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竟然忘了一章,兄弟給賠不是了!作爲賠禮,解禁五章!——
明朝的天津顯然沒有現在的規模,就拿當時明朝的城鎮規模來說也是屬於其中的小不點,發展也不過是朱由校登基以來的幾個月而已,因此車隊從天津城中的驛站行走了片刻便是出了天津城,而天津城外卻是有着規模更大的隊伍在城外候着。
“來者可是高句麗朝賀使團!”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將軍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站在官道上,後面是高高舉着旗幟的士兵,在後面卻是清一色的騎兵。
接着馬車外一個聲音回道:“這位將軍是奉命來接送朝鮮使節的吧!下官是天津知縣,奉命接待朝鮮使節!”
李海贊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往前看去,只見前日接待自己的那個知縣手捧文書向那個將軍走去,然後將手中的文書遞到那個將軍手中,那個將軍接過文書,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點了點頭,然後將文書遞到身後的一個官員手中,說道:“本將軍覈查過了,文書上沒有錯,現在高句裡使節團由本將軍接管,你可以帶着你的人馬回去了。”說完手一揮,接着那個將軍身後的騎兵開始往前移動,接管了朝鮮使節團。
李海贊看到這些騎士陣容整齊,個個身材魁梧,面露肅殺之氣,便是放下簾子對着身邊的李遠擇說道:“上次你來的時候這些士兵也是這般的麼?”
那個李遠擇想了想,又是揭開簾子往外面看去,觀察了片刻後放下簾子說道:“正使大人,和上次下官來時沒有什麼區別啊!”
“哦!”李海贊隨口應道。
“不過好似還是有些變化!”那個李遠擇又是說道。
“那裡!”李海贊立刻追問道。
“感覺這個隊伍有些嗜血的味道,按理說這個是接待朝貢使團的衛隊,不應該這般殺氣騰騰的!而且有股淡淡的酒味,這個太不合情理了吧?”李遠擇觀察還算細微,明軍的一些細節看的很清楚。
這時李海贊卻是笑着說道:“這個酒味的問題,本官知道是爲什麼!昨日入住的驛站不也是這般麼,我特意找來了驛站的主事詳細的詢問了一番,結果那個主事說現在京城附近正在鬧瘟疫,按照太醫院安排下來的命令,接待使團的驛站都必須用醋和燒酒噴灑,這些接送我們的衛隊從京師來,估計也經過了這番手續!”
李遠擇聽了纔是恍然大悟,也是笑着說道:“大前年,漢陽也曾經流行過一陣瘟疫,聽說那場瘟疫死了上萬人,皇上不是因爲這個震怒了麼,還說太醫院的那些太醫都是無能之輩,這次來了明國,定要明國皇帝傳授些治療和防治瘟疫的方法,這樣我等回國後也算是又立了一個大功!”
李海贊聽了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聽說明朝的太醫院裡的太醫可是天下最爲有名的醫生,要是我高句麗的太醫能有這般才能便好了,不過這次我等的任務可不是這些,好好和明國商議好對付那女真韃子的計策便好了,要是這件事情辦好了,那我高句麗便能再保五十年的國運!”
“起駕!”馬車外傳來一聲寬廣雄渾的聲音,接着二人所坐的馬車輕輕一晃,便是開始平穩的行駛起來。
“篤篤!”馬車的車廂外傳來敲擊的聲音,接着有人喊道:“本將軍是虎賁衛千戶,此次奉命接送各位,此時恰逢是京城的特殊時期,現在京城發現有瘟疫,因此京城正是處於隔離階段,各地進出京城都要進行簡單的檢查,而進京的車輛貨物便要到京師城外進行消毒處理後才能進城,等等如有耽誤還請各位原諒!”
話音未落便是傳來馬鞭揮下的聲音,接着聽着馬兒撒腿跑開的聲音。
李海贊這時對着李遠擇笑了笑說道:“本官說的沒有錯吧!不過這個隔離倒是有些意思,等等定要仔細看看明國是如何操作的,也好回國後用上。”
李遠擇也是笑了笑說道:“明國還真是了不起,我們高句麗就是學上一百年也是學不完啊,不過現在明國在遼東卻是被女真部落打壓的喘不過氣來了,這回還要我高句麗在旁策應,不知道正使大人如何看待這個問題呢?”
