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主閻浩是自己人,在他跟前說什麼都沒事。所以,張洪便是想也不想,就肆無忌憚的說道,“異動?能有什麼異動?皇宮中都是換成了我們自己的人了,現在所有的侍衛,甚至包括太后和娘娘身邊的侍衛,太監都是我們自己的人了。想來,就是太后那老婆子能有什麼想法也只能心裡想想罷了。
在太監裡面自然是還有幾個人我們無法控制,畢雲、高忠這是兩個大角色,他們一直是不肯靠攏我們。但小人也看出來了,他們也沒有什麼重要心思。呵呵!都是這個節口了,他們就是想動作也晚了。
高忠那死太監雖然掌控着錦衣衛和東廠,但我們的侍衛把一個皇宮保護的嚴嚴實實,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就是想進去也是做不到吶。況且,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也不能隨便進入皇宮,他們想進去也是要有皇上或是太后的旨意的。
呵呵!現在皇上病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至於那死婆子太后也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她能有什麼舉動呀。
大人吶,您就等着瞧好吧,想來過不了幾日了,皇上就他奶奶的嗝屁了。皇上一死,小人便是先控制了皇宮。大人就等着當您的皇上吧!”
張洪說完,諂媚的一笑,忽然站起,而後又是雙膝跪下,高聲道,“皇上吶,小臣參見皇上,提前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了。”
白蓮教主閻浩見張洪這麼會巴結,也不甘落後,急忙也是離開了座位,雙膝跪地,道,“小人也給皇上賀喜!”
起先時候,這閻浩本來是和江彬平起平坐,甚至是看不起江彬的。他簡直就把江彬當成了一個提款機,從江彬這裡屢次勒索,還不真心實意的爲江彬辦事。他就是把江彬當成了大傻一個。
怎奈時過境遷,情況不同了。而今的江彬手握重權,掌控着外四軍,而且又是控制了皇宮的侍衛。眼下,在京城江彬的勢力達到了頂峰,在閻浩看來江彬當皇上的事情也是十拿九穩了。
所以,他對江彬的看法也就變了。再也不敢拿江彬當傻子,當猴子耍弄了。雖然他的白蓮教現在展的勢頭也很好,在大江南北都有了勢力。但怎麼說就目前來看也是鬥不過朝廷的。他必須要防備朝廷的追捕。
只要是江彬當上了皇上,那他的白蓮教就等於是有了一個大大的靠山。想來朝廷再也不會爲難他們,白蓮教將會從暗處走向明處。
當然了,白蓮教這麼展的目的也是爲他教主服務的,也是爲了實現他教主的個人私慾的。閻浩的目的自然也是想當皇上,可眼下他的勢力和江彬可是沒法比,所以只有在江彬跟前低頭,暫時先死心塌地的給江彬做事。
對於閻浩的心思,江彬自然門清。
但眼下江彬卻也知道,閻浩是在真心爲他做事。此時他們之間便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呵呵!等老子當上了皇上,你這白蓮教也會慢慢解散吶。
張洪和閻浩兩人這時同時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兩人都是聲音洪亮,對江彬的敬仰崇拜之情皆是自肺腑的樣子。
“哈哈!平身,兩位愛卿平身!”江彬咧開大嘴,哈哈笑着說道。與此同時,他也站起身,雙手做出一個虛扶的動作,真就像是皇帝一樣了。
張洪和閻浩從地上爬起,又是重新坐回了座位。此時江彬心裡那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美,說不出來的美呀。原來做皇上的感覺是真他奶奶的好吶。老子再坐在龍椅之上,那感覺,嘿嘿!睥睨天下,唯我獨尊。
江彬的精氣神又是增加了幾分,在酒桌上的興致更是高漲了。他頻頻舉杯和張紅、閻浩乾杯。
又是喝了好一通,三人顯然都是有些醉意了。張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了,江大人,若是說太后那騷婆子一點兒動作也沒有倒也不對,就在今日午後,他召見了一個人。兩個人在坤寧宮裡整整談到了晚上吶!還真不知道這該死的婆子和他談了些什麼。
呵呵!想來她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即使有大事,想幹點兒什麼也是做不到吶。整個皇宮大內都是我們的人了,她還能起個屁作用呀?依我看,她就等着挨收拾吧!”
其實張洪這樣說也不是他狂妄。而是事實就是這樣的,皇宮的侍衛都是他們的人了,到了這時候誰還能有什麼辦法呀?就是太后想找人護駕,也得需要進皇宮吧,可是皇宮的守門侍衛都是他的人了,來護駕的那麼多人,他們能讓他們進去嗎?
一句話,在張洪眼裡,這皇宮就是跟鐵桶一樣了。他們呢,則就等着正德皇帝駕崩後甕中捉鱉了。
“呵呵!量她也不會幹出什麼大事了,不過吶,張洪呀,你還是要看緊了好,越是在這關鍵時候,我們越是不能掉以輕心。”江彬也是不甚在意的叮囑道。
“是,小人記下了,來,江大人,小人敬你!”張洪說着話又是端起來酒盅。
“來,幹!”
又是滿滿一盅酒下肚。
“張洪呀,以後可不能總是稱呼太后爲騷婆子啥的,怎麼說人家也是太后啊。老弘治的時候,她可是一個絕色美人吶,就是現在她雖然老了,也是風韻猶存吶。”江彬口齒不清的說道。顯然他對張洪那樣稱呼張太后是非常不滿意的。
“恩……這……小人記下了!”張洪眨了眨那對小眼睛,好像是會意到了點兒什麼,尷尬的一笑,慌忙點頭。
“對了,你說太后召見的那人是誰呀?”江彬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在江彬看來,現在他最需要防範的就是內閣輔楊廷和,次輔夏言,以及六部的尚書,還有郭勳,太監張永、谷大用等京城中的重要人物。剛纔聽張洪說,顯然太后召見的並不是這其中的任何一個。
“那人是高忠領進來的,聽說是……聽說是河間的知府,叫……叫什麼來着?反正聽說他是楊廷和的女婿。”張洪很不以爲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