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鬆的目光一直注視着陸宇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他可不會因對方的幾句隻言片語就對其信賴有加、坦誠相待,這並不是他過於小心,畢竟,這世間最不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爲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這類人他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雲鬆~”
正當雲鬆還處在思索之際,忽然,自一旁傳來了羅秋的聲音,轉頭看去,便見羅秋已來到自己的身旁,不等雲鬆作何反應,羅秋又道:“之前的事謝謝你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儘管開口,我一定全力助你的”。
羅秋之言未免有些急功近利,若換作旁人云鬆定會心生疑慮並好好思量一番,但對於羅秋雲鬆倒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根據之前的種種事蹟,他相信羅秋之言正如她心中所想的那般,只是單純的想盡一份力而已。
雲鬆此行的目的不過是枚魔心晶,但當初勼尋將此事告知他時,只是說這迷霧森林中可能存有此材料,至於具體方位卻不曾一併告知,雖然雲鬆知道,這魔心晶一般都生長在至陰至煞之地,但這迷霧森林甚是遼闊,一眼望不到盡頭,若讓他毫無方向的在此地尋找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最初時,他本想從本地的村民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不過結果倒是讓得他有些失落了,這些村民大都是些凡人,即便其中有幾個有些許能耐的也都還處在煉體期,由於沒有強大的修士,所以即便他們在此地生活了數百年也只是敢在森林的周邊轉悠,平日裡就捕捉一些落單的低階妖獸過日子,至於內圍則是談虎色變,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一直沒有線索的雲鬆心中鬱悶不已,如今羅秋問來,倒是趁此機會向她詢問一番,於是,雲鬆緩緩開口道:“你這麼說我倒還真有一事想與你請教一二,不知在這迷霧森林中可有至陰至煞之地?”
“至陰至煞?”
看着羅秋那驚詫的神容,讓雲鬆也是大爲迷惑,不知羅秋爲何如此動容,既然是有求於人,他還是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道:
"不錯,實不相瞞,我正在煉製一種寶液,如今還缺幾味藥材,聽聞有人從這森林中帶出過一塊魔心晶,而此藥材又生長在至陰至煞之地,以羅執事的見識,不知可有此方面的消息"。
本來,雲鬆對羅秋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可誰知她接下來說的話倒使雲鬆大感欣喜,只見其神情有些凝重地說道:“在森林的中心區的北邊有一處名爲死靈谷的腹地,應該就是你口中的至陰至煞之地,只是此地有沼澤遍佈,毒瘴叢生,終年被一層灰黑的濃霧所籠罩,你說的那個人也確實屬實,不過或許你還不太瞭解”。
根據羅秋的描述雲鬆心中欣喜萬分,看來他誤打誤撞算是找對人了,可從羅秋的言語中他知道此事並不簡單,其中定另有出路,出於好奇便出聲問道:“哦~不知此話何解?”
隨着雲鬆的提問,羅秋便將此事給道了出來,說道:“其實,當初一起進入這死靈谷的一共有十人,這十人中處在天境的有兩人,地境的有七人,至於剩下的一人則爲半步金丹,如此一股勢力,而最終能活着走出來的便只有那半步金丹,雖保住了性命,但也是身中劇毒,修爲大降,跌落至天境中期,此後百年間不僅體內劇毒無法祛除,而且修爲每況愈下,最終只得在劇毒的折磨中悽慘死去”。
羅秋的話使得雲鬆神情一震,心口不禁一陣發涼,金丹境強者都落得如此悽慘下場,且看羅秋,她之所言並不像作假,這倒是讓的他心中苦笑不已,看來勼尋當日所言並非作假啊!他這點修爲還真是不夠看啊!若真是如此,雖有不甘,但也只能另覓它法了。
可仔細一想,瘴氣雖毒,但不足以讓得一位半步金丹都殞命,必定其中毒瘴所致,若能知道此毒瘴是何物,或可以對症下藥,那魔心晶也未必是遙不可及,想到這,雲松露出一絲喜色再次迫切問道:“爲何你對此事瞭解得如此清楚?莫不是?”
看出了雲鬆心中的疑問,羅秋點了點頭道:“此人是我的師祖青光散人,我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是我師傅告訴我的,至於你說的毒瘴師傅倒是沒與我說得太過仔細,只是說受此毒瘴襲擊時周圍傳來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密密麻麻,分不清方向”。
羅秋的話頓使雲鬆心頭一喜,急忙問道:“那你師傅有沒有告訴你,你師祖平日裡並不會很痛苦,而每至月圓時分就會痛若錐心,直至失去理智”。
聞此,羅秋大爲震驚,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雲鬆,滿是疑惑之色,在鄭重地點了點頭後便好奇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讓得半步金丹境強者都無能爲力的是一種名叫噬髓蜈蚣的毒物”。
“噬髓蜈蚣?”
