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
秦逸塵輕喃,似懂非懂,卻又有泛起更深的迷惑。
塗山先祖的意思是說,人族,其實並沒有被滅族過,甚至,在塗山先祖還只是塗山女嬌時,人族,便存在於世。
可爲何,他對人族,以及那些先祖,毫無印象呢?
想到此,秦逸塵又不禁苦笑。
“我等之人,哪有半點先祖當年之風光?”
剛纔那一幕,給了秦逸塵內心極大的震撼!按照塗山先祖的記憶中,當年,她雖還未九尾,但最起碼,也是八尾!比黎塗妖君高出兩大境界的存在!而那位北方祖巫共工,卻能當着塗山先祖的面,水淹塗山,說明其實力,自然要在八尾之上!但是,大禹先祖到場後,一個滾字,卻嚇得其瞬間敗退!甚至,那位顓頊先祖,還饒了共工一命……再看看如今的人族,哪怕有塗山先祖這麼一位大能,都不至於落得被萬族欺凌的地步!然而,塗山先祖看在眼裡,依然揉着秦逸塵的腦袋:“傻孩子,人……從來都不是生來強大。”
“但是,人,一步步與天鬥,甚至順天勢,才,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塗山先祖狐眸微彎,一臉慈祥:“夫君可以的,你……也可以。”
“我?”
秦逸塵指着自己,心中五味陳雜。
而塗山先祖卻挪開了手掌,笑着道:“好啦,知道你還有很多話想說,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不過,這裡,只是我的一縷魂而已,說不了太多的話,也無法給你太多。”
“嗯……也算是替夫君,給你一些東西吧。”
說話間,塗山先祖遞過來一枚果實,秦逸塵剛剛接住,便見眼前的一切漸漸消失。
唯有塗山先祖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等你來塗山做客時,我再講更多的故事給你。”
“咚!”
秦逸塵感覺腦袋被砸了一下,不疼,但卻令他睜開了雙眼。
秦逸塵下意識的伸掌,似乎想接住塗山先祖給他的果實,而從塗山樹上落下的果實,也從他腦袋,滾落在他掌心。
秦逸塵錯愕,幾乎是同一時間,又聽到咚的一聲。
只見無名同樣攤掌,兄弟兩人四目相對,手中,都有一枚塗山樹果實。
但兩人還未說話,卻聽一旁傳來一陣果實砸在腦袋上的悶響。
“咚咚咚……”只見紫雲跪着的身形一陣踉蹌,下一瞬,便是塗錦兒羨慕卻又抓狂的尖叫:“哇!爲什麼臭師弟得到了這麼多果實!不公平……”秦逸塵也很好奇,因爲砸在紫雲頭頂的果實,足足有一懷抱!然而,兄弟三人對視間,眼中似還倒映着那道九尾狐影。
黎塗看在眼裡,頓時大喜。
“先祖保佑!先祖保佑啊!”
他的這四位真傳弟子,都得到了先祖的賜福!甚至望着紫雲那滿滿一懷的塗山果實,饒是身爲妖君的黎塗,都滿是羨慕。
“黎師……”秦逸塵擡頭,望着黎塗那欣喜的模樣,自己也笑了。
想到先前那心驚膽戰的數天,甚至無時無刻不在準備着將塗麟當做人質,秦逸塵幾人都不禁笑了。
“親家……親家!”
秦逸塵笑着起身,手捧神果:“多謝黎師!”
黎塗想不明白,十弟子爲何會如此鄭重其事,估計是在感謝自己帶他們向先祖祈福吧……“嘿嘿,小師弟,你有這麼多神果,讓師姐替你嚐嚐怎麼樣?”
正當此刻,塗錦兒也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望着紫雲那一懷抱果實,小嘴不禁流下晶瑩的口水。
然而黎塗見狀,卻是滿臉黑線:“錦兒,不許胡鬧!”
這些果實,就是先祖賜福的機緣,其他狐妖同族,是不能搶的!當然,哪怕黎塗不說,紫雲也是緊緊摟着果實,開玩笑,剛纔叫他臭師弟的是誰,當他不知道?
“黎師,這果實,究竟有何妙用?”
秦逸塵走下塗山樹,在樹蔭下和黎塗笑談,紫雲在一旁拿着果實,仗着身高在旁逗着塗錦兒和鹿小璐。
“爲師也不知道。”
黎塗解釋道:“每一枚果實,都是先祖賜福,但先祖賜下是什麼福源,只有你們親自服下果實才知道。”
“而錦兒當年,就是我帶着你師孃去祈福生女,先祖賜下了果實,你師孃吃後,就有了錦兒……”黎塗笑道:“至於你們的果實,就得看你們向先祖祈福的是什麼,或者先祖對你的考驗。”
秦逸塵笑容一怔,但黎塗卻道:“放心,塗山有規矩,你們不說,其他師兄弟和同族,是不得過問的。”
“原來如此……”“好了,你們得先祖賜福,爲師這裡暫時沒其他事,你們回各自洞府,煉化福源吧。”
“是。”
來到洞府前,黎塗這一路上,更多的卻是留意紫雲。
他很納悶,難不成,先祖對自己最小的弟子青睞更多?
可不是黎塗偏心,他在秦逸塵和紫雲之間打量半天,實在是找不出後者哪裡有讓先祖垂青更多的地方。
難道是因爲……髮色?
黎塗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又叮囑秦逸塵等人一番後,便是離去了。
直到紫雲抱着滿懷果實,又對黎塗身後的塗錦兒做了個鬼臉後,纔是開啓了洞府的禁制。
“嘿嘿,老大……真是虛驚一場啊!”
紫雲順手就將一衆果實放在桌上,然而鹿小璐剛想碰,卻被其一掌拍在小鹿蹄上。
秦逸塵等人對視一眼,皆是笑了。
何止是虛驚一場,簡直是喜出望外!“話說紫雲,你遇到什麼了,塗山先祖竟然給了你這麼多果實?”
說實話,秦逸塵都有些羨慕了,因爲塗山先祖一口一個親家的小孩,結果他和無名,只有一枚果實!紫雲撓着頭,倒不是被果實砸疼了,而是有個委屈讓他很納悶:“那位九尾妖狐,就是塗山先祖吧。”
“她和我說,我不是人……但看在龍和人是兄弟的份上,送了我這些。”
“不是人?”
紫雲一臉憋屈的頷首,然而秦逸塵和無名對視一眼,皆是覺得……塗山先祖貌似說的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