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羣星閃耀之時（三）
崑崙。
這個山洞，被天涯凝塵稱之爲【精神與時間小屋】
映燭燈雪總覺得這個名字就一堆槽點。
老孃我雖然看的動漫不多，但七龍珠總是看過的啊。外面一天，等於這裡的一年。不同的時間流動速度，造成了內外的差異。
三個人，除了登出回到現世的時間，已經在這裡待了近二十年。
二十年，如果按照龍珠世界的觀念來說，會將人憋瘋。
但修道者則不會。
因爲修道首先就是要將自己的【慾念】進行一定程度的切割。
不能說達到無慾無求，但心思確實能澄淨不少。
“這不是高達，只是長得像而已。”天涯凝塵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線。
“師叔祖，我想問，苦境以前是四境中的那一境？”
“有陰就有陽，有光明就有黑暗。如果將道之源看成【有】，那麼另外一面，就是異者。當道之源的能量份額被佔盡，道之源就會接近【無】，而這個【無】更貼近道的本質。即清除掉佔用份額的傢伙們，使得【道】更趨於平衡。可以說，異者是一切【有道】之人的敵人。”天涯凝塵解釋道。
“守序善良和守序邪惡？”世間驚鴻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守序善良和守序邪惡，都是秩序陣營中的，但同樣也代表着立場不同和對立。
“更不對了，按你所說，這道元應該是循環利用纔對啊，又怎麼會用完呢？”
“你認識這是什麼？”
“哦？”天涯凝塵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想到這個方面。那就是崑崙的存在是自己猜想當中的一個悖論。因爲按照他的理論，苦境不允許有悟道之上的境界，是因爲【道之源】這塊電池將四境給劃分了開。但崑崙呢？千年前，崑崙可是四境第一大派，崑崙六聖更是一時俊傑。那時的崑崙祖地，可是在苦境的。
“我們倆的意思是，你爲何非要做成高達的樣子。”映燭燈雪說道。
“未必。”林七葉突然開口說話。“我有辦法聯繫上他。”
“四境各出豪傑，重新劃定四境等級。此謂，千年境戰。千年前，我等本來興致沖沖，誰料遭小人暗算，未能參加境戰，導致苦境沉淪，自師父到我等，皆以爲平生恨事。”
見這兩人有點蒙，於是天涯凝塵說道：“我讀遍崑崙典籍，有一個猜測：在我們這個世界，【道】雖然多，但【道】的源頭卻是有限的。”
見到此人，三人都肅然起敬：“林師叔祖。”
“苦境不苦的意思……苦境千年前不是苦境？”
這該如何解釋？
“啊？”三個人俱是一驚，天道崩壞明明不是一件小事，爲何這林七葉說起來卻如此雲淡風輕。
“應對異者，這是必須的武器啊。”天涯凝塵說道。
“也就是說，將費電的電器比作境界高的傢伙們，境界越高的傢伙，佔用道之源的份額也就越多，剩下的人能分到的能量就越少。”
這兩人被眼前的【神將】模樣震的說不出話來。
“不對吧？”
“爲何封神演義中提出的這個神將，在其他比如西遊記當中找尋不見？”天涯凝塵說道。
“很奇怪嗎？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林七葉自嘲一笑：“更重要的不是如何接受‘天道要崩壞’這個事實，而是我們要如何應對。”
“自然是道境！”林七葉冷哼一聲。
“當年，我崑崙爲衆生鎮壓外泄的天魔一族，不料被人暗算，錯過千年境戰，被封於這崑崙祖地之中。我們當然不滿！我們生氣的時候也是會殺人的。畢竟，崑崙的脾氣，不止有和善的一面。”
“喂喂喂，我只是沒看過EVA，高達我還是看過的好麼？你在遊戲中打造這個事想做什麼啊？”
“但是，由於師尊和我們的出現，現在這個規矩正在被打破。”世間驚鴻說道。“可打破這個規矩，也沒見有什麼懲罰啊？”
