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牛家村之變

讓楊鐵心扮成老爺,他和念慈喬妝成新婚不久的夫妻,剛旦下一個女嬰,兩個僕人,一家六口人前往某地探親,爲了更合理一點,念慈雲英未嫁的少女髮型被改成了少婦型;單薄的身材還要在胸前適當的墊高一點。

郭近在蒙古爲了賣乖爲孝,他常給母親李萍盤梳過頭髮,又有後世恐龍變美女的化妝術薰陶,簡單的易容可難不倒他。關鍵的一點是還要讓念慈適應這個臨時的身份,省得太過生疏讓人看出破綻來。

郭近還親密地挽着念慈的手走幾圈熱熱身,看她嬌羞的模樣,他感覺還真是不錯!楊鐵心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在一旁頷笑觀看。

待兩個僕從買回所需物事,相互之間套好說辭,叫店夥計備好了乾糧,又休息了一天,料想官兵要追查定是往城外而去,風聲應該平靜了些,這才結了帳,不緊不迫地離店出城。目地地就是楊鐵心建議的牛家村,說是讓郭近順便拜祭一下生父郭嘯天。雖說他對郭嘯天談不上什麼感情,不過怎麼說他也是鳩佔雀巢奪了他兒子的身軀,此行就算是向他在天之靈告罪好了。

一路上不少見攔路盤查的官兵,看到他們一行衣著華麗,郭近單騎一馬,兩個僕從駕着馬車,裡面載着楊鐵心和懷抱女嬰的念慈三人,有着長江聯的腰牌開路,又適時地打點些銀兩,他們也很配合地讓官兵搜查,對照着嶽風“叛國通金”的緝捕畫像,找不到相似之人,自是不會對他們多加爲難。

出了城門沿着東流的錢塘江走了十幾里路,冬至時分,眼見着江畔一排數十株灰綠烏柏樹,遮掩間便是青水環繞的幾十戶人家,近了些看,卻已經多半破敗,與相離不遠的都城景相相較,實有天地之別。依楊鐵心所說,十多年前的一場瘟疫,臨安周遭的村莊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物事人非,牛家村中早無相識之人。

不過按說瘟疫過後十多年,難民流動,村中應有新人居住纔對。卻是近了村口仍不聞雞犬人聲。一陣微風吹過,帶來濃烈的血腥味。強盜?仇殺郭近猶豫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自己已是麻煩纏身了,實在不宜多添是非。

正想着調馬避開,做爲嚮導的楊鐵心也察覺有異,不加思索便取了長槍往村中趕去,魯莽不思以他的能力,是否能避開前途的兇險。不得已郭近也只好囑咐兩個僕從帶念慈藏身村口的密林之內,自己備好兵器緊追楊鐵心的去向入村。

轉了幾處殘牆,在一間破舊的小酒店門前,突見橫七豎八地倒着十幾具屍體,未乾渴的血液不難猜出死後不久,九個身穿兵甲,從所掛腰牌來看當是御林軍,有的還身插尖木,被人從店內擊飛撞破木牆而出,受拳腳重傷吐血而亡;四男二女身着平民衣服,滿臉驚恐,身中刀傷致死,想來是如匪官兵殘殺冤死。透過破牆,店內一站立發呆身影,正是楊鐵心,郭近怕他有失,急忙叫了聲楊叔,躍入店內。

店內亦是十幾具屍體,不見一活物,讓人摸不着這殺戳源由。回想原著內發生在牛家村的事件,好像化名曲三的曲靈風就是死在這店內密室的,殺死他的好像也是一個官兵,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此時。

郭近的心中有了線索,他便在店內靠牆的地方細查起來。果然有一道血線一路沿伸到廚房碗櫃下的牆沿,便奇怪地消失不見了,想必是受傷之人打開機關闖入了牆後的密室。碗櫃上下五屋擺放些青瓷碗盤,他上前逐一拿動,終於在最下層靠裡的一碟瓷碗最底一個發現了異樣。

外表倒和其它青瓷碗一般,不過卻似粘在櫃板上,拿不起來,用手指彈了彈,好像瓷碗內層多了鐵核,發出些許金鐵敲擊之聲。試着左右旋動,卻是奇特地逆時針方向纔有鬆動,暗加一把手勁,終是旋動,扭轉了半圈之後,但聽得喀嚓嚓完崩地一聲,櫥壁向兩旁分開,露出了黑黝黝的一個洞來,踏進密室,撲鼻地便是濃烈的血腥氣。

郭進很快就適應了室內的黑暗,眼前是間狹小的石室,無絲毫聲息,低頭瞧去,只見地上仰躺着一具屍體,肚腹被利刃劃開了道長口,店家打扮,雖說猜得出是曲靈風,卻可能只是黃藥師挑斷腳筋之故,死後倒看不出腳上的異樣。

