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航笑了笑:“朕說你怎麼不來宮中請旨賜婚,原來是因爲擺不平自己的大舅哥。不過宋先生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連你的大舅哥都擺不定。”
宋獻策苦笑一聲:“就算我有什麼辦法,也不敢對他心思,不然環環還不得殺了我。”
盧曉航看着宋獻策可憐巴巴的樣子,哭笑不得,誰想到運籌帷幄之中的宋獻策竟然也有被難住的一天。
盧曉航低頭和宋獻策說道:“宋先生,今天我幫你,下次你幫我。怎麼樣?”
宋獻策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只要你能幫我解決了大舅哥,這後宮之事便交給我了。”
“我呸,什麼叫交給你了!”
“口誤口誤,後宮的麻煩事交給我了,所有的事我都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盧曉航點點頭:“成交!”
王子元看着盧曉航和宋獻策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就知道他們說什麼好話,立刻繃起了精神,想着千萬不能被他們算計進去。
盧曉航走了過來笑了笑:“王子元是麼?”王子元點點頭,不接話。
“你看宋獻策已經是朕的軍師了,將來便是大明的開國功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你爲何不願將妹妹嫁給他?”
王子元撇撇嘴:“我也不怕得罪你,大明朝都要完了你看不出來嗎?宋獻策這個開國功臣馬上就是朝廷欽犯,你們看不上我們這些鄉野的匹夫,我們還看不上你們這些落魄的王侯,所以不如趁早一拍兩散”
盧曉航皺了皺眉頭:“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們氣數將盡的?而且宋獻策待你妹妹還不夠好嗎?你說他看不上你們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了?”
王子元撇撇嘴:“你們若不是看不上我妹妹,這南京城這麼多大宅子,姓宋的牛鼻子又是你的心腹大臣,你們爲何安排我妹妹住在這小宅子裡?而且姓宋的牛鼻子府中只有不到十個僕役,難不成還要我妹妹親自給他斟茶倒水?再說我在山上都聽說了,大順皇帝已經打下京師了,解決完關外的韃子便要南下,你們擋得住嗎?”
盧曉航頓時被噎住了:“這宋獻策生活節儉怎麼又成了對不住你妹妹了,你沒看宋先生身上這件袍子還是上次見你那件嗎?再說了這個家裡就他們兩個人,弄個大宅子你就不擔心他多娶幾房小妾來住?還有誰跟你說李自成打得過朕的?”
王子元倒是被他問愣住了,但是轉眼便想到了什麼立刻反駁道:“皇上住的皇宮這麼大的地方,也不見得都是他的妃子,這房子是否氣派象徵着地位尊崇,這牛鼻子宅子這麼小絕對地位不高。而且我在山上都聽說李自成的下的文書了,他要去關外和韃子作戰了,你們只能和他停戰,這肯定是你打不過人家不敢和人家打!”
盧曉航被氣得哭笑不得,他實在不知道王子元腦子裡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想法的,難不成自己要跟他說大宅子自己全拿去收買人心了,這些跟着自己的老人等開國之後住的宅子肯定比那些人氣派?難不成還要跟他解釋李自成爲了防止自己偷襲,白白送給自己八百萬兩白銀?
盧曉航和他擺擺手:“軍國大事你不懂,就不要摻合了,朕跟你保證,宋獻策將來的房子一定是最大的,而且李自成不一定打得過朕,朕和李自成打了好多年了,他可從來沒在朕的手裡佔過便宜。”
王子元看着他的表情將信將疑,開口說道:“這些軍國大事我不管,而且宋獻策這長相已經夠對不起我妹妹了,我不能讓我妹妹再受委屈,更何況婚後她還有亡命天涯的風險,所以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盧曉航嚥了口唾沫,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氣:“好吧,你提你的條件朕聽聽。”
“我沒有條件,我妹妹就是不能嫁給這個牛鼻子。”
盧曉航冷笑一聲:“你做得了你妹妹的主嗎?”
王子元語氣一凝,立刻怒道:“他現在不過是受了你們的矇騙,等我把她帶回去,過些日子便好了。倒時候我在給她找一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安安穩穩一輩子便夠了。”
盧曉航反而不怎麼生氣了,他突然明白過來,主動權在自己的手裡,爲什麼要跟着王子元的思路走:“這裡是南京城,真看在宋獻策和你妹妹的份上不跟你動粗,但是朕要下旨賜婚了。你若是能勸得動你妹妹固然好,若是動粗,朕倒不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得過整個京營!”
“就算你打過京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外面還有一支江北軍,一支大西軍,一支新軍,到時候你帶着你妹妹走,發瘋的宋獻策可就要帶着人掃平白蓮教,到時候你就是白蓮教千古罪人。”
王子元緊握着拳頭:“你敢?”
“朕爲何不敢?”
“莫姑娘可是本教聖女!”
“你不提她還罷了,若是提了她咱們新仇舊恨加一起,到時候朕絕不會對你們白蓮教客氣。”
“不可能,你不能對我們白蓮教動手,莫姑娘不日便會來南京城,你一定不能動手的。”
這個時候王子元身後的一個人連忙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堂主,教主說這是機密,不可外泄。”
盧曉航看他的心神不穩,開口說道:“既然你我都沒辦法硬氣起來,那咱們還是坐下來談一談這門親事,畢竟這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情,又不是宋獻策強逼着你妹妹做什麼,所以你不要擺出一副你做主的樣子,畢竟不動手的話你根本帶不走你妹妹。”
王子元一看盧曉航已經看透了這件事,也不再多糾纏,開口說道:“我妹妹不知爲何就看上了這個牛鼻子,但是要娶我妹妹,可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宋獻策苦着臉:“大舅哥,你不點頭,我不用強,這一關可怎麼過。”
王子元開口說道:“我也不爲難你,當年殺我們父親的有兩個人,一個人已經被我宰了,一個現在在李自成手下當官,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你能給我們報了殺父之仇,以後你們兩個的事我絕不再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