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劍宗是什麼鬼?陳墨當然不知道,也不在乎,這個裴野他更不認識,所以表情波瀾不驚,不過他清楚一件事,這個人是敵非友,因爲他已經亮明瞭身份,楚國人。
兩國交戰,他得得嗖嗖的挎着這個劍在自己面前晃盪,不是敵人是什麼?
身後周全則是大吃一驚,不知是對裴野這個人,還是對楚劍宗這個門派,反正他的緊張連陳墨都能感受的到,陳墨甚至能聽到周全輕輕扳開槍機保險的咔噠聲。
顯然,眼前的人讓他感到極度危險,甚至手裡有槍都沒能讓他產生多少安全感。
裴野很驕傲的自報了家門,然而對面的陳墨卻毫無反應,這不禁讓他有些微微惱怒。
“哼,原來是無知者無畏啊,怪不得敢擋我大楚劍鋒。”
身後的周全有些焦急,對於楚劍宗,他是知道的,號稱天下第一劍宗,其門下劍客,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大將軍,你先走,我拖住他。”
周全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道。
裴野哈哈大笑。
“走?你們問過我手中的劍嗎?
有意思,大將軍?前些日子剛剛殺掉一個大將軍,現在又出了一個大將軍,你們大梁還真是人才濟濟啊。”
陳墨眉頭一挑,臉上的神色終於出現了變化。
大梁的大將軍,之前只有一個,便是他的父親陳武,這貨什麼意思?
“我父陳武是你殺的?”
陳墨冷冷問道,寒意四起。
裴野嘴角一撇,“陳武是你父親?哈哈哈,可惜了,他的兒子也要死在我的劍下了,沒錯,陳武是我殺的,大楚劍客,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到現在,還沒有誰能擋得住我的劍,你記住,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楚十八劍客之一,快劍裴野,死在我的劍下,你足可自豪了,因爲我的劍,從不殺無名之輩,我的劍很……”
“呯!”
一聲大響打斷了他的自嗨。
一點殷紅自裴野胸前的白衣中溢出,漸漸洇成一片,像是一朵不斷盛開的紅花,煞是鮮豔。
裴野不可思議的慢慢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臉色比身上的白衣還要白。
他身體搖晃了一下,喃喃自語道:
“快,怎麼會這麼快……”
他不能理解陳墨手中的武器,他的手握住了劍把,可渾身的力氣卻在快速的流逝,他的劍終究是沒有拔出來,頭一仰,向後倒去。
大楚十八劍客之一的快劍裴野,轟然倒下,死不瞑目。
到死,他都沒有發出那自豪的一劍,也許他在後悔,要是自己話沒有那麼多,一上來就出劍,也許現在倒下的就是那個混蛋了,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陳墨收起了他的馬卡洛夫小手槍。
“廢話真多。”
他也算是報了殺父之仇了,想必在這個世界裡的父親陳武,泉下有知,也能心安了。
自始至終,陳墨都站在原地沒動,一槍放倒了敵人,他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系統檢測到的珍寶兌換成軍功點,看着在軍功點顯示爲2165,他的心情才真正暢快起來,軍功點這東西,還是落袋爲安的好。
身後的周全完全驚呆了,大將軍太神了吧?對面那傢伙可是在戰場上千軍萬滿都奈何不了的人物啊,然而在大將軍面前,這貨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叫無敵?這就叫無敵啊!
陳墨則站在那裡皺眉思索,範正很可能有問題。
突然間,低沉的螺號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顯得急促。
城頭又出事了!
陳墨和周全迅速向城頭趕去。
還沒到城頭,就見前面一羣傷兵互相攙扶着正向皇城這邊撤來。
他抓過一名士兵,“怎麼回事!?”
士兵們看見陳墨,也是個個臉現焦急。
“大將軍,城頭被一羣劍客突襲,死傷慘重,長公主殿下命我等退守皇城。”
“長公主呢?”
陳墨焦急的問道。
幾個士兵互相看了看。
“回稟大將軍,長公主率領剩下的弟兄正在城門處和敵人死戰。”
陳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行了,你們趕緊撤回皇城。”
士兵們走了。
陳墨轉頭對周全命令道:
“回去集合隊伍,叫龐倫到皇城門口建立防線,然後你帶一小隊人馬過來接應我,記得帶上一輛四輪馬車。”
說完陳墨便急急向外城門處跑去。
越往城門處跑,場面越觸目驚心,街道兩旁倒伏着普通百姓和士兵。
顯然,殺上城頭的這一羣人,是從城內衝上去的,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要是敵人的陰謀的話,那城外的敵軍說不定正在快速向城門這裡撲來。
蕭若若可能正是因此拼死抵抗,不讓城內的敵軍打開城門。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要真的是外圍敵軍向這邊殺來,城頭都已經失守了,城門還能保住嗎?傻丫頭,千萬不要有事啊!
陳墨心急如焚。
焦急間,已經趕到了城門處,就見廝殺正烈,驚心動魄。
蕭若若披頭散髮,渾身浴血,但長劍卻依舊沉穩不亂,他的身前身後倒着幾十具敵我雙方士兵的屍體。
“她是大梁長公主,不要殺了她,大皇子有令,抓活的!”
有人在外圍不斷的給後加進戰圈的人提醒。
蕭若若嘴角露出一絲慘笑,“抓活的?休想!”
說話間,蕭若若疾刺幾劍,登時又有幾個敵人被刺中了脖子,噴着血倒在了地上。
爲了抓活的,敵人畏首畏尾,但蕭若若的狠辣也刺激的敵人紅了眼,不能殺難道還不能傷嗎?
敵人的長槍紛紛向她的四肢招呼。
戰鬥了這麼久,蕭若若的體力早已消耗殆盡,腳步不再輕盈,頓時中了幾槍,踉蹌着後退,跌倒在地。
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溢滿了眼眶,“夫君,沒辦法陪你走下去了……”
她用沒受傷的左手反轉劍鋒就要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突然呼的一聲,一個街邊的石墩子帶着呼嘯風聲從她的頭上飛過,砸進了圍上來的敵羣中,直把兩名敵軍當場砸死,石墩落地還傷了兩個,引來一片驚叫。
蕭若若驚喜回頭,就看見陳墨一臉怒容,手裡拎着一截桌腿,大步的衝上來。
“老婆你挺住,待我料理了這羣雜碎!”
陳墨不會什麼功夫,但他現在有十人力,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條桌腿,成了追命的大殺器。
誰能頂得住他的一揮之力?
陳墨蠻橫的一掃,迎面兩名敵軍竟是被他掃飛,人掉在地上的時候,胸骨盡碎,口噴鮮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桌腿狂舞,當真是擋者披靡,竟無人能近身。
陳墨的桌子腿揮舞出了心得,漸漸變的又快又準,專朝敵人的腦袋招呼。
一桌腿就錘爆一顆腦袋,就像敲西瓜一樣乾脆。
關鍵是不管對面功夫多高,看上去他只是隨隨便便的一揮,但這桌腿保準能敲到對方的腦袋上。
幾個呼吸間,十幾個人被生生爆頭,這誰受得了,一衆敵人發一聲喊,轉身就跑。
陳墨也不戀戰,扛起蕭若若,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