再往裡看東邊室角里又有一具屍體,官兵首領打扮,卻是伏在一隻大鐵箱上,一柄長長的尖刀穿胸而透,刀柄一端固定在鐵箱蓋上。邊上一鐵箱已被人打開,盡是些晃眼的金銀之物。

想不到這財物箱上也設了機關,不明所以的人,在面對財寶之時極易失了謹慎,便栽在這最後一關上。推想而知,曲靈風定是受了重傷後敵不過這官兵首領,拼着最後一口氣將之引入密室,利用已打開的寶箱奪智分心,官兵首領以爲曲靈風已死,打開的一個寶箱也無異樣,卻在打開第二個寶箱時,中了機關身死。

郭進不由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要以官兵首領之事爲警,走前在官兵首領身上搜出一金制腰牌,牌子正中鑲着一塊拇指大的瑪瑙,翻過金牌,見牌上刻着一行字:“欽賜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帶御器械石彥明。”

啊!郭近驚歎了一聲,沒想到這官兵首領便是那個害死嶽風的御林軍臥底石彥明。只是不知道石彥明搜捕嶽風,怎麼會查到這邊來了。算一算,昨日他跳入城內河道遁走,若是沿水道搜查,出河口便是錢塘江了,順江水探索,找到這十幾裡外的牛家村便不足爲奇。

石彥明身職大內御林軍統領,曲靈風是專盜皇宮寶物的慣賊,又跛腳形象突出,兩人說不定照過面,甚至還交過手,石彥明突然出現在酒店外,曲靈風不知原由,初見之下便會慌亂,以爲露了行蹤。

石彥明正是草木皆兵之時,見此幕兩廂必會交起手來,最後落得同歸於盡的下場。若事實真是如此,郭近便可能是害死曲靈風的原兇了,雖說按照原著所述,他也是死在石彥明的手中的,但現在的蝴蝶效應卻是與他有關,多少要負點責任。

還有那原著中的傻姑,不知道還在不在?傻了沒有?若是真地傻了,還成了孤兒,他豈不是要負責照顧,最少也要將她送到桃花島,交給黃藥師頭疼去。

跟着郭近進來的楊鐵心,站在曲靈風的屍體前連聲嘆息,想不到十幾年來,好不容易見個相識的,卻是已經身死。

既然有責任躲不掉,就先不去想這煩心事了,先將這兩箱不義之財收了高興高興。將石彥明的屍體撤了去,鐵箱末上鎖,不過擔心內裡又設有什麼機關,郭近仍是小心地拿刀遠遠地挑開,蓋子應聲而起。

真不愧是專業、技術含量高的盜賊,連個財物箱都別具用心,按物件價值分了好幾層:箱蓋一層是一個鐵八卦,一套飛天索爪,用來攀高跳遠,可將輕功提升好幾個等級;箱內第一層全是珠玉珍玩,在這暗室裡都能耀眼生花;箱內第二層是些銅綠斑斕、造型奇特的古物;箱內最底層是一軸軸的書畫卷軸,打開來都是歷史名家,像吳道子、李後主、韓千載、蘇東坡,都是如雷在耳地。

以後若能找到傻姑,以這等厚禮送於黃藥師,再加上他自己添油加醋的口才,讓他自覺虧欠人情收下傻姑,倒可省了他的一大麻煩。不過想來那些金銀珠寶的俗物,黃藥師是看不上眼的,爲免他心煩他就只好敬收不謝了。

可惜在他看來,這曲三的大盜之名不副其實,你想想辛苦偷了十幾年,就一箱金銀一箱珍寶,多半是皇宮戒備森嚴,他武功本來就是半路出家,又被廢了腳筋,只能針對防範鬆懈的地方動手,像後宮,假皇家寶庫之類的地方。

人心不足蛇吞象,嫌曲靈風盜得太少,卻不考慮換成自己能不能辦到,至少論盜寶的眼光郭近是深爲不及的。楊鐵心嘆息了一陣,先不管與曲靈風是友是敵,看在故人的份上,讓他暴屍密室也太過絕情。

俯下身將曲靈風屍體抱了起來,想找個地方將之好生安葬。忽瞥見其懷中一張染血黃布,取出來一看,卻是一封用血寫着的遺書,上面歪歪斜斜,甚是潦草地寫着幾行字跡道:“字稟桃花島恩師黃尊前:弟子從皇宮之中,取得若干字畫器皿,欲奉恩師賞鑑,不幸今日宮中侍衛尋上門來,圍攻之下弟子寡不敵衆,惜只拼得個同歸於盡,遺下一女曲芷,母役於瘟疫,現弟子身死,遺女孤苦,望師尊憐憫,它日知悉能看顧一二……”底下沒有字了,只餘一些斑斑點點的痕跡,隱約可瞧出是鮮血所污。

