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顧就闖到了天/葬臺的附近,當他看見了羽東揹着的秦震時,當場就傻了眼。
姜旗也是一副無法置信的震驚模樣,呆呆的看着羽東,身邊縱有千軍萬馬好像都已經靜止了。他張了半天的嘴,也沒有問出那句想問的話。
最後還是老顧,眼圈紅紅的,指着羽東問道:“東少……秦震他……他死了??”
羽東緩緩的搖了搖頭,但是他揹着秦震能清楚感覺的到,這傢伙現在差不多真的是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就算是一個毫髮無傷的人,被綁在雪山上一/夜,也夠嗆還能挺得住。更何況秦震接二連三的受了重傷,再加上傅天磊毫無人性的毒打了他一/夜。如果他現在不能馬上得到救治,那老顧所說的可能,也許就會成真了。這也是羽東爲什麼在這樣的特殊時刻,執意不與傅天磊交手的原因。因爲秦震沒有多少時間了,羽東現在心裡唯一要馬上做的,就是帶他活着離開!
老顧看着那正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秦震,此刻伏在羽東的背上,就像是一具死屍。
“媽的……老子宰了你!”老顧說着,就紅了雙眼。他嘶吼的聲音都已經走了音,卻依舊不足以發泄出他全部憤怒的萬分之一。
就在老顧準備衝上去的時候,姜旗攔住了他。因爲他看到了所有的槍口都從瞄準羽東和秦震,變成了瞄準着他們。傅天磊輕蔑的看着已經瘋狂的顧傑,滿臉的不屑。
對於傅天磊來說。他也許會對羽東有所忌憚,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害怕老顧和姜旗。正如他自己當初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唯一配得上與他交手的,只有羽東。其餘人,他一律都不會放在眼裡。
老顧暴躁的大叫着:“大旗!這個時候你還攔着我幹什麼!!你自己看看,秦震都他/媽快沒氣兒了!才和咱們分開不到兩天,就被這畜生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他他/媽這裡到底是731大院還是渣滓洞白公館?!”
昏迷中的秦震,什麼都聽的見,什麼都清楚。只不過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也沒辦法張開嘴告訴老顧。自己真的還沒徹底嚥氣……這個貨口口聲聲除了沒氣兒就是死了,好像自己現在要是不趕緊死,都有些辜負他的期望了似的。
羽東這時候舉着槍對傅天磊厲聲的怒道:“讓開!”
傅天磊微微笑了笑說:“夏羽東,你今天要是想從這裡把你的人帶走。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否則。你我兄弟就在這裡同歸於盡。雖然說我不能自信殺得了你。但是我想你揹着那個廢物也不可能能輕易打得過我。”
羽東那雙向來都波瀾不驚的眼睛,此刻也難掩心急的冒出了憤怒的怒火。他一向都不是個話多的人,所以此刻也懶得再廢話。直接對着姜旗和老顧喊道:“你們過來!帶秦震走!”
秦震意識到了羽東想做什麼,他這是想和傅天磊生死一戰!只可惜自己現在說不了話,沒有辦法去阻攔他。在這個地方和傅天磊決戰,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羽東的顧慮太多,而傅天磊冷血無情還帶着一隊虎狼之師!羽東他怎麼可能佔得到便宜?
想到這些,秦震只覺得心裡焦急的怒火在翻涌,抓着羽東肩膀的手,下意識的用了力氣。他緊緊的攥着羽東的肩膀,只希望羽東能明白此刻他的意思。
羽東微微偏了偏頭,皺着眉低聲說道:“秦震,你先走。等我解決了我該解決的問題,就會去找你們。卓雅會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
聽了羽東的話,秦震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嘶啞乾澀的說着細如蚊聲的話:“夏羽東……我走遍千山萬水來尋你,就絕對不可能讓你再從我們眼前消失。你要麼就放下我,帶着他們離開,要麼……就一起離開。否則……你就是辜負了我們所爲你做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秦震過於激動了,心急如焚的情緒導致他氣血逆流,說到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嘴裡就止不住的一直在嘔血。鮮血流在羽東的肩上、胸前,這讓羽東更加痛苦的皺緊了眉。這是他很少有的狀態,他從來就沒有慌亂到這樣的程度。
羽東知道,自己肩背上的這條命,正在悄悄流逝。而這條原本鮮活無憂的生命,正是因爲他,才走到了如此絕境!
羽東冷毅決絕的轉過頭,怒聲對傅天磊說道:“傅天磊!我警告你,不要逼我現在就殺了你!”話音剛落,羽東揹着秦震轉身就閃到了傅天磊的左側。
傅天磊原本以爲羽東這樣冒險的一個舉動,必然會在他手下出現最大的錯誤!所以他馬上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左側的位置,伸手就要奪槍並且快速制服羽東!
