有德語喔~”
丫的,明明就是她開頭給寧桐戴高帽子了,這會兒胡玥心裡頭怎麼那麼憋屈呢!在她缺席寧桐生命的這五年裡,這小賤人居然又升級了,被遠遠甩在後頭的胡玥心裡能舒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