楊鐵心在牛家村時,尚未知曲靈風有妻有女,又敘有那場瘟疫,算來曲芷的年齡應與念慈相仿。從進得村來,未見有一十三、四歲的少女,不知曲芷還是死是活,或是害怕還是逃離此地躲避了起來。

因爲要在牛家村暫時落腳,那些官兵的屍體也不能不管,待尋了一處風水秀麗的地方安葬了曲靈風,幾個人又動手在土壤鬆軟處挖了個大坑將官兵的屍體埋了。酒店的血跡也清理了一遍,除了還未完全消散的淡淡血腥味,倒已看不出這裡半天前還發生過血案。

幹了半天體力活,大家也都有點飢乏。念慈跟着楊鐵心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死人倒不少看見,看了血戰現場,剛開始臉色有點發白外,很快就適應了。端了木盆,取了碗筷鍋盤,揭開水缸蓋,要舀水清洗,突見水中飄着一叢黑色長髮,忍不住棄勺驚恐尖叫起來。

郭近正在廳內暫歇,聞聲恐有驚變,三兩步就跨入廚房,揚手便是一錠足銀擊向水缸。這招司馬光砸缸還算不錯,嘩啦一聲,水缸便四分五裂垮成一堆,水漫一地之後,瓦堆中還有一趴俯不知生死的青衫女子身影。

郭近急忙拉過了呆立的念慈護在身後。他戒備地盯着突現的身影,幾息靜寂,那青衫女子的身子抖動了起來,呻吟了兩聲。

是活的?見此郭近上前一步,蹲身就扶起了青衫女子,一手暗釦其命門。面對着詭異之事,還是小心爲上。郭近偷偷向其經脈遞了道真氣,沒有反應。這才放下來一半心。從懷抱的接觸,這青衫女子全身冰涼,微顫不止。

莫非在水缸泡久受了凍。可能是郭近的姿勢不太有威脅,下意識的感覺觸體溫暖的女子向他身上貼緊了一點。見其可憐,他倒還不至於狠心地一把推開。

“沒事的!沒事的!不用害怕,不會有人傷害你的!”郭近軟言輕聲的安慰到。唔,察覺到郭近的善意,青衫女子擡頭向他看來,披散的長髮溼漉漉地貼在臉上,還滴着水,看不清長相;溼發遮掩後一雙驚恐無措的眼睛,平添了幾分我見憂憐。見到郭近的模樣後,青衫女子不知道爲何神情一就是鬆,昏迷了過去。

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郭近連忙抱起青衫女子,進了一間廂房,讓念慈替她擦乾身子,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裳。昏迷的女子的確是着了涼,還發起了高燒。念慈煮了發汗去寒的薑湯,喂其喝下,之後女子就沉睡過去。

也只能期望她好好的睡上一覺後,應該能好起來。因爲隱約間郭近也猜測,這女子可能就是曲芷了,雖然只是眼神交會了一下,但從中讀出了她還不像瘋傻或被嚇傻的樣子,希望不要是因爲高燒留下來什麼後遺症。

昏迷女子的事告一段落之後,他們幾個自是生火就着店裡的材料煮了晚飯填飽肚子。這世道人能吃飽就不錯了,倒是不會在意場所是否吉利。

可能是體質不太好,再加上受到驚嚇,昏迷的女子睡了一晚高燒仍是不退,睡夢中不時驚恐地叫喊着含糊不清的話語。不得已郭近只能好人做到底,輸送真氣幫她加強體質了。

如此過了三天,昏迷的女子才退了燒,慢慢有睡轉的跡像。其間那些逃離村子的村民陸續有偷跑回來的,卻是收拾好行裝,便舉家遷移了,想是發生命案的是官兵,害怕官匪不分,受到無妄之災。不過慶幸的是倒是沒有新一批的官兵前來找麻煩。

持續不斷地耗費了三天真氣,加上控制真氣強弱所費的精神,郭近這擁有先天真氣的人,都有點吃不消了,還好雖說辛苦了點,也不是全無收穫的。

之前他練內功總是以速度和流量爲要,卻沒有細想控制火侯同樣也是一門功夫,與敵對戰時,若實力相當,誰的真氣使用率高,持久力強,誰就可能最後取得優勢。知道女子已無危險,收功靜座一旁,他沉入內視之中,細察這幾天的收穫。不知過了多久,忽叫得念慈的驚喜聲:“姑娘。你終於醒了!”

