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知道,走在他身邊的沙琳望了他一眼,那眼中充滿了憤怒。
“我老婆孩子和妹妹呢?”方歌頹唐的低着頭問道。
此時他也想變成一隻野獸,然後撲過去,將埃裡克狠狠的撕成碎片。但想到葉輕塵他們很可能還在他的手裡,這纔不得不低頭。
埃裡克走過來後,將這條街變成一個房間。在那淺藍色的牆壁上,彷彿有些深藍色的油漆在緩緩滑落。其實這是多元時空裡的色彩區間。
“他們?我怎麼知道呢?”埃裡克傲慢的笑着反問道。
方歌頭也不回就用右手抓住了他那風衣的衣襟,然後將他狠狠的拉到自己連旁邊,只說道:“我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你從此煙消雲散。”
埃裡克微笑着搖了搖頭,道:“你不能。因爲你是一條死狗。你知道什麼是死狗嗎?就是怎麼任人踢任人踹,都不會吭聲、也不能吭聲的。”
說罷,埃裡克故意脫去右手上的手套,然後用手指狠狠戳了方歌的腦袋一下。
戳完之後,他又說:“沒腦子的死狗,給我用用你的腦子。瞧你沒有了老婆就像死了爹似的,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點?少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
聽完後,方歌冷冷說道:“你就說,他們有沒有在你手裡。”後面還有一句,淹沒在他心底裡沒有說出口:“假如沒有,我現在就殺了你。”
然而埃裡克說的是“有”,而且口吻很是堅定,“他們就在我的手裡。不過其中有一個已經死了,那個和你離了婚的女人。”
頓時,方歌短促的吸了一口氣,更緊地揪着埃裡克的衣襟,讓那衣服抓緊被火給燒了起來。埃裡克擋開他的手之後,就拍了一拍。
只見他的手會冒出水珠,便是將火給撲滅了。
當方歌怒然回頭時,只聽他說:“別這樣子。你的孩子不是還在我手裡嗎?我隨時也是可以要了他的命的。啊?聽懂了嗎?”
說着,埃裡克用脫下的手套,一遍遍拍着方歌的臉頰。
“夠了。”沙琳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埃裡克的手,“你想要幹嘛,我們之間都心知肚明。現在他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你也殺不了他,爲什麼就不放他一馬?”
埃裡克陰鷙的看了她一會後,轉而笑問:“心疼你的男人了?”
沙琳竟然勇敢的承認道:“是,我心疼他了。”
“別忘了,我是會長,隨時能讓你和卡特里娜一樣。”
“別忘了,我是副會長,一切決議也要通過我,並非你一人說了算的。”
“你剛剛說你心知肚明?”埃裡克說着便靠向沙琳,那臉離沙琳的臉越來越近,“你知道我想要幹嘛?”
沙琳知道這埃裡克是個卑鄙小人,心怕遭受他的暗算,便又是優雅走開,“你這個追求權力、自以爲是的魔,以爲自己在做的,真沒人知道嗎?”
說着,沙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指着他直接說道:“你企圖一攬整個世界,想要一手遮天。但是我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了,強中自有強中手。就算方歌不能收你,都有的是人會來對付你。”
埃裡克先是氣得說不出話,然後就仰着頭一直狂笑。
當沙琳狐疑時,只見一個魔物化作黑煙,闖入了這色彩區間。它飄散着,從四面八方飛向了沙琳,速度之快。
登時,摺扇落入沙琳手心。退開後,沙琳拿摺扇猛地一掃,許多光芒便衝出來,迎着那些黑煙衝去。
繼而,只見黑煙組合在一起,化作身着金羽長袍的如斯。
如斯很是落寞的站在埃裡克身前,保護他,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半點情緒。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此時沒有半點思想。
當方歌看見他時,腦海立即閃過一個念頭:就是他害死輕塵的!
於是方歌撲了過去,同時用武道技能吸收外界能量,打算給他狠狠一擊。這一剎那,外界停在路邊的車輛都被吸到酒吧前。
當方歌拳頭打出後,如斯本是輕車熟路的舉起右手,想用右掌抓住這一拳。怎知當他握住方歌的拳頭後,就被這一拳給撞飛了。
方歌衝過去拽起他後,這才發誓要讓他灰飛煙滅。但就當再次出手之後,他卻消失不見了。可能自忖不是方歌的對手,便落荒而逃。
當方歌如狼似虎的轉過頭時,埃裡克也笑着消失了。
他本想用系統的追蹤程序去追蹤,沙琳卻過來阻止道:“別追了。以你現在的能力,可能是能殺了他們。但是你的智慧呢?假如他用你的孩子威脅你。”
她說到這裡,方歌就明白了。
冷靜了一下智慧,方歌便問:“輕塵,她真死了嗎?”
沙琳由於了一陣又一陣後,才說:“嗯。本來埃裡克還想拿她作爲威脅你的籌碼,但見你以爲她死了,就這麼消沉,所以把她殺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方歌用雙臂抱頭,緘默的彎下腰。雙眼頓時被紅線滿滿覆蓋了。剛吸收卻沒有用盡的能量頓時回饋自然,便將這色彩區間給衝破了。
就連沙琳都被方歌體內散發出的能量,衝得往後退開好幾步。她退開之後,本是想要過來安慰,但知方歌現在更需要靜一靜,便沒有走過來。
方歌輕輕閉着眼睛,腦海裡盡是和輕塵過去的一幕幕。他是舍不開,可看來這次真的不得不放手了。
那如溫水漸涼般的回憶,這一刻又在他心間沸騰起來。
雖然他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也有意識的用理性剋制感情,但憋得系統都產生故障,本身也是陣陣頭疼,感覺腦袋彷彿就要爆開似的。
沙琳怕他憋瘋自己,這才快步走過來,說:“該喊該哭,你就喊出來哭出來吧!可能感情不好,但畢竟她曾是你的老婆。呃,不過你的孩子沒事。”
她還不知道:方歌是因爲對葉輕塵的感情太深,纔不需要向誰表示,哪怕自己都不需要,現在只想用智慧與理性自救,逼自己堅強的活下去。
此時沙琳的話,方歌聽不進。他舉手示意自己沒事後,就蹣跚前進,故作堅強的坐在路邊,然後看着地面。
他一滴眼淚都沒流,淚水甚至都沒有涌上他的眼眶,因爲他在心中給自己暗示道:“葉輕塵是誰?我不認識她,沒認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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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催眠忘卻過去,或許這很自私,但知道就算自暴自棄,葉輕塵也不會回來了。
如果不是無法承受這傷心,他又怎麼需要刻意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