可是他沒想到,羽東不過是虛晃一招,聲東擊西的情況下,魅影般的身子隨之一旋,就移動到了傅天磊的右側。這個時候的傅天磊已經無法再收回自己的動作了,所以只能任由羽東從自己的右側揹着秦震快速離開。
老顧和姜旗一看羽東這是要硬闖,也毫不客氣的就衝了上去,準備對決那些個個都舉着槍的士兵。
傅天磊也是真憤怒了,眼看着羽東就要逃,他喪心病狂的下令道:“開槍!”
一連串的微衝槍響,打破了岡仁波齊神山的寂靜。如此神聖的雪山,以往除了誦經轉山的聲音,就是風馬旗和人們的祈禱聲。從來不曾出現過這樣的暴戾虐殺的響動,帶着血雨腥風,瀰漫在整座岡仁波齊山上。
老顧他們的手裡沒有像樣兒的武器,當對方一開槍,他們也只好迅速找瑪尼堆當做掩體,躲避攻擊。那些神聖莊嚴的瑪尼堆,帶着亡靈的祈願,可是現在眼看着它們就要承載更多的亡靈。
羽東看着老顧和姜旗他們這樣被掃射,一出神的功夫,就被傅天磊給突襲了。不過傅天磊也是很實際的,他趁羽東不備的時候,最多也就只能攻擊他一次。所以這一次,他就把握好了機會,先搶下槍再說!
羽東心裡暗暗責備自己的大意,更感覺在這個地方他是真的顧首不顧尾。他要麼就全心保護好秦震,要麼就去幫助正在避無可避的老顧和姜旗。想要兩者兼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爲了避免再傷到渾身是傷的秦震,他也不敢用盡全力去反抗傅天磊。所以此刻只能任傅天磊奪過去了他手裡的槍。
那個名叫卓瑪的白衣‘仙女’,見此刻的情形如此慘烈,無奈之下,便再次用起了她那獨特的本領。
“yeti!!!”卓瑪的纖纖玉指攏在嘴邊,大聲的朝着雪山周圍喊叫。這是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絕招。
對於傅天磊這些殘暴的虎狼之師,他們幾個人就算是全部身負異秉,也很難全身而退。可是這雪山神女召喚出的喜馬拉雅雪人,卻足可以獨當一面幫助他們逃離。
傅天磊聽見這神女的呼喚,也是慍怒的皺緊了眉頭。因爲之前一次他已經見識過了雪人的厲害。那些龐然大物的怪力,根本就無從抵擋。看那雪人剽悍的體型,估計尋常子彈也是夠嗆能傷害的到它們。
現在的這種狀況,局勢剛剛有所逆轉,可一旦那些雪人出現,傅天磊就再難擒住羽東和秦震了。
越想越憤怒,傅天磊狂暴的荷槍上膛,對着羽東直接就開了槍。羽東這速度也是真超乎尋常,他護着秦震一翻身,就地一滾便躲過了傅天磊的攻擊。
傅天磊現在也是到了癲狂的狀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着地上的羽東再次開槍喊道:“夏羽東!你真以爲你跑的了是嗎!”
羽東拽着秦震,處處避免他再次受傷,躲避着傅天磊那可怕的奪命子彈!
老顧和姜旗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實在是上不了前再去幫助羽東了。老顧急的直大叫:“東少!大震!你們要挺住了啊!那羣雪爺爺們馬上就能趕到了!”
也真別說,有史以來第一次,老顧的烏鴉嘴從壞事必靈轉變成了好事也能靈。
因爲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陣陣咆哮聲從遠山傳來!剛剛那些雪人似乎就已經在附近了,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爲神山的原因,還是因爲天/葬場的原因,雪人們遲遲沒有直接闖進來。
這會兒在雪山神女的呼喚下,它們終於一個個猶如天降神兵,躍然而現!
老顧一看就高興了,他衝着那些雪人大聲喊道:“哎喲,我滴雪爺爺們誒!你們怎麼纔出現啊!來吧,打倒侵略的鬼子,勝利就屬於我們!除了咱們自己人以外,該撕的撕,該宰的宰啊!千萬別客氣!!”
一隻四五米的雪人忽然跳到了傅天磊的面前,傅天磊本來已經舉起了槍,但是想了想,還是靈敏的閃身避開了雪人的攻擊。他覺得跟這些超脫世間生物的神秘物種拼子彈,純屬是一種不太理智的行爲。所以此刻,他選擇了避其鋒芒。
羽東趁着這個機會,匆忙的扶起了秦震,再次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而且還不住的輕聲說道:“秦震!秦震……你堅持住了,馬上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