郭近脫離了內視,往臥牀的女子瞧去,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已睜開了眼,打量着身遭的環境,又掃視了郭近和念慈一番,最後雙眼就定在了郭近那張微笑寬慰的臉上,神情就是一黯,眼淚撲涑涑的往下掉。

“想必姑娘便是這店家的女兒曲芷了?”郭近緩言說到,得到了曲芷眼中的確定後,他才接着沉聲說道:“店家已遭不幸,望曲姑娘保重,若是曲老闆在天有靈,定也是期望女兒好生活着的。”這等寬慰話雖說是老生常談,但總也是了勝於無吧。

“爹爹!”曲芷嗚咽着,更是淚如雨下。

“曲姑娘在這世上,是否還有其它的親人可以投靠的?”郭近急忙轉移注意力問到。曲芷無奈的搖了搖頭,神色悲傷。

郭近就遞過曲靈風留下來的遺書,曲芷滿臉迷惑的接了過去,看了起來,竟是識字的,在這時代算是很了不起了。不愧是博學多才的黃藥師一系,知道識字的重要性。

“這是曲老闆留下來的遺書。相遇即是有緣,若是你無處可去,我定會盡力完成曲老闆的遺願,帶你去見你師公黃藥師。”郭近承諾到。

曲芷卻沒郭近想像中的那般意同,她沉吟了片刻,才啞聲說到:“爹爹有武功我看到過,卻不知道還有師公在,只是爹爹行動不便多年,未見師公探望,爹爹也不曾找過師公,想必師公對爹爹定是不好……”話中不提是否願意投靠黃藥師,卻分明可推想她的態度。

這曲芷非但不傻,還挺聰明的,怪不得原著中偶爾窺過曲靈風練武,竟能在瘋傻狀態下,還懂得施展十幾招,之後跟隨黃藥師隱居桃花島,在神鵰出場就能跟李莫悉打得不分秋色。誰都知道黃藥師教徒弟的水平一般,爲人孤傲,又沒耐心,傻姑能學得不錯的武功,多半還是天賦,連瘋傻狀態都掩蓋不了。

第八十九章 運鐵之路與分歧第十六章第十八章 獨孤九劍第九十八章 回師第七十三章 安排與困難第八章 草原集市(下)第六十三章 選擇第九十三章 焦灼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二章 烽煙四起第二十三章 雄心萬丈第八十一章 征戰不休(上)求紅票第二十二章第七十五章 打拼(上)第五章 相依爲命(上)第四十九章 儲位第七十六章 回光第九十五章 伏擊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一章第四章 不平凡的家世第八十五章 動盪第十九章 先鋒拖雷第五十六章 黑風雙煞(中)第七十一章 終於來了第五十五章 狂化第五十四章 刺激第九十一章 英雄相逢落魄時第十章 南下攻打金國第四十章 渾水摸魚第九十一章 大將速不臺第五十六章 黑風雙煞(中)第八十八章 統一(下)第五章 詭異的局勢第九十九章 兄弟(下)第六十二章 朮赤攻城第七十五章 打拼(上)第七十三章 安排與困難第六十三章 主意(上)本書上架以及關於以後清節的一些說明第六十七章 陰上一把(上)第四章 大會第九十四章 虎父無犬子第三十二章 遼地出牛人第六十一章 變化第五十五章 出其不意第七十四章 婚約(下)第九十八章 南下(上)第四十四章 出海第八十一章 堅持第五十九章 勢不可擋第九十八章 南下(上)第二十二章 變化(下)第二十一章 巧遇第二十九章 獒犬(下)第七十七章 規劃(上)(求紅票)第六十九章 掙扎第六十四章 主意(下)第二十八章 獒犬(中)第五十二章 可以做朋友第八十章 以利誘之(求紅票)第四十三章 離開第二十五章 無題第九十九章 兄弟(下)第五十五章 狂化第八十三章 突擊第三十二章第九十六章 倒黴的弟兄們第一百零二章 又一次出征第二十三章 雄心萬丈第二十六章 事後(下)第八十三章 叛第七十四章 追第三十四章 決定與楚才第三十六章第七十三章 安排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一章第七十三章 婚約(上)第三十五章 妖精打架?第二十一章 變化(中)第十章 南下攻打金國第二十二章第四十七章 結拜(下)第三十一章 變故第十五章 瘋狂第一百零一章 回家第九十五章 爭權奪利(下)第八十五章 狡詐(上)第八十二章 激戰第八十章 長生?第十三章 郭進的車隊第八十五章 無題第六十四章 主意(下)第九十六章 倒黴的弟兄們第二章 張揚的鐵木格第十一章 接連大勝第十章 南下攻打金國第五十五章 狂化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