李海贊皺皺眉頭,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還是不說好了,我等代表皇上來出使明國,現在卻這般議論明國”
李遠擇是高句麗的一名皇親,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是多次到過大明,說話之間也是沒有什麼禁忌,見到李海贊不肯說便是再三糾纏,李海贊見沒有辦法便是接着說道:“好了,說便說吧,反正當初那個驛站的主事還向本官吹捧這個車廂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根本就聽不到裡面的聲音。其實你的問題很好回答,明朝和女真的強弱自然非常明顯,你也心知肚明,就無須我多說了,只要明國內部沒什麼變數,女真部落是不可能打敗明國的,反倒是我們高句麗卻是非常危險,明國固守遼東的話,女真部落根本就無計可施,而女真北面是天寒地凍之地,西面是蒙古草原,有林丹汗,按理說也是無法前進,這般說來,只有我高句麗的地位最爲危險,倭寇入侵後我國的經濟力還沒有回升,根本就無法和女真部落的騎兵抗衡,因此依附明國,與明國、女真成鼎足之勢那也是我國的無奈之舉啊!”
李遠擇卻是追問道:“可是現在女真人正是和那些蒙古人打鬥的厲害啊,難道不是因爲我高句麗兵強馬壯,國富民強麼,我看就是女真人打過來又如何,我國的大軍必然能輕鬆殲滅這些女真人!”
李海贊微微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本官當你在開玩笑,就當你沒有說過這話,要是別人聽了你說的還不笑掉大牙,身爲一個使臣,最需要的不是伶牙俐齒,不是無與倫比的耐性,不是恬不知恥的厚臉皮,不是風度翩翩的優雅氣質,你知道是什麼麼?”
李遠擇仔細思考了下,便是搖搖頭,恭敬的說道:“還請正使大人明示!”
李海贊此時剛剛還是笑嘻嘻的臉突然變的一沉,一字一頓的說道:“想想本官現今已是六十高齡了,當初本官也是和你一般天真,自以爲高句麗是世間最好的地方,再也沒有地方比生我養我的地方好了,可是後來才發現,其實明國一直比高句麗好,現在我才發現生我養我的高句麗實在是太落後了,在周邊的這些國家和部落都可以將軍隊開動到我國的土地上,明國、女真和倭國那個沒有給我國帶來傷痛。”
這時李遠擇又是插嘴說道:“可是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明國和女真忙於征戰,倭國被我國重創之後已是元氣大傷,根本不能給我國造成威脅!”
李海贊聽了心中一急,臉上一片潮紅,狠狠的罵道:“荒謬!告訴你,作爲一個使臣,哦,不,其實對於任何人都一樣,永遠要認清自己的實力,不要高估自己的實力,也不要低估敵人的實力,因爲兩者都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和我的人生軌跡一般,在懵懵懂懂間虛度了人生,不過本官現在已經清醒,可是我卻喚不醒你,罷了,由你了,不過這次朝貢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一切由本官操辦,前年估計你沒有到外面玩過吧!這些日子你到明國京師好好逛逛,長長你的見識!”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我進宮面見明國皇帝!”李遠擇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上許多的皇帝非常感興趣,去年朱由校登基之時李遠擇也是來過明朝,不過當時李遠擇不過是使節團中的一個閒人,進宮的事情自然沒有希望,這次李遠擇仗着自己皇親的身份,硬是要來了這個使節團副使節的官職,就是爲了見見朱由校,現在李海贊不讓他進宮,那不是要他的命麼!
“爲什麼!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臉面上,你以爲使節團的副使節這般容易當上,本官知道你天資聰穎,文采出衆,可是正是如此卻是造就了你的這身飛揚跋扈的性格,你以爲覲見明國皇帝也是這般好玩的事情,本官可是揹負着國家的興衰,要是你到時說錯話,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麼!”李海贊心知李遠擇便是這般性格,不打壓打壓尾巴定要翹上天去了!
“可是,這次不是明國的人先遣使到我國去的麼,那裡有大人說的這般嚴重,再說我怎麼會說錯話!”李遠擇還是一直爭辯,其實李遠擇如何不知道李海讚的話很有道理,不過年輕氣盛的李遠擇自然不會輕易妥協,充分體現了是錯也要辨三分的風格,抵死頑抗。
李海贊見到李遠擇說話已是有些耍賴,心中也是拿着他沒什麼辦法,便是無奈的說道:“你父親讓我找機會好好打磨打磨你,本來還想借着這個機會給你點苦頭吃,現在看來,我是自找苦吃,剛剛的話就當我沒有說,不過到了京城之後還要到天界寺學習明國的宮廷禮儀三天,這三天你需好好反省反省,至於結果如何邊看你這幾日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