“他只以爲司馬家的司馬睢陽背叛了崑崙，卻不知道，司馬睢陽壓根就是道境的一枚棋子。只是恐怕連道境那幫處心積慮想要拉崑崙下水的傢伙也沒想過，幫助他們的，會是一頭天魔王。”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一個嶄新的神將蓋着紅綢出現在映燭燈雪和世間驚鴻眼前。
“苦境未必千年皆苦，道境未必千年皆是道境，否則你們又該如何解釋我們崑崙衆聖的這麼高的境界？我們崑崙在千年前，可是威震一世的啊。”
“人死如燈滅，人體所蘊含的道元便會迴歸於本質道之源。”
“可以這麼理解。”
天涯凝塵將紅綢掀開，彷彿在炫耀，又像在昭告着什麼。同兩位師兄弟炫耀着自己最滿意的玩具。
“這不可能。”兩個人不相信。就好比有無數條道路能去往羅馬，又怎麼只會只有一條路。
“所以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按理來說，既然制定了規矩，打破規矩的人，總要受到懲罰。這個懲罰，爲何一直不見蹤影，除非……這個規則本身有什麼漏洞，或者，執行懲罰的人來不及做出反應。”天涯凝塵也有些奇怪，因爲按照他的推論，天道的懲罰絕不會如此輕易。否則這種規矩早就應該被打破了纔對。
“大部分都說的對，我也來補充幾點好了。”林七葉收起笑容，說道：“首先，天道尚未崩壞，雖然也快了。”
“我明白了。”映燭燈雪驚叫一聲。
“不會吧？按理來說，執行懲罰的應該是天道，如果天道不作反應，那豈不是說，天道已經開始崩壞了？”
“三千大道，萬千小道，每個人走不同的道，又怎麼會不夠用呢？”
“你管這個叫黃巾力士？黃巾在哪呢？”映燭燈雪都不想吐槽什麼了，天涯凝塵竟是在這精神與時間小屋中硬生生打造出一臺【獨角獸高達】。
“不是救援不給力，奈何我軍有高達。”天涯凝塵沒來由的念出一句打油詩。
“那麼，師尊那不知怎麼樣了，這個消息，總要讓他知道才行啊。”
“奇怪什麼？”
“原來如此，所以設計陷害崑崙的，不止有司馬家，還有道境的一幫傢伙。是以陳太師叔祖出山後，纔會去道境去殺人，宣告崑崙的不滿。”天涯凝塵卻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你們將道想象成一塊電池，所有人的【道元】都是從這塊電池中汲取力量。而這塊電池便是道之源。只不過因爲境界的不同，每個人能從這塊電池上汲取的力量，轉化爲的道元數量也不同。”
“而相對應的，則是異者當中，也會存在混亂邪惡和混亂善良？”
“到底異者是什麼？我們現在面對的情況，會有多糟？”映燭燈雪問道。
在精神與時間小屋中的二十年，這三個人朝夕相處，如今都已經進入明心境。可要說什麼是道，世間驚鴻和映燭燈雪也是隻有一個模糊大概的認識。
“？”兩個人被天涯凝塵最後一句給問蒙了，什麼叫【道】夠用嗎？
“只憑借現存的資料就能想到這麼多，秦小贏收了個出色的徒弟，不簡單啊。”一個黑衣青年爲天涯凝塵的精彩推論而鼓掌。“可惜秦小贏就沒你這種腦子，否則就不會到現在還這麼囂張，不知敬畏了。”
“不是說【道】，不可說麼？”映燭燈雪好歹比世間驚鴻更多些心眼。
“他現在去了幽冥，玩家當中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啊。”
“崑崙所在，自然是道之所在。替天執律者，自然也只有道境崑崙！”
“既然是電池，那麼沒有充電的話，豈不是說這塊電池會被抽乾？那麼從古到今，經歷神話時代、上古、中古、遠古，無數能人異士，再強力的電池也會被抽乾纔是啊。”
比如崑崙道之卷曾提出過，上古之時，曾經有人研究出過黃巾力士。天涯凝塵對這個黃巾力士就很感興趣。
天涯凝塵在二十年中，除了修煉，就是在研究崑崙的文獻。
“苦集滅道四境，本就是循環往復，千年作爲一個循環。只是這個循環要以爭鬥論英雄。”