“不錯,這噬髓蜈蚣喜陰,喜羣居,最大的也只不過有手臂這般大,一身劇毒,稍微被其觸碰到一分便足以致命,像死靈谷這等場所對其它生靈或許有害,但對噬髓蜈蚣來說卻勝似天堂,一旦有金鐵交擊聲傳來之時,最好的做法便是立即逃,即便逃了依舊是希望渺茫,但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因爲將會有一大批噬髓蜈蚣正朝你快速奔來”。
隨着雲鬆微微道來,引得在場的所有女子不禁黯然失色,一些膽小些的更是嚇得臉色蒼白,忍不住朝着四周打量個不停,生怕自己身邊就有這麼一兩隻噬髓蜈蚣。
看着這一羣女子那花容失色的摸樣,雲鬆一陣錯愣,感情女孩子都對這些多足生物有着深深的牴觸,雲鬆也不說話,只是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畢竟,這般靚麗的風景可不是說碰上就能碰上的。
看出了雲鬆的異樣,這一羣女子頓時羞愧不已,神態各異,朝着雲鬆叨叨個不停。
對此,雲鬆則是無言以對,心中叫屈不已。
雲鬆的囧態引得柳青青與羅秋這兩位大美女撲哧一笑,紛紛流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神容,二女本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一笑之下就更顯嬌美可人,讓得雲鬆不禁心跳加速,腹部燥熱無比。
一陣失態之後雲鬆趕緊平復心中思緒,努力使得自己恢復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只見兩女那本是笑盈盈的面頰忽然變得微紅起來,且目光有些閃躲,不敢再與雲鬆對視了。
這一幕頓使雲鬆尷尬無比,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其它地方,也不敢與兩女對視了,不用說,看來柳青青與羅秋看出了他心中地齷齪想法,之所以不說出來,只是怕他爲難而已。
“額哼!吵吵鬧鬧成何樣子”,羅秋朝着衆人呵斥道。
隨着她的呵斥,衆人終肯平靜下來,之後,她又朝着這些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雖沒多說些什麼,但云鬆知道,她必定是在看其他人有沒有也發覺其中的異樣,在其沒發現任何異樣後她便將目光再次轉向雲鬆,神情雖平靜了許多,不過依舊有些閃躲,只見其緩緩說道:“死靈谷太過兇險,依我看倒不如先去那秘地看一看,到時你仍然要去,我願陪你走上一遭如何?”
“嗯好!我正有此意”,雲鬆略還有些尷尬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出發吧!”說着便朝着雲鬆與柳青青二人點了點頭,其後就率先離去了。
羅秋一走,聖女峰的其餘弟子自然跟隨,此地便只剩柳青青與雲鬆二人,霎時場面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雖未說明,但雙方心中所想卻是一眼就明瞭。
柳青青道:“走吧!”
“額~好!”雲鬆支支吾吾地道,隨其剛剛道來,便見柳青青早已轉身跟隨着聖女峰衆弟子匆匆離去。
雲鬆無奈地搖了搖頭,要說臉皮厚啊!他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怎麼說他也是活了上萬年老頭子了,但偏偏就栽在兩個小丫頭的手上了,這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
"主子,這雲鬆戰力非凡,之後又拿出《絞龍大陣》這等法陣,想必其身上必還有其它異寶,若是能將其所有寶物都收攏過來,那我天遊國豈不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層樓,爲何主子剛纔不趁機將之拿下?"
只見,一直呆在陸宇身旁的一位中年大漢朝其異常恭敬地開口道,只不過,此時陸宇不應該再叫陸宇,而應該叫白宇,不錯,他便是這天遊國的二皇子,而他身旁的這位中年大漢實力甚是恐怖,竟是天境中期的修爲,只是此人甚是面生,並未在雲鬆的行伍中出現過。
“不急,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當務之急是應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秘地上,這可是關乎到整個皇室的生死存亡,絕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陸宇緩緩說道。
“是”,中年大漢恭敬回道。
“況且,此子天資聰穎、頗爲不凡,將來定有一番成就,若能將其收爲己用,必成我爭奪皇位的一大助力,等我登基後,再讓他將寶物都交出來,量他也不敢不從,哈哈哈~”陸宇眼中閃過幾絲陰狠,十分得意地緩緩說道。
“主子英明”,中年大漢恭敬說道。
陸宇單手一甩,隨着“啪”的一聲,手中的摺扇便就此打開,搖了搖,極爲猖狂地笑道:“哈哈哈~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何要與他這般客氣?哈哈哈~”
隨着陸宇的笑聲漸漸悠遠,這一行人又消失在視線之中。