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司馬季已經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沒有鮮卑助陣他都能贏,一戰幹掉幷州十萬大軍輕鬆愉快,在自己能打的基礎之上,就沒有引火燒身的風險。
這就如同滿洲八旗能壓制住蒙古騎兵,滿八旗永遠都不會害怕蒙古反叛。只要不出現政治上的錯誤,司馬季就不怕鮮卑反咬一口。比較可惜,中原王朝屢屢出現政治上的佈置錯誤。
四部鮮卑的分佈來說,越往西越弱小,但越往西的部族人數越多,司馬季很膚淺的來看,那就是越往西的部族越窮,那真是肉眼可見的窮。就如同拓跋鮮卑明明佔地最大,部衆也比其他鮮卑人數多出很多,卻只能和段氏鮮卑勉勵對抗,現在爭霸草原的是段氏鮮卑,宇文鮮卑和慕容鮮卑各有特點,但生活也算是過得去,拓跋鮮卑真是窮的要當褲子了。
“這都是爲夫的轄地,但是卻如同過眼雲煙,今日他們屬於爲夫,再過一段時日卻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司馬季抱着小女孩,前一刻還豪情萬丈,後面則滿是黯然的開口道,“現在爲夫的敵人非同小可,鄴城乃是大晉五都之一,是大晉的重要軍鎮,所轄大軍不論是兵員還是戰力都是天下間有數的強兵。這一點爲夫還算是有些辦法,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是,冀、兗、青三州都是人口稠密之地,一旦司馬顒大量徵兵,爲夫難免顧此失彼,手中兵力不足的劣勢就會顯露出來。”
“河間王有多少兵馬?”驟然接受男人親密舉動的拓跋旖旎,像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一般,倒在司馬季懷中迷迷糊糊的開口相問道。
司馬季暗歎你總算是開口,在繞一會兒他自己都快堅持不住了,有些爲難的開口道,“鄴城至少有二十萬大軍,還不算河間王要徵兵的預測,爲夫手中只有十萬可戰之兵,雖然不懼他,但就怕還有變數,現在幷州和兗州接壤、幽州和冀州對峙,戰線太長,甚至不得已放棄了上黨和西河,哎!”
說到這司馬季長長嘆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滿是憂愁,有些爲難的道,“如若爲夫戰敗了,你就回到草原去吧,司馬顒應該還不至於追殺到拓跋氏去,如果可能的話,把爲夫的幾個孩子帶走,這樣爲夫就放心了。”
“夫君這是哪裡話,既然是嫁過來,旖旎怎麼會在大難臨頭之時離開,不就是二十萬大軍麼,如果夫君不嫌棄的話。旖旎願意想想辦法!”拓跋旖旎掙扎着坐起,表明自己的決心道,“只要夫君信任我們拓跋氏,旖旎願意回去和伯父和兩位兄長去說。”
司馬季很是感動,把女孩緊緊抱在懷中,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只不過拓跋旖旎看不到,很是深情的道,“自從你嫁過來之後,沒有享受到什麼,竟然還幫着爲夫,每每想來爲夫真是萬分慚愧,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拓跋旖旎伸出小手看着司馬季的後背,很鄭重的道,“夫君是大晉王侯,不嫌棄我們草原女子,對待我們一視同仁,旖旎願意和夫君共同進退,我拓跋氏有四十萬大軍,旖旎願意親自回家一趟,幫助夫君應對此戰。”
“真是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司馬季很是感動的開口,要不是現在場合不適合,他非要擠出來幾滴眼淚,現在雖說眼淚沒出來,可感動一樣是真的。
幷州之戰之後,對司馬季和司馬顒而言,他們現在都沒有了退路。就算是脾氣再好,也不能對十萬大軍覆滅無動於衷,別說只是一個姓氏,就算是親兄弟都不能這麼算了。
論血緣司馬季雖說也不是什麼皇位的直系繼承人,可也比司馬顒這個遠親當中的遠親近,論爵位他是一字王,好歹是戰國七雄之一的封號,雖說燕國是個打醬油的,可那也是戰國七雄。整個幽州除了范陽王的一點土地,全部歸他燕王所有,比河間王這個郡王高出不止一籌。
論權勢,司馬顒是大晉太尉、他司馬季也不差,一樣是大晉太宰,都在八公之列。比軍力、比身份、比權勢、司馬季都沒有後退一步的理由。就算是聯盟他都不能後退,他固然對對方的兵力有些忌憚,可司馬顒的忌憚一點不比自己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所顧慮的地方,就是潛在的聯盟,天下不只是燕王和河間王的對抗,擁有實力的藩王不止他們兩個,這一點不得不說司馬顒有優勢,而劣勢最大的就是在洛陽的司馬乂。
每一個控制天子的藩王,都是潛在的被攻擊對象,從曹操之後這一點就成了有志於爭霸天下者的共識,所以八王之亂當中誰控制天子誰捱揍。
如果沒有曹操的本事,最好不要效仿他,司馬乂的選擇是最少的,他本身就是衆矢之的。實力不足的情況下,自認爲更有實力的藩王心裡總是想要幹掉他,換成自己掌控朝政。
作爲兵力最雄厚實力最強的藩王,總想要對京師心懷不軌,這就是長沙王面對的局面,平心而論他已經表現了足夠的善意,甚至他的前任司馬冏除了專權之外,對藩鎮的藩王也算是尊重,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兩個尊重其他藩王,其他藩王卻想要要他們的命。
平城的司馬季還在使勁渾身解數睡服小夫人,實踐他多年和鮮卑和睦的成果,三個月內必見成果,成果還沒有肉眼可見的時候,司州傳來消息,河間王從官刺殺長沙王,事敗,河間王從官卞粹、李含被斬首。
當初司馬顒借刀殺人的痕跡如此明顯,司馬乂顧全大局所以佯裝不知。他沒想到吞辱負重的後果,竟然是招來變本加利的謀害。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馬乂新仇舊恨一起算,在洛陽範圍內清肅司馬顒的黨羽。
“厲害啊,河間王這個人比趙王、齊王心狠多了,怪不得有張方這種部下。”司馬季扶着腰在府邸現身,尊重實力的人果然行事沒有顧忌,他不得不佩服司馬顒的快意恩仇,叔王牛逼,青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