“要解釋這個問題，就要先說明什麼是道。修道修道，我們修的道是什麼？”
除非……跟那個千年境戰有關。
“這就是道之源這塊電池有意思的地方了。”天涯凝塵說道：“如果真的將它看作是電池，那麼有意思的來了，那就是能源從何而來，對吧？”
“長得像也侵犯版權吧？畢竟是東瀛萬代做的啊喂。”世間驚鴻快被逼瘋了。
“可是這麼看的話，我們跟魔道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啊，都是作爲【秩序】的一方。那麼我們跟魔道敵對的立場又是怎麼來的？”映燭燈雪腦筋快燒掉了。
一言既出，三人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那麼【魔道】呢？異者也是【魔道】的敵人嗎？”
“按照道之源的份額，分成了四等。道境佔據的份額最多，所以他們的高手也就最多……”映燭燈雪算是徹底明白了四境有限制境界這個稀奇古怪的規矩了。
自己雖然稱之爲猜想，但自己的這個理論沒有任何漏洞纔是。
“???”信息量好大，映燭燈雪感覺今天自己的中央處理器快燒掉了。
“停停停，那麼異者是怎麼一回事呢？和這個道之源又有什麼關係？”
“對啊，爲什麼呢？”映燭燈雪問道。“不對，不對，完全不是一個世界觀好不好？我們這是在修仙遊戲當中，不是洪荒流小說啊。不要亂聯想。”
“怎麼不對？”
“DND，也就是龍與地下城玩過嗎？”天涯凝塵反問。
“黃巾力士，我知道啊，不是封神演義裡面的機關神將嗎？”世間驚鴻說道。不過他所說的封神演義，是東瀛漫畫，不是明朝小說。
世間驚鴻看着自己這位師姐，不明白她明白什麼了。
“道不可說，是因爲每個人的道都不同。”天涯凝塵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讓自己的解釋儘量的簡單易懂。“比如我們所在的崑崙，陳北軒以力見長，林七葉則更擅長智取，朱佩琪擅槍、陣，楊蘇溪則是醫術雜道，一個崑崙尚且如此，更何況芸芸衆生的道？那麼假如每個人都可以修道，世間的【道】夠用嗎？”
“就是這個道理。”天涯凝塵讚許說道，映燭燈雪不笨，一點便透。“所以四境的劃分，也就有了意義。”
“這是自然。因爲魔道不也是道的一種嗎？”
“千年境戰？”三個人被新的名詞狠狠的衝擊了一把。
“什麼是千年境戰。”天涯凝塵請教道。
映燭燈雪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知道這事嗎？”
“一塊電池，總是存在上限的。比如一臺電熱水器在使用時便佔據了家裡百分之七十的能量，那麼剩下的電器就只能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再一個呢，道之源也不是隻有一個的。每當這一屆的道之源用盡，那麼就是舊有的秩序發生改變的時候，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天道崩壞】，而同時，也會產生新的秩序，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千年境戰】。”
“……”你愛做成什麼樣子就做成什麼樣子吧。兩個人感到心很累。
從中找到了不少好玩的東西，並且做了一系列科學研究。
“我只是提出一個有趣的設問罷了。所以我今天要向你們介紹一下我新研製的【黃巾力士】。”天涯凝塵原本是戴眼鏡的，由於不喜歡鼻樑上空蕩蕩的感覺，他竟是用石英石給自己磨了一副平光眼鏡出來。
幽冥。
秦小贏眼前的黑霧氣混沌漸漸變薄。
“小子，你挺厲害，竟然還沒死？”
丹朱國國王祁衡的聲音浮現。
“去死！”秦小贏積蓄力量，只爲重見光明的這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