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還有些愕然,他並不清楚自己的大清朝中還有什麼張閣老。
平西王吳三桂他是知道的,十月的時候從河南敗逃回北京,但因攝政王多爾袞與輔政王多爾袞都需要遼東漢族縉紳的支持,便沒有藉此削奪他的王爵,而只罰俸半月。
洪承疇也不好怠慢,畢竟吳三桂好歹也是大清的王爺,便忙命人將平西王吳三桂與一個什麼張閣老請了進來。
張閣老便就是張慎言,因他在去年被朱由檢補進了內閣擔任東閣大學士,因而他現在對外的名號依舊是閣老。
張慎言在隨多鐸南下伐明失敗時趁機逃了出來,且也正巧在河南遇見了吳三桂,而也就成了吳三桂現在身邊的幕僚。
因而,當吳三桂進了洪承疇的府邸,並向洪承疇介紹張慎言時,洪承疇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爲何是以張閣老稱呼。
現在的洪承疇對伐明之事最爲關心,甚至其滅掉大明的積極性並不比多爾袞差。
因而,現在的洪承疇對南方大明的事都特別關心,而張慎言是曾經有名的南京明廷官員,對明廷統治下的江南應該很是瞭解,所以在洪承疇對張慎言的出現很是興奮。
“閣老請坐,在下倒也沒有想到閣老也會歸附我大清,若我大清皇帝陛下與攝政王知道了,定會高興得很,有閣老的名望相助,將來何愁我大清大業不成!”
洪承疇能猜得到平西王吳三桂引張慎言來見自己,定然是爲了讓自己幫忙舉薦張慎言。
洪承疇對這種舉薦明廷官員的事還是很樂意的,畢竟如今明清都在爭奪天下人心,攝政王多爾袞是很願意下面的漢官多舉薦幾個漢人士子官員的。
張慎言的確是想通過洪承疇幫自己向攝政王多爾袞求官的,便笑着說道:“大司馬您就不必叫小民閣老了,小民已決意與暴明再無半點瓜葛,有意投我大清明主,還望大司馬您幫忙。”
“好說好說,你我還有平西王,我們這些人都已經上了南京明廷那個什麼光華日報的漢0奸榜,還被鑄成了白鐵跪像於南京杭州等地,這算什麼,這簡直是對你我的奇恥大辱,如今若不滅了明廷,毀了那白鐵跪像,你我顏面無存!”
洪承疇說着就激動地一拍桌子,他現在一看見張慎言的確也想起來朱由檢搞得一個漢0奸名單,再一想到曾經出現在自己府裡的耿仲明人頭,就更是憤懣難平。
張慎言此時也很憤恨朱由檢如此羞辱他們:“大司馬息怒,明廷果然可恨,但這等衰敗之朝滅亡不過旦夕之間,只有我大清纔會日月同輝,光照古今!”
平西王吳三桂則在一旁沉默不語,他心裡也對崇禎朱由檢劫走陳圓圓甚至殺他吳家數十口人的事而對崇禎朱由檢恨得咬牙切齒,但心裡也對洪承疇與張慎言這樣的讀書人在這裡一個勁地誇耀大清而貶斥自己以前效忠的大明,甚至把大明罵的是一文不值而心裡也對這些文官有些不恥起來。
……
清廷開始恢復北方經濟與籌備再次南征大明的同時,此時的四川張獻忠也開始準備着南下征伐雲貴的戰事。
去歲主要是大明與滿清之間的對戰,而張獻忠崇禎十七年十一月於四川成0都稱帝后便一直厲兵秣馬,利用天府之富庶,擴編軍隊達數十萬,現在已經是整個天下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
也因此,張獻忠也已開始準備從大明手裡奪走雲貴地盤。
“父皇,兒臣以爲此時不宜與大明起衝突,如今這天下是三足鼎立,朱明佔據江南,滿清佔據北方,而我大西則佔據四川,如今若我們貿然進攻雲貴,勢必會使得滿清會突然襲擊我四川,奪我大西的基業,所以對於南征雲貴的事,還望父皇三思。”
不過,李定國在一次朝會上還是向張獻忠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父皇,二成認爲,二弟未免多慮了,如今朱明與滿清之間剛剛經歷了兩次大戰,彼此都損失不小,正是兩敗俱傷我們漁翁得利的時候,不在此時南征大明,奪得雲貴之地,等到朱明緩過氣來,我們就沒機會了,雲貴地區特別是雲南如今在沐氏的治理下早已非同以前,糧食產量與礦產皆不低,若我們趁此機會佔據云貴,便可使得我們的大西進一步壯大,到時候才能足以與明清對峙,進而一統天下!”
此時,張獻忠的義子孫可望此時也站了出來。
張獻忠聽此便也沒有聽進李定國的意見而是繼續決定要舉兵功伐雲貴地區,壯大自己大西政權的勢力,而且在張獻忠看來自己所佔據四川四周皆是高山環繞,無論是大明還是大清都難以攻進來,他自然也就不用太擔心有誰敢輕易攻打他。
……
朱由檢拿着一張圖紙與宋應星與湯若望兩人正看着工匠們再燒着大明第一個蒸汽機實驗現場,巨大的鍋爐與巨大蒸汽機設備都已經開始被工匠們安置好。
整個蒸汽機從鍋爐到進氣閥以及控制路輪與提水泵之間都用的是大明最新的木製機牀加工的軸承銜接,且蒸汽機的氣缸也用了大明最新的模具技術,用鐵水澆鑄模具而成,而不是多層鋼板焊接,以此希望達到氣密性較好,增加蒸汽動力效能。
工人們已開始燃燒好了煤炭,且不停地添加着,火勢是越來越大,而鍋爐裡的水也開始劇烈的沸騰起來,整個蒸汽機的設備開始迅速的運轉起來,提水水泵開始不停地將河流裡的水抽離了出來,汩汩細流開始順着預先完好的渠溝進入了農田。
朱由檢不由得欣喜地笑了起來,大明有了自己的第一架蒸汽機,這個技術革命比原本歷史上的歐洲足足提前了一百多年。
但宋應星和西洋番湯若望此時也有些不理解陛下親自督造這樣的機器有什麼用,用這麼多煤炭燃燒,然後才帶動水泵抽出這麼點水,這個代價未免大了些,完全沒有用水車的成本低。
而且花費的是無數好鋼好鐵,有的零件甚至需要技術精湛的工匠用銼刀一點一點的去銼。
然而,只有朱由檢知道正式這個看上去龐大且提供不少動力的機器將會掀起什麼樣的革命,儘管現在它還處在實驗階段,不具備應用價值,但它已經標誌着大明向機械化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